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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加盟儀式,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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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的大女兒馬上出嫁,隨后便是伯爺了。”

  媒人看著蔣慶之,臉上的肥肉擠作一團,眼睛都看不見了。

  宮中也得有御用的媒人,這等人平日里不動窩,權貴們上門邀請也不動容,一句話,逼格要穩住。

  “有勞了。”蔣慶之沒在意這個,給了媒人紅包,媒人笑道:“就沒見過這么客氣大方的主家。”

  “陛下很摳門?”蔣慶之問道。

  媒人:“……”

  蔣慶之莞爾,“那個,若是去李家,麻煩問問那小娘子……就說,有事兒就說話。”

  隨著親事不斷推進,蔣慶之越發有些忐忑,又擔心李恬能否適應妻子的角色轉變。

  他是一個不喜歡麻煩人的性子,但凡能自己解決的,絕不求人。若是不能解決,事兒不是非做不可,他也寧可擱置此事。

  有人說他這是社交恐懼癥,蔣慶之嗤之以鼻。

  后來他剖析過自己的這種性子,覺得是因為父母鬧騰,導致他打小有些自卑,總覺得求人會被拒絕……而他擔心被人拒絕的同時,會被人看不起。

  后來哪怕是能俯瞰當年的那些親戚街坊,蔣慶之依舊沒法改變自己的性子。

  媒人笑道:“您放心,上次奴去了李家,小娘子正在做衣裳呢!伯爺就等著穿新衣吧!”

  “慶之。”

  夏言和蔣慶之太熟了,徑直進來。

  “夏……夏公。”媒人認識夏言。

  “哦!”夏言頷首,“那事兒抓緊吧!說實話,這小子再不成親,多少人都會說他有斷袖之癖。”

  “那是,那是……”媒人出了蔣家,對等候的內侍說道:“天爺,以前奴在宮中見到夏公,那板著臉的模樣,不怒自威,嚇死人了。今日見到他,哎喲!就如同是來串門的鄰居老頭兒,那個親切喲!”

  “腌肉味兒不錯,那個啥……辣椒下次多放些。”夏言回味著腌肉,也就是臘肉的味兒,“老腌肉下飯最好,咸鮮。新腌肉下酒最美,不咸不淡,就著那股子煙熏火燎的味兒,對了,放了什么?”

  “果皮,松柏枝……還有不少好東西。”蔣慶之弄的是西南口味的腌肉,平日里就掛在廚房熏蒸,半年后就包漿了,“先煮一下,再用淘米水清洗……最好是炒來吃,不過蒸來吃也不錯……煲仔飯可吃過?”

  “沒。”

  “來一份?”

  “必須的。”

  “對了,您牙口如何?”

  “好得很。”

  “您看,您這歲數還能有這等牙口,可見未來的日子長著呢!”

  “那是。”

  蔣慶之親自下廚做了兩份煲仔飯,徐渭和胡宗憲眼巴巴的看著。徐渭眼珠子一轉,便攛掇孫重樓去央求蔣慶之多做幾份。

  孫重樓遺憾說道:“我也想吃,可少爺這是做正事呢!”

  “正事?”

  孫重樓認真點頭,“老徐,就像是你和老胡為少爺第一次點煙那樣,是正事。正事不能打擾,否則少爺會生氣,真的生氣。”

  “那不是伯爺說的什么加盟儀式嗎?夏公……”胡宗憲凜然,徐渭卻一拍手,“好!”

  一份煲仔飯,吃的夏言眉開眼笑。

  吃完飯,一人一杯茶,書房里,蔣慶之還弄了熏香,覺得儀式感滿滿。

  “別人結黨都有個名字,譬如說什么書院,什么學社,不過是假托罷了。你這個可有名字?”夏言問道。

  “我從未結黨。”

  “呵呵!”

  “我這叫做團隊。”

  蔣慶之振振有詞的道。

  “你這是擔心結黨的后患?”夏言嘆道:“沒必要。”

  “前宋王安石黯然下臺,后續依舊有章惇等人接著干,可干了些什么?事不可為依舊強行干,那不是一心為公,而是為了一己之私,為了恩怨。”

  “你擔心了?”夏言喝了一口茶水。

  “我不擔心。”

  “那你怕什么?”夏言鄙夷的道:“口是心非的小子,別忘了,當年我被打入詔獄時,為我說話的人寥寥無幾。可見這人啊!還得拉些幫手。”

  二人沉默了一瞬。

  “到了如今,你該告訴我,你對這個大明的真正看法。”

  “這個大明啊!”蔣慶之捂額,“若是一切不變,不到百年,必然轟然倒塌。”

  “你覺著會是內亂?”

  果然是前首輔,蔣慶之頷首,“內亂,外敵順勢動手。”

  先是李自成攻破京師,接著吳三桂倒戈,蠻清趁機入關……

  “果然,我就說你如此熱衷于對付俺答,必然有些圖謀。”夏言笑了笑。

  “俺答不是最大的禍害。”

  “那是誰?”

  “一個……被大明拯救過的部族。”

  “說的和真的一樣。”

  “是啊!就是真的。”蔣慶之笑道。

  當年女真如喪家之犬,是成祖皇帝接收了他們,給了他們安頓之地。

  但事實證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沒多久,他們就露出了不安分的一面,被大明毒打一頓,老實了許久。

  直至努爾哈赤給李成梁做總代理,李成梁養寇自重,養肥了女真。

  再后來,翻身的奴隸把歌唱,蠻清成功逆襲。

  “我會去看看。”

  蔣慶之看著遠方說道。

  “俺答使者王申來了。”禮部那邊來了個小吏,“不知伯爺這邊是個什么章程?”

  “在何處?”

  “在城外候著。”

  這事兒得稟告嘉靖帝,看是用什么規格接待。

  禮部小吏看似恭謹的等候著。

  這時孫不同進來,悄然告知,“肖卓令人傳話,張固在禮部說,當謹慎對待王申,但不可失禮。”

  這是隱晦表態,要鄭重接待王申。

  蔣慶之對小吏說道:“你回去,就說,我去迎接王申。”

  “可我禮部……”小吏覺得蔣慶之把禮部撇下不地道。

  “嗯!”徐渭冷哼一聲,“誰給你的膽子質疑伯爺?”

  蔣慶之身為伯爵,位不高,但權重。

  小吏低頭,“小人失言了。”

  等他走后,胡宗憲問道:“伯爺這是要單獨和王申談談?”

  “對,是得談談。”

  蔣慶之起身,“孫不同。”

  “小人在!”

  “帶齊護衛。莫展。”

  “在!”

  “石頭。”

  “在!”

  “走。”

  竇珈藍一怔,徐渭笑道:“家里總得要留人。”

  但轉過頭,他對胡宗憲說道:“伯爺看似平靜,可我卻覺得好似怒不可遏。”

  王申帶著使團在城外等候。

  隨著京城人口日增,城中的地兒不夠了,于是百姓紛紛在城外修建屋宇,漸漸有了規模。

  街道兩側都是店鋪,行人如織。商家的吆喝熱情似火,為這個春寒料峭的上午,增添了幾分暖意。

  王申三十余歲,父親是被掠到草原的奴隸,因為讀過書,故而被提拔為官員。到了王申這一代,已是根正苗紅的俺答心腹。

  但俺答內部矛盾重重,爭權奪利的事兒層出不窮。王申能力不錯,但有個漢兒的身份,時常被人以此抨擊。

  此次讓王申出使,便是俺答給他的機會。

  ——要揚威!

  俺答意味深長的說道。

  話里的未盡之意王申知曉,此刻正是俺答整頓內部的關鍵時刻,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翻臉。

  不過明人內部也不消停,據聞嚴黨和新晉的權貴蔣慶之斗得不亦樂乎。

  這是好消息,壞消息是明人在整肅京衛,因為消息不夠多,不知具體情況。

  只知曉主持者是蔣慶之。

  副使黃和撫須看著京城的城墻,不禁驚艷,“果然雄偉。”

  “大明文恬武嬉,九邊官兵形同奴隸,而大汗卻英姿勃發,麾下鐵騎不斷磨礪,已然雄壯。如今就等著時機……一朝南下,把這一切變成咱們的草場。”

  王申看著那些行人,輕笑道:“這些人可不正是上好的奴隸嗎?”

  “那是,還有明人的女子,最是嬌柔。”

  二人輕松說著,隨從們都用驚奇和貪婪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一切,有人甚至說道:“恨不能此刻便拔刀出來,搶光這一切!”

  “有人來了。”

  十余騎出城,守門的軍士指著這邊,隨即一個騎士看過來。

  “是個少年。”黃和說道,“看樣子是哪家紈绔。”

  王申想到了俺答部中的那些貴族子弟,輕蔑的道:“大汗麾下的權貴子弟從小就學騎射,而明人的權貴子弟,從小學的卻是如何爭權奪利,僅此就能看出此消彼長……”

  那十余騎簇擁著少年來了。

  直至使團之前。

  一騎問道,“可是俺答使者?”

  王申淡淡的道:“正是王某。”

  他看到那個少年挑眉,策馬過來。

  “蔣慶之這是要搶功!”

  禮部,張固冷笑,“先搶過接待使者之權,再排擠我禮部……好手段。”

  肖卓沉聲道:“長威伯不是那等人!”

  有人質疑,“那他去作甚?”

  “那日在通州驅馬撞傷百姓的是誰?”

  蔣慶之問道。

  禮部陪同的官員方才去邊上弄茶水喝,順帶烤火取暖,見這邊有人來了,急忙喝干了茶水,被燙的噴了出來,干咳不已。

  “是我,怎地?”

  一個隨從策馬出來,一臉無辜,“你們的人都見證了是驚馬。”

  蔣慶之看著他,突然笑了。

  而禮部官員此刻從后面急匆匆趕來,“是驚馬,是驚馬……”

  蔣慶之笑道:“驚馬?”

  他突然一揮鞭子,重重抽在隨從的臉上。

  慘叫聲中,蔣慶之拔刀。

  刀光閃過。

  馬頭掉落地上。

  馬身還立了一瞬,這才轟然倒下。

  隨從跟著一頭栽倒。

  蔣慶之拉起馬韁,馬兒人立而起。

  咿律律!

  嘶鳴聲中,馬蹄重重落下。

  踩在了隨從的腿上。

  “你敢?”

  咔嚓!

  隨從的小腿變成了九十度角。

  王申大怒,厲喝,“你是何人?”

  禮部官員這時才沖過來,一怔,然后說道,“他是長威伯!”

  “在下蔣慶之。”蔣慶之頷首,“我的馬,也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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