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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若如此,奪嫡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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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隔壁就傳來了練武的聲音。

  “果然是長威伯,聞雞起舞。”

  肖瑾掩口打個哈欠,回身問:“先生在做什么?”

  丫鬟去問了,回來說道:“徐先生還在睡。”

  “他這般白胖還睡?”少女搖頭,“果然是不能比。”

  早飯蔣慶之令人弄了湯面。

  昨日的大骨湯做湯底,加上肉片,澆一勺子紅油,最后撒一把翠綠的蔥花。

  香味令人流口水。

  “喲!味兒不錯。”

  夏言來了。

  “給夏公來一碗。”蔣慶之吩咐道。

  “我不介意先吃。”夏言看來真餓了,蔣慶之便把自己沒動過的面條給他。

  “爽利!痛快!”夏言被辣的滿頭大汗,卻兀自不停。

  吃完早飯,二人坐下喝茶。

  “昨日裕王被禁足,我打聽過,說是并無罪責,只是陛下那里突然發作。后來才知曉,太子昨日請見陛下,隔墻關切了一番兩個弟弟。”

  夏言搖頭。

  蔣慶之嘆道:“天家無親情。”

  “誰說不是呢!”夏言見蔣慶之膝頭的多多可愛,便伸手去摸。

  “夏公小心。”蔣慶之告誡道。

  “我養貓時,你還沒出生。”

  老鏟屎官自信的伸手。

  多多閃電般的揮舞爪子。

  “喵!”

  “哎喲!”

  老鏟屎官縮回手,看著手背上的幾道血痕,不禁怒了。

  蔣慶之捧腹大笑。

  “笑?”夏言突然沉聲道:“陛下對太子并無忌憚之處,頗為關愛。慶之你如今與二位皇子親近,落入太子的眼中便是威脅。此后一旦……有那一日,須知,帝王報復心強,你要小心才是。”

  “夏公多慮了。”蔣慶之灑脫一笑,“大不了到時候我遠遁就是了。”

  “伱啊你!這份灑脫倒是和我當年差不多。”夏言厚顏說道。

  這個老不要臉的……蔣慶之知曉太子命不長,所以不在乎這個威脅。

  等夏言走后,胡宗憲才開口,“伯爺,太子那里須得小心。”

  “我有數。”蔣慶之平靜的道:“我不會成為他的威脅,他也成不了我的威脅。”

  就算是太子被他蝴蝶的長命百歲又如何?

  他真要針對蔣慶之,蔣慶之難道會坐以待斃?

  胡宗憲一怔,指指天上,“難道伯爺有助二位皇子中的一位……奪嫡之心?”

  “我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蔣慶之微笑道:“誰若犯我,我必犯人!”

  真要有那么一日,他便出手幫助裕王奪嫡又如何?

  難道會輸?

  蔣慶之眸中都是自信。

  夏言回到了宮中,準備給禁足期間的裕王授課。

  半途有內侍攔住了他。

  “夏公,太子要見你。”

  夏言微微抬頭,“帶路。”

  他曾是朱載壡的先生,二人相見,朱載壡起身微笑,“久違了,夏先生。”

  在夏言被下獄后,太子并未為他說話。

  此刻相見,氣氛有些尷尬。

  夏言默然。

  他如今就是嘉靖帝用來打臉天下士大夫的工具,也就是過街老鼠。

  朱載壡令人奉茶,問了夏言的近況。

  “夏先生這般大才,不該如此。”朱載壡嘆道:“孤準備去父皇那里,請父皇下旨,讓夏先生來孤這里……”

  “殿下。”夏言打斷了他的話頭,“殿下如今身邊人才濟濟,臣就不湊熱鬧了。”

  夏言畢竟曾是首輔,執掌天下權柄多年,威望高。此人在裕王那里,對裕王的幫助不小。把他拉過來,就算是放在東宮閑置也好。

  這是太子和秦利商議的手段。

  太子甚至還準備建言給夏言一個左庶子的職位,秦利笑著說臣都嫉妒了,夏言聽到了這話,定然會感激零涕。

  這老夏言啊!

  “你等孤說完。”太子莞爾,覺得這位老先生依舊是這般孤傲急躁,“孤這里缺了個左庶子,夏先生可愿屈就?”

  太子左庶子可不是簡單的職位,后續換個地兒就是重臣。

  太子微笑,等著夏言老眼發紅,起身道謝。

  夏言起身。

  “臣原先的性子孤傲,看不起天下人。”

  夏言說道:“以至于臣被下獄后,天下并無幾人為臣說話。臣本該死,可卻有人萍水相逢,只為一句:我信夏公的公心。便冒險出手相救……”

  那人是誰?

  太子蹙眉。

  夏言想到了通州城外的小河邊,那個少年誠懇的對自己說:復套之議,我信夏公的公心。

  “這個天下,終究有人信臣,一人足矣!”

  可那和孤招攬你有何關聯……太子不解。

  “其實在出獄后,臣就對這個世間死心了,沒把生死放在心上。”夏言拱手,“可那人如今勢單力孤,對手卻厲害非常,且人多勢眾。臣怎忍心看著他深陷困境中。”

  ——若非那人在京城,我夏言寧可死,也不會留在宮中。至于太子你的招攬,我夏言……不稀罕!

  “多謝殿下。”夏言行禮,告退。

  走出殿外,他看著宮外,微笑道:“大家斗一斗,又有何妨?!”

  蔣慶之覺得自己好的不能再好了。

  大同歸來,他必須要蟄伏低調一陣子,免得成為眾矢之的。

  早上起床,操練,吃早飯。

  “長威伯!”

  大門那邊有女人尖叫。

  “出去出去!非請勿入!”

  仆役們把女子趕出去,關上門。

  “是何事?”富城問了,一臉喜色匯報給蔣慶之,“伯爺,大清早外面就來了幾個媒人,可見伯爺成了京城人眼中的金龜婿,可喜可賀啊!”

  “我又不是肥肉。”

  蔣慶之把筷子一擱,“今日珈藍和我出門。”

  “是。”

  孫重樓眼巴巴的,“少爺,你今日去哪?”

  “去廟里轉轉。”

  大鼎最近好像不正常,蔣慶之擔心出問題,準備去廟里燒個香,拜個佛,求個簽……

  京城的西北方向有三家寺廟,最出名的是護國寺。

  蔣慶之后世沒去過護國寺,卻吃過護國寺小吃,吃了之后的感覺不怎么樣。同行的旅伴說,京城就是美食荒漠。

  但當你走進社區后,才發現真正的美食在這些小巷子里。

  蔣慶之家距離太平倉不遠,而和太平倉隔一條街的對面就是護國寺。

  護國寺全名叫做:大隆善護國寺,始建于前元。

  “伯爺,這里原先是前元宰相府邸,后來改建為寺廟。”

  作為錦衣衛,竇珈藍對京城的熟悉程度遠在蔣慶之之上。

  “山門小了些。”

  后世見慣了宏大建筑物的蔣慶之有些失望。

  “里面不小。”竇珈藍說道。

  蔣慶之突然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他回頭,就見崔元被幾個隨從簇擁著,就在右側后面。

  人群進出,二人恍若未覺。

  崔元冷笑。

  蔣慶之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下拉了一下。

  獰笑道:“老狗!”

  “無禮!”

  隨行的一個女子喝道。

  女子看著十六七歲的模樣,神色冷傲,身邊的侍女也是如此。

  蔣慶之呵呵一笑,“老崔,你越發長進了,堂堂崔駙馬,竟然要一個女子為你出頭。”

  這話,近乎于諸葛亮羞辱司馬懿為婦人。

  崔元卻詭異一笑,然后對女子說道:“郡主,此人便是長威伯。”

  女子額頭有些凸出,負手看著蔣慶之,“你便是蔣慶之?”

  蔣慶之打個呵呵,“你家大人可曾教過你禮節?”

  女子冷笑,“我乃皇族,你不過是陛下母族,焉敢輕視我朱氏?”

  “我為國征戰沙場時,你這個朱氏在作甚?我為國事奔波時,你這個朱氏在作甚?”蔣慶之冷嘲熱諷,壓根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就你這樣的,送你一個字,不,多送一個,米蟲!”

  女子大概此生從未被人這般折辱過,面色鐵青,“還不去掌嘴!”

  身邊侍女大步過來,舉起手。

  蔣慶之無視了她,看著女子笑了笑,說到:“珈藍!”

  身側的竇珈藍毫不猶豫的揮手。

  侍女打著旋轉過去,撲倒在地上。

  女子愕然,“你竟然對我的人動手?”

  “這得多蠢的家族才能寵溺出你這等奇葩!”蔣慶之嘆道。

  “你好,好得很!”女子沖著蔣慶之咬牙切齒的道:“且等我進宮求見陛下,定然要你好看。”

  女子跺腳,“還不走!”

  蔣慶之走到崔元身前。

  崔元笑的很是和氣,“這是晉王的堂妹。對了,忘了告訴你,當今晉王無子,最親近的侄兒叫做朱慎鏡。而這位郡主,便是朱慎鏡的姑母……蔣慶之,你好自為之。”

  “藍皮炎!”蔣慶之淡淡的道。

  “你說什么?”崔元不敢置信的看著蔣慶之。

  “陰陽人,藍皮炎!”蔣慶之叼著藥煙,“老崔,你回家照照鏡子,看看自家如今的模樣。”

  崔元下意識的摸著老臉。

  “第一次見你時,你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老漢,可歲月催人老啊!如今再看看你,一臉羨慕嫉妒恨,把一張老臉扭曲的如同厲鬼……”

  蔣慶之嘖嘖稱奇,“珈藍,走。”

  崔元站在那里,身后隨從說道:“駙馬,還要上香嗎?”

  崔元伸手,“鏡子。”

  眾所周知崔元愛美,隨從都帶著鏡子。

  他接過鏡子看了一眼。

  鏡子里的老人須發斑白,一雙老眼昏暗,兩個大眼袋吊著。

  那雙眸子里竟然都是陰狠。

  銅鏡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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