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天星此舉必將創造歷史,前不見古人,后也難有來者。”
太田令驚嘆連連,三千億美元是什么概念,他比大多數人都要清楚。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知而深深畏。
以國家為例,全球共有232個國家與地區,只有四十個國家與地區,全年GDP達到3000億美元以上。
亞洲范圍,比如越南跟孟加拉,分別是兩千八跟兩千九。
菲律賓稍微強一點,也就三千二。
要知道,這幾個南亞國家,總人口都逼近一億,或者是已經突破一億大關。
掌控這筆財富,已經可以讓陸良成為全球最有權勢的那一小撮人。
富可敵國,此刻具象化了。
“太田先生過譽了,如果沒有你們,僅憑我一人也做不到。”
恰逢此時,徐嘉偉走到陸良面前,比了個OK的手勢,陸良心領神會。
他說:“太田先生,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等下次去往東京,再請你喝酒。”
“好的好的,陸先生,有事您先忙。”
結束跟太田令的通話,陸良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
下午六點,距離天星金融發行ABS已經過去四個小時。
徐嘉偉眼底難掩激動:“陸總,消息要對外公布嗎?”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今晚恐怕會有很多人都會睡不著。
僅僅四個小時,耗時240分鐘,2500億美元份額被認購一空。
這說明什么,說明還有余力。
說明只要把認購的時限放長,就算5000億美元也可以挑戰一下。
陸良笑道:“還是低調點吧,就說香江東京漢城新加坡四站已經結束認購,紐約站需要等到晚上九點才會開始統計。”
“好的,陸總。”徐嘉偉面露古怪,他們家老板還是那么‘低調’。
下午六點十五分,天星金融發布公告,一紙公告,炸翻了東亞市場。
“結束認購的意思是認購滿額?”
“不出意外,應該是吧?”
“3000億美元?兩萬多億人民幣?就用了四個小時?”
“準確說是2500億美元,因為上面說了紐約站還沒上班,也還沒統計。”
“我的天,這世界怎么了,比我手機號長就算了,現在都快趕上身份證了。”
“身份證有18位,萬兆應該沒可能。”
“這是重點嗎?”
“重點就是匯豐要輸,重點是新世界要易主,重點是明天還要認購嗎?”
此言一出,正在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港股市場投資者都陷入了沉默。
天星已經形成資金層面的碾壓,周一那場勢均力敵的搶籌戰還會發生嗎?
如果不發生,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不止港股市場投資者陷入沉默,就連香江各大家族,也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以前香江市場,雖然也有太上皇匯豐的存在,但戰略儲備資金,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平時不會被輕易動用。
現在天星金融手持3000億美元,陸良說打那里,就能打那里。
以后這個市場,怕是要姓陸了?
尤其是恒太坐上天星的大船,絕對會借殼新世界,全面進入香江的地產市場。
眾所周知,金融跟地產是香江最重要的兩個經濟支柱,現在紛紛易主,曾經的李家港,恐怕要變成陸家港了。
“阿鄭說的沒錯,唇亡齒寒啊。”雷家吳家李家郭家各家主,紛紛感慨。
匯豐銀行即將敗走,要是以后他們面對天星,不亞于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面對一場鋪天蓋地的狂風暴雨。
就在人人自危的時候,許嘉音突然以恒太收購新世界之名,向香江大大小小十幾支集團勢力,發送酒會邀請函。
時間定在今晚八點,舉辦地在隸屬恒太健康的港島南區度假山莊。
“這是什么意思?打算擺鴻門宴嗎?”
不少人一頭霧水,天星金融集團已經成功募資2500億美元,按理說,恒太是不需要任何勢力的幫助。
難不成,其中發生了什么變故?
“應該沒有變故,這才是許嘉音,或是陸良的高明之處。”
有人感慨,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自古以來,強權者皆沒有好下場,強權可以鎮壓一時,但不能鎮壓一世。
盡管天星現在手握三千億美元,面對任何勢力,都可以形成絕對力量的碾壓。
但在一個可以仗勢欺人的時候,卻選擇釋放善意,他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
“溫水煮青蛙,懷柔之策,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鄭嘉春看向紅底金字的邀請函,他們鄭家,包括匯豐的祈耀年也都收到了。
如果陸良一直保持強勢的作風,說不定他們還有反攻的機會。
但現在最后一絲希望,也被這封邀請函無情擊碎。
不用想,他都知道,陸良跟許嘉音會在酒會上發表什么言論。
無非是收買人心,指鹿為馬。
“去么?”祈耀年問道。
“去當小丑嗎?”鄭嘉春反問。
祈耀年默然不語。
晚上七點半,陸良換上西裝,來到南區的度假山莊。
吸取上次在李家的教訓,這次他邀請了一位女伴同游。
“衣美,人更美。”
陸良眉眼帶笑,打量著薛晶洋。
一襲白色蕾絲裙邊的裸肩禮服,露出雪白修長的天鵝頸,膚色甚至要比衣物還要白上幾分。
跟面無血色的那種慘白不同,白皙無暇的肌膚透著一抹紅潤,脖領上搭配一條藍寶石項鏈,更顯光彩奪目。
“陸總,您過譽了。”
薛晶洋小臉紅撲撲,憨憨一笑。
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她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成為陸良參加酒會的女伴。
直到白團長幫她準備了衣服飾品,還有造型師化妝師,她才如夢初醒。
“薛小姐,謙虛是好事,但過分謙虛就是虛偽了嘍。”
陸良笑著,扭頭看向許嘉音:“許總,你猜鄭先生跟祁先生今晚來不來?”
“阿鄭比較愛面子,估計不會來,但是祁先生就說不準。”許嘉音笑瞇著眼睛。
明天新世界就要增發新股,開始搶籌大戰的前戲,提前跟各勢力打聲招呼,也能減少一些資金的投入。
畢竟陸良現在花的錢,都即將成為恒太的負債,老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而且做生意也不能一味仗勢欺人,狗急都會跳墻,何況是這些要面子的人。
就像釣魚,講究松弛有度。
許嘉音很慶幸,陸良同意了,沒有被那筆龐大資金沖昏了頭腦,也沒認為只靠一己之力就可以橫推香江市場。
“能克己,方能成己。”
聽到陸良的話,許嘉音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這句話出自王陽明的《傳習錄》。
一個人只有克制自己的欲望和私心,才能成就自我,再得意的時候,頭腦也要保持三分清醒。
他也是到五十三歲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那個時候,明白歸明白,但現實條件已經不允許他去那么做。
“許總,今晚就看你表演了。”
陸良笑著伸出右臂,上過禮儀課的薛晶洋,立馬上前一步挽著手臂。
兩人去往安靜的角落,談一談理想,談一談人生,談一談雪月風花。
八點到來之際,賓客有序進場,今晚來的人,比李家那場聚會來的更多。
老許面色凝重,走上演講臺。
他面朝眾人,深鞠一躬:“感謝各位來賓的支持,我僅代表恒太集團,向各位表示最誠摯的謝意。”
恒太收購新世界,雖然師出無名,還是背信棄義,但史書是由勝利者纂修,所以現在再補上前情提要,也不算太晚。
許嘉音直言不諱,從十年前得到鄭家的幫助,恒太起死回生開始說起,香江對他意義重大,不亞于第二個家鄉。
老許情到深處,抹著眼淚,哽咽道:“這些年,看著香江的地產日漸沒落,不瞞各位,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明明這里這么好,曾經是那么的繁華……”
陸良站在人群外圍,手挽薛晶洋,看向講臺上的老許,眼底充滿著驚嘆。
這么不要臉的話,從嘴里說出,還能臉不變色,這是一門大學問,值得學習。
“明天新世界就要開始認購定向增發的股票,希望大家能助恒太一臂之力。”
老許滿眼通紅,再次深鞠一躬:“我許嘉音,在這里拜托各位了。”
搭臺唱戲,只靠一個人是不行的。
于是楊守成立即鼓掌表態,他說道:“新世界,香江地產行業,在恒太集團的帶領下一定會恢復往日榮光,關于這點,我是深信不疑。過程是曲折的,但結果一定是美好的。”
作為在場的年紀最長者,從上個世紀開始就是香江有名的交際花。
楊守成的話,還是有點說服力,起碼不少人都露出感同身受的神情。
無論真假,起碼是露出來了。
許嘉音看了一眼眾人,頗有指鹿為馬的氣勢,他最后把目光落在陸良身上。
主角總是要最后登場。
陸良輕笑,他走上臺前,接過今夜這場大戲的最后一棒:“希望大家能夠幫一幫恒太集團,陸良在此謝過諸位前輩。”
他的言論,為今夜定下一個基調,也為以后做出一個承諾。
此戰過后,天星非必要不會出手。
不僅不會出手,如果以后哪家有資金方面的需求,也可以聯系他們。
在國際局勢日漸動蕩的今天,更需要一個穩定且高度統一的香江市場,大家才能在這里安心的賺錢。
天星所有行為,都是為了這個目標。
“穩定且高度統一?”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心中一顫。
特別是心里有鬼的,頓感大難臨頭。
說是說香江市場,但可以不可以上升到政治層面?答案是可以的。
他們想起今年在香江接連發生的事,內地果然看不下去了。
陸良天星必贏!
因為大boss還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