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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章 ?女千戶,護衛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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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慶之到了刑部大牢之外,王頭聞訊屁顛屁顛的跑來,“見過伯爺,您這是……”,他窺看了蔣慶之一眼,“您放心,竇百戶在里面有小人盯著,好著呢!”

  這等人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可蔣慶之前世今生加起來何等的城府,王頭看不出他的情緒好壞,只好小心翼翼的侍奉著。

  “要不,您先進去奉茶?”

  “不必了。”蔣慶之說:“等等就好。”

  等等?

  等什么?

  孫重樓有些按捺不住了,“老竇此次入獄,也不知哭沒哭。”

  孫不同忍不住想翻個白眼,“那是竇珈藍。”

那張千年冰山臉會哭  打死孫不同都不信。

  刑部,宮中來了個人。

  “孫營謀逆,十惡不赦。”

  就丟下這么一句話,來人就走了。

  謀逆?

  多少年沒聽過這等事兒了。

  刑部幾位大佬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一個小吏低聲提醒,“孫營謀逆,那竇珈藍豈不是有功?還是社稷之功。”

  弄死一個謀逆的賊子,這可不是社稷之功嗎?

  “趕緊放人!”

  刑部傳來了大佬們的催促聲。

  一騎疾馳而來,到了刑部大牢外,來人下馬,王頭一看不是管著大牢的李郎中嗎?趕緊上去賠笑,“李郎中來了……”

  “竇珈藍在獄中如何?可有委屈?”李郎中劈頭蓋臉就喝問,不經意看到了站在一旁,負手沉思的蔣慶之,心中一跳,以為是竇珈藍出了事兒,便踹了王頭一腳,“本官是如何囑咐你等的,要秉公行事,那竇百戶乃是有功之臣,你等也敢……”

  “沒啊!李郎中,竇百戶好著呢!”王頭叫屈,“小人令人盯著,誰敢惹她?好吃好喝的供著呢!就和菩薩般的。”

  李郎中面色稍霽,走過去拱手,“見過長威伯。”

  蔣慶之抬頭,“嗯!刑部有結果了?”

  “是。”李郎中恭謹的道:“孫營謀逆,罪在不赦。隨后我刑部會同大理寺等衙門接著審訊此案。”

  “竇珈藍什么處分?”蔣慶之問。

  “宮中來人說,竇百戶有功。”

  王頭聽到這里,哪有不明白的。他急匆匆進去,把幾個躲在門外看熱鬧的獄卒踹開,“趕緊放人,罷了,鑰匙拿來,我親自去。”

  “王頭,這是翻盤了?”

  王頭說:“豈止是翻盤,孫氏算是完了。一家子男為奴,女為婢。”

  “什么罪名?”

  “謀逆!”

  “長威伯好狠吶!為了救自家護衛,竟然給孫營弄了個謀逆的罪名。”

  許多事兒為尊者諱,知道的不說,不知道的瞎說。

  王頭說:“那孫營惹誰不好,惹長威伯的護衛,哎!這下算是求仁得仁,還得遺禍兒孫。”

  竇珈藍的牢房經過快速改裝后,看著頗有些家的味兒,甚至還弄了一盆花。

  竇珈藍正坐著,神色平靜。

  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了一眼。

  王頭快步走來,微微彎腰,“恭喜竇百戶。”

  竇珈藍一怔。

  她開口后,覺得這個案子要想翻盤至少得十天半月的。可看王頭的意思,這是……

  見她站起來,王頭說,“您坐,您坐。”,說著他便去開鎖。

  門開,王頭看了一眼有著一雙狹長眼睛的女百戶,說:“您不知道,就在您進來的這陣子,長威伯差點把京師都翻了個個。”

  竇珈藍一怔,她知曉蔣慶之會出手,但沒想到竟然這般激烈。

  伯爺!

  您,不該啊!

  “長威伯令人端了侯府的賭坊,親自帶著人馬去抄了侯府,好家伙,把一家子拿了拷打……”

  王頭看似婆婆媽媽的絮叨,實則是給竇珈藍遞消息。

  才進來幾天就出去了,竇珈藍懵了吧?

  她必然想知曉原因,可卻不好問。

  我老王這么一說,此后她就欠了我一個人情。

  而且他這么一說,間接就是在贊美蔣慶之。

  您長威伯做好事不留名,我老王為您揚名,如何?

  蔣慶之也會因此記得他這個小人物。

  “伯爺!”竇珈藍低頭。

  “竇百戶,火盆呢?把火盆端來。”

  王頭絮叨著,“這事兒吧!咱們牢里都知曉,您定然是冤枉的。可這里……阿彌陀佛,求神佛恕罪。這牢中就是個糟心的地方,最是污濁不堪。您……往這,對,跨過火盆,火乃至陽至剛之物,能把一身污濁盡數燒了。好,過了,此后大吉大利,一帆風順,別回頭,您一直走,筆直走……”

  竇珈藍就這么走出了大牢。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負手看著自己微笑的男人。

  她眼眶不由的發熱,多年來冷冰冰的內心深處,一下就涌起熱流。

  “伯爺!”

  “別。”蔣慶之最怕女人哭,他拿出藥煙,“這陣子孫不同和波爾為點煙爭的頭破血流,兩個糙爺們笨手笨腳的,還等什么?”

  竇珈藍上前,孫重樓遞上火媒,她打開封口,吹了幾下,把火頭吹旺,遞了過去。

  蔣慶之就著火媒點燃藥煙,退后幾步打量著她,點頭,“還好。”

  王頭在后面笑的憨厚,“小人盯著呢!”

  蔣慶之頷首,說:“可拉下了東西?”

  竇珈藍搖頭。

  蔣慶之回身,“那就回家。”

  回家!

  竇珈藍看著那個背影,突然就笑了。

  “老竇,原來你笑起來這般好看!”孫重樓贊道。

  王頭看著他們遠去,嘆道:“真是令人感動吶!”

  “王頭,長威伯這等大人物,咱們討好了也沒用吧?”

  “就是,他哪里會記得咱們這等小人物。”

  王頭嘆息,“許多事順手能幫的,那便去幫。別去計算什么好處。記住了,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回到新安巷,街坊們見到竇珈藍紛紛熱情的打招呼。

  “竇百戶回來了?”

  “嗯!回來了。”

  “竇百戶,我家做了豆腐,就是你上次夸贊好吃的那種,回頭送一塊去伯府,記得吃了。”

  “好。”

  “好端端的閨女,竟然被那些權貴誣陷。”

  “那位德昌侯怕是不知曉伯爺護短吧!這不,求仁得仁了。”

  進了伯府,富城正在等候,見竇珈藍準備進來,便說:“等等。”

  一個火盆被端過來,幾個護衛笑嘻嘻的說:“趕緊把晦氣過過。”

  竇珈藍跨過火盆,孫重樓嚷道:“少爺,今日該慶賀吧?”

  “嗯!”蔣慶之含笑看著這一幕。

  富城說:“老奴都交代了,廚房那邊正在準備,廚子說了,今日定然要把珈藍喜歡的菜盡數做出來。”

  “伯爺。”黃煙兒來了,蹲身行禮,說:“娘子聽聞竇珈藍回來了,準備了些去晦氣的東西。”

  “哎!讓讓,讓讓!”

  門外有人叫嚷,蔣慶之聽著耳熟。

  “張童!”孫重樓沖了出去,“你怎么來了?”

  門外有不少街坊來看竇珈藍去晦氣,張童被擋在了外面。街坊們讓開一條道,張童走過來,說:“這不是有旨意嘛!”

  “旨意?”蔣慶之一怔。

  “竇百戶可在?”張童問。

  不是給我的。

  表錯情的蔣慶之笑了笑。

  “下官在。”竇珈藍過來。

  張童拿出旨意念誦。

  旨意大致意思是,孫營謀逆,罪在不赦,有錦衣衛百戶竇珈藍識破其險惡用心,斬殺此賊,有功于朕,有功于社稷。

  ——賞,錦衣衛千戶!

  臥槽!

  圍觀的人都傻眼了。

  女百戶就夠驚世駭俗了。

  女千戶!

  還是錦衣衛千戶。

  大明立國多年,誰聽過這等事兒?

  竇珈藍顯然也有些驚愕,“千戶?”

  這不妥吧?

  她進錦衣衛的目的是查父親的死因,卻不是為了做官。

  張童說:“先前宰輔們也在,有人說女千戶是不是不妥。陛下說,若非陸炳還算是勤勉,換個指揮使也不錯。”

  一群人差點把眼珠子瞪了下來。

  蔣慶之卻知曉原因。

  道爺一生遇險多次,最兇險,最讓他難以忘懷的便是那次宮變。

  幾個宮人半夜用繩子勒住了他的脖頸,想想,昏暗的燭光下,幾個神色猙獰的宮人在發狠拉繩子,被驚醒的道爺會是什么感受?

  換個人能被活活嚇死。

  幸而那些宮人手忙腳亂中把繩子打成了死結,否則道爺難逃一死。

  道爺把背后那人恨之入骨,令陸炳查探此事。

  多年后,此案水落石出,道爺大仇得報,對竇珈藍的好感多了幾分。

  錦衣衛千戶可不是閑職,道爺開口,陸炳就得給竇珈藍弄個肥差。

  此后不說在錦衣衛橫著走,但朱浩這等陸炳心腹也得敬畏竇珈藍幾分。

  “恭喜竇千戶!”眾人紛紛為竇珈藍賀喜。

  “竇千戶!”沈煉來了。

  眾人都知曉,這是陸炳來燒熱灶,做姿態給道爺看。也是安撫竇珈藍之意。

  “沈經歷。”

  “指揮使說了,錦衣衛內部的事兒你也清楚,一個蘿卜一個坑,不過指揮使吩咐,竇千戶看中了哪個坑只管開口。”

  嘖嘖!

  這是任由竇珈藍挑選差事之意。

  錦衣衛的肥差可不少,無需貪腐,每年的好處就能讓竇珈藍成為富豪。

  夏言說:“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胡宗憲說:“換了漢唐,這便是孝女,當大肆表彰。”

  “錦衣衛千戶,此后咱們在錦衣衛也算是有人了。”徐渭是實用主義者。

  沈煉也頗為感慨,竇珈藍在錦衣衛的境遇他一直看在眼里,他覺得這個女人太過執拗,既然在男人的世界里混不開,那就換個地兒。比如說去地方負責監察一地,山高皇帝遠,多安逸。

  可如今竇珈藍成了錦衣衛千戶,他見了都得行禮。以往那些擠兌竇珈藍的人,此刻怕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竇珈藍有此等造化,當初但凡示個好,如今也能沾個光。

  竇珈藍幾乎沒有思忖,便拱手說:

  “還請沈經歷指揮使,竇珈藍愿留在伯府。”

  眾人:“……”

  孫重樓一怔,“老竇你傻了!”

  沈煉也愣住了,“你留在伯府作甚?”

  竇珈藍一笑,“護衛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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