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缺調整一號的時候。
鐘離和熒風塵仆仆的回到了璃月港,
在他們身后,還跟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婉煙。
他們已經去過赫烏莉亞遺跡了。
也見到了那些因為逃亡不及而化作鹽雕的鹽之民。
這無疑證明了,王缺的話都是真的。
不過,因為有了王缺之前的話打底,婉煙做好了準備,倒是沒有破防跑掉。
當然,失魂落魄是免不了的。
回到璃月港后,
鐘離平靜的看著婉煙:“婉煙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往生堂了。”
婉煙勉強的笑了笑:“好的,這一路上麻煩你了鐘離先生。”
鐘離微微搖頭:“該說麻煩的可不是你。”
“嗯,還是謝謝了,鐘離先生。”
婉煙以為鐘離在說那個愚人眾考古學家。
在進入遺跡后,這個家伙想挖掘鹽之民留下的寶物,引來了不少麻煩。
但最后還是一無所獲。
當然,實際上,鐘離在說王缺。
這個事情,本來該由王缺結尾的,只是沒想到,那家伙居然只是開了個頭,結尾丟了回來。
鐘離走后。
熒看向了婉煙:“那個,我要去找王缺,你要一起嗎?”
之前在引渡船的時候,她就看見婉煙湊在王缺身邊。
而且,現在知道了婉煙的身份,鹽之遺民。
熒自然也能猜到婉煙找王缺是什么事情。
肯定和那顆鹽白神之眼有關。
熒現在準備去找王缺,聊一下關于去稻妻的委托。
看著婉煙失魂落魄的樣子,沒忍住,發出了邀請。
婉煙聞言,頓時精神一震,然后用力的點點頭:“好。”
傍晚時分,
王缺還在調試一號。
就收到了修文的消息,說有人來拜訪他。
命令一號進入休息狀態。
王缺離開了實驗室,去了地面工廠。
然后就看見了熒和派蒙,以及跟在她們身后的婉煙。
“幾位,稀客啊。”
王缺笑著道。
熒和派蒙,確實是第一次來這里。
“過幾天就要去稻妻了,我來問問委托的事情。”
熒開口道。
而婉煙則是有些弱弱的看了王缺一眼,沒說話。
王缺點點頭:“嗯,和我來吧,東西在實驗區。”
說完,王缺帶著她們往地下實驗區走去。
熒和派蒙不算外人,至于婉煙,王缺相信,她很快會變成自己人。
帶她們去實驗區看看,倒是沒有什么大礙。
當然,一些特別的研究項目,肯定是不會讓她們看的。
比如說:魔神血肉衍生研究,血肉創生項目。
一路來到一間倉庫一般的房間。
王缺推門進去,燈光自動亮起。
熒才看清楚,這里堆放了十幾個長條的大盒子。
外觀都是金屬制的,不透明,所以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王缺指了指這些大盒子:“就是這些了,幫我送到奧羅巴斯的遺骸就可以。”
熒點點頭,直接召喚出塵歌壺,往里面送東西。
弄完后,她又看向王缺:“要不要交換一下洞天關碟?”
她知道王缺也有塵歌壺。
這東西可能很多人都忘記了。
擁有洞天關碟,可以讓人自由出入對應的洞天。
在游戲里的時候,就是邀請伙伴進入塵歌壺。
王缺點點頭,伸手一翻,拿出一塊金色的令牌。
熒也拿出一塊差不多的,兩人交換了關碟。
等熒的事情弄完了。
王缺才看向婉煙:“如何?要我帶你去看看那個東西嗎?”
他說的,自然是殺死赫烏莉亞的劍。
婉煙臉色微白,連忙搖頭:“不,不用了。”
她實在不敢去看那兇器。
“那你來我這里,是為了什么?”王缺問道。
婉煙猶豫了一下:“您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什么?”
“就是來您這里工作,可以得到那個…”婉煙去了一趟遺跡,性格從強硬變成了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
不過王缺不在意,點點頭:“嗯,當然算數,怎么,你要來給我工作嗎?”
婉煙立馬點頭:“是的,不過,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才能來。”
王缺:“都行,我不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真的太感謝您了。”婉煙一個鞠躬。
王缺搖搖頭,沒有說話,送幾人離開實驗區,然后繼續投入實驗。
王缺不知道的是,當天晚上,婉煙就在銀原廳內爆出了赫烏莉亞死于鹽之民的消息,并且企圖帶人去投靠王缺,以重新獲取鹽之力。
鹽之遺民加入璃月已經有數千年的歷史,具體多久,已經不可考。
而隨著時間的發展,他們掌握了銀原廳,但他們內部,也逐漸分裂成了不同的派系。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依舊追尋赫烏莉亞信仰的鹽神派系。
這也是婉煙曾經所在的派系。
他們堅信赫烏莉亞是一位強大的神明,而這樣的神明逝去,必然充滿了陰謀。
其中的一個說法,就是摩拉克斯謀殺論。
這一派系的首領,是鹽之遺民中的大長老。
而另一個派系,則是已經改信摩拉克斯的巖神派系。
這些鹽之民在千年的時光中,不斷感受摩拉克斯的好,內心已經不再信仰赫烏莉亞,而是投向了摩拉克斯的懷抱。
他們大多對鹽神派系的言論嗤之以鼻。
這一派系的領導者,一般是鹽之遺民的族長。
這兩種派系的存在,巧妙的形成了一種平衡。
這大概也是過去帝君和七星沒有處理他們的原因。
而隨著婉煙公布她發現的真相。
直接引爆了銀原廳內的氣氛。
鹽神派系: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婉煙,你這是異端!”
“驅逐她,驅逐她,她已經被洗腦了。”
“呵,偉大的鹽之魔神赫烏莉亞怎么可能死在信徒手中,這是什么暴論!”
“簡直是危言聳聽!”
“婉煙,你不再是我們的一份子了,快滾吧。”
“至于鹽之力…哼,我們會用我們自己的方式拿回這份力量。”
巖神派系:
“抱歉,我們對你說的事情并不感興趣。”
“赫烏莉亞早已逝去,過往之事不可追憶,我們早已選擇了新的路。”
“我們是巖神的子民,不可能再去追尋赫烏莉亞,至于你說的鹽之力,我們不感興趣。”
“當然,作為鹽之遺民,如果你被他們驅逐了,我們也會接納你,但你不能繼續宣揚曾經的言論。”
“可如果你說,要帶人去為那個王缺工作,抱歉,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的族人在銀原廳生活的很好,不可能去冒險。”
夜晚。
在兩個派系碰了軟硬兩個釘子的婉煙有些失落的離開銀原廳。
卻忽然發現,自己身后多出幾個年輕的身影。
婉煙頓住腳步:“你們?”
“婉煙,雖然不想相信你說的謀殺之事,但…我們對那份鹽之力很感興趣。”
“我們想和你一起,去找那位王老板。”
這些年輕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婉煙眼眸微微亮起:“你們不怕族長他們生氣嗎?”
這些人里面,既有鹽神派系的,也有巖神派系的。
“哼,有什么好怕的,如果可以掌握鹽之力,那誰才是正統,還不好說呢。”
一個年輕人冷哼了一聲說道。
“沒錯,只要我們可以掌握鹽之力,那么,我們才是正統。”
另一個年輕人應和道。
“就是這樣,什么派系斗爭,我早就看不慣了,我們需要一場革新。”
“對,掌握鹽之力,來一場革新,我們才是正統!”
他們是年輕人,有野心的年輕人。
他們在那些掌握權力的老人制度下,被不斷壓制野心。
而現在,婉煙給了他們一個新的選擇。
婉煙眼睛亮起:“好,諸位,謝謝大家相信我,我們一起去找王老板,我們…才是正統。”
年輕人們歡呼一聲,跟著婉煙離開。
銀原廳內。
“你真的不阻止嗎?”鹽神派系的領袖,大長老笑呵呵的看向身邊的族長。
族長也笑著搖搖頭:“有什么好阻止的,這是新的路,是好事,最近七星給的壓力越來越大了啊。”
“那這些孩子,恐怕會被族人視為背叛啊。”大長老嘆息道。
族長笑著:“他們要做正統,那自然要經歷考驗,如果這都受不了,做什么正統?”
“千年的派系之爭,恐怕誰也想不到,其實都是假的。”大長老微微嘆息。
“如果不是我們接手了族長和大長老的位置,我們也不會知道,所謂派系之爭,不過的生存的妥協罷了。”族長也微微嘆息。
一個內部有斗爭的群體,往往會讓人更安心一些。
從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寄居在璃月的鹽之遺民就用這種方式,削弱本族的凝聚力,換取了璃月古民的接納。
直到現在,他們大多已經融入璃月,而派系之爭,也從表演變成了真的。
“希望他們真的可以得到鹽之力吧,再來一場大清洗,吾等鹽裔,便可以重新輕裝上路了。”大長老期盼的說道。
族長笑了笑:“沒想到,算計了一輩子,現在還得算計自己,幫這些孩子清洗我自己,哈,也是有趣。”
“……”大長老微微沉默,他也在清洗的范圍啊,“一切…為了鹽裔存續。”
“如果不是七星壓迫太緊,我們又何必如此。”族長嘆息。
大長老搖搖頭:“這都是命,我們用派系沖突換取接納,如今沖突愈發激烈,言論更是對帝君充滿不敬,若是七星不對我們下手,其他八門必然也會蠢蠢欲動。”
“不過,我們是幸運的,鹽之力的重新出現,說明吾等鹽裔等到了新主。”
“這銀原廳,倒也不是唯一的存續之所了。”
他眼眸愈發明亮:“雖然帝君對吾族十分仁厚,但…能夠擁有力量的活著,誰又想寄人籬下呢。”
族長笑著點點頭,又就幾分可惜道:“只是,這千年積攢的家當,怕是剩不下多少了。”
“這本是我們該還的。”大長老不以為意。
“行了,那些孩子想要獲得鹽之力,恐怕會有不少的考驗,我們得搭把手。”
“嗯,我會安排一些渠道給那些孩子,讓他們盡快在對方手下做出成績來。”
“那就好,真想看著吾等鹽裔重新站起來啊。”
“哈,要相信這些孩子。”
此刻,帶著人準備搞點好東西去投靠王缺的婉煙并不知道,他們想要推倒的腐朽勢力,正準備幫他們推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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