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很開闊，但架不住人也很多，不過倒是不顯擁擠。
洪知魚這時候和李啟上山，自是引來了諸多的目光。
李啟如今不是什么小人物，斗戰第一的含金量已經不低，東君之名，更是為他鍍上了一層真金。
甚至，就對方的武功，但凡不是和三圣撞在一起了，換做以往任何一次山河大試，都是無可爭議的第一。
這種情況下，其實很多人都感覺，李啟完全沒必要爭這一次，山河大試一人一生只能打一次，李啟今年也才十七，完全可以等三年后的下一場，只要避開三圣的鋒芒，一切都不是問題。
只可惜，李啟絲毫不避。
對此，有人感覺這是少年意氣，欲要與天爭鋒，所以就是不避，畢竟少年人，最珍貴的其實不是年輕，而是心氣。
心氣這東西一旦沒了，后續就再難有了。
但也有人，認為這其實是不智，人類的智慧之印證，正是知進退得失。
哪怕是王當年，亦是退避過不知道多少次，退避不是軟弱，而是避開危險積蓄力量，以待天時。
王現在是圣人，但絕不是一開始就圣人。
圣和王兩個的武功，也是一點點的提升起來的。
同時，李啟和洪知魚一起過來，亦是引發了無數人的遐想，玄帝偏心，這是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來的。
十六歲就強行隨便說個不是功勞的功勞用這個封了君位，這要不是偏心，就沒有什么事了。
而洪知魚的受寵，大家也是知道的。
眼下兩個一起來，究竟是誰的意思，這也很清楚了。
“玄帝是異數，李啟也是異數，或許是玄帝想到了自己早年的坎坷磨難，所以感同身受，不想昔日之事重演，是以多了幾分偏心……”
山頂，有平時在這里閉關，也是護衛此地的大真人暗暗想到。
“不過，這個李啟也的確厲害，這個年紀，這種氣象，就算三圣在這個年紀，怕也打不過他。”
“人間多庸碌，并不知道，能在一個領域做到古今第一，那也是第一。”
李啟這時候，目光一掃，便是看到了不少熟人。
秦真如、空家姐妹，天星神權一體的大姐姚清文，二姐空洛璃，還有天星白云薇，以及當初他遇到的四大高手，步星漢、江無妄、王妙極、秦洛仙。
還有當初李啟在天南遇到的巫樂，易老鬼的另一個徒弟燕仙兒。
同樣來自羽化仙門的秦洛仙的師妹許幼儀。
而七仙之中的滄月明，燕星移兩個，自然也在這里。
只能說，這最高層的圈子里，就這么些人，而因為他本身強，所以曾經遇到的人也都不凡，是以這里這才這么多熟人。
此刻，這些人在這個地方，也是匯聚成一個個小圈子，最核心的圈子，乃是三圣，姚清文，秦真如，還有一個名叫谷玄機的人。
這里面，秦真如四大限四大煉，是人榜第二，至于谷玄機，同樣是四大限四大煉，但卻是人榜第一。
他們兩個人，其實已經可以證就大真人，如今之所以不突破，只是在探索四大煉的極限，想要多積蓄一分潛力。
巔峰半圣和圣人的差距太大了，所以成圣無比艱難，這種情況下，前面幾個境界，自是潛力積蓄的越多越好。
所謂只提升等級，靠著境界壓人，也要你境界提升的上去。
看到李啟，這些熟人，也是神色姿態各異，秦真如、姚清文、空洛璃三個人，對李啟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白云薇、步星漢、江無妄、王妙極、秦洛仙，還有燕仙兒許幼儀幾個，都是神色復雜。
遙想最早，他們還以為李啟和自己是一路人，但隨之短短時光，對方就已經非凡至此。
的確，他們若是放到外面，也是大天才，對于常人而言，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但放在這個地方，在李啟面前，就不算什么了。
玄帝的口碑，是有目共睹的。
玄帝認為李啟成圣的機會很大，那至少有一半的概率可以成圣。
一半看似不多，但多少巔峰半圣，三成概率都沒有。
巫樂這時候看著李啟，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至于滄月明還有燕星移兩個，眼里帶著不服，以及不得不服。
要說心緒復雜，他們兩個無疑是最復雜的，屬于是難兄難弟了，都被李啟一刀打跪過。
固然他們一刀跪的原因，都是因為當時是在李啟的主場，但跪了就是跪了。
而李啟這個時候，洞見真實一看，便將三道圣運，七大仙運，以及諸多星命，盡數映照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了。
其實這個時候，星命并沒有全來，但這并不重要，因為所謂星命，本就是碎屑，不是主體。
剎那之間，李啟的精神世界里，就有一道人道大運拼湊出來，一開始這人道大運，還呈現出幾許裂紋，那是星命的欠缺，但隨著李啟的精神世界運轉，這點滴的空缺，就自然補全了，完整的人道大運，就此出現。
理論上，這世上無人可以承載完整的人道大運，因為無人可證十元，但李啟的精神證就，早有超越了十元，抵達了一劫，特別是隨著道之極的抽取，他的精神更加強橫。
而這完整的人道大運，也的確玄奇，那單獨的大運碎片，似乎還不算什么，但當其補完，竟是有著一種演化魔神之道的意味。
整個人道大運，就像是一個可以獨立運轉的多元宇宙，其中神佛神圣，諸天神魔，蕓蕓眾生，開天辟地衍劫……，精彩紛呈。
甚至可以說，誰的精神世界，要是熔煉了這個東西，瞬間就是一步登天，并隨著精神世界的不斷固化，一直到最后獲得超越圣心的證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成圣。
只是這東西，對于現在的李啟來說，固然是一筆巨大的精神財富，但也沒有那么關鍵重要，相比精神財富本身，其中圣所留下的，對于魔神之道的參悟和思考，才是最珍貴的。
是以李啟也不將其融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只是研究觀看推衍，試圖復推其原理。
與此同時，三圣也看了過來，夢無劫神色古井無波，并不在意什么古今未來斗戰第一。
她不久前剛見過道尊的一拳，如今只感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其他的都是虛妄。
另外兩個，太上玄門的李太清此刻眸中有清光流淌，似乎是在推算一些東西。
只有元始道宗的元劫突然笑道：“久聞東君斗戰無敵，但祖師說我注定無敵，我也不以境界欺你，同境界，接我一拳！”
話音落下，剎那之間，場中所有人都只感覺，一尊古老的神明，降臨到了這里。
那神明古老威嚴，似乎散發著混沌氣。
與此同時，元劫也動了，剎那之間他出現在了李啟的面前，手印高高的落下，一印九變，最后歸于元始！
這是元始道宗的絕學，元始大印！
此武功，一共九印，但唯有開創出自己的元始大印，才算練成，一旦成就，便可以萬象歸元始，有著無限的可能性，無限的兼容性。
元劫一動，幾乎是讓所有人都將目光看了過來，只是來不待眾人多想，便有一陣爆響傳出，緊接著便看到元劫像是炮彈一樣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土石飛濺。
立時，萬籟俱寂。
李啟同境界無敵，其實是順理成章，眾人驚訝的，是元劫話語和現實的反差。
前一秒還在說什么祖師說他注定無敵，下一秒就飛了，這個事，太有生活了。
不過，眾人也知道，若是到了山河大試的比賽上，元劫施展出破限五重的戰力，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