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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以身而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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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看書,早安大明!

  室內寂靜。

  幾個武勛面面相覷,仇鸞突然一笑。

  “蔣慶之今日翻出了新政這個話題,便是在引火燒身。可陛下卻不敢應承,丟下他和那些人獨自面對百官的怒火,不,是直面天下人的怒火。范仲淹什么下場?王安石什么下場?他蔣慶之難道真以為自己能超越前輩?”

  “是啊!”

  “來,喝酒!”

  眾人舉杯。

  酒過三巡,有人說道:“陳素之死讓多少人兔死狐悲。哎!可憐陳家偌大的家業了。”

  有人問:“陳家怎么了?”

  “陳素死后,他那幾個兒子不說為父伸冤,為父報仇,卻為了襲爵之事打作一團,這幾日紛爭不斷,聲音都傳到了府外。如今一家子成了京師笑料。”

  “換了老子,定然要弄死蔣慶之。”一個武勛冷笑道。

  風吹著依舊冷,但擋不住被憋了一冬的熱情。

  蔣慶之一出城就開始撒歡。

  他打馬疾馳著,感受著冷風在耳畔呼嘯而過的快意。

  馬兒也歡喜不已,不時長嘶一聲表示快活。

  直至跑到了一個偏僻處,有小溪流淌,有深潭青青,有小橋微拱,有農人在田間看著積雪憧憬來年……

  蔣慶之下馬,走到了深潭邊,他放開韁繩,讓馬兒自行歇息。

  馬兒有靈性,就在他的附近溜達,偶爾用嘴拱一下枯草,想尋摸些吃的。

  蔣慶之從褡褳中拿出了干糧,一邊看著流水潺潺,一邊享受著這難得的獨處時光。

  “鼎爺,墨家走到這一步,看似打破了僵局,可也從暗處走到了明處。此后要想再度擴張,必須得有大動作。

  我這個所謂的巨子不能安步當車,得特娘的快馬加鞭。

  這是個困局,我在苦苦尋覓破局的法子。新政自然不能大張旗鼓的宣揚,可不打破這一潭死水,談何擴張?”

  “逼迫百官站隊,逼迫武勛站隊……”蔣慶之拿著餅子,怔怔的道:“道爺看出了我的用意,卻沒點破,很厚道。可后續呢?和百官撕破臉?那不是做事的法子,而是搞破壞的路子。”

  “斗而不破是唯一的選擇,故而道爺選擇了沉默,這一點都沒錯。”

  “從墨家出道開始,那些人看似怒不可遏,喊打喊殺,可我知曉,他們一直在等,等著我犯錯。”

  “今日朝中這一切都是試探,我焦躁不安的等著他們出手,可那些狗東西竟然沉得住氣。”蔣慶之自言自語,“阻截呢?反擊呢?難道就坐視墨家一步步走下去?這不是儒家的作風。”

  大鼎緩緩轉動著,那輝光不斷往四處散播。

  “說實話,面對儒家這等龐然大物,我要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扯淡,是自我壯膽。可我別無選擇啊!鼎爺。要想挽救大明國祚,儒家就是一座我必須攀越的高山。”

  蔣慶之苦笑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罵道:“老子說了許久,你特娘的竟然沒半點反應?不說弄把AK,至少得給我一箱子手雷吧?艸!”

  大鼎默然旋轉,好似看透了他哭窮賣苦的用意。

  操蛋!

  蔣慶之本想哭窮賣苦來獲取些獎勵,沒想到鼎爺卻無動于衷。

  馬兒突然不安的嘶鳴著,蔣慶之把餅子放進褡褳里,舉目看去,之間一個戴著斗笠的農人從拱橋那邊走來。

  京師一處宅子內,幾個男子正在喝酒。

  “蔣慶之大膽包天,竟然重提新政。他要作死,陛下卻不想陪葬。故而今日群臣沉默,陛下依舊選擇了不回應。”

  有人譏誚的道:“可惜蔣慶之滿腔熱血,可惜那些蠢貨暴露了立場。”

  一個老人說道:“兩成多將近三成站在他們那邊,諸位,這說明什么?”

  有人冷笑道:“說明蠢貨太多。”

  “不,說明那些人不滿儒家當下。”老人說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這話何意?”那人蹙眉。

  “蔣慶之在朝中一日,儒家內部紛爭就會延續一日。有人擔心這等紛爭會越來越多,儒家內部矛盾也會越來越大。”

  “那么……他們可有法子讓蔣慶之滾蛋?”那人說:“若是沒有,那說這些話作甚?”

  “有人說了個法子。”

  “什么法子?”

  “讓蔣慶之消失的法子!”

  “你是說,嘶……”

  農人走過小橋,哼著小曲兒,一搖一晃的走來。

  “喲!見過貴人。”

  農人見到蔣慶之,趕緊放下鋤頭行禮。

  蔣慶之微笑道:“鋤草呢?”

  農人看著四十余歲,面色黝黑,憨笑道:“這時節哪來的草呢!就是閑不住,把荒地翻一翻,明年好歹能種些蔬菜補貼家用不是。貴人在這里且小心了。”

  “為何?”蔣慶之問道。

  農人上前一步,“這深潭中前年淹死過人,隨后陸續有人被淹死,去年有人死里逃生,說走到岸邊就不知不覺的下水,覺著有人在水中拖著自己的腿往下拽……”

  “這不是替死鬼嗎?”蔣慶之笑道。

  “是啊!”農人也憨厚笑了起來,“今日看著似乎又會多一個。”

  “你在說自己?”蔣慶之的手中多了燧發手槍,慢條斯理的擺弄著。

  “表叔!”

  遠處有十余騎正在疾馳而來。

  “蔣慶之!”

  農人突然厲喝一聲,高舉起鋤頭,準備當頭砸來。

  蔣慶之此刻赤手空拳,農人敢打賭,自己一鋤頭便能把他砸的腦漿迸裂。

  “撒比!”蔣慶之舉起手中的燧發手槍,扣動扳機。    呯!

  硝煙從槍口噴了出來,農人不敢置信的緩緩低頭。

  他的小腹上方多了一個孔洞。

  米涅彈穿進身體后不斷翻滾,造成了更大的破壞。

  “呃!你……你這是……”農人緩緩跪下,看著蔣慶之手中的燧發手槍,“這是何物?”

  “能讓草原異族能歌善舞,能讓我的敵人跪下唱征服的神器。”蔣慶之再度裝填了火藥和米涅彈,把燧發手槍收在腋下槍套中,再度嘗試了幾次拔槍的動作。

  “你是……妖人?”農人右手撐在地面,抬頭努力道:“墨家的……妖人。”

  農人撲倒在蔣慶之身前。

  馬兒輕輕嘶鳴著。

  “表叔!”

  裕王和景王看到了這邊的不對勁,心中大急,策馬近前后,翻身下馬。

  “馬術不錯。”蔣慶之指著身邊,“坐。”

  “此人……來人!”裕王回身,怒吼道:“去尋了錦衣衛的人來!”

  “冷靜,”景王淡淡的道:“讓芮景賢來更好。”

  錦衣衛來近乎于公事,而芮景賢來便化公為私,把這事兒弄回宮中慢慢查,不容外人插手。

  兩個小子啊!

  一個比一個奸猾。

  蔣慶之沒好氣的道:“都消停了。”

  裕王二人面面相覷,訕訕的坐下。

  隨行的人開始準備野炊,蔣慶之也不提此事,等夏言等人趕到后,老頭兒不等蔣慶之吩咐,就讓人回城去兵馬司報官。

  “夏公,錦衣衛或是東廠不更好?”景王問道。

  “好是好。”夏言說道:“此事發生在慶之在朝堂之上提及新政之后,誰的嫌疑最大?”

  “文官來不及吧?”裕王說道。

  蔣慶之出宮后沒多久就出行了,從預謀到布置,文官們壓根就反應不過來。

  “那么是誰”夏言問道。

  “將門!”景王說道。

  夏言意味深長的道:“陳素剛被淹死在自家井中,誰那么大膽,敢再度出手?”

  景王一怔,“是啊!誰那么大膽?”

  “若是慶之身死,陛下會如何?”夏言在循循引導。

  裕王說道:“父皇會怒不可遏,會報復……唯一嫌疑人乃是將門,京師將門……雷霆將至。”

  這時候的道爺會展開無差別報復。

  “將門式微對誰有好處?”夏言話里的意思讓二位皇子身體一震。

  “夏公是說,這是士大夫們的手筆?”裕王愕然。

  “禍水東引,嫁禍對手,這等手段老夫在宦海中遭遇頗多,見的也多。”夏言說道:“雖說沒證據,但老夫這里……”

  夏言指指腦子,“這里告訴老夫,此事不簡單。”

  老頭兒突然問道:“慶之你為何一言不發?”

  蔣慶之嘆道:“我在這釣魚,夏公你一來就把魚兒給嚇跑了。”

  “什么魚?”夏言目光轉動,“莫展他們呢?”

  景王突然指著遠方,“看那里!”

  遠方,數騎正在追逐著什么,孫重樓的聲音如雷鳴般的傳來,“狗賊,給老子站住!”

  景王恍然大悟,“表叔是以自身為餌,想釣出背后那些人。”

  夏言罵道:“小子狡黠,卻以身犯險。你乃墨家巨子,如今墨家聚攏了一幫志同道合者。你若是身隕,失去首領的墨家將會淪為儒家瘋狂報復的靶子。

  他們會把失去首領的王以旂等人拉出來,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以為后來者戒!你……哎!”

  “可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蔣慶之摸摸腋下的燧發槍,心想若是鼎爺給力,來一把真正的手槍,那真是完美了。

  蔣慶之起身,“老三老四,跟著我去舒筋活血!”

  三人上馬,隨即遠去。

  遠處,一騎正在掉頭往這邊逃。

  蔣慶之拔刀,“你等可看過殺人?”

  “表叔,不要活口嗎?”裕王問道。

  “你以為此人會知曉些什么。”蔣慶之冷笑拔刀。

  嗆啷!

  長刀出鞘。

  來人眸子一縮,接著一喜,“蔣慶之!”

  他高舉長刀,蔣慶之開始加速。

  兩騎飛快接近。

  蔣慶之輕松避開了對手一刀,長刀迎著寒風掠過。

  借助著馬的沖勢,一顆人頭飛起……

  后續逃來的一人見狀,毫不猶豫的勒住馬兒。

  “死,或是下馬!”蔣慶之刀指對手,鮮血從刀刃上不斷滴落。

  那人把長刀擱在脖子上,幾度想用力一拉,可最終卻棄刀下馬。

  “小人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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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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