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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4章 ?甩鍋的道爺,不忍的徐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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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竇珈藍自愿留在伯府后,陸炳苦笑道:“她倒是重情重義。”

  陸炳有些后悔了,這些年但凡他對竇珈藍上點心,此刻這位女千戶便會成為自己的心腹,順帶還能在奶兄那里刷一波好感。

  他的奶兄聞訊后很是欣慰,“好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不枉朕的看重。”

  道爺最終情義,見不得那等為了名利欲望舍棄情義之輩。

  黃錦笑道:“可不是,錦衣衛千戶,放在外面多少人會趨之若鶩,那竇珈藍卻棄之不顧,可見此人忠義。”

  道爺負手走到殿外,秋風徐徐,吹的道袍微動,“明日朝會,那些人如何了?”

  黃錦說:“早些時候芮景賢來說,那些人四處集會,說是明日定然要讓長威伯鎩羽而歸。”

  “征倭,征倭,那是不征之國。那瓜娃子說有把握……”道爺搖搖頭,他的事兒多,既然把新政丟給蔣慶之,他也不會學后世某位大佬玩微操。

  “陛下,二位皇子來了。”

  黃錦提醒道爺,道爺蹙眉,回身進殿。

  黃錦站在臺階上,看著兩個皇子并肩而來。

  “聽說你挨了一巴掌?”

  “嗯!”

  “可是為了嗜殺的名聲?”

  “你倒是學了包打聽。”

  “話說我也經歷過戰陣,知曉兇險。第一次殺人我滿腦子都嗡嗡作響,至于什么嗜殺,彼時我只想逃,逃的遠遠的。”

  “我也不知為何。”景王拍拍胸腹處,“這里就有一股子氣涌上來,那一刻只想殺人。”

  “你不會是為了我吧!”

  “自作多情!”

  “見過二位殿下。”黃錦行禮。

  “黃伴。”兩個皇子拱手。

  “陛下在殿內。”

  二人到了殿外,行禮后問安。

  “朕安。”道爺問:“可是有事?”

  “是。”裕王說:“明日朝會,我聽聞有人想針對表叔做些事兒……”

  景王說:“父皇,我聽人說,咱們的婚事要定了?”

  一個為公事,一個為私事。

  “你們表叔的事兒,他自己有數,朕都不過問。”道爺有些吾家有子初養成的感慨,想到當初那個少年頗為青澀,做事兒直來直去,竟然也在京師打開了局面。

  如今的蔣慶之深沉了許多,但在他這里依舊是老模樣。

  連吃帶拿。

  想到這里,道爺嘴角微微翹起,景王說:“父皇,您不會是為咱們尋了貴女吧?”

  “怎地,不樂意?”道爺問。

  “那些貴女一聽是嫁給藩王,誰樂意?”景王說:“去封地就形同于坐牢……”

  “你這豎子!”道爺知曉老幺是在試探自己的坦度,對他未來的安排。

  “你二人的事兒,你表叔……問他去!”

  道爺的聲音聽著有些甩鍋的味兒,景王一怔,“表叔?”

  裕王也有些傻眼了,“父皇,可曾定下了?”

  道爺干咳一聲,“這事兒……朕不管。”

  兩個皇子面面相覷,隨后告退。

  “表叔管這事?”

  “我也不知。”

  “要不你問問你母妃。”

  “上次我挨了一巴掌,若是問此事,多半要挨一腳。”

  “那就去問表叔。”

  殿內,道爺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此事朕曾和慶之提及,他一臉難色,只想推脫。瓜娃子,把難事兒丟給朕,不像話!”

  黃錦不禁偷笑。

  “大了。”道爺感慨道:“一晃眼,當初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兩個娃娃,如今也要成家立業了。”

  黃錦這才想起最近不少臣子建言,說二位皇子年歲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行冠禮了。

  行了冠禮,兩個皇子在宮中的日子就不長了。

  迎娶王妃,出宮居住……

  但隨之而來的是尷尬。

  按理皇子到了歲數就該就藩,可道爺至今不立太子,令人無所適從。

  黃錦說:“二位殿下按理三月就該行冠禮了。”

  當初道爺置之不理。

  眼瞅著這都九月了,拖了半年。

  再不行冠禮,臣子們又要呱噪了。

  “罷了。”

  道爺眼中有黯然之色,“此事交代下去。”

  “是。”黃錦晚些去了盧靖妃那里。

  “行冠禮?”

  “是。”黃錦說:“此事已經拖延了半年,不能再等了。”

  當初道爺把行冠禮的事兒丟在一旁,也有盧靖妃的功勞。

  孩子還小,多留在宮中一陣子豈不好?

  盧靖妃一番勸說,成功讓道爺放棄了此議。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嗎?”盧靖妃悵然。

  黃錦知曉她的心思,勸道:“陛下說了,兒大不由爹娘。”

  “陛下可提及就藩之事?”盧靖妃有些不情愿的問道。

  景王一旦就藩,除非朱老三瘋了,或是死了,否則此生母子二人再無見面的可能。

  你要說道爺可以下旨讓景王進京,這事兒在寧王作亂之前好說。寧王謀反,被王圣人一巴掌拍死,隨后朝中君臣就把藩王當做是賊來提防。

  什么?

  要進京?

  陛下糊涂啊!

  陛下難道忘了前漢諸王之亂?

  陛下難道忘了寧王?

  至于當年逆襲成功的成祖皇帝,沒人敢提。

  黃錦低頭,“并未提及。”

  盧靖妃精神好了些,“那可曾說了他的婚事?”

  “說了,不過陛下說此事讓……長威伯去辦。”

  “他?”

  盧靖妃眸色復雜。

  若非蔣慶之,裕王依舊是那個小透明。北征之役后,親臨戰陣,浴血廝殺的裕王成功獲得了天下人的認可。

  允文允武,無可挑剔。

  好不容易輪到朱老四跟著自家表叔南下,盧靖妃望眼欲穿的等著他的好消息,沒想到來的卻是噩耗。

  ——景王嗜殺!

  那一刻蔣慶之若是出現在盧靖妃身前,她能活生生掐死這廝。

  嗜殺的名聲傳出來,盧靖妃就知曉事不可為了。怒火之后便是無盡擔憂。藩王必須就封,天下看似很大,可能給皇子就藩的地兒卻不多。

  而且朱老四是個驕傲的人,就藩后可能耐住性子,把自己當做是豬來喂養。

  左右為難的盧靖妃為此寢食難安。

  她覺得這是道爺和蔣慶之的安排。

  于是景王回來后,便被她叫了去,問可是如此。

  誰曾想景王卻說是自家的想法。

  ——我就是想殺人!

  臥槽!

  敢忤逆老娘?

  氣不打一處來的盧靖妃賞了兒子一巴掌,朱老四順勢捂著臉跑了。

  再不跑,他擔心自己會被老娘打死。

  “滾了就別回來!”

  盧靖妃的咆哮令宮中人膽寒,接下來的一陣子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擔心觸怒這位想找茬發飆的后宮之主。

  沒由頭發飆的盧靖妃憋了一肚子火氣,她一直想找蔣慶之的麻煩,可蔣巨子是個聰明人,離道爺的后宮遠遠的。

  如今道爺把事兒丟給蔣慶之,皇子娶媳婦,盧靖妃能插一手,特別是景王的未來王妃,她更是有一票否決權。

  “我看你來,還是不來!”

  后宮之主咬牙切齒的道。

  在家抱著兒子享受天倫之樂的蔣慶之突然打個寒顫,迷惑的道:“這才九月,也不冷啊!”

  “爹!”小屁孩這聲爹喊得脆生,蔣慶之笑瞇瞇的道:“哎!”

  “爹!”

  “哎!”

  “爹爹爹爹……”

  “哎哎哎哎……”

  李恬坐在屋檐下,和黃煙兒在翻檢大鵬的肚兜,見父子二人一唱一和,不禁笑噴了。

  “這是應聲蟲呢?”

  “我樂意。”蔣慶之挑眉,說著他把兒子高高舉起頂在腦袋上,“兒子,好玩不?”

  “爹!”

  “哎!”

  “喵!”

  蔣慶之沖著屋頂的多多瞪眼,“下來。”

  “喵!”多多很有骨氣的甩甩尾巴,不搭理鏟屎官。

  “伯爺,二位皇子來了。”有侍女來稟告,蔣慶之有些遺憾的把孩子遞給奶娘,“來的不是時候。”

  到了前院,兩個皇子正和富城說話。

  “表叔。”

  “啥事?有事說事,沒事自個玩去。”蔣慶之想著兒子就恨不能立即回去。

  “父皇說我二人的婚事要問表叔。”裕王很實誠的說了來意,“表叔,我可不要那等呆板的王妃。”

  景王很認真的道:“我不喜那等眼高于頂的貴女。”

  蔣慶之一怔,“這怎地就成我的事了?”

  當初就兩個大侄子的婚事蔣慶之和道爺有過交流,蔣慶之說王妃娶妻娶賢,但還得要情投意合,否則夫妻相敬如賓,害人害己。

  道爺對此深有感觸,他的幾任皇后就是這個尿性,提起來都是淚。

  不說了,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這事兒很繁瑣,也很麻煩。幾輪篩選的事兒就能讓人原地炸裂。

  為皇子選妃是宮中人在操作,那些內侍上下其手收好處,為人說好話,修飾一番后,本來平庸的女子,頓時就成了天仙,賢良淑德無所不能。

  所以道爺得長一雙慧眼,為兩個兒子把好關。

  道爺想當甩手掌柜,蔣慶之哪會答應,當即尿遁。

  可道爺卻來了個先斬后奏。

  道爺,你不厚道啊!

  蔣慶之頭痛的道:“這事兒很麻煩。”

  “表叔,拜托了。”

  “此事關系我一生安樂,還請表叔多多費心。”

  兩個皇子好話說了一籮筐,隨即遁了。

  蔣慶之無語望天。

  是日,伯府為竇珈藍回歸慶賀,蔣慶之喝的微醺,對眾人說:

  “明日,當讓那些鼠目寸光之輩開開眼!”

  徐家,管事稟告:“那些人說,此事他們自有法子,無需老爺幫襯。”

  徐階的眸子里多了一抹厲色。

  “一群蠢貨,蔣慶之此人手腕了得,既然敢提早放話征倭,那必然有過關的手段。既然如此,那就……一拍兩散!”

  管事憂心忡忡,“老爺,那是儒家啊!”

  “如今華亭那邊,徐氏人人喊打,在京師,那些人對老夫虎視眈眈,只等時機到了,便把老夫拽下來。”

  徐階冷冷的道:“多年隱忍,盡數付諸東流。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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