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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保鏢、保險、保平安(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的女友來自未來!

  當賀天然抵達溫涼家的拳館的時,大概已經是十點半了,元月份孩子們都在放寒假,所以偌大一個拳館,來學拳的學生還不少。

  進了門,門口貼著一排溫涼從小到大的照片,這些以前是沒有的,只是她逐漸成名之后,才漸漸拿出來展示。

  別說,溫涼小時候打著沙包,一頭齊耳的短發,還真的像個假小子,轉折點是在她11歲左右拍少兒紅樓夢的那段時間,小臉上的妝容可愛嬌俏,小小的扇子拿在手里,雖然那時假裝端莊的姿勢還有些好笑,但從這時起,就能實打實的看出來她是個美人胚子了。

  照片的順序,是按照溫涼從小到大的年齡來的,并且還在照片下面寫了時間、地點,看得出展出人是極其細心的了,賀天然又往前走了幾步,停留在溫涼高中時代的一張照片上……

  那張照片里,溫涼站在上排靠邊的一個位置上,身邊還站著葉嘉琪、薛勇,而正中間,是老師們最喜歡的同學曹艾青、白婷婷、張之凡等人,而彼時的賀天然,站在離兩撥人更遠的一個角落里。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大家青春洋溢的臉上,高中時代的溫涼短發齊肩,滿眼都是明媚和張揚,那時的大家,眼里都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都以為自己能有個光明的未來……

  賀天然站在原地,恍惚了好一會,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時,一陣有序的鼓聲鉆進了他耳膜,打斷了他的沉思。

  他循聲走去,穿過正在上課的學員,到了拳館的最深處,只見一個四角擂臺上,一個黃黑色的巨影騰挪展轉,上下翻飛,好不靈活!

  是有人在舞獅啊!

  等到賀天然走近,鼓點漸息,黃獅的獅頭高高躍起,控制獅尾的人扎起深蹲的馬步,雙手一托獅頭的腰,前者直接踩著后者的肩就立了起來!

  一瞬之間,臺下的賀天然與擂臺上高高在上的獅頭四目相對,男人一下都看傻了,氣氛為之一凝,獅頭搖擺了幾下,鼓聲徹底停止,賀天然不由是鼓起掌來。

  獅子落地,獅頭摘下,竟然是溫涼的父親溫銳安。

  賀天然驚訝于對方的年紀都五十多了吧,還能舞起獅頭來;而溫銳安顯然也沒意料到自己女兒的老板會突然出現在拳館,不約而同地開口:

  “賀總你怎么來了。”

  “師父寶刀不老啊。”

  溫銳安一愣,可能是對方這句“師父”叫得過于順口的緣故,雖然外人尊敬自己的時候也會帶上姓氏叫一聲“溫師傅”,但賀天然叫的這么親切,一下是讓溫銳安有點不適應。

  而不等他反應,賀天然就自然笑道:“這是給哪家人祝壽啊,竟然能勞煩師父您出黃忠獅。”

  在嶺南的醒獅文化中,黃黑相間的黃忠獅,一般只會出現在德高望重的長輩壽辰上。

  “賀總好眼力啊,拳館之前有學徒來問,也沒幾個人知道這獅子的寓意……”

  溫銳安先是贊了一句,然后抬起擂臺邊緣的圍繩鉆了出來,脫著身上的服裝,說道:

  “以前當兵時我的一個老連長,一直以來對我們這些退伍老兵很照顧,他就是你們港城本地的,當初我來港城開拳館,還幫了我一把,現在他老人家大壽,怎么說咱們幾個老戰友都得湊個節目,對了,賀總你來是因為……?”

  “原來如此,師父您叫我小賀就行,這次過來……溫涼不在嗎?”

  賀天然左右張望了一圈,他本來也不抱什么希望溫涼會在場,畢竟現在她知名度越來越高了,哪怕是自家拳館,這種學徒上課的期間,應該也不方便露面。

  誰知,他的目光卻掃到了一個一直坐在角落,手里捧著個隨身小音箱,帶著兜帽,一身黑色衛衣,臉上還罩著口罩的人。

  那人全副武裝,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像兩顆星星,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賀天然明顯感覺對方被口罩遮住的嘴笑了一下,然后雙眼彎成一道月牙與男人的視線錯開,舉著手里的小音響,對溫銳安拍了一記馬屁:

  “爸,你這次的動作比上次好多了。”

  原來剛才的鼓聲,就是從她的音響里傳出來的。

  溫銳安這么大一老爺們,聽到自家女兒的夸贊,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道:

  “嗐,練的時間不長,只能做幾個單一的套路動作了,得虧是你伍哥教得好啊。”

  “伍哥真棒!能把我爸這把老骨頭訓成這樣!”

  臺下的溫涼沖著擂臺上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賀天然順著姑娘的動作看去,這才發現那上頭正杵著一個大高個,撐在圍繩上,臉上一臉笑容地看著臺下幾個人聊天。

  “得叫叔”

  他糾正了一句。

  賀天然觀察著他,這人下半身穿的舞獅行頭,上半身就一件黑色背心,圓寸頭,笑起來的時候滿臉褶,身高目測與賀天然差不多,視覺上看上去應該有三十七八或者是四十一二,不是很確定,應該是小上溫銳安一輩的人。

  看他黑色背心下隆起的肌肉群與暴露在外的兩條手臂,那能趕上自己半個腦袋的臂圍讓賀天然心中暗道了一句:乖乖個隆地洞。

  要知道,溫銳安可是一米九的壯漢啊,體重怎么說都得兩百斤了吧,這還加上了獅頭的重量,雖說動作利用了慣性,但剛才那一下說舉起來就舉起來了,而且看對方的表情,貌似還很輕松,足見其膂力之驚人!

  那人本來還在跟溫涼說笑,但似乎是出于某種本能,感受到賀天然打量的目光,他快速的扭頭看了過來。

  “啊,介紹一下,這位是伍鸮,我的一個小戰友,也是我那位老連長最后帶過的一批兵,舞獅這方面他是行家;鸮子,這位是賀……小賀,賀天然,是阿涼的老板,以前兩人是同學,現在人家是個大導演。”

  溫銳安順勢介紹了一番,賀天然發現在說到最后一批兵的時候,這個叫伍鸮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你好賀導,我女兒說起過你給小溫拍過的那部古裝劇。”

  見對方主動伸出手,賀天然上前兩步,雙手握住,道:

  “你好伍哥,都說舞獅是三分頭七分尾,剛才師父那個采青的動作,一般人可真墊不住他呀,您真是行家啊。”

  拍馬屁這事兒,最讓人覺得舒坦的,是對方懂你,而賀天然一句“三分頭七分尾”一下就說到了舞獅這行的難易度,一番聽下來,伍鸮方才的警惕也沒了,臉上的笑褶更濃。

  “沒有沒有,就是小時候為了討飯吃,拜了一個獅堂學藝,不敢稱什么行家。”

  “伍哥,謙虛了噢,當初你入伍的時候,我爸恰好是你教官,他說你當時是個刺兒頭,被他抓了典型,然后你一手蔡李佛把他打的滿臉包。”

  溫涼這時也走過來搭腔,賀天然自然聽懂了她這是在話里話外給自己介紹對方的信息。

  “唉,什么滿臉包,你爸那是摔了一跤,對吧鸮子。”

  溫銳安摸了摸鼻子,伍鸮當即點頭:

  “啊對對對……我當時運氣好,巧合罷了。小溫,你爸當年可是在連隊橫著走的主啊,軍武大比沒他可不行,我摔了他一跤,他讓我難受了一年,我都不敢開他玩笑,也就是你啦。”

  溫涼哈哈笑了一起,溫銳安伸出手去按著她的腦袋,輕輕搖晃了幾下,當是讓他這個爹丟人的懲罰。

  賀天然識趣地沒在這事兒糾結,男人嘛,最怕就是在自己的親人與愛人面前丟臉,他繼續對臺上的伍鸮道:

  “蔡李佛拳?這拳在港城也算是少見了,伍哥現在也在本地開了堂口嗎?”

  蔡李佛,南方拳種,雖說長橋硬馬的風格更像是北方一系,不過該體系中,仍然保留了不少短橋發力的南拳技法,屬于是大開大合中又不失刁鉆狠辣的一脈拳。

  提到工作,伍鸮臉上多了幾分局促:

  “啊……嗯,我才來港城不久……還沒能立足呢,讓賀導見笑了。”

  賀天然聞言一怔,按道理,伍鸮年紀也不小了,若真是一身本領,不該是如此境遇,而要說沒錢的話,退伍軍人如果是溫銳安這一級別,是能得到一筆可觀的退伍金的,伍鸮就算不及溫父,也不至于這么拘謹啊……

  “唉,鸮子你直說吧,沒準小賀能幫幫你呢,你別看他年紀小,人還是很有分寸的,能耐也大。”

  在旁的溫父雖然并不知道賀天然這次的來意,但既然趕上了,反倒跟女兒想到了一塊去。

  賀天然心中思量,看來這個伍鸮,確實是處在一個尷尬的人生低谷。

  “溫哥……這……”

  可能是礙于臉面,羞于啟齒,伍鸮一張黝黑的臉上,為難地泛起了淡淡的紅。

  “我來替你說吧,反正我們這次去見老連長也是為了你的事……”

  溫銳安拿過一塊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坐在了擂臺的邊緣,伍鸮見狀也垂著頭,盤腿坐了下來。

  “小賀,我這個小兄弟呢,不是正常退役,而是被勒令請退的,他在部隊把戰友打成重傷,這個后果非常嚴重,不僅被除名撤籍,還在牢里蹲了三年,出來后不光是家散了,女兒判給了他老婆,他還一直要償還著那位戰友的醫藥費,直至上個月才終于償還完欠別人的債,這才來了港城,見了家里娘倆。當然,他發生這事兒的時候,我都退伍好些年了,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總結的沒錯吧?”

  伍鸮點點頭,一臉的愧疚。

  溫銳安推了一下他喪氣的腦袋,接著道:

  “他這年紀,這個情況,想找一份配得上他能力與薪酬的工作幾乎是很渺茫了,他來找我呢,意思也很明顯,我這拳館這兩年收入不錯,大可給他一筆錢,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他來我拳館教拳屈才,讓他自己去外開館舞獅,估計也懸……”

  溫父說到這里一頓,看向賀天然:

  “所以小賀,你看能不能給我這個兄弟安排點路子,比如去劇組當個武行什么的,我聽阿涼說,那個行當收入不錯,有身份,前景也挺好。”

  好吧,溫父確實是跟溫涼想一塊去了,但是方向跑偏了。

  怪不得溫涼之前說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呢,進武行這事兒,溫涼找找人就能幫伍鸮安排了,估計這事兒溫銳安私底下也跟女兒說過,所以姑娘才讓自己現在就過來,畢竟這事兒老父親開口了,她當女兒的也不好推辭。

  賀天然認真想了想,答道:

  “師父,伍哥,武行呢……唉,且不說我們影視圈都是拉幫結派的,武行就更是如此了,別人都是扶持自己培養的年輕人,都知道這個賺錢,所以才固化的厲害,我可以安排,甚至阿涼都可以安排伍哥入行,但是別人答應下來,到時用不用在活上,這真的不好說……

  而且我打比方,拍照片的人是攝影,拍電影的人也叫攝影,學的都是同樣的基礎知識,但越往后走,就越是兩個方向,武行的活兒,跟伍哥不管是拜師學的還是部隊里教的,已經不是同一個東西了,他得重新學,甚至去補習更多武術以外的知識,畢竟武行的動作,不是你能打就能拍的……”

  賀天然越說,伍鸮就越是低落,年紀到這兒了,很多路子自然就被堵死了,想要東山再起,又談何容易呢?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賀天然話鋒一轉,問出了一個問題:

  “伍哥你在部隊是什么兵種啊?方便透露嗎?”

  伍鸮抬起頭道:

  “啊,我頭三年是普通陸軍,后來通過內部選拔,被選到了航空兵學院學習。”

  賀天然眼前一亮:

  “你是空軍?”

  對方搖搖頭,糾正了一個冷知識:

  “不,是陸軍航空兵。”

  怪不得了,非戰斗減員對這種特殊部隊來說,處罰往往要比普通士兵犯錯來的更嚴重。

  “那……你會開直升機嗎?”

  賀天然又問。

  “會……是會的,我就是開直升機的,但……”伍鸮囁嚅著,不是很自信:“飛行員是一個對個人的情緒穩定性、心理素質要求極高的崗位,我打架斗毆的行為,直接證明了我在這些關鍵素質上存在嚴重缺陷,不適合擔任飛行任務,飛行資格早就被撤……”

  “伍哥……”

  沒等對方說話,賀天然就突然打斷道:

  “直升機懸停時,要穩定機頭方向,主要靠的是周期桿還是方向舵?”

  伍鸮一愣,沒想到對方還能問出這么個相對專業的問題,不過這對他而言,無非就是問了個一加一的難度,他手上比劃了一下,干脆地回答:

  “方向舵。但手上周期桿也得跟著配合,不然機頭穩了,機身也會飄。”

  一旁的溫家父女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兩個神仙聊天,聽不懂一點。

  “去考個直升機的教練執照吧……”

  賀天然果斷的下了決斷。

  “什么?可是我……”

  伍鸮以為對方是想讓自己當直升機教練,但直升機最初級的私人執照想拿下來就已經很燒錢了,這不是他能承受的費用……

  “錢我幫你掏。”

  賀天然似乎猜準了對方所想,伍鸮震驚之余,咂舌道:

  “但……想拿教練執照……起碼得飛一千五百個小時啊……我部隊的資歷都被撤銷了,最快都得花兩年接近三年的時間啊……”

  賀天然微微一笑:

  “那這三年,可能辛苦一下伍哥,開一陣子地上的車,兼任一下我的司機和保鏢,我可以給你開這個數。”

  說罷,他舉起了一個手掌,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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