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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新的致富渠道,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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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騎75摩托車給勞動突擊隊員們帶來的震撼性更大。

  年輕人對摩托車的熱愛跟小孩老人完全不一樣,小孩老人那是新奇。

  年輕人是想摟著它睡覺。

  嶄新的摩托車停在學習室里,人民流動修理鋪今天是趙衛國留守,于是他幸福的跟這輛車子共處了一個下午。

  錢進允許他研究這款車:“以后你們遲早要修摩托車,所以現在你可以隨便摸、隨便用,但是先別拆,你現在拆了還安裝不起來。”

  趙衛東哪能拆這輛新車啊。

  他起初都舍不得摸,只是一個勁的用毛巾擦拭車子。

  可車子嶄新沒灰塵,用不著擦拭,于是他改成擦輪胎……

  錢進看的挺心酸的。

  因為他騎車的時候毫不愛護,那真是想怎么騎就怎么騎,想怎么開就怎么開。

  輕騎75跟雅馬哈、鈴木之類的摩托車一樣,都是腳蹬發動。

  天冷輕騎75有時候發動不起來,他還站起來使勁蹬……

  學習室里來了摩托車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勞動突擊隊,先是在街道勞動的人趕來觀摩,后面到了傍晚,下班的隊員也來了。

  這個锃光瓦亮的物件停在學習室里,引得大家伙勾肩搭背的看稀奇。

  等徐衛東回來,他直接上手。

  “摩托車!”徐衛東第一個躥過去,一甩長腿跨上去,“好家伙,還是75大摩托!”

  “我們單位只有15小摩托,據說今年也要采購這種75大摩托,沒想到領導沒騎我先騎上了。”

  工人們呼啦圍上來。

  街道上有摩托車跑過,可沒有摩托車給他們把玩。

  石振濤小心翼翼摸了摸車把:“錢總隊,這得多少錢?”

  錢進說:“1700元。”

  大家伙驚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錢不是問題,問題是購買資格。

  就像徐衛東說的,他們打投所需要騎著摩托車巡邏打擊投機倒把的犯罪行為,結果也只有輕騎15這種小摩托,還沒買到輕騎75大摩托。

  而輕騎15才不到800塊,比輕騎75便宜的多。

  嶄新的大紅摩托成了大姑娘,被一群癡漢包圍。

  有的摸它的頭,有的摸它的車輪,有的摸它的大燈,有的伸手指摳它的排氣管……

  “想騎就騎。”錢進把鑰匙拋起來又接住,“咱自己人的東西。”

  徐衛東一把搶過鑰匙:“那讓我先出去試試。”

  他推車出門跨上車,右腳一蹬啟動桿,發動機“突突”響起來,排氣管噴出股黑煙。

  隊員們呼啦散開個圈,看徐衛東順暢騎出去,車頭燈在暮色中劃出個晃眼的光弧。

  “狗日的真會騎!”王東羨慕的拍大腿。

  遠處傳來徐衛東的怪叫,摩托車在兩百米外甩了個漂亮的尾,又躥回來。

  徐衛東下車時臉漲得通紅,鼻尖上掛著汗珠:“太帶勁了,大摩托就是不一樣,比輕騎15有勁多了,我都沒敢使勁給油門。”

  他把鑰匙遞給王東:“東哥你試試?”

  王東也想瀟灑的騎摩托車,可看看這輛嶄新的車子,他猶豫一下說道:“我在單位里沒騎過啊。”

  這很罕見。

  王東向來做事勇猛沒腦筋。

  徐衛東趕緊笑話他:“我草,你們國棉六廠是大單位,你們保衛科沒有摩托車?”

  “滾蛋,有偏三輪侉子摩托車。”王東推他,“但我還是個新兵,領導不讓開,光讓我坐。”

  錢進說道:“放心的開就行了,這種摩托車跟偏三輪一樣的開法,你現在學會了,回頭上了侉子就能跑。”

  “到時候給你們領導一點小小的泰山路震撼,讓他看不起人,一個破偏三輪還不讓你騎呢。”

  王東膽子很大,被他一說就心動,心動便行動。

  錢進教他怎么掌控離合、怎么配合換檔,怎么加油門怎么踩剎車。

  王東試探著起步,幾次成功起步他有數了,剩下的便是換檔換速度。

  他沒敢開快,也跑了兩百米轉回來。

  第一次騎摩托就成功,這讓他意氣風發、志滿意得:“嗨,咱們也是會騎摩托車的人了!”

  錢進又把鑰匙扔給米剛。

  米剛手忙腳亂接住鑰匙,喉結上下滾動:“我、我就算了……”

  “慫包!”王東推他,“剛才不還摸得挺歡?現在讓你上你不敢上了?騎摩托跟騎媳婦沒區別,雙手把好車把就像摁住媳婦的肩膀……”

  錢進推開他:“這里不少未婚青年,你可別給我帶壞人家。”

  他上去拍拍米剛肩膀:“試試,摔不了,以后你米隊肯定得騎摩托帶隊巡街。”

  米剛哆哆嗦嗦跨上車。

  這車比他想象的重,兩條腿支著地直打晃。

  他學著徐衛東的樣子踩啟動桿,第一下沒踩動,第二下使猛了,偏偏手又緊張擰著油門,于是車子“轟”地竄出去!

  米剛“嗷”一嗓子,連人帶車栽進了路邊的雪堆里。

  隊員們炸了鍋。

  鐵頭去扶車,徐衛東檢查劃痕。

  還好冬天雪大有緩沖,倒是沒有摔壞車子。

  這把米剛嚇了個好歹。

  他癱在雪堆里,臉上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完了完了,”王東摸著油箱上的一道白痕,“公家的東西啊。”

  錢進撥開眾人先把米剛拽起來,又蹲下檢查摩托車。他食指抹過那道白痕,突然笑了:“正好。”

  “啊?”米剛又慚愧又郁悶又生氣,堂堂的突擊隊隊長一開口帶上了哭腔。

  “正愁太新了招搖。”錢進踹了一腳啟動桿,“這下踏實了。”

  發動機轟響起來,他扭頭喊:“米隊你別怕,放心的騎,同志們都放心的騎,這就是個工具而已。”

  其他人看到米剛摔車更不敢騎,他們想要拍照片。

  一聽這話周山湖自告奮勇:“我去照相館把老周同志叫來給弟兄們拍照片。”

  “成,這是你的關系。”王東推了他一把。

  有人調侃:“要不要騎車去?”

  周山湖如今越發開朗,不像剛來時候沉默。

  他一點不客氣,拿走鑰匙上了車,一腳蹬開啟動桿,轟轟轟的就開走了。

  起初摩托車路線還有點搖晃,后面慢慢的就開的筆直了。

  比徐衛東騎得還好。

  眾人傻了眼:“日,這孫子怎么還會騎摩托車?”

  王東反應過來,一拍巴掌說道:“他15歲偷過食品廠的摩托車,還能不會騎車?肯定當時學會了!”

  有了摩托車代步就是快。

  隨著轟轟轟的聲音重新回來,周師傅挎著海鷗相機在沖他們揮手。

  下車后他跟錢進彎腰握手,笑道:“這小子騎著摩托車去了,把我嚇得夠嗆,真怕他又犯錯誤偷……”

  “這種話以后不能說。”錢進打斷他的話拍拍他的肩膀,“我的摩托車,同志們新奇想跟他合個影,你來給我們拍一個。”

  周師傅說道:“沒問題,帶了三個膠卷,肯定夠用。”

  “都站好!”錢進支起車撐,“跟新戰友合個影,先一個個來,然后咱們來個合照。”

  徐衛東還是第一個上去中間扶著車把,騷包的騎在車上雙腳撐地、抱著雙臂一臉嚴肅。

  錢進將隨身帶的墨鏡掏出來給他戴上。

  徐衛東的表情更加冷酷。

  周師傅調著光圈喊:“笑一笑,太嚴肅了。”

  徐衛東說道:“就這個表情拍!”

  海鷗相機“咔嚓”一聲,王東去搶車:“該我了該我了。”

  眾人輪流著戴墨鏡騎車子,留下一張年輕的照片。

  徐衛東帶了個好頭,他們表情一個比一個冷酷,坐在車上跟便秘似的。

  最后是周山湖。

  周師傅換角度拍了好幾張。

  最后錢進說:“周師傅你上去,我給你們爺倆來一張。”

  周山湖坐在車上,周師傅站在旁邊,手搭在兒子肩頭。

  夕陽從西邊打過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最后幾乎合到了一起。

  周師傅對此非常滿意,他說道:“同志們,今晚我加班加點了,明天怎么著讓你們拿到照片,正月里來親戚,肯定讓親戚們看到你們騎摩托車!”

  錢進說道:“錢和票由我們企業……”

  “由周山湖同志支付了。”周師傅捏著兒子脖子搖晃一下,滿臉笑容。

  周山湖也說:“我拍照片,回頭我在家里打掃衛生來換照片錢。”

  錢進點點頭:“也行,就當是同志們沾你光了。”

  天黑了。

  隊員們多數不肯回家,還在圍著嶄新的摩托車轉圈圈。

  遠處傳來零星的鞭炮聲。

  快過年了。

  第二天周山湖給錢進送來照片,他一身的烤肉味,顯然一早開始研究烤肉工作。

  臘月二十八,把面發,家家戶戶蒸饅頭。

  現在不管哪條巷子哪棟樓,空氣里飄著炸魚的油腥味和槐樹炮的硝煙味。

  泰山路兩邊歪脖子槐樹上掛了褪色的大紅燈籠,風一吹,紙面上“歡慶新春”的標語便搖晃。

  錢進上了半個上午的班,把工作安排好后他去視察了勞動現場,然后騎著摩托車回來。

  這次筒子樓里的孩童們沒有圍上來,而是都在圍著劉家兄弟。

  劉二乙蹲在墻角,棉襖袖口挽得老高,正用老虎鉗擰一條自行車鏈條。

  劉三丙趴在地上,腮幫子鼓成青蛙,腮邊沾著鐵銹和煤渣。

  錢進湊上去問:“你們這是干嘛呢?”

  劉二乙咧嘴笑,劉大甲正要開口,其他孩子爭先恐后的說:“做槍呢。”

  “做洋火槍!”

  錢進不知道洋火槍是什么,他小時候沒有這玩具,于是沒地方去就抱著膀子看熱鬧。

  一會功夫劉三丙把半截鏈條舉過頭頂:“哥,我把輻條螺帽磨好了。”

  劉大甲坐在地上用老虎鉗折騰一根粗鐵條,咬緊牙關給折成手槍形狀。

  錢進大概一看,這家伙把槍身、握把和扳機結構都給做出來了。

  劉四丁將一條磨好的短鐵絲遞給大哥,劉大甲又是一陣折騰竟然給彎成撞針,然后還能與扳機聯動起來。

  拆解開的鏈條對齊排列,劉大甲用輻條螺帽固定最前端鏈瓣,他捋直試了試,滿意點頭。

  有個半大小子便歡快的喊:“槍管出來了。”

  還有個少年說:“大甲,你那個鏈瓣之間得用細鐵絲鉚緊啊,你得確保火藥爆發力集中在槍頭上。”

  劉大甲嘀咕:“我還能不知道?”

  錢進摳摳耳朵感覺不對勁。

  這幫孩子做的是玩具嗎?

  怎么還要火藥爆發呢?

  隨后劉二乙拿出皮筋,一端固定在槍架屁股位置上,另一端他給連接了撞針。

  接著他扣動扳機,竟然給撞針形成了一個彈性復位裝置。

  錢進見此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候孩子太野了吧?

  他們做的這把槍比自己小時候買的仿真槍還像那么回事。

  劉大甲那邊又用砂紙使勁打磨槍栓,不知道誰偷了母親還是奶奶的頂針給扳機鑲了個邊,金屬在陽光下散發著冷光。

  “成了!”劉大甲開心的歡呼。

  他拆了炮仗放上火藥,又將一支火柴桿頭朝內塞進槍膛。

  隨著他扣動扳機,火柴桿撞擊燃燒火苗引燃了火藥,一聲脆響,自制子彈旋轉著沖出院墻。

  正在舔蛋蛋的黃錘嚇一跳,夾著尾巴警惕的往四周看。

  它被打了黑槍!

  少年們舉著槍歡呼:

  “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野雞悶頭鉆,哪能上天王山?”

  “鴨子給給!”

  “同志們,跟我去解放縣城……”

  錢進跟著轉了一圈后發現,所謂的洋火槍并不是自己以為洋·火槍,而是洋火·槍。

  所謂洋火是民間對火柴的稱呼。

  這就是一把火柴槍,沒什么危險。

  它是現在孩子眼里的神器,誰有這么一把槍比21世紀的孩子有奧特曼變身器還要神氣。

  但因為它需要鏈條、輻條螺帽等工具制作,如果從頭制作而不是像劉家兄弟這樣提前做好零件現場組裝,那怕是得做一天才能做成。

  所以它很珍貴。

  錢進手里有個修車鋪,于是他帶著孩童們去修車鋪要了鏈條、輻條螺帽等雞零狗碎的東西,說:

  “你們想要洋火槍嗎?想要的話回家找找小人書,可以跟叔叔換洋火槍材料。”

  他最近在商城的賬戶實在窮了。

  上次去甲港黑市沒換到能賣到商城賺錢的東西,今天早上去了一次九條巷黑市也沒換到。

  現在要過年了,黑市里頭全是年貨,根本沒有老物件之類的東西。

  所以他只能借這個機會打孩子們的主意,準備看看能不能淘換到值錢的連環畫。

  多數孩童家里有連環畫,很快他們便湊了一箱子交給錢進。

  錢進不占他們便宜。

  鏈條、輻條螺帽這些東西不夠,他去商城買了啪啪槍交給少年們。

  啪啪槍屬于復古玩具。

  這是一種很簡陋的塑料槍,在當下年代已經出現了,但還挺少見,百貨大樓有的賣,價格不便宜,要兩塊錢呢。

  尋常人家不會花兩塊錢給孩子買個玩具,因為這錢買面粉,是夠一家人今天蒸饅頭用了。

  啪啪槍在商城單賣也是兩塊錢,但要是買的多,那價格就便宜了,十把槍才十二塊。

  錢進買了一堆這種槍用來換連環畫。

  啪啪槍靠皮筋做動力,扣動扳機放開皮筋,然后將槍管里的紙團打出去。

  他給孩童們發槍:

  “別讓外街孩子瞧不起,咱們泰山路孩子一人一把槍!”

  “但是給我記住了,不準對著人射擊,誰對人射擊我就沒收他的槍!”

  孩童們開心的嗷嗷叫,當場將他尊為司令員。

  錢進對最大的劉大甲點頭:“看好他們,不準對著人射擊。”

  劉大甲說道:“好。”

  劉二乙也點頭。

  見此錢進放心了,劉二乙最聽他的話了,簡直就是他的小迷弟。

  他抱著連環畫回家。

  一本本的連環畫放入商城,都不怎么值錢,只有幾本零散的老版四大名著能值個幾百塊錢。

  四十五本書,一共賣了還不到四千塊。

  錢進尋思這小錢還是沒什么用,自己得想辦法找老物件或者找老山參之類的珍稀生物材料……

  想到這里,他突然看想窗臺。

  窗臺外掛著凍肉凍魚。

  其中有兩條野生大黃魚,之前周山湖給他送的兩條大黃魚!

  他記得以前看過新聞,這種魚很值錢!

  突然之間一條發財的康莊大道出現在眼前,這年頭野生大黃魚應該有的是吧?

  現在他已經有了4號大金箱子,那豈不是可以靠賣魚發大財?

  他興沖沖的將兩條大黃魚拿回屋里放入大金箱子。

  這兩條魚雖然不是很新鮮了,但保存的沒問題,因為現在天很冷,魏清歡用的保存方法是晚上將魚掛在空中然后從頭上開始澆水。

  水一邊流淌會一邊結冰,慢慢的就給魚包裹上一層冰衣,這樣等于真空低溫,能保存很久。

  果然。

  兩條大黃魚商城上架。

  標簽名字一樣:野生種大黃魚(冰鮮保存,欠鮮品質)。

  然后一條五斤五兩、一條五斤一兩,定價分別是一萬一千塊和一萬零二百塊。

  合計一斤是兩千塊!

  這價格讓錢進眼前一亮。

  兩千一斤啊,而這還是‘欠鮮品質’——應該是不夠新鮮的意思。

  如果是新鮮出海的大黃魚,那一斤不得三千塊甚至四千塊?!

  錢進高興不已。

  這下有來錢渠道了。

  去買大黃魚!

  而且他還不用去海邊或者港口。

  臘月二十九娘娘宮廟會,到時候肯定有的是賣大黃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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