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晚宴幾近尾聲。
一個人來的，或兩人，或三人，或四人走的比比皆是。《華爾街之狼》不止是一部電影，更像是寫實的記錄片。
期間，陸良去了兩次廁所，一次聞到煸豬油的味道，一次聽到了女性的輕哼。
于是，他以不勝酒力為由，讓徐嘉偉攙扶回到樓上房間休息，小王見狀，也有樣學樣跟在陸良屁股后面。
陸良剛刷卡進門，小王緊隨而后，陸良眼神恢復清明，目光不善：“你想干嘛？”
“擠一擠，我睡客廳就好。”
小王滿臉無奈，從衣兜里掏出一團又一團寫著碼號的紙條。
“這個黑皮辣妹的身材，嘖嘖，你是不知道有多好。”
“還有這個白人少婦，臥槽，豐胸細腰肥臀，簡直了。”
“還有這個是維密的超模……”
小王可憐巴巴，長夜漫漫，他一個人要是睡在隔壁，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話說到一半，直接被陸良推拉帶拽，趕出門外，連房門都系上防盜鎖：“睡不著就自己打個膠，別他媽妨礙我睡覺。”
“無情的男人。”小王輕嘆，低頭望著右手，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與此同時，京城時間臨近中午，關于紐約晚宴的消息，還在持續的發酵。
以往這類宴會，很少有現場照片流露，但這一次不同，網上充斥各種角度的照片。
包括但不限于，陸良與特普一家人，與索羅斯，與卡戴珊家族，與華爾街機構負責人談笑風生，以及登臺演講的現場照片。
“牛逼了我的陸，良子還真是宴會的主角，黑子趕緊出來說話。”
“這排場，百富榜上找不到良子的名字，福布斯是該反思一下了。”
“話說回來，就沒人好奇，良子何德何能，受到這么隆重的歡迎？”
“肯定是出賣了什么關鍵信息，不然就是被華爾街手下當狗，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常人都會選擇擁抱自由。”
“張口就來，出賣了什么，又被怎么收下當狗，倒是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啊？”
網上輿論一時間分成兩派，一派是陸良鐵桿粉，及基金投資者，一派是陰謀論。
前者認為陸良在外國的待遇，足以在國內封神，上一個這么受到西方追捧的華人，還是去年得到奧斯卡終身成就獎的陳龍。
后者則是認為，陸良應該跟華爾街機構達成某種交易，加入，甚至成為其中一份子，不然不可能受到這么高規格的禮遇。
極小部分看清真相的網友，認為這是對陸良的捧殺，如果是真的這么隆重，那就不可能會有這么多現場照片流傳出來，而且還只針對陸良個人。
就像上世紀某位科學家，被人設計，只是跟外國朋友見了一面，不小心被拍到，從而被質疑，就是想拖延項目的研發。
然而，真相往往淹沒在輿論中，在非黑即白的網絡世界，更是掀不起任何波瀾。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小時后，愛丁堡也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唔為什么你每天都起這么早呢？”
“我記得我媽跟說過，她懷我八九個月的時候，每天恨不得睡十五個小時。”
鄭曉璇坐在床邊，耷拉著腦袋，短發就像雞窩一樣，亂糟糟，如果不是胸脯鼓鼓，還打著耳釘，一眼只會認為她是男生。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蘇婉玉扶著腰肢，臉上露出小女生的靦腆。
她頓了頓，輕聲說：“曉璇，你其實可以回家睡的，不用天天守著我。”
“怎么？不是說好不嫌棄‘干媽’的嗎？”鄭曉璇瞪眼。
蘇婉玉默默低下頭，小聲說：“謝謝。”
“謝什么謝。”
鄭曉璇笑吟吟，三兩下鉆入蘇婉玉的被窩，感受著香噴噴，暖烘烘的余溫。
舒坦的瞇著眼睛：“最近放暑假，要不是你收留我，跟我媽天天讓我去送貨，跟我爸又總是讓我去當翻譯，煩都煩死了。”
“還是跟你住在一起好，安安靜靜，沒人打擾，我們的兩人世界。”
鄭曉璇悄咪咪睜眼，打算看蘇婉玉的反應，只是她好像沒聽到，低著頭沉默不語。
“看什么呢？”
她很好奇，把小腦瓜伸出去，看到蘇婉玉在ins瀏覽新聞：“我的霉霉，她什么時候才會來愛丁堡開演唱會。”
“哇噢，竟然還有卡戴珊三姐妹？難得她們會同臺出席，還有商人？是紐約那邊又有什么大型活動嗎？”蘇婉玉沉默了很久，輕聲道：“不是大型活動，是歡迎一個人的到來。”
“誰啊？面子這么大？”鄭曉璇驚訝，因為她又看到了商人一家子。
政商文體名人齊出，很難想象誰有這么大排面，他們又不搭噶。
“良……陸良。”
“陸良？是華人？”
“嗯嗯。”
“他做什么的，這么厲害？”
“金融業。”
“金融業？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去年預測脫歐，做空英鎊那個人對不對？”
鄭曉璇突然激動，當時華人圈討論得很激烈，很多人都在怒罵陸良。
別人不喜歡的人事物，她就會喜歡，所以那時就關注陸良的推特。
只不過，他被官方封禁三天之后，就再也沒上線，她也就給忘了。
蘇婉玉點頭，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下意識摸了摸小腹。
“小寶寶又踢你了？”鄭曉璇趕忙趴俯，聽聽動靜。
蘇婉玉輕聲道：“沒有，估計還沒有起床呢。”
“哪是，我都聽到小心臟在怦怦跳。”
鄭曉璇瞇著眼睛，咧嘴露出姨母笑：“想好了嗎，給寶寶取什么名字？”
“還在想。”蘇婉玉猶豫很久，緩緩吐出兩個字：“思情怎么樣？”
“反對，有首歌叫，思情高麗的傷心剛出生就傷心很不好。”
“是這么唱的嗎？”
“不管，反正不行。”
“那我再想想吧。”
隔日一早，全美頭條都在報道陸良來美的消息，并在昨天為他舉辦一場盛大的歡迎晚宴。
“這他媽的，合著我昨晚說那么多，全都白說了？”
小王一臉憤憤，從福克斯報刊找到紐約日報，又找到華爾街日報。
所有登報的頭版照片，他要么只有半張臉，要么只有個后腦勺。
大大小小十幾家報刊媒體，翻爛了，都湊不出一張正臉照。
“不白說，不是有‘胖達’嘛，要這么多虛名有什么用？”
陸良忍俊不禁，喝了一口咖啡，指著報紙的幾行字體。
‘胖達’被所有媒體提名，畢竟他來美的主要意圖就是，協助熊貓完成上市審核。
可以預見，中概股赴美上市第一關，ipo遇冷，未來的熊貓應該不用面對。
小王嘆氣，欲言又止，忍不住說：“其實我是擔心你。”
這就是赤果果的捧殺，一個華人，第一次來美，就受到這種超然的待遇，令人想想都感到心驚，他們到底是想干嘛？
“來都來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陸良淡然一笑，捧就捧吧，他也不是特別在乎。畢竟來之前，早就設想過，也猜到會出現這種局面。
“你就不擔心回不去？”小王問道。
當初的阿爾斯通，皮耶魯奇事件，直接被軟禁五年，跨國集團也被肢解。
陸良輕笑：“你是有迫害妄想癥吧，阿爾斯通在國際什么地位，我什么地位，不就有幾個破錢，不值得他們大張旗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