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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母狐貍和老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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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吉扛了一個時辰才招供,一個時辰后,夜不收趕到那家車馬行時,幾個密諜早已遠遁。”

  道爺修煉的地兒重新裝飾了一番,看著越發的……怎么說呢!原先還有些玉器什么的,此刻看著幾乎全是實木風格。

  那些名貴木料后世人見了定然會如獲至寶。

  但在宮中卻比比皆是。

  道爺一身道袍,“看來,俺答不安分了。”

  “俺答若是安分,就離下臺不遠了。”蔣慶之說道:“草原異族的首領幾乎都是如此,有進取心時便能收攏人心。無進取心時,便會引發麾下部族不滿,用不了多久便會眾叛親離。”

  “你以為這是為何?”

  “臣以為,這是因為……那些部族甘愿低頭的緣故是利益。當首領有進取心時,總能源源不斷給他們帶來利益。”

  這個解釋倒也新穎,嘉靖帝仔細想了想,“正是如此。”

  蔣慶之特地進宮稟告此事,便是提醒道爺,俺答那邊要關注了。

  蔣慶之告退,嘉靖帝叫住了他,“俺答的密諜都在大明京師四處游蕩,錦衣衛的人呢?”

  蔣慶之說道:“錦衣衛的密諜多次跟隨商隊潛入草原,不過至今并無重大消息回報。”

  “無能!”

  在帝王的眼中沒有過程,只有結果。

  但蔣慶之知曉,這是正確的態度。

  他隨即告辭。

  宮中還殘留著喜慶的氣氛,蔣慶之看到了陳燕,不禁嘆息,“可是老四的事兒?”

  陳燕蹲身,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這位年輕權貴,“娘娘請伯爺去一趟。”

  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他,少年面色蒼白,笑意從容。哪怕見到再巍峨的宮殿,眼神依舊平靜無波,仿佛自己看過更為雄偉的建筑。

  時間過的很快,兩年多一晃而過,那位少年已經成了朝中一股勢力的領袖,墨家巨子,大明名將……

  陳燕不禁生出了滄海桑田的唏噓來,當看到蔣慶之回頭,急忙上前帶路。

  這不是蔣慶之不識路,在宮中行走,你必須跟著人,如此,就算是去錯了地方,也不是你的鍋。

  蔣慶之想到了后世言情劇里的戲碼,那些宮斗手段令男人們看的目瞪口呆。可到了大明后才知曉,原來所謂的宮斗,不過是以勢壓人罷了。

  就像是商戰,不過是搶東西罷了。

  什么手段,手段厲害的是張太后。

  能在自己去后多年,留下的人手依舊差點把道爺勒殺,那位張太后堪稱是宮斗達人。

  可惜執拗過頭,不但給兩個兄弟帶來殺身之禍,也讓自己的晚年淪為了一出悲劇。

  盧靖妃正和一個貴婦說話,陳燕進來稟告:“娘娘,長威伯來了。”

  貴妃眸子一亮,等看到盧靖妃起身相迎時,眼中多了詫異之色。

  盧靖妃是后宮無冕之主,除去嘉靖帝之外,貴婦不覺得誰值當她起身相迎。

  那么,那位長威伯果然和外界傳聞中的一樣,在內宮也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盧靖妃看了貴婦一眼,貴婦起身,“如此,臣妾告退。”

  “下次得空再來。”盧靖妃點頭。

  貴婦緩緩往外走,到了殿外,見蔣慶之長身而立,不禁暗贊了一句好一個玉郎君,隨即福身,“見過長威伯。”

  陳燕介紹,“這位是歷陽伯夫人。”

  歷陽伯……

  蔣慶之含笑拱手。

  他覺得貴婦有些奇怪,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熾熱。

  這人什么毛病?

  “伯爺,請。”

  蔣慶之走進殿內,貴婦故意放緩腳步,隱約聽到盧靖妃說:“……總是要麻煩你……不過一家人……”

  這位年輕權貴,果然是……不俗啊!

  殿內,盧靖妃嘆道:“老四是個倔的,若是按著我的想法,便該讓他就藩……”

  呵呵!

  蔣慶之只想呵呵以對。

  別人說這話他還信幾分,盧靖妃說這話,他只當耳旁風。

  他心中所想,神色就難免帶出了幾分冷意。

  盧靖妃見了,不禁苦笑,擺擺手,那些宮人告退,只留下了陳燕陪同。

  這個老娘們是要干啥?

  蔣慶之不但心什么刀斧手,卻擔心盧靖妃突然來個什么托孤的戲碼。

  盧靖妃緩緩喝著茶水,見蔣慶之從容依舊,“我曾聽人說,陛下夸贊你為我家千里駒,大明冠軍侯。年輕一輩再無人有此殊榮。”

  蔣慶之默然。

  “先太子薨后,東宮無人。罷了,我實話實說,老四……不差!”

  盧靖妃目光炯炯的盯著蔣慶之,“說實話,若是老四的日子過的好,我雖說不舍那個位置,可也能接受。可大明藩王是什么境遇長威伯你可知?”

  蔣慶之第一個想到的是萬歷帝和鄭貴妃的那位愛子,也就是福王。萬歷帝和鄭貴妃聯手,依舊無法讓那位福王成功逆襲。最終就藩洛陽。李自成攻破洛陽后,處死了這位藩王。

  “藩王看似尊榮,亦有封地,可在封地能如何?寸步不得遠離。形同于囚禁。長威伯若是有了孩子,可愿見到自己的孩子被囚禁?”

  蔣慶之默然。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為人母則剛,我自然要為老四謀劃。”盧靖妃坦然道:“不過正如老四所說,要爭,就正大光明的爭。”

  這一點蔣慶之還是挺佩服盧靖妃的,雖說想奪嫡,卻從未利用自己管理后宮的便利給裕王使絆子,捅刀子。

  當然,若是他出手,蔣慶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還請長威伯幫襯老四!”盧靖妃福身。

  蔣慶之一個橫跳,成功避開。

  他放下茶杯,“臣,告退。”

  蔣慶之揚長而去。

  陳燕不滿的道:“他竟這般無禮?”

  盧靖妃神色從容,“他這是在表態,不偏幫!”

  “可惜了。”陳燕有些惋惜。

  “為何可惜?”盧靖妃笑了。

  陳燕說:“長威伯什么都沒答應。”

  “我就要他這個什么都沒答應!”盧靖妃坐下,拿起茶杯,“別忘了,老三才是長!”

  立長立嫡,這是規矩。

  可今日蔣慶之卻沒說景王是老四,輪不到他。

  “有今日這番話在,此后長威伯卻不好偏幫老三。今日……”盧靖妃笑的就像是一頭母狐貍般的得意。

  娘的,上當了!

  蔣慶之拍了一下腦門。

  前面帶路的內侍回頭,蔣慶之擺擺手,示意無事。

  盧靖妃一番話看似在懇求,實則是在一步步的把他帶歪到了坑里。

  作為二位皇子的老師和訓導,蔣慶之本該堅持立長立嫡,也就是支持裕王。

  可今日盧靖妃讓他表態時,他卻保持沉默。

  這便是在說:我誰都不偏幫。

  那個老娘們竟然還露出了遺憾之色,但蔣慶之敢打賭,此刻盧靖妃定然笑的和剛下蛋的老母雞般的洋洋得意。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

  蔣慶之安慰著自己。

  而此刻那位貴婦已經回到了府中。

  歷陽伯府在京師算是中規中矩,當代歷陽伯鄭勤也是中規中矩,不高不低。

  貴婦急匆匆進了府中,“伯爺呢?”

  “在后院。”仆役說道。

  貴婦到了后院,見鄭勤正在看書,便跺腳,“夫君還有心思看書?”

  鄭勤抬頭,四十出頭的年紀,面色白皙,神色從容,看著就是富貴人。

  “何事?”

  “如今夫君在朝中并無實職,若再這般下去,到了大郎承襲爵位時,歷陽伯府怕是就成了破落戶了。”

  鄭勤莞爾,“大郎讀書不錯,回頭我自然會幫他尋個差事。”

  “可我這里有更好的法子!”

  “哦!”鄭勤放下書卷,“什么法子?”

  貴婦坐下,身體朝著鄭勤那邊靠攏,“我娘家那個侄女夫君可還記得?”

  “靈兒?”鄭勤想起來了,“你那侄女兒聰明過人,且看似極有主見。這樣的女人……”,鄭勤搖搖頭,太過聰明,太過強勢,有幾個男人受得了?

  “兄長托我給靈兒尋個夫婿。靈兒這等才干,說實話做個太子妃也使得。可這不東宮虛懸……”

  “你胡說八道什么?”鄭勤不喜插手那個漩渦,“貿然涉足奪嫡之事,非成即死!”

  “我知。”貴婦笑的得意,“可我早就為靈兒看中了一人。”

“誰?”鄭勤知曉妻子無利不起早,看中的那人必然有來頭  “長威伯,蔣慶之!”

  鄭勤手中的茶杯重重頓在桌子上,他指著妻子罵道:“那是有婦之夫,難道你讓靈兒去做小?”

  貴人笑道:“那位華亭縣主至今無子,按理就能休棄了。長威伯念舊不舍……可若是靈兒能進了新安巷,只需有孕……那位縣主可還有臉竊居伯夫人之位?”

  “你!”鄭勤一怔,“那是華亭縣主!”

  “妻憑夫貴,若無長威伯,李恬何來的縣主?不過是陛下愛屋及烏罷了。”

  “此事……”鄭勤猶豫了。

  “夫君,若是能與新安巷聯姻,別忘了陛下對長威伯的信重。一旦成功,夫君還擔心什么實職?

  想想顯章侯杜賀,原先就一破落戶,后來機緣巧合投靠了長威伯,如今可是名噪一時……這一切,都是長威伯給他的。長威伯能給一個陌生人,那么,自己的姻親呢?”

  貴婦聲音中帶著誘惑,“李煥就是個平庸之輩,靠著長威伯卻能執掌太常寺……夫君想想……”

  鄭勤默然良久,起身道:“本伯累了,最近府中事夫人多管管。”

  “夫君……放心!”

  貴婦笑的和一只剛下蛋的老母雞般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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