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丹廷·北國銀行大樓。
“被發現啦，哈，沒事。”
年輕的愚人眾士官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四個探子。
“本來也沒想你們能成功跟蹤他，不過是個試探而已。”
探子隊長神色有些難看，試探？nmmd，我們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不過，迫于愚人眾內部的壓迫，他還是沒有敢開口罵人。
但很快，他內心的怨氣就消了。
年輕的愚人眾士官輕飄飄的開口：“雖然跟蹤失敗了，但能帶回他的態度，也算是功勞，帶你的小隊去后勤，每人領取一萬摩拉吧。”
探子隊長頓時眼睛一亮，滿是喜色：“多謝格洛德克大人。”
格洛德克，也就是年輕的愚人眾士官擺擺手：“沒有什么好謝的，你和你的小隊付出了汗水，我們自然要給予酬勞，這是富人定下的規矩。”
每一個執行官的理念都不一樣。
比如說達達利亞喜歡戰斗，不壓迫屬下，但也算不上親近。
羅莎琳看似高高在上，但實際上異常孤獨，所以在她的麾下，反而是最好做事的。
阿蕾奇諾看似冷漠無情，但實際上極為重視家人。
這些都是例子。
而名號為富人的潘塔羅涅，他的理念就更簡單了。
潘塔羅涅的理念是公平交易。
有付出，就要有回報。
哪怕是最底層的愚人眾小兵，潘塔羅涅也會給出足夠的報酬。
理論上，如果沒有什么道德觀念，那么富人就是最好的領導。
因為他從來不畫餅，是真給錢。
等探子隊長歡天喜地的去領錢后。
格洛德克才有些蹙眉的沉思起來。
實際上，目前潘塔羅涅不在楓丹，楓丹事務是多個富人麾下的事務官在操持。
格洛德克只是其中一個。
不過，潘塔羅涅想要接觸王缺倒是真的。
格洛德克派人跟蹤，也是為了這個接觸打基礎。
“沫芒宮里有消息傳出來了嗎？”
格洛德克忽然開口道。
陰暗里，一個討債人浮現出來：“那位水神接待了王缺，但聊了什么不得而知，不過我們打聽到，王缺是用官方身份拜訪楓丹的。”
“官方身份？”
“是的，是技術交流大使。”
格洛德克眼眸忽然一亮：“技術交流大使…呵，我明白了。”
微微停頓后，他繼續道：“我記得，我們不久前剛剛收購了幾家破舊的工廠吧。”
討債人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答道：“是的，一家鐘表工廠，一家齒輪配件工廠，一家彈簧工廠，都是產值不到一百萬摩拉的小廠。”
格洛德克想了想，又問道：“原本是計劃怎么處理的？”
討債人：“按照原計劃，會對工廠的工人進行清退，如果是有特別手藝的工人，會被保留，然后以工廠的名義想楓丹廷貸款，將落后的生產機器淘汰，購置新的生產機器用于恢復生產，但實際上，我們會利用樞律庭效率慢的缺點，同時以工廠的名義向我們掌控的民間資本貸款。”
“等工廠用貸款的錢恢復生產后，我們掌控的民間資本會控告工廠不還款，然后要求審判廷將工廠作為賠償，直接判給我們掌控的民間資本，這樣之前從楓丹廷借貸的款項就會變成爛賬。”
“而我們用楓丹廷的錢完成了工廠的換血后，就可以將工廠納入我們的生產體系了。”
討債人說的很快，這套流程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楓丹的律法體系的臃腫，雖然堵死了很多賺錢的路子。
但也讓他們找到了更合法的道路。
一個工廠向民間資本以及楓丹廷同時貸款。
因為樞律庭效率低下，完全可以打一個時間差。
然后只要民間合同的還款日期早于楓丹廷借貸的日期。
那么，等上了仲裁庭，按照法律，肯定得先還前面的，再還后面的。
這樣，就可以白嫖楓丹廷的資金了。
當然，這種手段，只能用于小工廠，一旦資金量巨大，這種手段就不好用了。
另外一個，就是不能暴露民間資本和工廠掌控者之間的關系。
格洛德克聽著，微微點頭，然后道：“先不要去楓丹廷貸款了，也不要開除員工，帶上工廠資料，去樞律庭申請和璃月技術交流大使進行技術交流。”
討債人一愣：“我們去和他進行技術交流？樞律庭會答應嗎？我們的工廠很破爛啊。”
格洛德克笑著點頭：“放心吧，肯定會答應的，他連水神都見了，可技術交流的事情卻一點苗頭都沒有，很顯然，是有人在從中作梗啊。”
“這個時候，我們將資料遞交上去，正好給人家臺階下呢。”
對于屬下的質疑，他并不生氣。
他們這些人，匯聚在富人的麾下，就是單純的為了錢。
說是上司和屬下，其實更像是職權不同的同事。
雖然也有劃分，但地位隔閡不嚴重，還算是親近。
討債人聽他說完，才有些恍然：“您這是要對那位王缺表示善意？”
格洛德克搖搖頭：“善意…呵，你覺得王缺大老遠從璃月跑到楓丹來，是為了什么？”
討債人愣了一下：“為什么？”
格洛德克：“為了技術啊，既然掛了個技術交流大使的名頭，那他來這里，肯定是為了技術，當然，本質還是為了賺錢。”
“那么，如果我們成了技術交流的工廠，他看見工廠里那些落后的機器，他會怎么想？”
格洛德克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如果是我，我肯定會覺得楓丹人是在忽悠我。”
“在我們的資料中，這位王缺王老板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覺得楓丹在忽悠他，他肯定會找其他的路子來獲取技術。”
“到那個時候，你覺得，我們再去接觸他，會不會更容易呢？”
“而且，工廠和璃月的使者進行了技術交流后，再去申請貸款，更新生產機器，是不是更好了呢。”
格洛德克語氣中帶著笑意。
在他的構想中，這樣既可以離間王缺和楓丹的關系，又可以多從楓丹廷那些好處。
是一個一舉多得的好計劃。
討債人在一邊聽著，也不禁微微點頭：“還得是您啊，格洛德克大人。”
格洛德克大笑：“哈哈哈，別拍馬屁了，快去做事吧。”
討債人立馬應聲：“是，我這就去安排。”
一道蜃氣從北國銀行大樓飄出。
落到周圍街道的小巷中，顯露出一個身影來。
“嘖，還真是好算計啊，可惜，我開掛的。”
將手里失去效果的蜃靄遁形符隨手捏碎丟棄，王缺嘴角帶著一絲輕快的笑容。
他一路跟著探子小隊進入了北國銀行大樓，然后利用符箓的隱匿效果，直接就聽到了那個愚人眾官員的計劃。
說實話，如果不知道對方的計劃，楓丹的人真的帶他去一個破破爛爛的工廠，那王缺真的可能會生氣。
不管是誰，被如此怠慢，肯定都會生氣的。
那個時候，再來個愚人眾，說他們能搞到技術，還真有可能吸引到王缺。
當然，格洛德克還算漏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王缺其實已經和愚人眾合作了，只不過，不是和他們，而是和仆人阿蕾奇諾。
所以，哪怕他挑撥王缺和楓丹成功，最后撿漏的也可能是仆人。
不過，現在王缺都知道他的計劃了，那就不可能按照正常劇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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