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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這臉,我會幫他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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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看書,早安大明!

  對于當下的儒家來說,最大的問題便是沒有一個威望高的頭面人物。

  楊清和韓瑜二人不過是某些勢力推出來的一個擋箭牌,一個掩人耳目,讓外界去盯著的目標,或是說靶子罷了。

  黨內有黨是常態,儒家也不例外。

  此后的什么浙黨,楚黨……此刻剛有了些萌芽,但卻因為蔣慶之的緣故,提早開始成型。

  當蔣慶之和墨家羽翼漸豐時,儒家內部的這些勢力依舊在內斗不休。

  什么墨家,跳梁小丑!

  什么蔣慶之,一巴掌拍死……

  不過先得等咱們斗完再說。

  歷史上哪怕蠻清大軍入關,進駐京師。整個北方淪陷,他們依舊忙于內斗,忙的不亦樂乎。

  清晨,伯府演武場,蔣慶之一邊擦拭汗水,一邊和夏言散步。

  “……當下儒家缺少一個能登高一呼的頭面人物,此人必須要有威望,且位高權重,否則誰會服他?”

  多多在邊上看著鏟屎官,喵的一聲,蔣慶之招手,多多卻看向另一側。

  那里有只母貓,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它。

  是愛情,還是鏟屎官……這是個問題。

  蔣慶之粗魯的把它抱起來,母貓叫喚了幾聲,多多嘶吼著……可落在鏟屎官耳中就是和自己撒嬌。

  “你這般說,唯有一人適合。”夏言沖著母貓招手,母貓卻置之不理,他笑了笑,“儒家內斗是慣例。不過老夫也沒想到,儒墨大戰之際,他們依舊斗個不休。”

  昨日傳來消息,南方兩股儒家勢力竟然坐視嘉靖帝派人摻沙子。京師士林憤怒,有人傳出話來,說那兩股勢力爭的竟然是南京刑部尚書之職。

  “南京刑部尚書之職,說句實話,不如一個上等府的知府。”夏言嘆道:“蘇州府乃是江南精華所在,那些人卻能坐視。可見骨子里……你說的那什么……精致的……”

  “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蔣慶之擼著貓,“為了一己之私,哪怕江山沉淪。”

  “京師這邊不少人怒不可遏,昨日有老友來訪,說有人建言,尋一個帶頭的。”

  “夏公以為會是誰?”蔣慶之問道。

  “小子,你這是想考教老夫不成?”夏言傲然道:“老夫當年也曾秉政天下,也曾令儒家諸人低頭。”

  “那么,當年您就是那個帶頭大哥?”蔣慶之故作崇敬之色。

  “嗯!”夏言眸中有回憶和悵然之色,“當年啊!那時候……”

  老頭兒一說就止不住了。

  “……嚴嵩見到老夫便故作諂媚之態,可老夫怎會放他出頭?可惜卻不知有人在旁虎視眈眈,被陸炳進了讒言。慶之啊!慶之……人呢?”

  老頭兒回頭,發現演武場一個人都沒了。

  “開飯了!”

  前面傳來了被蔣慶之稱之為干飯王的孫重樓的喊聲,“有大肉包子,還有烤馕!夏公,還有你喜歡的米酒……”

  蔣家自己做的米酒,也就是甜酒釀,味兒酸甜可口。早上煮沸甜酒釀后,嗑兩個雞子進去,莫要煮老了,就溏心蛋。

  酸甜的甜酒釀味兒裹著雞蛋,吃一口渾身得勁。再喝一口甜酒釀,渾身清爽,且熱乎乎的。

  整個人能精神一整天。

  “來了來了!”

  夏言疾步而去。

  他和蔣慶之都知曉,儒家當前唯一能擔起帶頭大哥重任的,唯有徐階。

  但徐階擅隱忍,是否會做這個帶頭大哥還有得看。

  早飯蔣慶之吃了兩個大肉饅頭,外加兩個甜酒雞蛋。

  酒飽飯足,該殺敵了。

  黃煙兒來了,說道:“今日娘子要進宮,說凱旋的酒宴已齊備,只等伯爺報捷。”

  妻子的這番話,讓蔣慶之不禁大笑。

  富城帶著家仆們恭送,蔣慶之說道:“不過是演武罷了。”

  富城說道:“老奴知曉,今日之演武,比之與俺答大戰一場更為兇險。老奴在此恭祝伯爺旗開得勝!”

  “我等恭祝伯爺旗開得勝!”

  蔣慶之頷首,隨即出了大門。

  他走在最前面,身后兩側是孫重樓和莫展。

  再后面是點煙護衛竇珈藍,以及牽著馬的護衛。

  兩側街坊今日竟然格外齊整的出現在家門外。

  “伯爺,吃了嗎?”

  “是了。”

  “沒吃就來小人家吃點。”

  “吃了,大肉包子。”

  “喲!這天吃個熱氣騰騰的大肉包子,這可是福氣。”

  “可不是。”

  蔣慶之走到巷子中段,前方一個街坊老人拱手,“咱們不知曉什么儒墨,只知曉伯爺在新安巷從未擺過什么權貴的架子。咱也不管什么道不道的,就一句話……”

  老人回頭,“幫親不幫理!”

  “老少爺們,是不是這回理?”老人喊道。

  “是。”

  街坊們齊聲喊道。

  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落在后面,稚嫩的嗓音在新安巷中回蕩著,“是!”

  老人拱手,“咱們新安巷街坊,恭祝伯爺,旗開得勝。馬踏儒家!”

  “旗開得勝,馬踏儒家!”

  蔣慶之笑瞇瞇的拱手,“多謝。”

  幫親不幫理,這話瞬間就把吹來的冷風擋在了九霄云外。

  “我怎么覺得暖洋洋的。”孫重樓那個棒槌扯開了衣襟,可依舊覺得風不夠冷。

  “只因那是心口。”竇珈藍說道。

  新安巷中暖意洋洋,而豐源樓中卻冷若冰霜。

  楊志遠的尸骸就被擺放在水榭中。

  凌晨從家中被人帶來的刑部仵作把楊志遠的衣裳剝光了,仔細檢查著。

  寒風吹過,吹動了楊清的長發,他眸色平靜,腦海中都是兄嫂來信中的囑托。

  如今囑托成空,侄兒身隕,他有何顏面回鄉見家中兄嫂?

  仵作抬頭,楊清眸色微動,“可是他殺?”

  仵作搖頭。“小人并未尋到他殺的痕跡,這看著……便是馬上風。”

  “馬上風如何會死人?”

  “您不知,馬上風兩種,一種是噴血不止,一種是腦子這里……就是太歡喜了,腦子里的血沖破了血管子……”

  楊清擺擺手,有人送了仵作出去。

  韓瑜嘆道:“節哀吧!”

  “我這侄兒還年輕,怎會馬上風?”楊清眸子里都是冷意,“另外,那女妓一口咬死自己暈了過去。誰弄暈的她?我那侄兒在京師唯一惹到的便是徐渭。蔣慶之……”

  楊清眼中的殺機令韓瑜也為之心神一震。

  “楊公……”韓瑜也不知該如何勸說,“時辰到了,再不去,就怕進不了虎賁左衛了。”

  楊清看著侄兒,良久跺腳,“走!”

  韓瑜走在最后,他看著一個仆役用布蓋上了楊志遠的身體,最后蓋住了臉。

  他追上楊清,“等今日之后……當下需大局為重。”

  “老夫知曉。”楊清很平靜的道:“老夫不喜痛打落水狗,但今日,卻會破例。”

  道爺也出發了。

  “爹,我要去!”

  長樂拉著他的衣袖,仰頭眼巴巴的看著。

  “一個女子,怎好去殺伐之地?”嘉靖帝蹙眉,覺得女兒大了,再去那等地方不合適。

  長樂是個懂事的,便松開手,“那我便不去了,我在宮中做好點心等爹回來。”

  張童在殿外贊道:“公主真是孝順。”

  道爺長嘆,“雖說不好去,不過……跟在朕的身邊倒也無礙。”

  “爹!”長樂瞪大眼睛,嘉靖帝看著她,眸中多了些柔和,“我家小娘子漸漸大了,許多人會覬覦她,為人父即是歡喜,又是憂愁。不過,想來長樂是個有福氣的……”

  “我不嫁!”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我便在宮中。爹,三哥和四哥說了,要養我一輩子。”

  “朕還沒死,輪不到他們。”

  嘉靖帝走出殿外,抬眸。

  帝王威嚴油然而生。

  “陛下起駕……”

  凈鞭聲中,朝陽灑在了西苑中。

  煌煌一片。

  恍若帝王身邊那張笑顏。

  “走。”

  嚴嵩起身,反手捶捶后腰,嚴世蕃過來攙扶了他一把,爺倆出了直廬,朱希忠等人正在等候嘉靖帝。

  “元輔!”

  “嗯!”嚴嵩頷首。

  嚴世蕃知曉朱希忠和蔣慶之的交情,見他神態自若,便問道:“看來長威伯是胸有成竹?”

  朱希忠淡淡一笑,“自然。”

  可回過頭,他低聲對隨從說道:“速去新安巷尋二老爺,就說嚴嵩父子不對勁。今日怕是會袖手,乃至于暗中捅刀子。讓他小心。”

  朱希忠罵道:“老子整日盯著他們父子竟一無所覺。這一巴掌挨的不冤。”

  隨從去了,幕僚問道:“國公是說……嚴世蕃不對勁?”

  “按理此事嚴嵩父子就該站在慶之這邊,同仇敵愾。可嚴世蕃卻當眾試探……”老紈绔冷笑道:“一伙兒的,若是要打探消息,是該于大庭廣眾之下,還是私底下?”

  幕僚一拍腦門。“他這是……”

  “做給別人看的!”朱希忠冷冷的看了和一個官員攀談的嚴世蕃一眼,“嚴嵩父子定然是與那邊有了默契。狗東西,果然是朝三暮四……”

  蔣慶之已經出了新安巷,隨從一路緊追,在快到虎賁左衛時才追上他。

  “二老爺,國公令小人傳話,嚴嵩父子不對勁,怕是會捅刀子,讓二老爺小心。”

  徐渭摸摸腦門上的布條,“這是覺著伯爺今日必敗,于是提早布局,收獲個三瓜兩棗也好。”

  蔣慶之看著前方營門打開,顏旭等人出營。

  他勒住馬兒。

  “告訴老朱,無需動怒。”

  “國公說恍若挨了一巴掌。”

  “告訴老朱,這臉,我會幫他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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