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某隱秘空間。
  “我察覺到了,屬于黃金的力量氣息。”
  扭曲的生命緩緩舒展,勉強還能看出一點人型,多只手臂展開,好似在感知著什么。
  這是一位深罪浸禮者。
  隸屬于深淵教團的高層。
  能被轉化為深罪浸禮者,說明這個坎瑞亞人在之前,就是一個純血,或者是地位很高的人。
  在它的下方,一些深淵使徒矗立著,聽到它的話后,紛紛露出異樣的情緒波動。
  畢竟這些人也沒有臉色可以變了。
  “罪人…我們是否要狩獵她?”一個深夜使徒開口問道。
  深罪浸禮者微微搖頭:“五大罪人皆有匹敵世界之偉力,王子殿下的力量還不足夠,我們做不到。”
  “那您的意思是?”
  “一切要聽從王子殿下的命令。”
  “王子殿下回來了嗎?”
  這些深淵教團成員說著。
  “還沒有,王子殿下還在巨淵那邊,為苦難的國民尋求一絲安寧。”
  “那是否要將消息傳達給……”
  教團成員們正說著。
  一道深邃的傳送門打開,金發的少年從中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其他的深淵使徒。
  “不用了,我已經回來了。”
  他的聲音溫和如水,好似冬天的溫泉,讓人心生暖意。
  “王子殿下!”
  諸多深淵教團高層紛紛俯身拜下,對他們的王子表示恭敬。
  “嗯,關于罪人的氣息,我也感受到了。”
  空緩步上前,走到中心的位置,并不高大的王座卻正好契合他的身高。
  輕輕坐下,他目光看向周圍的深淵教團們。
  “我去了一趟層巖巨淵,看見了許多苦痛的國民,對天理的復仇,讓我們遺忘了這些國民的痛苦。”
  “坎瑞亞…應當復國。”
  “坎瑞亞的人民應當享受最后的安寧。”
  空的語氣很平靜,但其中悲傷的意味非常濃郁。
  深淵教團們紛紛低下頭。
  比起他們這些化作深淵怪物的家伙,坎瑞亞還有更多的國民飽受不死詛咒的折磨,身軀化作更加骯臟扭曲的魔物。
  這些國民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王子殿下,我們聆聽您的教諭,追隨您的意志。”
  多臂的深罪浸禮者沉聲說道。
  其他深淵教團也都紛紛跟上。
  空微微點頭:“命運織機準備的如何了?”
  “一切就緒,只差那顆眼球了。”深罪浸禮者回答道。
  “眼球…”空微微沉吟,目光閃爍,“是戴因斯雷布吧。”
  深罪浸禮者點頭:“是的,王子殿下,戴因斯雷布蠱惑了您的血親,從我們手里提前奪走了眼球,不過,我們已經有新的計劃,在巨淵之后,便會實行。”
  “戴因…罪孽之人。”
  空眼眸微微認真起來:“那便按照計劃進行吧。”
  說完,這個,他忽然起身:“至于顛倒之人的氣息,無需在意,我會去一趟。”
  深罪浸禮者頓時一急:“不,王子殿下,那是摩拉克斯的領地,您過去,太過危險了。”
  “無需擔心,摩拉克斯…不是天理的走狗,七神可不像看起來那么聽話。”
  “只要不傷害璃月的子民,摩拉克斯便不會出手。”
  “而且,他不是假死了嘛,就更不會出手了。”
  空并不擔心摩拉克斯,或者說,七神他都不擔心。
  說白了,深淵教團和深淵是不一樣的。
  深淵是提瓦特之大敵。
  而深淵教團只是使用深淵力量的一個勢力。
  不去主動招惹,七神都不會在意他們。
  見空如此執著,深罪浸禮者不好再說什么,只能道:“那么,王子殿下,請讓我陪您一起去。”
  說著,它身形微微晃動,化作一個擁有奇異眼眸的中年人。
  “記憶中的身軀,真是讓人不適。”深罪浸禮者感嘆一聲。
  空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走吧。”
  深罪浸禮者點頭,伸手一扯,一道深邃的傳送門就打開了。
  空直接便走了進去。
  孤云閣·浮空城。
  王缺被師姐從房間里推了出來。
  “師姐,你信我啊,我肯定不亂動。”王缺叫喊著。
  申鶴則是神色冰冷的關上了門:“師弟,撒謊。”
  王缺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房間門,然后回憶了一下手里的觸感,嘖嘖的轉身離開,內心美滋滋。
  食髓知味是這樣的。
  正想回到實驗室,繼續自己的實驗。
  耳邊就傳來了智腦的聲音。
  主人,檢測到異常的地脈波動,捕捉到代號·深淵的力量氣息。
  之前就說過,整個孤云閣,甚至孤云閣周邊的海域,都在浮空城的監控范圍內。
  上次就用熒測試了一下浮空城的監視以及火力系統。
  沒想到,這還真有人來啊。
  又是地脈,又是深淵的,想想都知道是什么人了。
  主人,坐標已鎖定,是否進行遠距離打擊?
  “唔,坐標在哪里?”
原孤云閣地脈錨點處  “我記得那邊是在進行碼頭修建吧?”王缺問道。
  是的,主人,為保證孤云閣與璃月港直接的物資交流,減少浮空平臺運力消耗,修文提議修建一個可以承載足夠運力的碼頭,該項目已經進入籌備階段,但暫時沒有工人前往,該區域依舊處于可打擊范疇。
  智腦的話有點長。
  但大概的意思就是,不會傷到商會的人,可以直接遠距離打擊。
  “這樣啊,那就打一發射線過去吧,告訴人家,我們知道他們來了。”
  好的主人。
  王缺不知道‘深淵’來干什么。
  但隱隱約約也可以猜到一點,大概就是因為之前‘萊茵多特’的饋贈。
  在他的黑土煉金術突破lv8的時候,他聽見了一些囈語,也可能是考驗之類的。
  這些聲音便是來自萊茵多特。
  而且,這其實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他連續突破黑土煉金術,就直接被拉入了夢境,在夢中學習。
  現在想來,當時教導他的講課老師,即便不是萊茵多特,估計也是有關系的。
  將黑土煉金術比作一條道路,萊茵多特就是走在最前面的人。
  王缺這樣的后來者,哪怕有金手指的幫助,也避免不了對方的影響。
  因為道路就是對方開辟的,沿著道路走,肯定會形成一些和對方類似的特質。
  再加上自己現在掌握的力量種子。
  王缺內心對萊茵多特已經有了十二分的警惕。
  對方能吞掉生之執政,那么,會不會是在養自己,然后準備吞掉自己?
  萊茵多特陷入瘋狂,為了片刻的寧靜,王缺覺得她什么都做得出來。
  這種情況下。
  面對和萊茵多特有仇的深淵教團,王缺的態度才好了一些。
  至少沒有用元素炮去打招呼。
  孤云閣·地脈錨點處。
  一道深邃的傳送門被打開。
  一個標準的中年坎瑞亞人先走了出來,正是化作人型的深罪浸禮者。
  “王子殿下,這里是安全…”
  話還沒有說完。
  一道赤紅色的元素射線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聲瞬息而至。
  深罪浸禮者瞳孔驟縮,
  作為深淵化的魔物,人型是他最弱小的形態。
  身體反應完全跟不上元素射線的速度,眼看那道毀滅性的光芒已逼近面門。
  “鏘!”
  一道金色劍光如新月般劃破空間,精準地斬在射線中央。
  元素能量與劍鋒相撞的瞬間迸發出耀眼的星火,赤紅的光流被硬生生劈成兩束殘光,擦著兩人身側轟入后方礁石,炸開兩團直徑數米的焦黑坑洞。
  “王子殿下!”
  深罪浸禮者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金發少年,語氣感動交織著焦急。
  空的衣袖被逸散的能量撕開幾道裂口,持劍的手腕卻紋絲不動,劍身上流淌的深淵之力如活物般吞噬著殘留的元素能量。
  “看來這位城主不太歡迎訪客。”
  空抬頭望向浮空城的方向,琥珀色的眼眸倒映著云端懸浮的浮空城巨影。
  他甩了甩劍刃,一縷紅芒順著劍尖滴落在地,將砂石灼出滋滋白煙,濃郁的火元素幾乎形成液態。
  深罪浸禮者面色陰沉:“如此精準的遠程打擊他們早就在監視這片區域。”
  他眼眸中突然泛起紫光,皮膚下浮現出扭曲的符文,“請允許我展開深淵屏障,這種程度的攻擊若是持續……”
  剛才那種攻擊無法殺死它,但至少能傷害它。
  最關鍵是,王子殿下在自己的身邊,不能讓王子殿下被攻擊。
  “不必。”
  空收劍入鞘,指尖撫過劍格上磨損的坎瑞亞紋章,“用璃月的話說,這不過是‘投石問路’。”
  他忽然提高聲音,清朗的語調裹挾著深淵之力蕩開:“浮空城的主人,這就是你對待客人的禮儀嗎?”
  遠處的浮空城池沉默片刻,忽然有機械運轉的轟鳴聲傳來。
  深罪浸禮者警覺地繃緊身體,卻見云層中降下一座閃耀著符文的浮空平臺,平臺邊緣的投影裝置在沙灘上投映出一人高的半透明人像——正是王缺。
  雖然大概確認空沒有惡意。
  但王缺可不敢賭真身過去,對方會不會出手。
  深淵王子的力量,一直是一個謎,雖然文本說他的力量被瓜分殆盡了,但誰知道呢?萬一人家有后備隱藏能源呢?
  所以,王缺選擇用投影面對。
  “哎呀呀,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深淵魔物。”
  投影夸張地攤手,“原來是尊敬的王子殿下啊。”
  他目光掃過對方腰間的佩劍,又咧嘴一笑:“剛才那劍真漂亮,不愧是坎瑞亞的宮廷劍術嗎?”
  “不,是來自異邦的劍法。”
  空輕聲說道,然后看著投影:“我們就在這里說話嗎?這似乎不符合璃月的待客之道。”
  “嘖,沒想到王子殿下對璃月還蠻有研究的。”
  “我對提瓦特七國都有所了解,曾經也旅行過一段時間。”
  空的語氣很溫和,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反派的樣子。
  甚至,王缺更像一個反派。
  “請上平臺來吧。”王缺的投影開口道。
  深罪浸禮者還有些擔心,但空已經跳上了浮空平臺。
  他似乎很熟悉這樣的東西。
  “曾經在坎瑞亞,我曾見過類似的構造,而在我的記憶里,還有很多文明都有類似的創造。”
  “人類是神奇的生命,沒有鋒利的爪牙,沒有強大的身軀,卻有最好的可塑性。”
  “在群星之間,人類總是可以發展出最璀璨的文明。”
  他似乎在感慨,但眼眸卻看著王缺。
  他在看王缺的反應。
  “哦,是嗎?可以和我說說嗎?宇宙中的群星,是怎么樣的?”
  王缺倒是不在意對方的打量,反而有好奇的問道。
  空眼眸微瞇,然后搖搖頭:“記憶太過久遠,已經模糊不清了。”
  ‘他不是降臨者,至少不是群星間降臨的降臨者。’
  空的內心對王缺做出判斷。
  不是降臨者,卻又發展的如此迅猛,甚至引起了黃金的注視。
  這位王老板,恐怕比一般的降臨者更為危險。
  想到這里,空的內心有打起了警惕心。
  浮空平臺緩緩上升,與浮空城重新接駁。
  巨大的蝎子像個二流子一樣游蕩過來。
  看見王缺的時候,正想要撒嬌。
  然后就看見了王缺身邊的空和中年人。
  “嘶!!”
  幾乎一瞬間的,圣骸毒蝎的毒尾便立了起來,對他們發出告誡的嘶鳴聲。
  ‘主人,危險。’
  王缺聽出了大概的意思。
  空只是看了一眼圣骸毒蝎,并沒有其他的反應。
  深罪浸禮者同樣如此。
  對普通人來說非常恐怖的圣骸毒蝎,在他們眼里,和普通的蝎子沒有區別。
  “沒事,你去玩吧。”
  投影擺了擺手,說道。
  圣骸毒蝎遲疑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主人沒有被挾持的痕跡,然后就垂落了毒尾,屁顛屁顛的跑了,很是歡快。
  小插曲過后。
  王缺的投影帶著兩人來到浮空城的一處會議室。
  “好了,說吧,兩位不請自來,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先說好,我是一個商人,若是有什么過分的要求,請準備好足夠的報價。”
  王缺笑盈盈的說道。
  “王老板還真是快人快語,那么我也不啰嗦了,關于黃金,您有什么看法嗎?”
  “黃金,黃金好啊,值錢,我喜歡。”王缺避而不談,都說了,說事情先報價,你不報價,我怎么講?
  空臉色一滯,然后很快恢復:“王老板,黃金是極其危險的人物,我并不想說什么聯合起來對付她,但也希望你可以小心一點,不要成為她力量的一部分。”
  王缺挑眉:“所以,你是來提醒我的?”
  說著,王缺伸出手,黑紫色的能量浮現:“難道你就不想將這份種子取回去?”
  “其實我胃口不大的,來個百來億摩拉,我肯定放手。”
  “坎瑞亞雖然亡國,但…總該有點積蓄吧?”
  坎瑞亞是五百年前亡國的。
  那個時候,摩拉克斯已經將摩拉定為了衡量價值之物。
  或許可能坎瑞亞有自己的貨幣體系,但總得有點‘外匯’儲備的吧。
  對于一個人類文明巔峰的國度來說,哪怕是一部分資金儲備,也足夠王缺用了。
  但現在看空的意思,他好像不準備取回這些深淵力量。
  僅僅是看了一眼王缺手里的深淵種子,空便搖了搖頭:“這些力量早已不是我的了,現在取回,也擔不了大用,王老板自己留著便是。”
  “我此行過來,只是想見見你而已。”
  王缺蹙眉:“真不要?”
  這怎么行,客人上門,不買東西,這不是指著店老板的鼻子罵嗎?
  想了想,王缺忽然眼睛一亮:“嘿,我還有新產品,你絕對喜歡。”
  “智腦,幫我將我個人攝影文件中,海燈節部分的聚會照片調閱出來,篩選熒的。”
  好的,主人。
  智腦回應,很快,辦公室的投影上,數十張熒的相片被投射出來。
  空拳頭握緊,但依舊保持神色平靜。
  “嘿嘿,怎么樣,這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周邊照片,按照頂級大明星的價格給你,一百萬摩拉一張,怎么樣?”
  王缺的投影搓了搓手。
  他就不信了,還能有自己賺不到錢的人?
  將熒的照片賣給空。
  這就叫做針對目標用戶畫像進行顆粒度拆解后,精準觸達實現貨品分層匹配。
  對齊B端/C端用戶心智,以組合拳打法布局私域流量矩陣。
  側重短平快打法,通過UGC內容反哺選品,以最小MVP快速驗證爆款抓手。
  什么,看不懂?
  那用人話講,就是針對不同人群特點安排差異化商品策略。
  效果也很不錯。
  空看著投影中的熒,呼吸微微急促了一點。
  但,他還是搖搖頭:“很感謝你讓我看見這些,但妹妹…不是商品。”
  說完,他收回了看向投影的目光:“而且我真的沒錢。”
  “坎瑞亞…并沒有留下多少遺產。”
  “如果王老板想要的話,須彌的沙漠中,應該還有一些。”
  “你大可去拿。”
  作為建國在世界樹根系的國家,坎瑞亞和須彌是真正的鄰國。
  所以,坎瑞亞留下的遺跡很多,但最多的就是在須彌了。
  聽對方這樣一說,王缺想起一個事情來:“我好像有點印象,你們是不是在沙漠里留下一座阿索斯物質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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