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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領導上門,再換新居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黃金年代從1977開始

  傍晚,燥熱的秋風吹過,筒子樓里飄起了各家各戶的晚飯香。

  錢進忙活了一天,已經筋疲力盡。

  不過精神很亢奮。

  畢竟今天升職了,年紀輕輕成了市供銷總社的科長,這在當下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上午集體開會,他下午接受韋斌指導,韋斌跟他私聊了一段時間,指導他怎么帶隊、怎么開展新科室的工作。

  然后他就是作為科室負責人,在全單位各個科室里轉悠了一圈,在市總社辦公大樓混了個臉熟。

  回到家里還沒進門,他先聽見了屋里魏清歡那銀鈴般的笑聲,間或夾雜著一個略顯沙啞的女聲——是魏香米的聲音:

  “魏主任,您這太客氣了,您看您過來就過來,怎么還帶東西……”

  “應該的應該的!錢主任現在是咱們街道的驕傲!我早就知道這小伙子有本事,卻沒想到他本事這么大,竟然一步登天了……”

  “您那消息都是哪里來的?未必準成吧……”

  “小魏老師你瞧你,還信不過我這個姐姐?咱們一筆寫不出兩個魏來,姐姐我糊弄誰也不會糊弄你呀……”

  聽到這話錢進便猜到了。

  魏香米已經知道了他高升的消息,這是跑來他家里拉感情了。

  推開門,他果然看到了魏香米。

  魏主任此時正端坐在他家那張掉漆的三屜桌旁,滿臉掛笑,態度熱情。

  “喲,錢總隊回來啦!”魏香米騰地站起來,臉上笑容更盛,看向錢進的目光那叫一個中意。

  魏清歡見他回來急忙招手:“你過來坐,魏主任說你在單位升職了?當了外商辦的主任?真的假的?”

  錢進感嘆道:“魏姐消息這么靈通,自然是真的。”

  魏香米聽到這話開心的拍了一下巴掌:“不是姐姐我消息靈通,是你這次出了大風頭,跟你們單位有關系的人都已經知道這消息啦。”

  她又埋怨錢進:“錢總隊你真是的,咱們可是一條戰壕打出來的親密戰友,這么大的事你提前不給我透露個風聲?可把我給瞞得死死的。”

  魏清歡笑道:“魏主任別說您被瞞著,我也被蒙在鼓里,您也看到了,剛才您上門跟我說這消息的時候我還滿頭霧水呢。”

  錢進趕忙解釋:“讓我說一句,兩位女同志,允許我狡辯一句。”

  “這事我也是今天剛知道,單位沒提前跟我說,更沒有領導提前找我談話!”

  魏香米有些狐疑:“不可能吧,你們供銷服務總社是正經的大單位,委派科室負責人這么重要的工作沒有提前透風?”

  “說句到頭的話,領導起碼得跟你談談話吧?提前讓你做好晉升準備吧?”

  錢進苦笑:“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一直到今天去開會的時候我都沒有抱任何希望,我就覺得既然組織上沒提前找我談話,估計我是被調入外商辦當個小兵的。”

  “不光我是這樣,還有兩位副主任,那可都是在我們單位干了多年的老兵,他們關系比我硬多了,結果也是會上才知道的任命。”

  他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便改了話題指向地上的網兜:

  “魏姐,我不叫你魏主任了,我直接叫你魏姐。”

  “我確實當了個小領導,這剛第一天上任,你可不能讓我犯錯誤。”

  網兜里面裝了不少東西,白酒有兩瓶、一包用油紙包著的點心,還有半網兜紅艷艷的蘋果和油光水滑的大梨。

  魏清歡配合的拿起網兜要交給魏香米。

  魏香米摁住她的小臂笑道:“這算什么犯錯誤?錢總隊你覺得我是來給你送禮的嗎?”

  “你要是這么想,姐姐我可就難受了,咱們什么關系?你升職了我為你高興,卻不至于要給你送禮。”

  “是這樣的,咱居委會的同志們聽說你高升外商辦當主任,讓我代表街道來祝賀一下!”

  “這不是什么值錢東西,更算不上什么禮物,只是我不能空手來,大家你一塊我五毛的湊了點錢買了兩樣水果來壓壓手而已。”

  說完她拿起掛在門后釘子上的手提包,急匆匆的出門:

  “我把咱街道的祝賀送到了,沒必要留下了,錢總隊你和小魏老師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們倆說吧。”

  魏清歡還想將網兜給她送過去。

  錢進見此搖搖頭。

  算了。

  正如魏香米所說,這算不上送禮,魏香米也沒必要給他送禮。

  兩人在街道搭班子,關系處的很和諧。

  魏香米能坐穩泰山路居委會主任這寶座得感謝錢進,錢進能拿回國棉六廠工人新村的套三房子也得感謝魏香米。

  魏香米來的時候,魏清歡正在炒菜。

  如今魏香米離開,她重新戴上圍裙又把炒鍋端到了爐子上:“今天這菜可炒壞了,炒成了半截菜。”

  “炒什么呀,今天是個好日子得慶祝一下,咱倆去飯店改善伙食。”錢進招呼她。

  “跟你在一起,天天都是好伙食,哪里還用得著改善?”魏清歡聞言回頭笑了笑。

  她今天穿了件水紅色的確良襯衫,襯得肌膚如雪,腰間系著的圍裙帶子勒出纖細的腰肢,煤爐的火光映在她臉上,更添幾分嫵媚。

  錢進看的眼熱:“那今晚咱必須得慶祝一下,去工人新村那邊慶祝?”

  魏清歡白了他一眼:“什么時候了還總掛念那點事?我問你,你怎么被領導選為新科室主任的?魏主任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第一反應以為她搞錯了呢。”

  錢進從后面抱住她:“想知道真相?請傾聽今晚的圍床夜話……”

  兩人正在說笑,趴在床腳啃骨頭的黃錘抖了抖耳朵猛的跳起來,接著門口又響起敲門聲。

  錢進去打開門,來的是大角!

  供銷總社副社長易學兵站在樓道里。

  易副社長的打扮跟今天開會時候一樣,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干部穿著筆挺的藏藍色中山裝,胸前的口袋里插著兩支鋼筆,手里提著個考究的黑色公文包。

  另外他身后還跟著個穿工裝的年輕人,年輕人正扛著個木箱子。

  錢進看到他后驚喜的叫道:“呀,領導您怎么來了?這這這,我太激動了,這是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快請進門。”

  他回頭對魏清歡喊:“媳婦兒,把爐火關了去打一壺水泡茶,我經常跟你提起的易社長來了。”

  魏清歡將炒鍋端下來蓋了爐子,草草整理了凌亂的頭發走出來:“是領導來了?快請進,小錢同志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為什么這么說呢?平日里他便總說易社長在一些榮譽評選工作上幫襯他,正月那會還說是您幫忙解決了他老家哥哥在城里的工作問題。”

  “小錢同志早就想感謝您了,可我們敬畏您的領導威儀,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

  易學兵看到魏清歡的美貌后忍不住點點頭,聽完她的話后更是點頭:

  “錢進這同志在單位里進步這么快,我就說是有原因的。具體原因我還沒有找出來,但肯定跟他在家里有一位賢內助是分不開的。”

  進門后他掃了眼房間里的布局,一眼看到了書桌和上面厚厚的一摞書:

  《中英外貿大辭典》、《新中國外貿政策導引》、《英漢大辭典》……

  這些書讓他又忍不住點頭。

  錢進引他入座,他沒有坐下而是一把握住錢進的手說:“今天來呢,我是特意給你道喜的,所以你別忙活,我忙活。”

  說著他朝身后揮揮手,“小張,把東西放屋里。”

  年輕人吭哧吭哧地把木箱搬進屋,魏清歡連忙騰出地方。

  錢進不知道這箱子里是什么,可他又不能打開現場看看。

  這就是領導送禮的藝術。

  錢進必須得收下這些東西了。

  他有心要客氣,卻不知道該怎么做怎么說,便搓著手為難的說:“領導您看您,您能來是我家里蓬蓽生輝,怎么還能讓您帶東西……”

  易學兵擺擺手,目光在狹小的房間里轉了一圈,眉頭越皺越緊:“錢主任,你就住這兒?”

  他指著墻角發霉的墻皮:“這像話嗎?你現在是外商辦主任,以后要接待外賓的!”

  錢進給易學兵倒了杯茶:“易社長,我在國棉六廠的工人新村有套父親留下的房子……”

  他沒有遮掩,將房子情況清清楚楚說了出來。

  易學兵聽后一拍大腿:“國棉六廠都知道給老同志分配新房子,咱們供銷總社還能比不上它國棉六廠?”

  “你以后住國棉六廠的房子更不合適,到時候傳出去說咱供銷總社的領導住別家工廠家屬樓,不得被笑掉大牙?”

  錢進訕笑說:“不至于吧?我房子來路是經得起檢驗的。”

  “這跟經不經得起檢驗沒有關系。”易學兵擺擺手。

  “首先它不好聽,其次不便于你以后開展工作。”

  “說句實在的,你現在是咱供銷總社的高級干部了,以后在工人新村住久了,老鄰居們上門找你幫忙那你是幫還是不幫?”

  錢進堅定的說:“但凡違反紀律的事,不管誰上門我也不會幫忙……”

  “我信你年輕人的覺悟,可年輕人啊,事情沒那么簡單的。”易學兵再次擺手。

  他想了想,說道:“是咱單位這邊考慮不周,沒有為你解決住房問題。”

  “這樣,我是你的直屬領導,我幫你解決這件事,五臺山路有咱單位的空置房子,你搬過去吧。”

  錢進急忙道謝,但還是拒絕了:“領導,您的好意我著實是心領了,可是我覺得在這里住的挺好的。”

  “我從回城開始便待在泰山路,在這邊住習慣了……”

  “那就繼續住泰山路好了。”易學兵打斷他的話然后沖小張招招手,“我記得泰山路上有咱們單位一套洋房?你去核實一下情況。”

  張助理立馬拔腳出門。

  外面響起汽車發動的轟鳴聲。

  不多會汽車回來,張助理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串鑰匙交給易學兵:“領導我核實過了,是泰山路201號,一棟六層小洋樓的五樓和六樓。”

  易學兵將鑰匙推給錢進:“組織上把這房子分配給你來居住好了!”

  “我記得你還有哥哥姐姐?”

  錢進點頭:“兩個哥哥,一個姐姐。”

  易學兵說道:“正好,這是一棟復式樓房,上下兩層,房間多,后面你哥哥姐姐回城也有地方可以落腳。”

  復式樓房?

  上下兩層?

  錢進和魏清歡同時愣住了。

  筒子樓里炒菜的聲音、孩子哭鬧的聲音、收音機里播放新聞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都遠去了。

  本來聽說是五樓和六樓,錢進還以為易學兵要分配給自家某一層,結果是兩層都要分給自家!

  這可是復式樓。

  在眼下是正兒八經的干部樓。

  “這不合適吧?”錢進推辭道,“我剛上任就……”

  “這是工作需要!”易學兵不容置疑地說,“明天就搬。小張,你安排幾個工人幫忙。”

  然后他又恍然大悟似的咂咂嘴:“算了,咱不用畫蛇添足了,他錢主任以前可是在甲港當搬運大隊長,要是他搬家還叫不來幾個搬運工,那我就要懷疑他的帶隊能力了。”

  錢進苦笑道:“搬家不是問題,問題是……”

  “我不管你有什么問題,你自己去解決吧。”他轉頭對魏清歡笑道,“魏老師,你也該有個像樣的書房批改作業了。”

  魏清歡求助的看向錢進。

  任是她大方,如今也麻爪了。

  復式樓房呀,這居住條件可太高了,他們學校校長也沒住上復式樓房。

  甚至別說空間寬綽的復式樓房了,就說如今他們全校幾十個教職工,家里能人人有間房的都少,多數人是跟家屬擠在一起的。

  易學兵給錢進解決了住房問題,又勉勵錢進幾句后離開。

  錢進和魏清歡送他下樓上車,期間錢進跟狗腿子一樣主動開車門主動關車門。

  沒辦法,領導給他解決了一套復式樓房呢!

  魏清歡甚至顧不上做飯了,送走領導就要去看看這套房子。

  泰山路201號很出名,從這棟樓開始,一共有十幾棟小洋樓共同組成了個泰山路上的最高檔小區。

  這片小區位于泰山路百貨大樓南面,距離泰山路人民小學很近,距離治安所也近,泰山路居民祝福彼此的時候如果跟房子有關就會說‘你以后肯定能住進小洋樓’。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

  暮色浸染了泰山路,居委會樓房頂端的主席像鍍了層金邊,俯瞰著柏油路上流淌的自行車洪流。

  成群的自行車碾過柏油路上新補的瀝青疙瘩,車鈴鐺叮當聲像爆豆子般炸開,車梁上綁著的鋁制飯盒相互碰撞,聲音清脆。

  百貨大樓的霓虹燈管剛亮起,玻璃櫥窗里新到的三洋牌錄音機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售貨員正給這臺時下還很新鮮的錄音機綁紅花。

  104路電車拖著辮子緩緩靠站,車頭‘海濱’二字的紅漆已斑駁,售票員攥著鐵皮喇叭喊:“泰山路百貨大樓站,到站嘍!”

  穿的確良襯衫的青年們倚著站牌,正爭論著去紅星影院看《小花》還是去人民流動食堂吃燒烤。

  錢進騎著摩托車載著魏清歡從公交站臺前掠過,正臉紅脖子粗的青年們紛紛閉上嘴巴羨慕的看向摩托車的背影。

  同時他們也羨慕的看摩托車后座上豐腴的翹臀。

  有人認出是錢進的摩托車,踹了同伴一腳:“別看了,那是大嫂!”

  此時正是一天里的好時光。

  工人下班、學生放學,家家戶戶都在買菜做飯。

  副食店的醬牛肉香混著樓房里飄出的熗鍋味,在晾衣繩上掛著的的確良襯衫間游走。

  紅領巾們舉著鐵環沖過糧店門口,車軸碾過水泥地上‘節約光榮’的標語。

  穿藍布褂的老太太挎著竹籃蹲在供銷社臺階上,籃子里新買的帶魚在夕陽下反射出橙紅的光。

  少年宮方向傳來手風琴斷續的旋律,幾個穿白球鞋的男生攥著電影票往文化宮跑,車鈴鐺聲中夾雜著‘賣冰棍——’的悠長吆喝。

  錢進將摩托車停在了201號小洋樓門口前,他和魏清歡對視一眼,兩人神情都有些恍惚。

  這是一棟磚紅色的六層洋房,門前有兩棵法國梧桐,四周的鑄鐵圍欄上爬滿了常春藤。

  兩人進入樓房,一直爬到了五樓。

  防盜門一共有兩道,樓梯拐角處有一道,這意味著往上的樓梯也是錢進家的私人空間。

  錢進將鑰匙交給魏清歡。

  隨著咔噠一聲清脆的響,第二扇防盜門打開,后面是一扇厚重的橡木門,也需要鑰匙打開。

  錢進推門走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暗紅色地板。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五彩斑斕的光斑。

  “天啊……”魏清歡捂住嘴。

  她是見過世面的人,畢竟兩次入住過銀灘招待所。

  然而那是公家的東西,如今她所來到的是自己家里。

  一座很寬大的自己家。

  一樓是寬敞的客廳,足有他們原來住的筒子樓內外兩間房那么大。

  一套紅木沙發圍著茶幾擺放,沙發上鋪著潔白的鉤花墊布。

  角落里擺著一臺熊貓牌收音機,旁邊是漆光可鑒的留聲機。

  錢進摸了摸沙發扶手,光滑的木質紋理在指尖流淌。

  這是上好的紅木,雕著精美的葡萄紋樣。

  茶幾上放著一套景德鎮青花瓷茶具,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這、這得是什么級別的干部才能住上呀?”魏清歡的聲音有些發抖。

  錢進說道:“我是25級干部,不過我覺得25級的干部應該住不上這樣的房子。”

  他指著東面的房間,“看,那是餐廳。”

  餐廳里擺著一張能坐八人的紅木圓桌,配著同樣材質的靠背椅。

  靠墻立著個玻璃門的餐邊柜,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各式碗碟。

  最令人驚訝的是,角落里竟然有臺“雪花”牌電冰箱。

  這可就是稀罕物了!

  除了客廳和餐廳、廚房,一樓還有兩個臥室,臥室之間有一個衛生間。

  這讓魏清歡無比亢奮。

  她不是個很注重生活享受的人,可是在銀灘招待所住過帶私人衛生間的房子后,愛干凈的她便開始幻想自家有一天也能擁有獨立的衛生間。

  工人新村的房子帶有廚房,她喜歡做飯可寧愿把廚房改成衛生間。

  如今不用改了。

  她的新房擁有了獨立衛生間,這讓她驚喜莫名。

  錢進估摸這房子以前是外國人建的,他記得外國人特意喜歡建衛生間。

  草草看過一樓,魏清歡踩著樓梯上了二樓。

  主臥室里擺著一張四柱紅木大床,掛著雪白的蚊帳。

  床頭柜上放著盞黃銅臺燈,旁邊是鑲著貝殼的梳妝臺。

  最令人驚嘆的是,屋里竟然有獨立的衛生間,白瓷馬桶和浴缸锃光瓦亮。

  魏清歡忍不住搖晃錢進的手臂:“跟銀灘招待所一樣哎!”

  錢進說道:“這里一早肯定住了外國人,他們那些人最喜歡浴缸了。”

  二樓三個房間,兩個臥室一間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一整面墻的書柜讓魏清歡呼吸一滯。

  窗前擺著張寬大的紅木寫字臺,上面放著盞綠色的玻璃罩臺燈。

  錢進說道:“瞧,小魏老師以后有書房了。”

  魏清歡搖搖頭:“給你當書房吧,以后你要學習的地方多的很呢。”

  錢進知道每個老師都向往獨立的書房。

  他想了想,說道:“那咱兩口子都在里面學習,又不是擱不下兩張學習桌,明天我就找人給你搞一套桌椅過來。”

  魏清歡使勁點頭,臉頰因為興奮而泛紅。

  她又去看客房,聲音突然拔高:“你趕緊過來看看,二樓除了主臥室,外面也有廁所!”

  錢進走過去,看見她站在一間小衛生間前。

  這個衛生間比主臥的小些,但同樣配有馬桶和洗臉池。墻上貼著淡藍色的瓷磚,地上鋪著防滑的馬賽克。

  “一共三個廁所。”魏清歡跟小孩一樣伸手指出來數,“二樓兩個,一樓一個。”

  錢進看到二樓還有一道樓梯通往樓頂。

  他順著樓梯走上去,樓梯盡頭是一座小小的房間,推開門是洋房樓頂。

  這下子這套房子的價值體現出來了。

  它的頂樓位置不是缺點而是優點,因為它占有了樓頂做自己的獨立空間。

  兩人站在樓頂。

  樓頂鋪著木板,四周是高高的鐵柵欄。

  魏清歡看向正要下山的夕陽,整個人長長的舒了口氣:“真是!跟做夢一樣!”

  錢進也沒想到供銷總社這么給力,或者說易學兵這么給力,竟然給他安排上這么一套高檔住宅。

  他心情有些復雜:“易社長估計想要收編我啊。”

  魏清歡沒聽清,扭頭笑著問他:“什么?”

  錢進也笑了起來:“沒什么,這就是咱的愛巢了。”

  魏清歡激動的重重點頭,伸手在樓頂畫了個圈:

  “我們可以在樓頂做一個秋千,這樣到了晚上,我們可以一邊蕩秋千一邊看星星。”

  她又開心的指向樓下:“那么多房間,我們可以生好幾個孩子!”

  錢進暗道這個是別想了。

  馬上就要進入八十年代,馬上就要開始計劃生育了。

  這棟房子里家具家電幾乎齊全了,用21世紀的話來說就是可以拎包入住。

  可里面沒有被褥,他們還是得先回筒子樓居住。

  離開時,魏清歡回頭看了眼這棟漂亮的洋房。

  暮色中,彩繪玻璃窗泛著朦朧的光,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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