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卡蒙,我的朋友,好久不見。”
夜晚,香江中環的海粵酒樓,威爾森見到陸良面露欣喜。
只是聽到那口古怪的譯製腔,他臉上露出嫌棄:“你是不會好好說話是么?”
陸良驚訝威爾森的中文水平,笑著說道:“我是你的中文老師肯定很欣慰。”
“一個小時一千美金,你以為錢都是白的嗎?”威爾森失笑,展開雙臂,跟陸良進行擁抱:“好久不見了,最近怎么樣?”
“我挺好,你呢?”陸良問。
威爾森嘆道:“不太好。”
陸良沒接話,轉而看向老孟,拍拍他的肚皮說:“坤哥,不是說健身,怎么越健越胖?”
“健身教練是個女的,這娘們騷的很,你是知道我的,最看不慣有女的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健著健著就健到床上去,搞多了不得補補?”
孟常坤一本正經,把大家成功逗樂。
陸良忍俊不禁,邀請幾人上樓:“待會都嘗嘗,這家的菜色都很有特點。”
他邊走邊跟威爾森說:“這兩位是我朋友,你們在來的路上都互相認識過吧?”
威爾森點頭,笑容意味深長:“王先生很早以前就見過面,當時是在紐約,熊貓上市,孟先生我也有所耳聞,聽說你們三人合辦了一家充電的企業?”
“我主要就是投錢,聽說搞得不錯。”陸良眼中閃過一抹欣慰,沒想到卡蒙這么上道,他還沒把話題引到這里,卡蒙就主動提及。
“據迪達拉調研報告顯示,東大新能源電車存量,今年有望突破1200萬臺,歐美各國的電車存量也將突破500萬臺。”
威爾森不緊不慢講述之際,突然感嘆說道:“推出環保少女,是你的主意,還是佛蘭納里?”
歐美市場電車增量能夠如此迅速,主要得益於這兩年突然冒出來的瑞典環保少女桑伯格,
03年出生,11歲被確診阿斯伯格綜合徵、強迫癥和選擇性默癥三種精神類疾病,從11歲到15
歲,多次參加與氣候問題有關的罷課游行。
去年8月,她獨自一人走向瑞典國會大樓門前,舉起“為氣候罷課”的標語,該場景“恰好”被在場的多家媒體捕捉到,並拍下她在大樓前“孤獨示威”的照片。
少女、環保、弱小、反抗,在部分歐美媒體看來,桑伯格不僅僅是一位簡單的搞罷課活動的中學生,更是他們借“環保”的“政治正確”,博取關注的“流量密碼”。
被媒體推崇的她,幾乎一夜之間就火遍歐美各國,成為青少年們追捧的新時代偶像。
同年12月,她參加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並進行演講,今年三月更是在紐約參加聯合國氣候行動峰會,當著世界各國領導人的面,再次指責政客們在環保氣候問題上的不作為。
因為她,歐洲停掉了很多依靠傳統能源的發電廠,也因為她,英法德美等民主國家迫於壓力紛紛向綠色能源轉型減少碳排放,更因為她,歐美傳統車企被迫限制油車的產能。
額國的普帝就曾批判過桑伯格背后的利益集團,在能源充裕時高舉“環保”大旗,借“神童”之口推行“氣候霸權”,口口聲聲都是主義,但實際都是為了生意。
“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嘛,有這么恐怖的影響力?”
小王疑惑,只是不說話還好,一開口便暴露了無知,威爾森輕笑道:“王先生,你不懂輿論的重要性。”
“你說呢?陸!”他扭頭看向陸良。
陸良喝著茶,淡然一笑:“有人為名,有人為利,不存在是誰的主意。”
政治正確在國內行不通,但在歐美,特別是在圣母遍地走的歐洲,堪稱t0級的大殺器。
哪怕那些國家的高層都知道,這是某些利益集團的手筆,但他們也沒辦法,天天國會門口幾千名青少年舉牌示威,打不得,也趕不得,還有各國媒體架著攝像機,時刻期待著暴動發生。
上班而已,拼什么命。
萬一出事,可能還會銀鐺入獄,恰逢那個時候,有些人還收到政治獻金,於是就借坡下驢,選擇妥協。
威爾森笑瞇著眼晴:“說得太好了!”
孟常坤看了一眼陸良,得到示意,於是說道:“威爾森先生,可以預料,未來幾年歐美電車市場肯定會呈爆發性增長,既然有市場,那么就會有需求。”
威爾森若有所思,問道:“聽說,貴司正在準備a輪融資,還缺少發展資金么?”
“紅杉、高盛、企鵝都在積極的聯繫我們,想在本輪領投,拿到廉價的籌碼。”
孟常坤面露糾結,又看了一眼陸良,好像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如果摩根大通感興趣,看在陸總的面子上,我可以說服他們讓出5的融資份額。”
威爾森瞇著眼睛,看向陸良:“陸,你的面子還真大。”
陸良笑容滿面,也看向威爾森:“都是朋友抬愛,愿意給我這個面子。”
威爾森失笑搖頭,沉吟片刻說:“既然如此,那就謝謝孟先生。摩根大通愿意領投本輪,我會讓相關負責人聯繫你的。”
估值20億美元不到的企業,融資5股權,不過幾千萬美元的投資,還不值得他親自負責。
孟常坤強壓著興奮,克制著激動,舉杯說:“我代表我們鯤鵬快充,歡迎威爾森先生的加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男人扎堆,如果不聊公事,也就只能聊點雪月風。
眼見陸良起身,好像不參與下半場,威爾森眉問:“陸,你要走?”
“公司還有點事要我去處理,就讓他們陪著你,祝你們玩得開心。”
陸良不顧挽留,執意離去。
幫助鯤鵬融資,只是順帶,他其實是想觀察威爾森的反應。
只是跟他預料中的不太一樣,威爾森的態度好像不是那么急迫。
於是,陸良決定再晾他幾天。
“陸總有事,那我們就自己玩吧。”
孟常坤眼底閃過精光,借著酒意,攬著威爾森的肩膀,擠眉弄眼說:“卡蒙,相信我,今晚的安排絕對讓你滿意。”
他不是小王那個蠢貨,深知陸良不會因為融資這點小事,就讓他倆來當電燈泡。
作為利益集團的一員,陸良的想法,就是他的做法,陸良的要求,就是他的追求。
“玩得開心。”
說罷,陸良離去,不給威爾森挽留的機會,小王趕忙追出去:“我送送你。”
兩人並肩而行,去往門口,陸良斜著眼,一臉嫌棄:“有空多跟老孟學學。”
“學什么?”小王疑惑,陸良無語,也懶得解釋,鉆入車廂擺手說:“走了。”
夜漸深,游艇會旁的一棟高級公寓。
薛晶洋臉頰緋紅,躺在陸良身側,身上只蓋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粉色紗織披肩。
最近網上流行狐媚的姐己裝扮,她覺得陸良應該會喜歡,事實證明他的確很喜歡,
“恆太歌舞團解散了,我失業了。”她仰頭,眼含秋水,可憐巴巴看向陸良。
可能是老許得罪的人多了,每年兩億養著一支歌舞團的消息,也不知道被誰曝了出來。
對如今的老許來說,保持一個良好的風評,是他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所以歌舞團的消息一出,他一邊遏制輿論的傳播,同時悄悄的解散舞團。
“散了就散了,正好休息一段時間。”
陸良輕笑,握著一只纖細的手掌,把玩著亮色的美甲,突然又問:“還是說,你有什么想法?”
薛晶洋眼珠一轉,小心翼翼說:“我跟幾個姐妹商量一下,打算在深鎮開家舞蹈培訓機構,這樣以后過來香江也方便。”
“三個女人一臺戲,合作容易生事,如果真的有這方面的想法,就自己單干吧。”
陸良拿起手機,找到楊齊盛的號碼發給薛晶洋:“找皇夢的楊總投資,就說是我說的,而且由皇夢投資,以后從培訓機構出來的學員,還有概率進軍演藝圈。”
他低頭,伸手抬起薛晶洋的下巴,笑瞇瞇問:“這筆買賣怎么樣?”
突然紅唇蓋住陸良的嘴唇,只聽到薛晶洋含糊不清說:“陸總,您對我太好了。”
她是學舞蹈出身的,深知每個學藝術的女孩,或者是培養女孩學藝術的家庭,都希望她們以后能進軍演藝圈因為光鮮亮麗,來錢快。
她的培訓機構,如果掌握引薦皇夢集團的渠道,哪怕一個月十節課收費十萬,也有大把人揮舞鈔票希望加入。
這筆買賣,夠她吃一輩子了。
“胚胚胚~”
陸良一證,急忙推開薛晶洋,又拿起床頭的礦泉水漱口。
小薛哪都好,就是太干,容易干,最后往往只能用其他方式解決。
小薛一臉幽怨,下意識砸吧嘴,細細品味:“味道早就沒了好不好。”
就在這時,陸良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走到陽臺接通,
“陸,還沒忙完嗎?”威爾森問道。
“差不多。玩得開心嗎?”
“還行。”
威爾森沉吟說道:“我沒什么時間,明天找個時間見一面。”
他特別強調:“只有我們兩個人。”
“可以。”陸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