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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痛徹心扉,一團空氣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早安大明

  對于百姓而言,酷暑和寒冬最難熬。但對于讀書人來說,一年四季都是好日子。

  酷暑可以去別業消暑,或是去青樓。

  寒冬可以賞雪,再弄個烤架燒烤,美酒佳人……

  這才是活著啊!

  而秋季,是讀書人最喜歡的季節。

  春季雖然生機勃勃,大伙兒都有些躁動,但有些冷。

  秋季就不同了,不冷不熱,太陽曬的人暖洋洋的。秋風吹拂,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某個權貴人家的水榭處,十余男女正在聚會。

  題目,自然是詩會。

  有人在吟誦剛作的詩詞,有人在踱步醞釀……

  男人作詩,必須有女人在場才有味兒。

  “那人是誰?”主家王欣用團扇遮著半張臉,目視左側的美少女。

  作為丫鬟,特別是貴人家小姐身邊的大丫鬟,侍候人只是基本功,更重要的是會打聽消息,會處置事務……

  所以貴人家小姐身邊的大丫鬟一旦放出去,許多人家都會爭相聘娶。

  但這等大丫鬟往往知曉不少小姐和家中秘事,要么嫁給家生子,子子孫孫都做這家人的奴仆。要么就跟著小姐一起去夫家。

  侍女孫燕這方面的能力很強大,早就打聽到了,她站在王欣身后,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是云南沐氏的小姐。”

  “哦!”王欣問,“身份如何?”

  “說是輩分高,和沐朝弼一輩。”

  “有趣,沐氏的女子來了京城,若說是尋個佳婿,可你看她雖然應酬那些所謂的才子,可眼神淡漠,壓根就沒正眼看人。那么她來京城作甚?”

  這時有個少女突然說道:“聽聞趙文華要出獄了。”

  “小姐,這是咱們家的對頭。”孫燕說道。

  王欣冷笑,“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少女本就是想刺她,聞言微笑道:“我只是聽聞有人在呼吁嚴懲趙文華,而長威伯就在其中。若是趙文華出獄……不知他作何想。”

  王欣曾在一次聚會上盛贊蔣慶之的幾首詩,此次少女便是想借此來譏諷她。

  “奸佞不奸佞的,卻不是我等能說的。”

  這時沐舒開口。

  沐氏女竟然站在對方那邊……王欣冷冷看著沐舒,“沐氏遠在云南,卻也知曉京師事嗎?愿聞其詳。”

  那個少女對沐舒微微頷首,心想晚些便請沐舒聚聚,也算是找個同盟。

  沐舒起身。

  “長威伯呼吁嚴懲趙文華,是對是錯?”

  那邊吟誦詩詞的人停住了。

  醞釀‘大作’的人止步。

  齊齊看向沐舒。

  對啊!

  王欣微笑道,“趙文華一力主張接受俺答使者歸順,誰曾想使者竟然包含禍心,此行刺陛下。此乃大罪。難道不該嚴懲?”

  俺答使者刺殺嘉靖帝的事兒,剛開始只在一個小圈子里散播。可男人的嘴是靠不住的,沒多久就傳的到處都是。

  那少女一怔,想反擊,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你能說什么?

  難道說趙文華無罪?

  回過頭有人借此彈劾她在宮中的親人,家里父母能打斷她的腿。

  可不反擊……

  王欣卻得勢不饒人,“若非陛下仁慈,趙文華此刻早已身首異處了。伱說可是?”

  她對沐舒微微一笑,心想原來這人是偏向我的。

  可沐舒壓根就沒想著偏向她,不過是見不慣有人擠兌蔣慶之而已。

  這時幾個仆從進來,給對面幾個公子哥說了些什么。孫燕悄然而去,沒多久回來。

  “小姐小姐!”

  “何事?”大獲全勝的王欣心情大好,舉杯相邀,那邊沐舒也舉杯應和。

  “就在方才,陸炳親自動手鞭責了趙文華五十。”

  “啊!”王欣一怔。

  “還有,小姐。”孫燕興奮的道,“他們說是長威伯監刑。”

  “你說什么?”王欣問道。

  孫燕故意提高嗓門,“就在方才,錦衣衛陸指揮使親自鞭責趙文華五十,長威伯監刑。”

  王欣微笑看著對頭,“聽清了嗎?”

  少女面色蒼白,“怎么可能?!”

  沐舒輕聲道:“果然是長威伯,于不可能中令對手痛徹心扉。”

  她越發期待這位長威伯成為沐氏盟友的好處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蔣慶之正在尋機和沐氏打上勾,為此后的謀劃做準備。

  “你是如何涂抹了趙文華的請罪奏疏?”

  “陛下,您說什么?”

  道爺冷冷看著表弟。

  蔣慶之一臉愕然。

  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剛監刑完畢,蔣慶之進宮復命,誰知曉道爺劈頭蓋臉就是這么一句問話。

  莫非,李敬的事兒被發現了?

  不可能!

  若是被發現了,道爺定然會直接出手,比如說直接點出李敬的名。

  這是在詐我!

  呵呵!

  蔣慶之驚愕的表情拿到后世去,絕對能在影壇有一席之地。

  嘉靖帝指指他,“莫要帶壞了老三和老四。對了,最近可看中了哪家女子?”

  這話題轉的太快,蔣慶之楞了一下,“最近臣忙碌,沒功夫……回頭就去參加些詩會。”

  “嗯!”嘉靖帝聽到什么沒工夫時,臉都黑了。直至蔣慶之說參加詩會,這才溫聲道:“女人女人,就是那么回事。莫要挑美貌的。”

  道爺竟然要傳授我泡妞秘訣……蔣慶之覺得這事兒可以登上史冊,“為何?”

  嘉靖帝淡淡的道,“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自視甚高,女人啊!一旦自視甚高,就會看低男人。一旦骨子里看低男人,就會在平日里顯現出來。罷了,你記著這一點就是了。娶妻娶德,明白?”

  “是。”蔣慶之應了,心想道爺看來是過來人啊!

  是誰竟敢看低道爺?

  蔣慶之好奇不已。

  “還不走?”嘉靖帝問道。

  蔣慶之干笑道:“陛下說美貌的女人……”

  “瓜娃子!”

  蔣慶之麻溜的走了。

  揭人傷疤不道德,蔣慶之卻心情愉悅。

  “表叔。”

  老三來了。

  “最近忙什么呢?”蔣慶之問道。

  裕王說道:“最近先生功課多。”

  夏言?

  蔣慶之不覺得夏言會吃飽撐的管裕王的功課,所謂裕王的先生,不過是給夏言留在京城的一個由頭罷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

  蔣慶之不動聲色問了幾句,得知夏言最近很是悠閑,沒事兒就去城中轉悠。

  蔣慶之問清了他的去向,和裕王閑聊了幾句,便走了。

  他先尋了個酒樓,要個包間,讓孫重樓看守門戶。

  腦海中,大鼎旋轉的飛快。

  “鼎爺,別急!”蔣慶之瞪大眼睛。

  究竟是什么事兒讓鼎爺覺得對大明國祚有幫助?

  蔣慶之如今在慢慢摸索這個規律。

  想來想去,唯有趙文華事件。

  大鼎緩緩停下。

  數字翻牌子。

  最終停在了280.84年那里。

  “比上次增加了0.2年。不錯,報酬豐厚。”

  蔣慶之問:“鼎爺,若是弄死趙文華,能增加多少國祚?”

  大鼎默然。

  蔣慶之突然覺得不對。

  歷史上趙文華雖說聲名狼藉,可也曾對大明國祚有過幫助。

  而且不小。

  若是沒有趙文華受賄后為胡宗憲說好話,東南抗倭的主持人就是另一人。

  換了統帥的抗倭大業,蔣慶之覺得多半會很慘。

  如此,大明弄不好會短命。

  臥槽!

  好險!

  蔣慶之抹了一把冷汗,覺得一國之國祚果然復雜難測。

  這時,虛空一陣抖動。

  “是什么東西?”蔣慶之倍感期待。

  一個木箱子浮現。

  噗通!

  掉在桌子上。

  蔣慶之打開一看。

  一個個小包裝,外面是……好像是俄文?

  打開小包裝。

  “娘的,巧克力?”

  東直門左側有個道觀,名曰五岳觀。

  觀內古樹參天,秋風吹過,落葉飄落在地面,一只繡鞋踩了上去。

  “夏公大才,柄國多年,深得陛下信重。”

  女子步履輕盈,竟是晉王系的永安郡主。

  而在另一邊,夏言負手看著殿宇,“郡主來尋我,便是說這個嗎?”

  永安郡主微笑道:“夏公留在京城,據我所知頗為尷尬。往昔夏公仇家甚多,我聽說有人想給夏公好看。”

  夏言淡淡的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若是與我有仇,只管來尋我就是了。不敢來,便是自慚形穢,那等地老鼠若是敢出來,我便一腳踩死他!”

  永安郡主面色微冷,“夏公不多考慮一下嗎?”

  夏言突然不耐煩,“不就是暗示我依附于你嗎?晉王系的一個小姑娘,竟敢招攬我。你是狂妄自大,還是覺著我如今是過街老鼠,不尋個靠山就活不長久了?”

  永安郡主冷笑。

  這時,有人說道:“自然是覺著夏公你是過街老鼠。”

  夏言聞聲微笑,“慶之?”

  永安郡主回頭,“蔣慶之!”

  “郡主在京城四處亂逛,小心別走錯了道。”蔣慶之不喜歡這個女人。

  永安郡主冷笑,“你如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莫非也想招攬夏公?”

  蔣慶之拿出藥煙,慢騰騰點燃,“怎地,不行?”

  夏言看著二人,神色平靜。

  遠處道人走來,見這里劍拔弩張便猶豫了一下。

  樹蔭下,貴女白皙的臉上多了譏諷之色,“夏公本就仇家不少,你蔣慶之和嚴嵩陸炳等人勢若水火,夏公若是與你為伍,那是自尋麻煩。”

  她看向夏言。

  “夏公,你以為如何?”

  夏言雖然倨傲,但不是傻子,否則怎么可能柄國多年。

  所以,永安郡主心中篤定夏言會尋個可靠的盟友。

  而蔣慶之就是個麻煩體。

  當遠離。

  永安郡主看向蔣慶之,眼神譏誚。

  蔣慶之無視了她,指著側面的大殿。

  “這里倒是有趣,夏公,一同進去轉轉?”

  夏言微笑,“固所愿也!”

  “夏公,嘗嘗這個。”蔣慶之遞給夏言一塊黑色的東西。

  “什么東西,唔!甜中帶著苦味,卻絲滑……”

  “巧克力,怎么樣?味道不錯吧!”蔣慶之塞了一塊巧克力進嘴里,久違的味道讓他笑了。

  那年春天,同桌也是這么塞了一塊巧克力進他嘴里,味道香濃。時光荏苒,當年青澀的女孩應當早為人妻了吧!

  “是不錯,我的閱歷不說天下首屈一指,可沒見過的東西卻不多。可你小子每每隨手弄些東西,卻是我聞所未聞的好東西。且看你小子的模樣,分明沒把這些好東西當回事,氣煞人也!”

  “我說自己是千年老鬼,你信嗎?”

  “那我還得叫你一聲前輩?少啰嗦,再來一塊。哎!這東西,能讓人上癮喲!你家中可還有?”

  “蔣家的大門永遠向夏公開著。”

  “那我還真得沒事就去串個門……”

  一個少年,一個老人。

  從永安郡主兩側走過。

  仿佛中間是一團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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