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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與納西妲的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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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機推薦:

  不管歷代大賢者對納西妲是怎么個看法。

  對王缺來說,一個稚嫩的、有理想的、但卻還沒有絕對自我意志的神明。

  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投資對象。

  王缺曾經對八重神子等狐貍說過,商人最喜歡的生意是竊國。

  不過,須彌的情況和稻妻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稻妻那邊,雷電影太暴力了,王缺只能偷偷摸摸的搞點盜號的操作。

  所以是‘竊’。

  但須彌這邊。

  納西妲還沒有完全覺醒,甚至還在質疑自己不是一個好的神明。

  這對王缺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在這個擁有神魔的世界,須彌,終歸是小吉祥草王的須彌。

  雖然呂不韋的下場不怎么好,但王缺也想試一試投資小吉祥草王。

  所以王缺才會說納西妲的態度,決定他在須彌的行動。

  如果對方能聽得進去勸解,王缺會幫她解決教令院的麻煩,然后協助幫她管理須彌。

  而且除了呂不韋之舉,王缺也想試一試‘吾非相,乃攝也’的感覺。

  不對,在提瓦特應該改成:‘吾非執,乃攝也’。

  當然,如果對方不愿意聽王缺的忽悠,那么,王缺會想辦法證明,教令院不可信。

  至少證明他比教令院更可信一些。

  這點并不難。

  “納西妲,讓我來幫助你吧。”

  “現在的須彌病了,名為狂妄的病已經出現在教令院高層身上。”

  “而你卻無能為力。”

  聽著王缺有些蠱惑的語氣,納西妲后退了一步。

  她下意識的覺得王缺在說些不好的東西。

  王缺看著對方后退一步的樣子,內心不禁失笑。

  納西妲是真的不像一個神明。

  正如她自己說的,她并不知道怎么做一個神明。

  哪怕是芙芙,在以神明身份出場的時候,她都不會后退。

  從這點看,芙芙確實比納西妲更像神明。

  其實兩人的經歷是有些類似的。

  芙寧娜上位的時候,有人質疑她,她卻拿出了自信的態度,發表了就職演說,讓大家都相信了她的身份,雖然是演的。

  但納西妲呢?沒有人質疑她的身份,可她自己都懷疑了自己的能力,結果就被囚禁了。

  以她剛剛被賢者接回來的花車贊禮來看,須彌是有不少人認可她的,如果當時納西妲反抗,真說不定是誰被誰囚禁。

  說白了,還是自信心不足。

  或許也可能是因為納西妲繼承了大慈樹王的慈悲,不愿意爆發沖突吧。

  “納西妲,你見過須彌普通人的夢吧。”

  須彌人不會做夢,是指帶著虛空終端,被收割知能的成年人。

  但實際上須彌人是會做夢的,這些夢也是納西妲的樂園。

  她見過各種夢境。

  白天從虛空中學習知識,晚上游歷夢境,就是納西妲五百年來的生活。

  但夢境中,難免有好有壞。

  有人在做美夢,自然有人因為現實的壓力而做噩夢。

  王缺要納西妲記起來的,就是這些噩夢。

  “他們真的開心嗎?他們真的認可教令院的統治嗎?”

  王缺看著她,語氣逐漸嚴厲并認真。

  納西妲又后退了一步。

  或許感覺自己后退的樣子不太好,她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但王缺的語速更快。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是不是想說教令院至少維系著秩序,大家也能吃飽飯,沒有出現更大的沖突?”

  王缺的話讓納西妲一陣啞然。

  這確實是她會說的話。

  “但這就夠了嗎?”

  王缺沒有說教令院什么壞話了,而是將矛盾指向了納西妲。

  “作為須彌的神明,讓子民幸福本來就是你的責任。”

  “而你現在呢?”

  “你在推卸責任!”

  “你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還不夠成熟,將須彌的大權交給教令院。”

  “看著教令院將須彌帶入深淵!”

  這話似乎有點重了。

  納西妲弱弱的說了一句:“教令院也沒有那么壞。”

  在納西妲的認知中,對比起全知全能的大慈樹王,自己還遠遠擔不起“智慧之神”的名號,對國家的治理也是教令院更加駕輕就熟,她的存在并沒有那么大的意義。

  將須彌的管理權交給教令院,是將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這其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做法。

  但現在聽王缺的說法呢?

  教令院是壞人,他們沒有管理好須彌。

  這樣一來,她的做法就是錯的了。

  “教令院不壞,不代表他們都是好人。”

  “你將權力交給他們……是因為你以為專業的人能做得更好。”

  “可如果‘專業’變成了傲慢,‘秩序’變成了壓迫……”

  王缺再一次打斷了納西妲的辯解,“那么,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你似乎過于忽略底層的聲音了,就像你忽略自己的聲音一樣。”

  “今天我對著離渡谷開了一炮,引發了動亂,但你看見了嗎?很多普通人并不厭惡我。”

  “他們甚至覺得我教訓一下教令院的高層也是好事。”

  “這代表什么?”

  “人心向背啊。”

  “一個國家,連底層的子民都不站在他的統治者一邊,那么,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王缺眼眸中滿是認真與嚴肅。

  “不,不對的,你這是片面的觀點,就像只給我看壞掉的水果,就說整個水果攤是壞的,這不對。”

  納西妲沒有那么好忽悠。

  雖然一開始被王缺唬住,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

  教令院沒有王缺說的那么不堪。

  而且,王缺說她過于忽略底層的聲音,也是不對的。

  納西妲從來沒有忽略過底層,她一直有努力在夢境中鼓勵大家。

  王缺也沒有想過真直接用嘴炮說服納西妲。

  “來打個賭吧,納西妲。”王缺露出神秘的笑容。

  納西妲看向他:“什么?”

  “我們來賭一賭,教令院究竟有沒有你想的那樣好。”王缺咧嘴笑著,“我會聽你的,和教令院和解,但你猜教令院會不會接受?”

  納西妲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王缺會突然改口。

  不過王缺還在繼續說話:“更是賭一賭,教令院的高層,有沒有將須彌的子民放在心上。”

  納西妲一怔,知道王缺還在想要證明教令院是壞的。

  “賭…”

  “你不會想說賭博是不好的吧?”王缺挑眉。

  納西妲低頭。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別天真了,就算你不賭,我也會繼續的。”王缺悠悠道。

  納西妲瞬間抬頭,看向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的讀心對王缺完全失效。

  最開始,她就是想和這位王老板說和一下,不要繼續加大沖突了。

  但她現在發現,這位王老板似乎…就是專門在等她來的。

  她好像落入了一個陷阱。

  不過陷阱的主人對她沒有惡意,只是對教令院有惡意。

  “先別管我做什么了,就說賭不賭吧。”王缺盯著納西妲。

  納西妲遲疑著:“我…”

  想了想剛才王缺說不賭也會做的話。

  她終于一咬牙:“好,我賭,我不信教令院會傷害須彌的子民。”

  “契約已成。”

  王缺露出笑容:

  “你覺得自己不配統領須彌,可實際上,賢者們更不配。”

  “你忽略自己的聲音,妄自菲薄只會導致賢者們愈發放肆。”

  “如果我失敗了,我會離開須彌,或者你有其他的什么要求也可以。”

  “接下來,我會向你證明,教令院…至少是大賢者,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樣好。”

  “但如果我成功了,那么,你得叫我一聲老師,我會教你怎么做一位神明。”

  同時在須彌賺更多的錢。

  納西妲瞪大了眼睛:“老,老師?”

  “唉,現在就認嗎?”王缺笑著答應。

  納西妲:……

  沒有回話了,她直接消失在了夢境中。

  下一刻。

  奧藏山的風景恍然破碎。

  王缺再一次睜開了眼睛,是他自己的房間。

  窗外還是一片昏暗,依舊是深夜。

  “嘖,逃跑,還真不像一位神明會做的事情啊。”

  “這個老師,我是當定了。”

  他代替不了草神的位置。

  那就獲取一個高于草神的位置好了。

  作為知識的神明,尊師重道總是要有的吧。

  這把不玩‘竊’,玩‘攝’。

  現在看來,教令院的學術體系,其實也沒有那么差勁。

  當然,這個話得王缺變成納西妲的老師之后,他才會說。

  另一邊。

  納西妲的身影從王缺的夢境中消散,意識重新回到了凈善宮的靜謐空間。

  她蜷縮在樹王冥想室,白嫩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眉頭微蹙。

  王缺的話語仍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他們甚至覺得我教訓一下教令院的高層也是好事。’

  ‘人心向背啊。’

  “真的……是這樣嗎?”

  她低聲呢喃,聲音輕得仿佛一片羽毛落地,恐怕她自己都聽不見。

  她其實一直覺得教令院做的是不錯的。

  大家都能吃飽,都能生活下去,甚至雖然沙漠的沙子和雨林的水格格不入,但也會來雨林‘工作’。

  將管理權給教令院,數百年來,須彌也沒有出過什么大亂子。

  久而久之的,納西妲確實沒有發現教令院有什么不對的。

  因為…向來如此。

  可現在王缺告訴他,向來如此,便是對的嗎?

  “我應該更重視我自己的聲音嗎?”

  “難道…教令院做的真的很不好?”

  大大的眼睛中似乎出現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我要,去看看!”

  夢境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它存在但又不存在。

  在提瓦特,只有少數人可以干涉到夢境。

  納西妲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部分權能,其實來自花神,也是因為納西妲是最初的虛空。

  當納西妲想的時候,她可以進入須彌任何一個人的夢境。

  比如,被王缺開炮嚇到的人。

  納西妲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一處嘈雜的夢境中。

這里是碼頭附近一個小販的夢境  他的攤位因王缺的炮擊波及,被騷亂的人群擠壓,貨物損毀大半。

  夢境中的小販正蹲在廢墟旁,一邊收拾殘破的陶罐,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

  “該死的教令院!整天說什么‘造福民眾’,結果稅金收得比沙漠的蝎子還毒!現在好了,惹到硬茬子,連累我們這些平民…”

  納西妲站在他的身后,神色復雜的開口:“你不怪那個璃月人嗎?”

  小販轉身,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有什么好怪人家的,人家又不是主動挑釁,還不是因為教令院那些人…”

  說著,小販似乎忌諱著什么,擺擺手:“你要買東西嗎?不買的話就走吧,別惹來了綠皮狗。”

  綠皮狗,特指某些幫教令院干活的三十人團。

  夢中幻化成普通人的納西妲微微沉默,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這個夢境。

  然后是更多的人。

  港口工人的夢境、普通學者的夢境、往來商人的夢境…

  并非每一個人都在怪教令院,也有不少人覺得王缺是在搞武力威懾,大罵王缺過分。

  但王缺說的沒錯。

  這個國家的很多人,確實并沒有和這個國家的掌控者站在同一個立場。

  教令院,并沒有被大家完全擁護。

  “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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