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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終于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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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慶之沒想到朱時泰夫婦會來。

  “這是作甚?”

  李恬也頗為納悶,等朱時泰請二人高坐,讓人弄了茶水來時,蔣慶之夫婦這才知曉他的來意。

  老朱……蔣慶之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新婚夫婦奉茶后,李恬倉促間給了一對玉鐲,蔣慶之給了一把好刀。

  “哪有給刀的?”李恬低聲道。

  “你懂什么?”蔣慶之說道:“男兒就該持刀……”

  “殺人!”李恬瞪了丈夫一眼。

  蔣慶之打個哈哈,把這事兒混了過去。

  “覺著妻子如何?”蔣慶之帶著朱時泰去了書房。

  “是個內秀的。”朱時泰不是棒槌,但一夜之間也摸不清妻子的性子,“二叔,你這……大婚送刀子,是啥意思?”

  蔣慶之看著他,直至朱時泰覺得毛骨悚然時,才說道:“多練練吧!免得此后被打臉。”

  “誰敢打我的臉?”小國公叫囂。

  蔣慶之想到了杜娟的拳架,以及發力的利落,心想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送走朱時泰夫婦,李恬摸著肚子,“再過十多年,咱們也能看著兒子這般英武了。”

  “不成紈绔子弟就好。”

  “哪能呢!”李恬憧憬的道:“夫君是墨家巨子,學問無人能及。更是大明第一名將。我兒只需學了夫君七八成,就足以傲世了。”

  “傲世不傲世的,我就指望孩子能少些叛逆就好。”

  夫妻聊著未來,不知不覺,李恬又睡了過去。

  蔣慶之出去問黃煙兒,“上次請了御醫來,如何說?”

  黃煙兒說道:“御醫說娘子嗜睡是什么……說了一大通,云山霧罩的。”

  蔣慶之有些糾結,“罷了,御醫靠不住。”

  從半月前開始,李恬就有些嗜睡,可卻看不出什么病癥來。

  “表叔!”

  小姑娘來了。

  “長樂啊!”蔣慶之笑瞇瞇的看著越發活潑的侄女兒,“今日怎地有空來了?”

  “表叔,四哥那邊出事兒了。”長樂有些急切的道。

  “啥事?”景王最近很少來伯府,蔣慶之也沒過問。

  都特么那么大的人了,也該學會自理了。

  “四哥那邊死人了。”

  “死人了……什么?死人了?”

  “嗯!”

  “咋死的?”

  屋里傳來了李恬的聲音,看來嗜睡也擋不住她那顆八卦之心。

  “吃藥吃死的。”

  蔣慶之當即進宮。

  裕王就等在宮外,看著焦慮不安。

  看到蔣慶之后,裕王急匆匆迎過去,“表叔,大事不妙。”

  “你兄弟二人弄什么鬼?”蔣慶之不滿的道。

  “老四那邊最近琢磨什么方子來著,昨日便讓人試藥。早上那人不起,有人去呼喚,這才發現人都死了。”

  “沒事兒試什么方子,胡鬧!”蔣慶之覺得景王純屬吃飽撐的。

  “可不是,可咱們說了沒用。”裕王苦笑,“此事如今還壓著,連盧靖妃都不知曉。”

  這兄弟二人做事越發有章法了。

  蔣慶之嘆息,“這事兒瞞不住,趕緊去告知她吧!”

  “是。”裕王猶豫了一下,蔣慶之說道:“自然不是讓你去。”

  裕王的人去稟告,就有告密和逼宮的嫌疑……你兒子試藥弄死人了,這事兒你休想壓下去!

  回過頭盧靖妃能反手弄死裕王。

  “還是表叔懂我。”

  到了景王那里,蔣慶之見這廝坐在臺階上發呆,過去就是一腳。

  景王伸手撐住臺階,這才沒倒,他剛想發怒,卻見是蔣慶之,趕緊起身行禮。

  “表叔。”景王看著恍若無事人般的鎮定。

  “沒事兒你試什么藥。”蔣慶之咬牙切齒的道:“死的是誰?”

  “是……是藥童。”

  “你特娘的還有藥童?”

  “是老夫的!”

  隨著這個聲音,殿內出來一個看著頗為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

  “表叔,他便是江南神醫……陳挺。”景王說道,“死的便是他的藥童。”

  江南神醫?

  蔣慶之想起了上次徐渭說過的事兒:景王那邊招募了一個神醫,來他這里打聽這位神醫的來歷。

  藩王多有愛好,比如說老興王就愛道家,有藩王愛詩詞歌賦,愛舞蹈,愛醫術,更多的藩王愛玩女人,生了一堆孩子……

  沒有誰能對那個位置無動于衷,無欲無求。都是帝王的兒子,憑何是他做帝王,我只能灰溜溜去封地畫地為牢?

  但這等牢騷也只敢在夢里發發,平日里為了不讓京師那位兄弟猜忌,藩王還得做出一副與世無爭的姿態。

  而愛好就是個好姿態。

  徐渭和胡宗憲都覺得景王這是悟了,可夏言卻嗤之以鼻,說若是景王真的不想爭那個位置,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自污。

  把自己的名聲搞臭了,不但能自污,以示自己無意奪嫡的心思,還能獲得裕王的好感,這特么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的手段,景王那等聰明人不會?

  眾說紛紜,最終沒有一個結論。最后夏言惱了,說管特娘的是誰繼位,都是慶之的弟子和侄兒。

  眾人哄然大笑。

  可眼下這個侄兒卻深陷危機之中,別說自污,這分明就是自盡。

  蔣慶之看了一眼陳挺,“令人去宮外告知孫不同,馬上去刑部弄一個仵作來,送進虎賁左衛,立刻!”

  “是。”有內侍急匆匆去了。

  “表叔,不稟告父皇嗎?”景王笑著問道。

  “不急。”蔣慶之突然發現自己挺雙標的,換了個人,他定然會義憤填膺,大義凌然的呵斥此人,隨后公事公辦。

  可犯事兒的是景王,他卻這不急來那不慌。

  陳燕來了。

  “見過長威伯。”

  “這事兒……讓老四說吧!”蔣慶之拿出藥煙。

  “我最近琢磨了個方子,幾番斟酌后,覺得不錯,本想在身邊尋個人試藥……”

  蔣慶之看到景王身邊的大伴黃堅渾身一顫,面色蒼白,不禁想踹景王一腳。

  “后來那藥童便主動請纓,昨日晚飯前他喝了一碗藥,直至臨睡前并無異樣。早上有人見其未起,敲門無人應答,便破門而入,發現……早已死了。”

  景王苦笑,“表叔,那方子真吃不死人。”

  “死不死不是你說了算。”中醫講究就講究在,哪怕是同一種癥狀,可在中醫眼中卻是百人百病。每個人病情都不同,得通過望聞問切后斟酌診治。

  這一點和西醫不同,西醫是通過抽血,或是掃描什么的,隨后出診斷。無論是誰,除非是有服藥禁忌,否則都是一種診治方法。

  “長威伯,借一步說話。”

  陳燕給蔣慶之使個眼色。

  二人去了邊上,陳燕低聲道:“娘娘的意思,此事若是能瞞住,那就壓住。可如今看來,這事兒知情人不少……”

  蔣慶之看到了陳燕眼中一閃而逝的厲色,知曉盧靖妃那個看似爽朗的娘們動了滅口的心思。

  但捫心自問,換了蔣慶之自己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動這種心思。

  所以萬事莫論心,只看行。論心無完人。

  “如今看來是不成了。”陳燕有些遺憾,“要不,便尋個人……”

  “替罪羊?”蔣慶之吸了口藥煙。

  “是。”陳燕說道:“此等事但凡傳出去,殿下的未來就完了。”

  “不止,弄死了人,就算是皇子也得擔責。最輕松的責罰……”蔣慶之看了陳燕一眼,他相信盧靖妃必然有話。

  “最好的結果,便是殿下被趕到某個偏僻的地方去,此生……就此了結。”

  那便近乎于流放。

  “娘娘說,若是不成,該拿人祭天。”

  “誰?”

  “這位江南神醫。”

  栽贓!

  把責任推給陳挺。

  果然是殺伐果斷的后宮之主。

  冷血之極。

  許多時候人命在貴人的眼中只是個數字,甚至連數字都不是。

  蔣慶之搖搖頭,陳燕愕然,“長威伯這是……”

  蔣慶之猶豫了一下,苦笑,“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可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人送死,我做不到!”

  他終究還是那個小市民,骨子里依舊沒有那等把人命不當回事的冷血。

  “長威伯說,此事他無法坐視。不過,他會盡力而為。”

  陳燕低頭,等待著盧靖妃的怒火。

  “他!”盧靖妃咬著牙,突然嘆息,“你說,老四是不是跟著他才變得這般迂腐。否則以老四的聰慧,早就丟出個身邊人頂罪,或是……讓那位神醫不小心失足跌死了……”

  “娘娘,現在也不遲啊!”陳燕輕聲道。

  “老四不做,我這個為人母的,只能勉為其難了。陳燕,你帶人去一趟……”盧靖妃眸子里多了冷意。

  就在此時有內侍進來,面色蒼白,“娘娘,外間有人傳言,說殿下毒殺了人。”

  盧靖妃身體搖晃了一下,“消息怎地傳出去了?”

  陳燕大驚之余,突然說道:“幸好,娘娘,此事乃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盧靖妃是關心則亂,冷靜后說道:“幸而長威伯反對,否則此刻那人身死,事兒反而鬧大了。”

  皇子下藥毒殺了藥童,隨后為毀滅證據,竟然殺了陳挺……

  這不只是被趕到某個偏僻地方的事兒了。

  這是……

  “最少是幽禁!”盧靖妃拍著胸脯,此刻對蔣慶之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可消息傳出去了,隨即御史便會風聞奏事。

  裕王試藥弄死了藥童。

  罪證確鑿!

  “讓那個陳挺改口!”盧靖妃冷冷的道。

  “晚了。”門外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長威伯!”

  不請自來的蔣慶之走了進來。

  “方才陳挺說,那藥方乃是老四一人琢磨出來的,他還苦勸過,但老四一意孤行……”

  最后一條路被堵死了,盧靖妃面色慘白,她看著蔣慶之,“那老四……完了!”

  “完不了!”蔣慶之拿出藥煙,自行點燃,呼出煙氣后,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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