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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4章 給恐水癥喂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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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方言端著藥到了他面前的時候,張福已經抖了起來。

  肩膀控制不住地發顫,雙手緊緊攥著被子,指節都泛了白,連帶著聲音都帶著顫音:“方、方大夫……這……”

  恐水癥!

  方言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藥碗下意識穩了穩,這不是普通的緊張發抖,是恐水癥發作時,身體對“藥液”產生的本能抗拒,連帶著神經都在緊繃抽搐。

  就像是恐高癥一樣,是完全不能自己控制的。

  從研究的角度來說,狂犬病病毒侵襲中樞神經系統,尤其會破壞控制吞咽、呼吸及情緒反應的神經中樞。

  當患者看到、聽到甚至想到“水”或“液體”時,神經會出現異常興奮,引發吞咽肌、呼吸肌痙攣,進而導致身體發抖、喉頭緊縮、心慌等癥狀,這是身體不受意識控制的病理反應,就像恐高癥患者站在高處時,會不受控地頭暈、腿軟一樣。

  張福這個狀態還算是比較好的,嚴重的時候比他這個還惱火,這種恐懼并非靠“意志力”就能克服,和恐高癥患者明知“安全卻仍害怕”的心理機制一致,屬于大腦對危險信號的過度應激反應。

  方言沒急著遞藥,先把藥碗放在床頭柜上,看了一眼一旁的毛巾說道:

  “把眼睛蒙起來!”

  張福哥哥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趕緊拿起床頭柜上的毛巾,輕輕走到床邊。

  他沒敢碰張福的頭,只是把毛巾遞過去,小聲說:“弟,咱聽方大夫的,把眼睛蒙上,就看不見了,不慌啊。”

  張福這會兒還有理智,他顫抖著伸出手,接過毛巾,胡亂地往臉上一蓋。雖然動作笨拙,但毛巾擋住了視線后,他肩膀的抖動明顯慢了些,呼吸也沒剛才那么急促了,沒有了“看到液體”的視覺刺激,神經緊繃的勁兒先松了一半。

  方言見狀,慢慢拿起床頭柜上的藥碗,又用勺子輕輕攪了攪,讓藥汁的溫度更均勻,然后走到張福身邊,聲音放得又輕又穩:“張福,現在看不見了,咱慢慢喝。這藥是溫的,加了蜂蜜,不苦,你先抿一小口試試,要是覺得不舒服,咱就停。”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托起張福的手,把藥碗穩穩地放在他掌心,又幫他調整了下手的姿勢,讓他拿得更穩。

  張福攥著藥碗,指尖還在發顫,但沒再像剛才那樣抗拒。他猶豫了兩秒,慢慢把碗湊到嘴邊,試探著抿了一小口。

  當溫溫的藥液滑過喉嚨,帶著淡淡的甜味,沒有想象中“液體”帶來的刺激感,喉頭的緊縮感也輕了些。

  不過他身體還是抖的厲害,光是想到水,這會兒他就止不住的抖。

  “怎么樣?不苦吧?”方言趕緊鼓勵,“再喝一口,喝下去肚子里會暖和,你腿上的麻勁兒也會輕些。”

  張福沒說話,只是又抿了一口。

  然后他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然后沒再停頓,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來,雖然渾身抖的要把床都震移位似的,但藥碗里的藥汁愣是被方言一口口給喂了進去。

  沒一會兒,一碗藥汁就見了底。

  其實本來應該先喝黃酒幫著溫通經絡、助藥效運行,但張福這會兒恐水癥正發作,連“喝藥汁”都要靠掐大腿硬扛,要是先讓他喝黃酒,等于多一次“接觸液體”的刺激,萬一觸發更厲害的喉頭痙攣,別說黃酒,連藥汁都喝不進去了。

  當下最關鍵的是讓藥汁順利進肚子,先把瘀毒排起來,等張福喝完藥、情緒穩點,后續再讓他抿兩口溫黃酒,照樣能補回部分作用。而且藥汁里加了溫性的蜂蜜,也能稍微頂一頂黃酒“護胃、調和藥性”的活兒,不算完全偏離方子的思路。

  看到他還沒出現其他癥狀,方言拿起黃酒來:

  “張福,現在藥喝下去了,咱再抿兩口這個,不是水,是溫過的黃酒,就兩口,能幫著藥在你身體里走得更順,肚子也能更暖和點。”

  他沒直接遞杯子,而是先把杯子湊到張福鼻子底下,讓淡淡的酒香飄過去:“你聞聞,沒有水的味兒,是糧食釀的,跟你平時偶爾喝的米酒差不多,不沖。”

  張福蒙著毛巾的臉動了動,沒立刻拒絕。

  剛才喝藥時的緊張勁兒還沒完全過,但藥汁下肚后,喉頭的緊縮感確實輕了,身體的顫抖也慢了些。

  他猶豫了兩秒,點了點頭張開了嘴。

  陸東華在旁邊輕聲引導:“就喝兩口,小口抿,覺得舒服就多抿一下,不舒服咱就停。”

  方言立刻會意,端著黃酒杯慢慢湊到張福嘴邊,手腕輕輕抬著,控制著酒液的量,先讓一小口黃酒順著杯沿滑進他嘴里,沒急著讓他咽,而是等了兩秒:“慢慢含著,嘗嘗,是不是跟米酒一個味兒?”

  溫黃酒在嘴里散開淡淡的酒香,沒有水的“涼感”,也沒有藥的苦味,張福緊繃的嘴角悄悄松了點,慢慢咽了下去。

  酒液滑過喉嚨時帶著點微辣的暖意,順著食道往下走,沒一會兒,小腹就泛起了淡淡的熱流,連帶著之前因為發抖而發涼的手腳,都暖和了些。

  “怎么樣?啥感覺?”他哥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對著張福問道。

  張福搖搖頭,然后繼續張嘴。

  方言接著送了第二口。

  一旁的陸東華說道:

  “藥勁兒就能跟酒勁兒搭著,幫他把腿里的麻勁兒趕跑。”

  方言見他狀態穩了,又多喂了兩口,直到小半杯黃酒見了底,才把杯子拿開:“行了,不喝了,你躺著歇會兒,讓身體慢慢吸收。”

  張福點了點頭,伸手把臉上的毛巾扯下來,眼里的慌色已經淡了大半。

  不過他還是趕緊把自己裹緊。

  呼吸這會兒也快了不少,方言對著他說道:

  “放輕松,我先給你摸個脈。”

  張福伸出手配合方言。

  這會兒剛開始摸脈時,張福的脈搏還有點浮數,帶著之前緊張的余勁兒,但沒摸幾秒,脈搏就慢慢沉了些,跳得比剛才穩了,不再是那種慌慌張張的亂跳。

  方言微微用力,能感覺到脈里多了點“力”,不像之前那樣虛浮,這說明藥和黃酒的作用已經開始起效,氣血在慢慢順暢起來。

  “脈比剛才穩多了,挺好。”方言說道,這也讓張福和他家里松了一口氣,這是在好轉嘛!

  方言接著又伸手探了探張福的額頭,之前的低燒也退得差不多了,皮膚摸起來是正常的溫感。

  這個其實更多應該是酒的功勞,藥還沒起作用。

  等過會兒藥勁兒再足點,就能和酒勁兒搭著,一起幫他把經絡里的瘀毒往外出。

  方言看了一眼時間,對著張福說道:

  “你先休息一會兒,想上廁所的時候,記得觀察下排出來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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