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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哇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黃金年代從1977開始

  已經抓到人了,會議室用不上了,保衛科的審訊室派上用場。

  隨著六子露面,馬德華的心理防線頓時崩塌了。

  他還想掙扎一下來著。

  結果六子直接指著他說:“就是他,就是他馬德華指使我來打開的門鎖!”

  “他當時跟我說,他沒偷錢,他是來偷的什么文件……”

  “你他娘個的成六子!你個叛徒!”馬德華頓時氣急敗壞,沖上去就要打成六子。

  可他剛才被打暈來著,剛清醒過來腿腳還軟,于是沒跑兩步被保衛科干事逮住,跟抓豬一樣將他抓回去,死死摁在了椅子上。

  成六子也很憤怒,指著他吼道:“馬哥!馬哥!我昨晚跟你說什么來著?我說咱不能偷錢,是不是?你卻跟我說是什么資料……”

  “就是資料!我沒偷錢,我昨晚、是,是,我昨晚跟著這個成六子去了一趟辦公室,但我沒偷錢,我是拿了點資料。”馬德華狡辯。

  可這是愚蠢的狡辯。

  周基清啞然失笑:“你自己信你的說辭嗎?”

  他問成六子:“馬德華拿走的是個什么東西?”

  “是個牛皮紙袋子,暗黃色的,上面寫著財務兩個字!”成六子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馬德華終于反應過來。

  如今自己狡辯沒用了。

  于是他又改了說辭:“我沒想偷錢,周哥你是知道我的,咱是朋友,我這人手腳干凈,從不偷東西……”

  “誰他娘跟你是朋友,少在這里瞎拉關系。”周基清很膈應。

  “可我、我真的、我就是想給錢進個難堪!”馬德華油光滿面的臉上開始汗如雨下,“誰知道六子那王八蛋真把錢……”

  親自來旁觀審訊工作的韋斌忍不住拍了桌子:“錢呢?!”

  “在、在我家的抽屜里……”馬德華的領口已經被汗水濕透,“一分沒動!真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向他家里。

  牛皮紙袋子確實在抽屜里。

  周基清檢查了袋子里的錢,他粗略的數了數,數額對的上。

  于是他就興高采烈的帶著錢回到了單位。

  這下好了。

  雖然他們單位確實發生了重大刑事案件,可在他英明神武的指揮下,在他洞若觀火的偵查下。

  保衛科成功破獲了這起案子。

  如此一來他們保衛科不但不會丟掉蟬聯五年的榮譽,還會在今年的評審工作里加分。

  說不準能在全省保衛系統優秀單位工作評審中奪得獎勵!

  他非常美滋滋。

  鈔票帶回了財務室。

  韋斌冷冷的說:“讓廖春風過來領這筆錢。”

  孫德海拿到錢準備重新收回賬戶,他開始核對。

  可是核對了一陣后他抬頭露出奇怪表情。

  韋斌問道:“怎么了?”

  孫德海說道:“缺一千元錢,這里是五千塊。”

  周基清又去審訊馬德華。

  這次他上手段了。

  大巴掌噼里啪啦的抽。

  馬德華嚎啕大哭:“就是這些錢啊,我沒動、我昨晚上半夜才偷回家去的,我去哪里花呀?”

  “沒有,我沒藏在別的地方,我也沒有跟人分贓——噢,對,我跟人分贓了,是是是這個成六子!”

  他滿懷怒氣與陰森的看向成六子:“我分給他一千塊!”

  成六子急忙說:“他胡說,他肯定是分給他后頭那個領導了!”

  “他只給了我一百塊,我已經把錢交給你們了,我剛才就交給你們了,一分錢沒花,就是那一百塊……”

  周基清看向馬德華:“小馬,到了現在我也不瞞著你了,你已經犯下大錯了,肯定要去坐牢的。”

  “但你現在并非已經走上絕路,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那一千塊錢哪里去了?你背后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這些你都要好好交代。”

  馬德華眼珠子一轉,毫不猶豫的交代了真相:“是、是廖春風讓我這么干的。”

  “昨天下班之前廖春風去了一趟財務科后回來找到我,告訴我說,錢進領了部門的活動經費放在辦公室抽屜里,他讓我偷出來,到時候給錢進個難堪!”

  “他希望到時候社長和各位領導知道了錢進弄丟巨款這件事撤了錢進的主任位子,由他廖春風坐上去。”

  “并且他還許給我好處,他說、他說等他成了主任,就讓我當副主任!”

  韋斌、易學兵等重要領導得知這消息后氣炸了。

  但易學兵沒有急于發火,盡量保持了鎮定和冷靜:

  “這個馬德華嘴里沒有實話,不能全部相信他說的話,還是要先進行調查,不能冤枉了好同志,讓咱們自己的同志寒了心。”

  韋斌點點頭,說道:“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不過有兩件事確實很奇怪。”

  “第一件事是,只有財務科出納組的同志知道錢進領了錢準備存放在他辦公室里這件事。”

  “周科長已經調查過出納組的同志了,他們沒有對外透露這消息,但當時錢進離開后,廖春風確實來到了出納組打聽過相關消息。”

  “所以,馬德華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得知錢進將他們部門活動經費藏在了自己辦公室這信息,必然是有人告訴了他,這個人會是誰呢?”

  易學兵遲疑的猜測道:“會不會是馬德華當時自己看到了錢進帶著錢回辦公室這件事?”

  孫德海搖頭:“不太可能,錢主任是帶著挎包過來的,他出門前就把牛皮紙袋放進了挎包里頭。”

  “除非馬德華去了他辦公室,否則路上沒人會注意到他帶了錢回到辦公室,更不知道他會把錢存在在自己的辦公室——”

  “正常來說,即使誰看到了錢主任從我們科室支走了巨款,只會聯想他存入銀行吧,不可能想到他會存放在自己辦公室里吧?”

  幾人分析了一下,不約而同的點頭。

  韋斌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今天我剛上班就得知了外商辦丟失活動經費這件事。”

  “誰告訴我的呢?是廖春風同志啊!”

  周基清聽到這里明白了大領導的意思,說道:“我這就去調查一下廖春風!”

  外商辦今天可算是熱鬧了。

  大辦公室里沒人還能工作,都三五成群湊在一起咬耳朵。

  馬德華被帶走了。

  他們開始猜測是不是馬德華偷了這筆錢。

  然后有人看到周基清去而復返,并且面色更加嚴肅。

  這樣他們打了個寒戰,紛紛低下頭假裝在工作。

  實際上所有人的余光都在瞄周基清,并猜測他還回來干什么。

  但誰也猜不到,他竟然走向廖春風說道:“廖春風同志,你現在涉嫌違法犯罪行為,跟我們走一趟吧。”

  廖春風的臉漲紅了。

  他說道:“周科長,你知道你這句話對我在單位里的名聲影響有多大嗎?你……”

  “別你我了。”周基清不耐煩,“老廖咱們不是第一天相識,你知道我脾氣,你知道我沒有證據不會來動你的。”

  “所以你就別在我面前耍什么幺蛾子了,跟我痛痛快快的走吧,我不想像拖馬德華那樣把你拖出去,那樣你名聲會更差!”

  這話倒是震懾住了廖春風。

  廖春風無奈,只好配合的跟著走出了辦公室。

  偶然間他回頭看向同事。

  每個人都在瞪大眼睛盯著他看。

  目光里有震驚、有鄙夷、有難以置信。

  他對此更是無奈。

  看來要想贏回口碑,他還得再用點手段了。

  還好。

  他對此早有準備。

  保衛科審訊室里沒有窗戶,此時燈泡滋滋作響,在潮濕的空氣中投下慘白的光。

  廖春風被帶進來時,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發出黏膩的聲響,他下意識地推了推黑框眼鏡,讓自己更加鎮定。

  “坐。”周基清站在他跟前從高處俯瞰他。

  廖春風坐下,抱怨說:“周科長,你……”

  “我提問,你回答,不要廢話。”周基清強硬的打斷他的話。

  廖春風悻悻地說:“好好好,你問我答。”

  “你怎么指使馬德華偷到了錢主任鎖在辦公室抽屜里的部門活動資金?我不想跟你費力氣,廖春風同志,你是聰明人,你就坦白從寬吧。”

  “我坦白什么?我就沒指使過他!”

  “財務科的同志已經承認了,你曾經找他們打聽過錢主任帶走活動資金和把活動資金暫時鎖在自己辦公室的事……”

  “等等,我承認,我確實一時好奇問了一句錢主任這么晚了來出納組有什么事這句話,可我沒打聽什么他把活動資金鎖在哪里呀……”

  “別廢話了,你知道這件事,你的前同事把這件事告訴你了,你又告訴了馬德華!”

  “馬德華全撂了!”周基清重重的補充了這句話,然后拿過一臺錄音機按下播放鍵。

  磁帶嘶嘶轉動,傳出馬德華帶著哭腔的聲音:“……是廖副主任讓我干的,他說他已經找以前同事問清楚了,錢主任把錢拿回來鎖抽屜里……”

  “他教我怎么找人開鎖偷錢,然后他幫我打聽了保衛科同志夜間巡邏規律,他還告訴我昨晚保衛科會在下半夜重點巡邏我們外商辦,所以要小心……”

  “他想借此扳倒錢進自己上位,他不要錢,可事成后我還是給了他一部分……”

  廖春風很冷靜,聽完后他冷笑道:“污蔑!純粹的污蔑!這是對我人格的污蔑!”

  周基清握緊了拳頭。

  他想上點強度。

  這個廖春風嘴巴很硬,他估計不上強度對方不肯交代實話。

  但是現在廖春風情況跟馬德華不一樣,馬德華那邊已經有了人證物證,所以他可以盡情的上強度拿口供。

  廖春風這里只有人證沒有物證,不能排除遭遇污蔑的可能。

  他不便直接上強度,否則事后證明廖春風被污蔑了,那他這邊不好交代。

  有手下的保衛干事給他出主意:“科長,馬德華說給了廖春風一筆錢,咱們得找到這筆錢,只要找到了就能給他定罪了。”

  周基清不耐煩的看他:“這不廢話嗎?我不想找到這筆錢?可去哪里找?”

  “假如廖春風確實拿走了這筆錢,他肯定藏起來了,不可能帶在身上吧?”

  “你讓我們怎么找?他不交代我們怎么找?去他家里翻找嗎?”

  保衛干事訕笑道:“那可以先搜搜他身上或者他的辦公桌公文包什么的,或許能找到線索呢?”

  周基清沒其他辦法,只好死馬當活馬醫:“那就先搜一下,搜的仔細點,爭取找到線索。”

  “你們去搜他辦公桌,公文包拿過來,我親自來搜。”

  很快,廖春風的公文包被送過來放在了桌上。

  包的皮革表面上還沾著雨水。

  周基清兇神惡煞的說:“來,你先打開它。”

  廖春風很配合。

  公文包的搭扣發出“啪”的輕響,然后被打開。

  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沒有一樣一樣的往外拿東西,而是嘩啦一下把包里東西全倒了出來——文件、鋼筆、小算盤、計算器、半包大前門、打火機。

  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看到這個信封,廖春風一下子呆住了,眼睛有點往外鼓。

  周基清抓住了這個細節,急忙去抓住信封。

  信封打開,一疊嶄新的十元大團結滑了出來。

  嶄新鈔票上的油墨味頓時在狹小的審訊室里彌漫開來,在霉味、煙味中格外突出。

  “這這,這不是我的!”廖春風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他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把眼鏡都碰歪了:“有人栽贓!有人對我進行栽贓!肯定是剛才有人趁我不在塞在里面的!”

  周基清見此按響了桌上的電鈴。

  外面有保衛干事探頭進來:“老大?”

  “讓財務科的老孫過來認認這筆錢。”周基清的心跳很快。

  他難以置信,竟然如此輕易獲得了如此重要的證據。

  幾分鐘后,財務科老會計孫德海撐著傘趕來。

  他手里捧著本厚厚的登記冊,經他手出去的錢,這上面多數是有記錄的。

  信封里的鈔票展示出來,他一張一張的看編號然后點頭:

  “沒錯,這是昨天那批新鈔。”

  他翻開登記冊,枯瘦的手指戳著一行數字,“看,這里記著呢,能對的上。”

  廖春風的臉瞬間慘白,汗水順著太陽穴往下淌,在白襯衫領子上留下水漬:

  “不可能,今早上樓時,行政科的小張撞了我,公文包掉在地上……”

  周基清好笑的看著他并付諸行動哈哈大笑:“你說這話是經過腦子了嗎?你什么意思?小張栽贓你了?”

  “不是、不是,不是小張!”廖春風激動的站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周科長你相信我,今天早上我騎車上班的時候跟對面一輛自行車撞到了一起,結果我們摔倒了又帶倒了后面的自行車。”

  “當時我公文包被甩出去老遠,是有個人去幫我撿起來的,他肯定是那會往我公文包里塞了這個信封!”

  “這是栽贓陷害啊!”

  周基清戲謔的看向他,說道:“然后你一上午都沒有檢查自己的包?沒有檢查出來里面多了不屬于你的東西?”

  廖春風解釋說:“我一上午沒有辦公啊,因為我剛上班剛坐下,錢主任就說他那邊丟了錢,然后我就在看熱鬧!”

  周基清撇嘴:“看熱鬧,你這個心態是真好,你們科室丟了錢,你一點不緊張,結果還要去看熱鬧?”

  廖春風此時已經顧不上掩飾對錢進的敵意,當務之急是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們辦公室都在看熱鬧,不光我在看熱鬧呀,但我真沒偷錢,我、我怎么可能偷這個錢?”

  “老廖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周基清用鋼筆敲著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廖春風神經上。

  “我可告訴你,人家成六子和馬德華那邊全撂了,你現在死鴨子嘴硬沒有用的。”

  “你知道我是老江湖了,你已經落在我手上了,我要是想讓你開口我有的是招。”

  “可咱畢竟同事一場,我不想這么做,老廖,交代吧,算了吧,你不要繼續癡心妄想、不要試圖頑抗到底了!”

  廖春風又著急又憋屈,捶著胸膛開始嘶吼:“老周、老周!你也知道咱們是同事一場啊,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

  “我在財務科工作這些年,有沒有貪污過一回?”

  周基清隨意的擺擺手:“自殘是沒有用的,老廖,我知道你不是手黑的人,可我也知道,你這次不是沖著錢去的,如果你沖著錢去的,不會只收下這點就算了。”

  “你想當外商辦的主任!”

  “如果你還要否認這事,那么我沒話說了,我只能把你交給治安局刑警隊上手段了。”

  旁邊的保衛干事也抬起頭說道:“對,廖副主任,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

  廖春風失魂落魄的說:“我承認,我說實話,是,我想當主任。”

  “可我沒有偷錢,我說實話吧,我一切都交代,我確實在財務科打聽到了錢進把錢存在辦公室的事,但我沒有任何心思,我就是跟馬德華隨口說了一句……”

  聽到這里周基清精神一振,點了煙遞給他:“繼續說,說到重點了。”

  廖春風滿面悲愴:“我說什么?沒有了,已經沒有了,就這些!”

  “昨晚我回家就是吃飯看電視,到點我上床睡覺,早上起來發現下雨了,我提前出門頂風冒雨來上班,其他的再也沒有了!”

  周基清哈哈笑:“哎呀,那不是還跟小舅子什么的喝過酒嗎?怎么?又變了?”

  廖春風一愣。

  頓時滿嘴苦澀!

  剛才在辦公室里這么說他是為了搪塞馬德華的污蔑,只是隨口說而已。

  此時心情悲憤激動,他把這茬事給忘在腦后了。

  看到他不再言語,周基清一把扔掉煙蒂冷笑道:“你他娘的,看來你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了。”

  “去,把馬德華帶過來!”

  審訊室的門隨后被撞開。

  馬德華被兩個保衛干事押著,踉踉蹌蹌沖進來,手腕上的手銬嘩啦作響:“就是他!”

  一進門他指著廖春風就嘶吼起來,唾星四濺:“廖春風說錢主任擋了他的道,要給他點顏色看看!那一千塊,那一千塊就給他了,被他藏起來了!”

  他現在是走投無路,必須得把這件事的責任分出去。

  所以他是兔子急了亂咬人,逮到一個是一個,咬在嘴里不撒口。

  廖春風猛地轉向馬德華,眼鏡后的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你血口噴人!”

  他的聲音尖利得不像人類,“明明是你自己要報復錢進,是你跟我說的,錢進害得你堂兄坐牢你要讓錢進當不成官……”

  周基清抱著雙臂在旁邊看熱鬧。

  狗咬狗最好玩。

  他讓副科長來鎮守審訊室,自己跑去找韋斌請功。

  韋斌對他的表現大為滿意,按照他的意思當場打了電話,然后回頭說:

  “我向法院申請了搜查令,你們馬上去拿然后帶上廖春風去他家里好好找一找。”

  “噢,帶上孫德海同志,他把款子的編號做了登記,找到廖家的錢后就核對一下。”

  “記住,不能冤枉同事,但也不能放過壞人!”

  周基清立馬敬禮:“是,領導!”

  他興沖沖的回到審訊室將消息傳遞給廖春風:“老廖,最后機會了,交代吧。”

  “給你個交心的話,你現在承認我算你一個主動自首,好不好?”

  廖春風沉默不語,只是悲憤的笑。

  外面雨聲越來越大。

  他的心境卻安靜下來。

  走錯路了!

  不該對馬德華這種敗類報以希望,這種豬隊友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利益,只會坑害自己!

  他知道自己在單位里的仕途是完蛋了,甚至別說仕途了,可能工作都要完蛋了。

  他現在是褲襠里滑出一截黃泥巴,只會被人當作是拉了屎。

  不過他知道自己家里是干凈的,便平靜的說道:“去搜吧,我配合你們搜查。”

  周基清搖搖頭:“唉,你是頑冥不化啊!你是頑抗到底啊!”

  廖春風坦然說道:“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的,事后我會向省組織、中央組織寫信求一個公道。”

  周基清惱怒了。

  他猛烈揮手,喝道:“不到黃河不死心!走,帶他去搜查剩下的錢!”

  廖春風被押出審訊室時,秋雨下的正盛。

  辦公樓的所有科室辦公室窗戶后頭,都有人在盯著他看。

  他看到行政科的小張在搖頭,會計老孫在嘆氣,也看到了投靠自己的幾個手下在窗戶后指著他破口大罵。

  最后他看到了錢進。

  錢進的窗戶打開了,身影就在窗前但沒看他,而是在悠然自得的飲熱茶賞冷雨。

  又是個九月。

  自己來到這邊一年了。

  時間過的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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