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癡”
陸良面露無奈,只能任由櫻田美雪往他懷里鉆,美雪仰著下巴,笑嘻嘻說:“先生,在我們這,中文意思應該叫‘癡女’。”
“你懂得還真不少。”陸良哭笑不得。
美雪嘿嘿直笑:“都是先生教得好。”
“我可不記得有教你這些。”
“那我房間S1的會員是誰買的?”
“咳咳……熱愛學習不是一件壞事。”
兩人嬉笑交談,喝酒親熱,櫻田美雪臉色越來越紅,膽子也越來越大。
她的手掌悄咪咪蓋在小陸上面,好奇問道:“先生,你在等什么?”
畢竟她都那么主動,陸良也喜歡她,但一直都沒有進行下一步的想法。
“真聰明。”
陸良輕笑,食指呈勾狀刮了一下美雪的鼻梁:“在等一個電話。”
再有一個小時,溫超被傳喚調查的時間就超過了12個小時。
佛蘭納里需要給他一個交代。
12個小時也是個關鍵節點,雖然法律規定配合調查的時間是24小時,但如果沒事的情況下,12小時內一定會放出來。
美雪愣了愣神,臉上滿是擔憂:“先生,溫社長不會有事吧?”
入職星恒這幾個月,溫超雖然從來沒有找她談話,但一直都在幫她熟悉工作。
比如找經驗豐富的前輩帶她,又比如托人送來一份富士臺的第三方調查報告,讓她可以盡快的在收購部門脫穎而出。
如果說陸良是丈夫,那么溫超就是哥哥,兩個男人一直看不見的地方,幫助她盡快的成長起來。
“應該沒事。”陸良輕笑,拿起桌上的平板電腦,瀏覽著福克斯、BBC等歐美主流媒體論壇。
溫超及團隊成員共7人,在機場,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警務人員帶走,但網上卻沒有只言片語流出。
說明有人在極力封鎖消息。
陸良笑著問:“美雪,你覺得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櫻田美雪面露思索,不太確定說:“不想營造一個營商環境不好的市場?”
“這只是原因之一,關鍵有人不希望這事鬧大。”陸良嘴角帶笑。
他說道:“消息一旦傳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哪怕溫超后面被放出來,也改變不了,他作為天星金融的總經理,為了通用天星的上市赴美洽談商務,剛落地就被機場警務人員帶走調查的事實。”
“哪怕事后雙方都站出來澄清只是一場誤會,但誰又會真的當成是一場誤會呢?”
“謠言跟誤會是兩個概念,差距也是天差地別。”
陸良嘆息,美雪似懂非懂,她面露疑惑問道:“先生,我感覺您好像很失望?”
“是么?”
“是!”
陸良笑了笑,但沒有解釋。
近年來,國人愛國情緒逐年高漲。
比如戰狼2的票房神話,又比如孟婉秋在加麻大被捕,奠定國產手機品牌一哥之位。
如果溫超被捕的消息傳開,或許可以復刻花為的營銷神跡。
盡管對天星金融并沒有多大用,因為他們沒有可以被搶購的產品。
天星金融,天星汽車是兩家完全不同的企業,注定無法讓收益最大化。
但陸良之所以會有點失望,純粹是太久沒有搞事,心里癢,好像有蟲子在爬。
那種感覺,就像站在高樓,明知道跳下去會死,但總有種想縱身一躍的沖動。
兩人交談之際,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凌晨1點,就在這時,陸良的手機響起。
他拿起手機接通電話,溫超爽朗的笑聲從聽筒傳出:“陸總,我們出來了。”
“沒事就好,都沒受傷吧?”
“沒有,還蹭了他們一頓免費午飯。”
溫超笑著說,他也從律師口中得知,還真就是香江飛往洛杉磯那趟航班,在上面認識的金燦發出了問題。
那個王八蛋,不僅倒賣文物,還把東西藏在他們的行李箱里面。
可能是關系沒有疏通好,香江站成功混過去,但貨物在洛杉磯站截留。
他們的行李被截留在洛杉磯,當地警方調出監控,看到他們交談的畫面,還以為也是一伙。
只是當時,他們都已經坐上飛往底特律的航班,所以警務的人員在機場蹲守。
陸良恍然:“還真是無妄之災。”
他也沒有責怪溫超亂交朋友 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避免不了。
溫超頓了頓說:“陸總,佛蘭納里先生在我旁邊,他想跟您說幾句。”
“行,把電話交給他吧。”
下一秒,佛蘭納里的笑聲從手機聽筒傳來:“陸,我就說是一場意外吧。”
話還沒說完,陸良打斷道:“看起來是一場意外,但你敢保證沒人在使小動作?”
誰不知道,溫超是他的人,結果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機場被警務人員帶走調查。
不亞于當眾扇他的臉,
然后跟他說,不小心扇錯了。
“換做你,你能接受么?”陸良質問。
佛蘭納里苦笑,百口莫辯。
他其實很想反駁,陸良在歐美的普通人圈子還算有點名氣。
但溫超是誰,講真,除了一直關注天星金融的機構,還真沒幾個人知道。
主要也是華人在底特律不受待見,所以警務人員才沒有去了解溫超的來歷。
畢竟底特律是曾經的工業明珠,創造了大量藍領崗位、體力工作崗位。
如今淪落成鬼城,更是需要外資的入駐才能得以煥發第二春。
這是誰的錯?
工會的老爺們肯定沒有錯。
只能怪那些愿打愿挨,還甘愿接受低薪,搶了他們工作的華人。
只是這話,佛蘭納里不敢說,說了等于火上澆油,只能咬碎牙齒往肚里咽。
他語氣誠懇道:“陸,這是我疏忽,如果我有空能親自去接溫先生他們,肯定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陸良保持沉默,以無聲表達憤怒。
過了一會,他問道:“這事里面,有沒有機構的影子?”
佛蘭納里趕忙如實道:“據我所知,只有杰弗里,但他也是聯合我們通用一起對消息進行封鎖。”
陸良突然有種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電話那頭,半晌沒有回應,佛蘭納里深深嘆了口氣:“20,不能再多了。”
他知道以陸良的秉性,要是不付出點什么,這事恐怕沒有那么容易翻篇。
通用天星融資、上市在即,都需要天星金融的輔助,他只能低頭。
初步規劃過,如果通用天星上市,將會共計9.75億股。
雙方之前已經協商好,天星金融將發行1.17億股,占比12。
但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只能消減各家的發行占比,擠出一些給陸良作為補償。
陸良思索片刻,語氣平靜,沒有同意也沒有立即拒絕:“把電話交給溫超。”
“陸總,是我。”溫超接過電話,陸良說道:“聽到我們的交談了嗎?”
“聽到了。”溫超點頭。
陸良問道:“你是怎么想?”
溫超輕聲勸說:“陸總,您說過,要先把第一步走好。”
他知道陸良不是妥協,陸良一直希望借由此事,發起對華爾街的進攻。
所以之前才會交代他,就算是意外,也要咬定不是意外,而是迫害。
從某種程度來說,陸良跟哈里斯其實都是一種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
但現在還沒有到最好的時機。
哪怕天星金融持有超兩千億美元,但在那些動輒數萬億的超級財團面前,還是弱小的可憐。
他們應該抓緊時間迅速的成長起來,把規模盡快發展到足以跟那些財團正面硬碰硬。
陸良沉默良久,嘆息一聲:“只是感覺太委屈你了。”
溫超笑著說道:“陸總,我一點都不委屈,收拳是為了更好的發力。”
“收拳是為了更好的發力。”
陸良瞇著眼睛,想起下個月,日元大跌的盛宴,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他說道:“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自己跟佛蘭納里聊吧,盡量多割他幾刀,就當是他沒有盡到地主之誼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