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會長很配合，最遲不會超過一周，新版支付寶就會登陸高麗。”
當初螞蟻為了讓支付寶出海，可是又沒有天星的金融威懾力，去到哪都只能當孫子，也是國內出海企業的常態。
所以在霓虹只能選擇跟貝寶合作，在高麗只能選擇跟Kakao集團合作。
只是Kakao很識相，又或者是見到拒絕陸良的下場，所以投誠得異常迅速，已經將線上支付市場，全部交給現代，只要陸良一句話，現代雙手奉上。
“還要一周的時間嗎？”聽到陸良低聲自語，鄭宣義趕忙說：“陸先生，五天也可以，我回去立即催促他們完成交接。”
“穩妥點，還是一周吧。”
陸良笑著說：“下午我叫人過來，你們先認識，后續就他們負責這方面的業務。”
他喚來孫哲遠：“小孫，聯系方元，讓他先過來漢城一趟，我在這里等他。”
方元，45歲，男性，原螞蟻集團事業部總裁，自從螞蟻集團被叫停上市，董事長換人，收縮網貸業務，及遏制螞蟻信用分的推廣，他的存在也變得可有可無。
于是，老馬一通電話，他就在螞蟻集團內部拉起一支隊伍，直奔東京，加入天星金融，為陸良開疆擴土。
他們加入天星是真正意義上的三贏，因為就算留在螞蟻，股權也不會被兌現，陸良有需要，老馬又對他們心有愧疚。
鄭宣義提議道：“陸先生，不如我們先去餐廳用餐，邊吃邊等？”
“走吧。”陸良點頭，客隨主便。
霓虹跟高麗中間只隔著一道海峽，同屬發達國家，往來的航班極其頻繁，都快比得上國內的京滬高鐵。
三個半小時后，方元順利抵達漢城，方世宇從機場接到陸良下榻的酒店。
陸良面帶笑容，看向個子很高，但身形略顯消瘦的方元：“老方，不好意思，讓你臨時過來一趟。”
他跟方元昨天在東京見過，只是當時對方有事，兩人只是匆匆打了聲照面。
方元雖然四十多歲，但頭發花白，看起來就像七八十歲的老翁。
據說先天如此，以前在校常被人說是少年老態，如今年紀大了，反倒不顯老。
“我就是一塊磚，哪有需要，陸總就往哪搬就可以。”方元面帶笑容，不卑不亢，突然感慨：“有事可忙，總比沒事強。”
“那你來天星，真是來對了，我們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項目跟資金。”
陸良哈哈一笑，扭頭介紹起鄭宣義：“現代集團的董事長鄭宣義鄭先生，Kakao線上支付業務目前掛靠在現代名下。”
“后續就由你們負責交接，推廣霓虹市場的同時，也不要忽略高麗的市場。”
“您好，鄭先生，方便提供一下Kakao集團的市場調研報告嗎？”
方元眼底難掩激動，先是貝寶集團，其次Kakao集團，東亞市場最難啃的兩塊骨頭都被陸良利落拿下。
以至于，他現在都生出一個想法，螞蟻集團上市失敗，他帶著核心團隊出走，或許還是一件好事。
老馬雖然也有一定的國際影響力，但他的影響力，只能讓人尊重，還不能讓人感到懼怕。
而所謂的尊重就是，大家利益一致，你就是令人尊敬的杰克馬。
利益不一致，那就來比劃比劃吧。
但陸良不同，他的作風是強勢的，動不動就要找人比劃，而且還總能贏。
跟著強硬，且強勢的老板，確實會比較令人舒心。就比如霓虹跟高麗的線上支付市場，他們只需要負責接收業務就好。
“當然方便。”
鄭宣義笑著點頭，隨即又說：“只是方先生舟車勞頓，不如先休息一晚如何？”
方元搖頭說：“鄭先生，還是盡快吧，晚點我要趕回東京，那邊市場剛剛開拓，有些業務還不夠熟練。”
“陸先生，您的意思呢？”鄭宣義看向陸良，露出男人都懂的笑。
今晚又有土特產，還是新鮮出爐的。
陸良失笑：“以方總的想法為主吧。”
他曾經聽過一句話，當年的電視劇之所以出彩好看，是因為投資人大多都是煤老板。
他們除了找漂亮的女演員外，沒有任何要求，因為他們知道在礦場，外行干涉內行容易出現生產事故。
反觀現在投資人大多是搞互聯網，他們想法很多，比如顆粒度，產品賦能，恨不得自己親自下場參演，所以拍出來就是一坨屎。
雖然這話不能全信，
但也存在一定道理。
就像陸良只需知道，企業有沒有按照規劃發展，至于過程，他不懂，一般也不會干預。
“請方先生稍等，我去去就來。”
鄭宣義頓感失望，但也只能出門聯系助理，調取kakao集團的內部資料。
他走后，方元沉吟，突然跟陸良說：“陸總，我們或許該放慢一下腳步。”
霓虹、高麗兩個市場同步發展，就算陸良有錢，但人手也開始出現不足。
陸良想了想說：“以后會停下腳步，消化成果，但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他笑著說：“如果人手不足，就去螞蟻集團找。你應該知道老同事們的處境吧？”
前些天，張勇火了。
自從繼承老馬衣缽之后，他還是第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但卻不是好名聲。
因為他在一場公開演講中表示，未來十年，每年都會向社會輸送至少1000名在阿貍集團工作十年以上的阿貍人。
說的好聽，是向社會輸送工齡十年以上的人才，但其實就是裁員。
畢竟螞蟻集團被叫停上市，阿貍集團也受到波及，原先一些項目紛紛被砍，出現大量閑置人員。
老員工雖然有經驗，但工齡長，獎金多，工資高，所以成為被犧牲的目標。
以至于現在，網上都有人開始懷念老馬在位的時候，畢竟相較于人到中年，失去工作，996還真成了福報。
陸良補充道：“老油條就別招進來，主要關注那些上有老下有小，還有經濟壓力的中年人。”
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香餑餑，雖然身體肯定差了點，但出海務工，要求可以適當放低一些，都是華人，溝通起來會比較順暢。
“明白。”
方元點頭，一臉認真說道：“陸總，您是個好人。”
如今國內的就業環境越來越差，雖然從業經驗很重要，但價格便宜更重要。
以他們的薪酬，完全可以招一批身強力壯的年輕人。
畢竟是去日韓，又不是去非洲。
這種外派工作，國內那些年輕人估計都巴不得，就算薪酬低一些也能接受，就當是學外語，累積工作經驗。
陸良還是優先考慮國內大齡職員，說明他深知深陷中年危機的中年人不易，愿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老方啊，我還是第一次被發好人卡，還是一個男的。”
陸良哭笑不得，感慨道：“劉邦48歲看狗打架，55歲問鼎天下，國內超過35歲，竟然成為被優化的人才，這是什么他媽狗屁道理。”
他確實抱有一點點同情心，但也只是一點點，關鍵還是在于，他需要一批上手就能工作的人。
方元不知道，一場危機即將降臨，留給陸良的時間不多，所以才誤以為是陸良的善心善舉。
這是個美麗的誤會，陸良不忍戳穿。
不多時，鄭宣義帶著助理回來了，助理帶著kakao調研報告及相關負責人。
“高麗的年輕人很愿意使用移動支付，只是他們不喜歡支付寶，因為這是東大的軟件，所以一直很排斥。”
“霓虹可以改變圖標，高麗也可以，萬億韓元的補貼，他們會跟錢過不去嗎？”
方元面帶笑容，跟kakao集團的金志明交談，從如何讓年輕人接受，到讓他們逐漸離不開。
兩人是同道之人，越聊越投機。
時而還爆發爭吵，以至于把陸良跟鄭宣義都給忽略了。
鄭宣義擠眉弄眼說：“陸先生，好像我們插入不了話題，要不去喝點？”
“嗯，也行。”
其實不是痛，就是瘙癢，
只是抓多了，就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