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恥大辱，這么熱鬧的場面，還是良子弄出來的，竟然不關我們大A的事？”
“良子飄了，就以天星公募為例，如果沒有我們人民群眾，怎么可能募資成功？”
股吧沸騰，內地投資者忿忿不平，去往香江認購債券，本就是一道門檻，百萬美元起，更是一道大坎。
如果起步少一點，他們三五成群，擠一擠還是能擠出來，但將近700萬人民幣一份，就算柰子擠出血都無能為力。
“門檻高點好，這不與國爭利，不難猜測，這次認購絕對都是市場的主流機構。”
縱使散戶基民心有不滿，但也知道，天星金融集團選擇落戶香江，就是奔著國際市場去的。
以后的陸良，只會離他們越來越遠，而且天星金融的ABS如果內地發起，絕對不會那么輕易通過。
因為存在宣揚加密貨幣的嫌疑，這是國家所不能容許的。
不過就算陸良不帶他們玩，但大A自有一套運行邏輯。
《良心食品》《星辰化肥》，只要跟陸良和天星有相關詞的股票，紛紛大漲。
“這市場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一眾散戶罵罵咧咧，隨即立即加入追妖大軍，畢竟沒有由頭，就沒有搞頭。
臨近下午兩點，廣場大廈2期82層。
“快到點了。”
整層只有天星量化一家公司，整個公司目前只剩陸良一個高層管理者。
無論是唐彩蝶，還是李俊偉，都帶領人手過去廣生銀行協助溫超。
“嘉偉，你覺得第一個小時的認購資金能達到10嗎？”陸良突然問道。
“300億美元？螞蟻集團不是已經幫我們達成了嗎？”徐嘉偉笑著說。
陸良忍俊不禁：“這倒也是。”
他想起剛剛匆匆一瞥，看到那些詢問的電話，及拜訪的名單。
無一例外，都是來自內地，或香江的主力金融機構的負責人。
3.45對普通人太少，一萬塊一年利息也就345塊。
如果放在大A，連個漲停板都沒有，但對一些經常購買美債的機構卻特別高。
因為他們動輒就是認購一億美元，一年就是345萬美元的利息。
何況現在美聯儲正值降息周期，目前五年期年利息只有2.78。
同樣一億美元，放在他們這邊，比購買美債整整高出67萬美元。
再者說，天星又不像螞蟻，純粹靠著信譽及三十億人民幣，而沒有半點資產。
內地不認可比特幣的價值，是因為吃過美元霸權的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香江，乃至日韓新加坡等東亞發達國家，比特幣的影響力一直在擴大。
小國沒得選，只能順從，而香江雖然背靠大國，但港幣的本質是美元。
兩人閑聊之際，
京城時間下午兩點的鐘聲響起。
天星金融的官網，也實時更新了第一筆認購，來自螞蟻集團的300億美元。
“臥槽，馬總這是支持陸良了嗎？”
“我看著不像支持，更像合作，還像是借雞生蛋。”
“大家快去看看余額寶的收益率，七日年化收益率大幅上調了。”
在悄無聲息中，余額寶的7日年化收益率，從原先的2.35，上調至3.12。
消息一出，大量網民涌入支付寶，看到3.12七日年化率，紛紛生起一個想法。
香江，他們過不去，
百萬美元，也沒有，
但支付寶人手一個，
反正只少0.33。
更重要一點，余額寶是活期，基本是隨取隨用，不用簽署五年的債券合同。
短短半個小時，余額寶天弘基金資產暴漲500億人民幣，還在迅速增加。
“馬總啊，no作nodie啊。”
得知情況，陸良長嘆一聲，老馬算是徹底朝著不歸路狂奔而去。
他是打算吸納更多儲蓄資金，給螞蟻集團上市增加推進燃料。
殊不知，這可以火箭推進器的燃料，同樣也可以是催命符。
就像古代，手握八十萬重兵的武將，哪個不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做夢都想除之而后快。
現在那名武將還認為，只要手握兵馬足夠多，皇帝就不敢奈何他，還在持續的招兵買馬。
這不是擺明的嫌命長？畢竟老馬不是武將，監管部門也不是皇帝。
就在這個時候，陸良接到溫超打來的電話：“陸總，企鵝聯系我們了，打算認購480億美元。”
“照單全收。”
陸良嘴角上揚，心里暗暗發誓，等老馬跌落神壇，他一定會善待支付寶在海外的業務及員工。
內地市場目前有兩個主流支付應用，分別是支付寶與微信。
可是在人們的傳統印象中，支付寶偏商務，可以存大額，微信偏娛樂，只能存小額。
前者的余額寶，七日年化率，也往往比后者的零錢通更高。
現在余額寶主動指路，而作為山寨發家的企鵝，又怎么可能錯過這么好的競爭機會。
反正他們很乖，只想搞錢，就算持有再多儲蓄資金，監管也不會對他們下手。
下午三點到來之際。
天星金融官方再次更新大額認購單，來自企鵝集團的480億美元。
與此同時，企鵝的零錢通也上調七日年化率，從原先2.16直接上調至3.45，主打一個分幣不賺。
只要搶奪余額寶的大額儲蓄用戶，虧點錢也沒什么，以后隨便干點啥都能連本帶利賺回來。
雙馬領頭，天星金融3000億美元的認購份額，直接被兩家搶占780億美元，占比高達26。
這下子，那些觀望的機構徹底坐不住了，紛紛致電溫超，打算通過內部渠道進行大額認購。
下午三點半，
天星金融ABS發行的第90分鐘。
官方再次更新一筆大額認購的訂單，一家名為PIF的國際機構拿下500億美元認購份額。
“PIF又名公共投資基金，隸屬沙特主權財富基金名下。”
中東的土豪們，也帶著他們的刀樂，過來支持陸良。
此時此刻，依云山莊。
原先大地會的專屬會議室，目前只有鄭嘉春和祈耀年。
兩人相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苦澀，三筆大額認購，加起來已經是1280億美元，認購進度達到42.68。
這還僅僅是發起ABS的第90分鐘，他們希望的認購失敗，最終只能淪為幻想。
而且現在已經不是失不失敗的問題，而是天星發起3000億美元，到底能多快結束的問題。
“祁先生，我們還有勝算嗎？”
鄭嘉春啞著嗓子，忍不住干咽一口，他第一次感受到絕望。
其實類似這種模式認購，天星金融完全可以選擇不公布，或等到認購結束，再對外公布。
陸良沒有選擇這么做，反倒在官網實時更新大額訂單，這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有點像十年一次的大閱兵，每次總把核武拉出來，遛一遛，曬曬太陽。
搭載核武的車輛駛過前門，就像在說：我，強的可怕，有種過來啊！
祈耀年沉默良久：“他就是故意的，想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他怎能不知陸良的想法，炫耀只是讓他們知難而退，不要白白浪費資金，別到時候人財兩空。
這么一來，恒太就能順利的收購新世界，天星也能減少投入，讓資金去到更該去到的地方。
“匯豐的態度呢？”
鄭嘉春問道，新世界是他們祖業，哪怕明知不可為，也必須為之。
“我一定會全力支持鄭家。”
祈耀年沉聲說，這種情況，他只能代表自己的態度，總部那些老爺們，就像晚清時期的權貴階級，已經安樂太久了。
只要大軍沒有兵臨城下，只要分析過后認為是必輸的局面。
一般都會選擇放棄，美其名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鄭嘉春自然聽出祈耀年的潛臺詞，咬緊牙關：“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但你敢賭嗎？”祈耀年問道，面對這種情況，匯豐已經不會無條件支持鄭家。
除非鄭家能付出代價，比如把周大福也壓上牌桌，匯豐才會甘愿陪他們冒這個風險，搏一搏最后的那一分勝算。
“可……”
鄭嘉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苦笑道：“給我點時間，我需要想想。”
他很想腦袋一熱，不顧一切。
但已經年近半百，家大業大，做不出那么沒有理智的決定。
“盡快吧，時間不等人。”
祈耀年嘆氣，跟陸良相比，他們太缺乏勇氣，所以才會節節敗退。
“我會幫你再想想其他辦法。”他沉聲道。
香江東亞等勢力已經指望不上，不是被陸良拉攏，就是不想得罪陸良。
如果他們要尋求援助，只能往更遠的地方去尋找，比如大洋彼岸的美利堅。
下午四點，新加坡國立銀行傳來捷報，原定500億美元的份額，已經滿額認購。
下午五點十分，東京三井住友銀行業傳來捷報，下午五點三十分，漢城現代銀行完成指標。
“陸先生，目前進度到哪了？”太田令笑呵呵問道。
五百億美元，簡直是灑灑水，三井住友都認購了120億美元。
如果香江站那邊還有點額外的份額，他們也可以幫忙消化一下。
“香江站也所剩不多，只剩下42億美元左右。”陸良笑容滿面，意氣風發。
五站，四站告捷，剩下紐約站還沒有動靜，不過可以理解，那邊天還沒亮，銀行工作人員都還沒有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