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此身的血肉軀體本就純粹，是以并沒有出現趙狗子那般脫胎換骨的變化，只是一旁的小師妹，突然感覺自己的師兄，一下子好像白凈了幾分，整個人都有種在發光的感覺。
這么一點異象，和李啟此刻身上生出的變化比起來，無疑就和沒有差不多。
先天圣人與天相合，太過不凡。
那浩瀚的天地之氣狂涌而來，浩浩蕩蕩，卻偏偏外在的顯現，風平浪靜，哪怕是大宗師，都不能覺察到這種流動，也唯有天人高手，大抵可以感應到一點波瀾。
之后又是數分鐘，李啟筋骨血肉變化，經脈擴張，大穴不斷的開拓，本身的氣，亦是瘋狂增長，短短時間，竟是已經抵達了大宗師的頂點，一身真氣，千錘百煉，有若實質。
而全身大穴，包括丹田，就像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反應爐，以天地之氣為原材料，不斷的締造著真氣。
一直到，氣脈攀升到和乾元道經等級匹配的程度，這種迅猛的提升，才終于停止，也就是這個時候，李啟的丹田下約莫半寸的時候，亦是傳出一種破碎的感覺。
此世武道，廣傳的說法，乃是先天有三變，大宗師有四神！
其中四神，說的是四大神藏！
精元、氣血、元神、力極！
這一刻，李啟卻是神藏開了，精元神藏開啟，顯現神奇，也是到了這一步，李啟的提升終于停下了，一身的底蘊積累，盡數耗盡。
而有著足夠強大的生命本質支撐，李啟此刻的天賦智慧，洞見真實的神異，還有本身的思感，亦是得到了巨大的解放。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天地浩瀚，諸般奧妙，時時刻刻都在朝著他涌來，化作他的底蘊，他的力量。
這種現象，顯現在面板上，就是他的乾元道經，根本不需要修煉，其經驗值，就在不斷的增長，固然相對于七百多級之后，所需要的經驗值，一天的時間下來，怕是也最多提升小半級，但紫色武功，一千級就是武道天人。
以如今乾元道經的品質，怕是九百級就可以證就天人境界，這種情況下，躺著躺到武道天人，怕是也要不了兩年時間。
“乾元……”
李啟這個時候，甚至都不需要特地去感應，方圓五百多米的種種，便自然映照在了他的心靈里。
而心中映照，種種法度，自有乾元之法理運轉，他時時刻刻，都是與天地相合，與道合真。
當初那荒集的大魔，還需要用武功，來凝聚天地萬象之力，但到了現在的他這里，這種神異屬于是時時刻刻生效的被動技能，甚至效果更強更好。
而他此刻究竟有多強，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估量。
模板疊的太多了，也是存在一點點壞處的，那就是力量又是加算，又是乘算，最后究竟可以發揮多強，很難準確的估量出來。
“如今寰宇，明面上有兩個破碎級人物，一個是武道聯盟的武神，一個是邪月神庭的邪月神主，我現在比之他們如何？！”
“據說他們已經可以破碎，只是不想成就破碎金剛，要求最上乘的破碎虛空，所以遲遲不去破碎……”
“我現在應該還打不過他們，但等我九日踏山河，匯聚諸強武慧，將此身提升到天人領域，乃至是接近破碎，不知道可否與他們一爭……”
李啟抬頭看天，就他完成提升的功夫，時光卻是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距離原本歷史軌跡上的滅門，大概還有兩個多小時，這個時候，太陽已經有些西斜了。
至于旁邊的小師妹，更是已經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李啟看著對方的睡容，卻是想到了記憶里，對方讓自己快跑的畫面，一種奇異的滋味，在他心中滋生。
這種滋味，若是他的本體，是絕難滋生的，無疑，這亦是與過去身合一的好處之一。
眾生之心各不同，若是可以參悟其中精髓奧妙，未必不可一心即是眾生，眾生同心，所向無敵。
那樣的精神境界，絕對是要超越圣人的時代精神，乃至是超越將無數時代連成一片的人類文明史。
因為縱使時代滾滾，眾生也不同心，若是又有時代滾滾，又是眾生同心，那樣天上地下，誰人能敵？！
“有些東西，不到失去的時候，卻是往往都會渾然不覺，也不會去珍惜，只道當時是尋常……”
李啟呢喃，此刻他既是李啟，亦是王衍。
或者說，過去和未來合一，便是打開了此身的枷鎖，并非是所謂的以誰為主，乃是許他九日自由身，現實的李啟也好，此間的王衍也好，都只是完整李啟的一面。
若是參悟不到這一點，無疑也就錯失了奇跡降臨，最大的玄妙。
“不知我這九日，能否讓邪月神庭天翻地覆，這個時間節點，邪月神庭還沒有發展到決定未來命運走向的境地，沒有引爆第三次世界大戰！”
老樹下，李啟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師妹。
如今武館破敗，只剩下三人，自己，爺爺，還有小師妹，小師妹說是師妹，其實是他的妹妹，不過是撿來的，不知被誰遺棄。
后面武館敗落，再無新弟子，曾經的弟子也散去，也就成了現在這樣。
李啟這個時候，并沒有去想晚上即將發生的事件，他既然醒了，過去未來一體，那些敵人，便不過塵埃罷了。
所謂大宗師，對現在的他而言，也是嘍啰。
“不過，待會晚一點，師兄就要回來了，不知彼時他會是何想法，到底是和他有幾分情分，到時候就給他個痛快！”
李啟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一半慈悲，一半猙獰。
記憶里，曾經的師兄何等和善，總是各種護著他，但誰能想到，數個小時后，便是他帶來了邪月神庭的人，殺死了武館里的所有人。
甚至為了追問東西的下落，死前他們還被施展了強行搜索記憶的邪功。
那無疑是天底下最殘酷的酷刑。
這種情況，如今李啟只是打死對方，無疑是慈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