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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章 ?橫掃南京官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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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王遇刺,幸而長威伯及時出現,否則南京將會迎來一位父親的怒火。

  五位尚書聚在一起商議。

  “這事兒長威伯應當是收到了消息,否則不會恰好出現。”

  “不過此事咱們難辭其咎。”

  “要在京師怒火將臨之前把兇手抓到。”

  “刑部,該是你等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我刑部獨木難支!”

  “兵部呢?”

  “這事兒……”林志安低聲道:“長威伯既然能提早得了消息,兇手怕是也難逃他的法眼。”

  尼瑪!

  你這不是甩鍋嗎?

  你林志安往日迎奉長威伯宛若門下走狗,今日怎地學會了甩鍋?!

  幾個尚書相對一視,突然發現不對。

  張泉冷笑道:“林尚書這是想讓長威伯主持此事之意?”

  “正是。”林志安淡淡的道:“諸位還看不出來嗎?景王一直在京師宮中,在外并無仇家對頭。刺殺他有何用?”

  “牽累長威伯與新政!”

  大伙兒都是老狐貍,一眼就看穿了背后那人的用意。

  “長威伯乃是景王的表叔和先生,此刻看似平靜,老夫敢打賭,內里定然怒不可遏。咱們那點手段,難道還能比長威伯厲害?”

  眾人搖頭,林志安說:“既然如此,何不如聽從長威伯調派。”

  這狗曰的!

  一記馬屁拐了十八道彎,這才拍了出來。

  “高!”

  “極妙!”

  “附議!”

  林志安隨即代表眾人去表態,“南京城中六部,盡數聽從長威伯吩咐。”

  這頭,低的越發的順暢了。

  汪巖此刻后怕不已,正在咒罵背后指使者,見狀不禁冷笑,“難道什么事兒都要麻煩長威伯不成?”

  這貨果然是‘爽直’,只是這般得罪人的性子,當年是如何在宮中混到高位的……蔣慶之很是好奇。

  五部尚書的姿態讓蔣慶之頗為滿意,“刑部勘察。”

  “是。”

  “禮部那邊……從士林中打探消息。”

  禮部尚書被蔣慶之拿下了,林志安代表,“是。”

  “其他人,各自行動起來。兵部!”

  “長威伯吩咐。”林志安此刻宛若蔣系大將,態度恭謹之極。

  “盯著南京各衛所,但凡有異動,馬上稟告。”蔣慶之冷冷的道:“本伯想看看那些人的膽子有多大。最好來一場謀反,讓本伯麾下那些新卒兒郎也見見血!”

  北征之戰中虎賁左衛損失了不少人,回京就從各處精挑細選了一番,但新補充的人還得要經歷廝殺才能成熟。

  也就是得見血,得經歷陣仗。

  林子安眸子一縮,旋即興奮的道:“本官愿為先鋒。”

  “不是咱說你林尚書。”汪巖看來和徐渭有一個共同之處,那便是擁有一條毒舌,“你且低頭看看,對,看看你那大肚腩,先鋒大將挺著個大肚腩去廝殺……”

  汪巖拱手,“咱每日聞雞起舞,但凡有事兒,長威伯只管說,咱好歹也能殺敵不是。”

  這些人的表態中都隱著一個意思:得知景王遇刺,咱們惶然不安,恨不能持刀剁了背后那人。

  蔣慶之知曉,這些人希望自己能把這些姿態傳遞給道爺。

  “這事兒本伯回頭就稟告陛下!”

  眾人心中一松,交換個眼色后,林志安再度成為代表,“不知伯爺從何處知曉刺客要對景王殿下出手?”

  若那人知情,這個案子不難破。

  蔣慶之吸了口藥煙,“你等以為是錦衣衛或是東廠?”

  林志安詫異,“不是他們?”

  蔣慶之搖頭。

  隨即南京城中就多了許多軍士,刑部的好手封鎖了刺殺現場,瘋狂查探線索。

  五部尚書一起發話,這事兒查出來重賞。誰若是偷奸耍滑,什么面子都顧不得了,嚴懲不貸!

  蔣慶之和景王回到了駐地,陳錚正在院子里來回轉圈,見到他們回來,這才松了口氣,“老夫得知刺殺之事心急如焚,那些蠢貨……哎!”

  陳錚人老成精,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就揣摩出了背后那人的大致身份。

  “這不是壞事。”蔣慶之說。

  陳錚苦笑,“長威伯一直在尋出手的由頭,那些蠢貨主動松上門來……果真是該死!”

  誰說不是呢?

  景王說:“此刻我才知曉何為喪心病狂。”

  這位皇子在經歷了生死大變之后,眼神變得讓陳錚有些陌生。

  狠辣中帶著陰郁。

  顯然是被徹底激怒了。

  陳錚嘆息一聲,就在先前有人求見,是和他當年有些交情的一位南京名士。陳錚托詞不出。他知曉那人的來意,不外乎便是聽聞了此事后,想來試探自己的口風。

  刺殺失手后,那些人,慌了!

  慌得一批!

  蔣慶之去了后院。

  一個女子正在等候。

  花顏正和女子說話,見蔣慶之回來了,便不忿的道:“伯爺,秦淮河那些老鴇真是可惡……”

  蔣慶之擺擺手,“你便是尚玉?”

  女子抬頭,一張憔悴的臉上寫滿了敬畏。“是。”

  就在早些時候,有人丟了一張紙條進駐地。門子拿到了,給了隨行文官,一看,竟然寫了有人準備今日刺殺景王。

  蔣慶之在半路聞訊,隨即去追趕景王,這才避免了一出悲劇。

  “說說吧!”蔣慶之溫和道,“對了,吃了嗎?”

  尚玉點頭又搖頭,蔣慶之笑道:“皇帝還不差餓兵,來人,給她弄些吃的,軟和些的。”

  “多謝伯爺。”尚玉沒想到這位權臣竟然如此溫和,她看著蔣慶之,有些失神的道:“真像……”

  “像什么?”花顏問道。

  尚玉搖頭,“奴眼花了。”

  她想到了自己被賣的那一天,弟弟追著自己跑了好遠,直至許久后,她在馬車里仿佛依舊聽到弟弟撕心裂肺的嚎哭聲。

  那一刻,她淚流滿面。

  弟弟那年七歲,和她一樣長得白凈。

  蔣慶之人稱玉郎君,一見之后,讓尚玉不禁想到了弟弟。

  尚玉收斂心神,“奴是秦淮河的女妓,尋常往來的客人多是商人。”

  秦淮河的女妓也挑客人的,下等女妓要有錢,中等的會挑人,頂級的輕易不露面。

  尚玉就是下等女妓。

  名妓團南下后,尚玉突然發現自己的客人升級了,從商人變成了貴人。

  “……大中午那二人喝多了,在艙外勾肩搭背說話,奴不經意便聽到了些,說今日是個好機會,景王跟著蔣慶之出門,讓那些人動手,殺一個算一個……”

  “你識字?”蔣慶之接過孫重樓遞來的紙條,雖說字差了些,但在這個識字率不高的時代,已經可以算是半個讀書人了。

  “當初曾有個讀書人在奴那里待了半年,奴跟著他學了不少。”

  “那讀書人呢?”花顏問。

  “走了。”

  “沒為你贖身?”花顏愕然。

  這個傻女子啊!

  蔣慶之有些擔心孫重樓若是娶了花顏,兩個憨憨組成的家庭會弄出什么事兒來。

  尚玉搖頭,平靜的道:“我養了他半年。”

  “忘恩負義!”花顏怒了,“我若是見到此人,定然要弄死他!”

  尚玉微笑道:“若無他,我也不能識字。”

  “那你還感激他?”花顏不敢置信。

  “為何要恨呢?”尚玉微笑如故,仿佛是一潭死水,又仿佛是勘破了紅塵,“過了就過了,往前看。”

  蔣慶之問:“那二人你可知曉來歷”

  “一個姓馬,一個姓陳。他們喝多了,其中一人說昨日城南詩會上,陳兄一首破陣子震驚四座……”

  蔣慶之沒回頭招手,

  “伯爺!”

  孫不同悄然出現在他的身后。

  “查城南昨日詩會,有個姓陳的,作了首破陣子。”

  “是。”

  廚房送來了一碗燴餅,燴餅用的是半發面,軟硬適中。

  尚玉看來是真餓了,吃了之后還有些意猶未盡。

  就在夜色漸深時,孫不同等人帶著一個中年文士回來了。

  “伯爺,就是此人。”孫不同指著文士說:“咱們去的時候,這廝還在喝酒。”

  中年文士半道酒就醒了,見到尚玉不禁愕然,“是你?”

  蔣慶之問:“刺殺景王之事誰是主謀?”

  中年文士呵呵一笑,“蔣慶之?有本事你便殺了老夫,看老夫可會吐露半個字!”

  蔣慶之莞爾,擺擺手,“別弄的血糊糊的。”

  “是!”

  孫不同拖著中年文士出去,沒多久又拖了回來。此刻中年文士看著宛若死狗般的,見到蔣慶之就說:“是黃斌,是黃斌!”

  蔣慶之笑了笑,“本伯正準備出發掃蕩沿海,缺個祭旗的,這不想什么來什么,可見此行定然一帆風順。”

  景王遇刺,五位尚書正在守備廳待命。

  一個身材雄壯之極的男子走進來,正是孫重樓。

  “兇手找到了,乃是南京名士黃斌。”

  “竟然是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

  “長威伯有何吩咐?”

  孫重樓蹙眉,覺得這些人叫嚷的如同楊招娣所處的菜場,“少爺說,今夜,要給南京那些人一個深刻的印象。”

  蔣慶之此刻人在秦淮河。

  夜深了,可秦淮河卻正是熱鬧的時候。

  “那便是奴所在的畫舫。”尚玉指著停靠在角落里的一艘中型畫舫,看著頗為老舊。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蔣慶之微笑問道。

  秦淮河上夜風吹拂,送來了一陣陣脂粉和酒肉的味兒,也送來了一陣陣男女的放浪笑聲。

  “奴想回家。”尚玉低頭,“可老鴇那里,奴……”

  “這不是事。”蔣慶之溫聲說:“可想過此后做什么?”

  “奴……”尚玉眼睛很亮,在秦淮河流光溢彩的燈火中,流動著憧憬之色,“奴想回家看看爹娘,守著爹娘。為弟弟帶孩子……”

  “就沒想過嫁人?”花顏忍不住問道。

  “嫁人?”尚玉微笑搖頭,“老大嫁作商人婦,最終多不得善終。何苦。奴只想安靜度過余生。”

  蔣慶之說:“如此,你只管去。另外,我許你借用名頭。若是歸家后有為難之處,可報上本伯的名頭……”

  尚玉抬頭,眸子里多了驚喜之色,蹲身,誠懇道:“多謝伯爺!”

  看著她跟隨孫不同上了那艘畫舫,蔣慶之回身,眸色轉冷。“動手!”

  一支響箭升空。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上千軍士在夜色中沖上了碼頭。

  接著,便是一場清洗……

  嘉靖三十一年初夏。

  長威伯蔣慶之掃蕩南京官場,是夜,拿獲官員三十余人,名士等五十余人。

  整個南京!

  震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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