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豐大勢已去。”
吳家雷家等中立勢力,聽到陸良的發言,相視一眼,也不再保持沉默。
世界船王包玉剛的女婿吳冠中,立即站出來,表明態度:“陸先生,心懷大義。許先生,為地產業鞠躬盡瘁,我等理應支持。明日新世界增發股權,會德豐集團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雷正陽不甘落于人后,也趕忙說道:“陸先生,有事您盡管言語,九龍建業百死莫辭。”
一朝天子,一朝臣,匯豐銀行大勢已去,新王即將登基,他們也該付出點行動。
協助恒太集團收購新世界發展,就是他們共同送給陸良的一份見面大禮。
與此同時,依云山莊。
“混賬,簡直豈有此理,把我們鄭家當成什么阿貓阿狗了?”
鄭嘉春雖然拒絕邀請,但有耳目應邀去往,實時講述那邊發生的事。
酒會上的言論,一字不落,全部傳到他的耳里。
現在已經都不避諱人,一一公開表態,打算把新世界送給陸良,當見面禮。
叔叔可忍,嬸嬸都忍不了。
“祁先生,如果鄭家抵押周大福62股權,能換回多少資金。”鄭嘉春臉色陰沉。
出來混,最重要就是面子,如果不戰屈人,百年之后,他無顏下去面對鄭家的列祖列宗,哪怕以周大福為籌碼,也在所不惜。
祈耀年大喜,趕忙說道:“鄭先生,假如你已經決定,那我就很有大把握說服董事會。”
正如他之前所說,幫助鄭家,也在幫匯豐自己,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寢,這個道理董事會那些人不是不知道。
只是風險跟收益,不成正比。
所以他們風險評估部門審計過后,大概會選擇放棄。
可是鄭家加碼,賭上周大福的股權,那就值得他們冒險一試。
晚上九點,大洋彼岸的紐約站,也開始最后500億美元的認購。
“還順利嗎?”陸良走下講臺,來到安靜的角落,致電哈里斯。
“順利倒是挺順利,就是資金來源有點復雜。”哈里斯滿是擔憂。
雖然一個個都套著基金公司的名義,但只要深入調查,不難發現。
所謂的基金公司,背后站著意大利黑手黨,巴西黑幫,老墨毒販。
畢竟時代不同了,暗黑勢力也會與時俱進,紛紛成立了基金投資公司。
“只要他們能通過IRS的監察,有多少,我們就收多少。”陸良笑道。
IRS又稱國稅局,有句話說的好,在美利堅就算是走私販D,也要交稅。
他們既然能成立公司,還能讓資金順利的參與認購,說明已經通過監管。
“是這個道理,不過我還有點擔心。”哈里斯說出自己的擔憂。
如果有人故意放漏網之魚進來,那么他們又該怎么應對?
“硬頂,無論如何都不能松口。”陸良面色凝重,再三囑咐。
因為這種可能性極大,不過除了硬頂,他們也別無他法。
如果隨隨便便就泄露客戶資料,以后誰還敢把錢存到他們銀行。
“希望是我多慮。”哈里斯嘆息,他當然知道頂不住的下場,瑞士銀行就是最好的例子。
“保持聯系,有問題及時向我匯報。”
結束跟哈里斯的交談,陸良走到薛晶洋面前,摸摸自己的臉頰:“薛小姐,我臉上有花嗎?”
偷偷觀察他的人不少,薛晶洋是唯一一個不加以掩飾,那眼神,滿含秋水,都快拉絲了。
“沒花,但有光,還布林布林的。”薛晶洋笑吟吟,伸出玉臂主動挽著陸良。
只有站在陸良身邊,她才感覺自己像公主,就像月亮本身是不會發光,是因為太陽光的反射。
陸良忍俊不禁,挽著薛晶洋找到老許:“許總,如果沒事,我們就先行離開,明早再見。”
許嘉音看了一眼薛晶洋,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裝模作樣挽留:“不再待一會嗎?”
“大戲演完,再待下去也沒意義。”
陸良輕笑,跟幾個相識的好友告別,離開度假山莊。
他駕駛著車輛,方世宇被趕到后面安保人員乘坐的車上。
薛晶洋坐在副駕駛位,手指扣著裙擺的蕾絲,臉上寫滿了緊張。
“今晚天氣不錯,陪我出去轉轉。”
陸良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放在中控臺,薛晶洋主動握著他的手掌,輕輕嗯了一聲。
從數碼港出發沿海邊行駛,穿過海濱長廊,繞了小半個香江島,最終回到市區的四季酒店。
一下車,薛晶洋就像如臨大敵,神情繃得很緊,全程都低著頭跟在陸良身后。
哪怕進入房間,也是正襟危坐,半個屁股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
陸良忍俊不禁,伸出指尖劃過吹彈可破的肌膚:“讀書那會,沒交男朋友嗎?”
薛晶洋臉色泛紅,小聲說道:“高中那會交過一個,只是相處的時間不長。”
“后來為什么分了?”
長夜漫漫,陸良也不著急,從酒柜拿出一瓶葡萄酒,又拿出兩個高腳杯。
“以前覺得他很帥,還會打籃球,但漸漸發現,他還很幼稚,思想也不成熟。”
薛晶洋輕聲說,那時的戀愛,其實不像戀愛,只是向往愛情的懵懂男女對彼此都有好感。
至于因為什么分手,她至今都記得很清楚,有一天放學,他載著她,被老師跟同學撞到。
當時,他直接就被嚇跑了。
再到后來,他媽媽還找到學校,找到她,因此大鬧了一場。
“畢業前那段日子應該很難熬吧?”陸良輕嘆,能想象當時的處境有多尷尬。
薛晶洋訝異,連忙點頭:“幸好那時候是高三的上學期,過了半年就畢業了。”
她沒想到陸良會這么心細,知道那段時期,她過得很艱難。
當時她以為遇到的真命天子,結果男方那么沒有擔當,他媽媽還找到學校。
那些異樣的眼光,還有風言風語,讓她跳樓的心都有,好在只是持續幾個月。
因為第一段戀情留下了陰影,大學期間她就不敢再談,直到進入恒太歌舞團。
薛晶洋壯著膽子,好奇詢問:“陸總,那您的初戀是怎么樣?”
“已經過了很多年,其實到現在我也記不清了。”陸良長嘆一聲。
薛晶洋噘嘴:“您是不想說吧。”
“不是不想說,是沒什么好說的。”
陸良半個身子都陷在沙發,翹著二郎腿,喝了一口酒說道:“我沒有在校內談戀愛,是出來工作才認識初戀女友,所以注定不會像校內那么刻骨銘心且純粹。”
那會他還是房屋中介,她在找房子,于是見色起意,一直獻殷勤,最后就如愿以償的勾搭上了。
他們是無疾而終,并沒有矛盾,只是她需要去外地工作,陸良工作又很忙,漸漸地就斷了聯系。
“您不會傷心嗎?”薛晶洋頓感疑惑,她感覺陸良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時候都二十四五歲,被社會鞭打得不成人形,哪有時間去傷心。”
陸良失笑,成年人哪有資格傷心。
吃頓宵夜,喝點酒,再洗個腳,明天陽光依舊,照常上班。
“再后來呢?”薛晶洋好奇問。
“后來又交往兩任,每一任都是無疾而終,相處就像是為了解決對方的生理需求。”
薛晶洋驚訝的張著小嘴,臉上毫不掩飾的驚訝,她喃喃自語:“還能這樣嗎?”
“為什么不可以?”
這個時候,陸良放在桌上的手機,輕微震動了一下。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道:“你先去洗澡吧,我去打個電話。”
薛晶洋紅著臉點頭,取下項鏈,還有首飾,磨磨蹭蹭去往浴室。
陸良走到陽臺,打開窗戶的一條縫,任由晚風猛灌房間,避免被偷聽。
他回電溫超:“什么事,你說。”
“陸總,螞蟻集團的認購資金已經匯入公司賬戶,只是企鵝、PIF的資金,可能要等到下周一周二。”
溫超講起,當前他們的可用資金約621億美元,如果匯豐有所保留,明天就能決出勝負。
大集團都有風險評估部門,就連奧門的菠菜網站,鄭家守衛成功的賠率都已經漲到1賠3.32。
所以匯豐不可能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放棄援助鄭家守衛新世界,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匯豐一直沒動靜,還是要多留意,明天先砸三百億美元,嚇唬一下,看一看他們的態度。”
陸良稍作思索,布置著明天計劃,新世界定向增發30股權,將以類似新股認購的方式,投向二級市場,共計7.5億股。
鄭家持有34.384股權,恒太持有31.108,這一次,只要誰先達到50.1,另外一方就絕對沒有翻盤的希望。
溫超停頓了幾秒,又說:“陸總,我剛跟哈里斯交談過,德立美已經認購320億美元,預計凌晨12點前,就能完成認購。”
“我知道了。德立美你有時間,最好多關注一下。”陸良告知哈里斯的擔憂。
溫超想了很久,說出跟陸良一樣的回答:“如果發生這種情況,那我們只能選擇硬抗。”
開辦銀行就像開設餐廳,縱使知道敵對勢力,可能往他們餐廳投毒,但他們除了保持警惕,也別無選擇。
“也不用過分擔憂,活人難道還會被尿憋死,福禍相依,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陸良瞇著眼睛,如果真發生那種情況,也許還是一件好事。
就像花為被針對,從手機業脫穎而出,成為國產品牌一哥。
有句話說得好,殺不死的,終將使我更強大。
跟溫超交談了很久,直到通話結束,陸良來到浴室,地板磚都已經冷卻了。
他洗了個澡,換上浴袍,來到套房最里面的臥室,看到被褥被膝蓋撐的鼓鼓。
薛晶洋心不在焉玩著手機,時而偷瞄門口,恰好這個時候對上陸良的眼神。
唰的一下,她臉色通紅,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眼神飄忽,不知道該往哪看。
陸良面露微笑,坐在床頭,他已經是久經沙場的老司機,手臂很是自然搭在薛晶洋的肩膀上:“在看什么?”
一股少女的芳香,夾帶著淡雅香水味涌入鼻腔,懷中微微發燙且泛紅的肌膚,就像剛剛剝殼的雞蛋,又滑又嫩又暖。
“就是隨便刷刷短視頻……”薛晶洋話音戛然而止,一股暖風入耳,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