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開學報到的日子,方言一大早就換了一身相對樸素的中山裝。
今天同樣要去報到的還有小老弟和大姐,只不過他們是去北大報到。
因為她們的距離比較遠,所以就先出發了。
方言這邊比較近,他出發前還去協和里面查了下房,順便穩定了下軍心。
值班的醫生們看到方言后,果然情緒穩定多了。
最后方言才開車去了學校。
首都中醫藥大學,有兩個校區,一個是西校區,承擔臨床醫學、管理、法學等主干學科教學,是學校行政和學術活動的中心。
一個是東校區聚焦中藥學、護理學及國際教育,設有實驗樓和國際學生公寓,和中央美術學院隔得很近。
其中校本部設于西校區,有就是方言他們所在的校區。
這里有基礎醫學院,中藥學院,學生宿舍,禮堂,操場,食堂,另外還有附屬醫院。
也就是東直門醫院。
上次義診已經來過了,到這里也算是輕車熟路。
只不過方言沒有把車停到學校里,而是選擇停在了隔壁的華夏中醫研究院里面。
畢竟車確實有點高調,還是不要開進去比較好。
他帶的東西都裝在后備箱,待會兒辦完事兒分了宿舍,方言才把東西搬過去。
雖然可能不會怎么去睡覺,但是鋪位還是要占著的。
這是個態度問題。
一般普通學生前往學校后,就需要到指定地點比如學校禮堂體育館或者教學樓大廳的報到點去。報到找到自己所在的院系專業的接待處,向工作人員出示相關證件材料進行報到登記。
工作人員會核對信息發放一些入學資料,比如校園地圖,課程表,學生證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
但是方言早就已經辦理好了這些,所以就只在去相關接待處,登記后然后去宿舍就可以了。
其實這里大部分人已經完成了這一項任務,方言他們這種本地學生,已經算是最晚的了。
外地等的學生,這會兒不少都已經在前幾天住進了學生宿舍了。
方言報到后,然后就被分到了宿舍。
這里的宿舍也有幾個標準,多數宿舍房間是六人間,部分宿舍是改造后的教室和臨時宿舍是八人間。
這種宿舍沒有太大私人空間,每個人僅有一個床頭小柜,大概就是30乘40厘米的樣子,可以存放一些私人用品。
其他東西就是放在自己床下的箱子里。
每層樓共用一個洗漱間和廁所。
晚上十點斷電,走廊保留一盞十五瓦的電燈泡,主要供起夜和巡夜的人使用。
宿舍允許自備煤油燈,但需要向宿管報備燃油量防火災隱患。
此外,攜帶收音機的話,也需要得到特批,主要是防止收聽敵臺。
除了這種普通樣式的宿舍,還有特殊類型的宿舍。
華僑、外籍生宿舍,就比如阿爾及利亞的外國人,就有在這里讀書的。
他們是配備木質書桌還有臺燈,二十四小時供電,有單獨廁所和淋浴間。
四個人一個宿舍。
方言也知道這都是老傳統了。
此外冬季取暖,大部分的宿舍都集體供暖,少部分宿舍因為分散的原因,需要用到鑄鐵煤爐自己燒煤球取暖,學校提供煤炭。
最后就是熱水早晚各供應一次,需要用搪瓷缸排隊接水。
方言雖然在外邊很牛逼,但是因為身份原因,這次依舊被分到了普通宿舍,也就是六人間。
等到的時候,這里床鋪已經住滿了人。
只有進門對角靠近窗戶的上鋪,還有個位置。
方言看了一眼,發現一個寢室居然一個熟人都沒有。
有兩個人在看書,有兩個人在躺在床上,還有個人在整理床上的東西。
“同學,來這么晚,是京城本地的吧?”其中一個人對著方言招呼道。
方言轉過頭,看到一個圓臉的年輕男人,他對著對方點點頭,說道:
“是的,我們家沒多遠。”
圓臉男子對方言伸出手,說道:
“你好,我叫杜衡,唐山人,今年24……嗯,已婚。”
方言還是第一次見到介紹自己已婚的,他笑著和對方握了握手,說道:
“我叫方言,還有幾個月就二十三了,京城本地的,也結婚了,很高興認識你杜衡同學。”
杜衡這名字是中藥名字,為馬兜鈴科植物杜衡的全草,味辛,性溫,有小毒。歸肺、腎、心經。
一聽就知道這是家里世代行醫的取的。
絕對是個中醫老手了。
這時候在門口下鋪躺在床上的年輕人突然坐了起來,看向方言:
“方言?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啊!”
另外一個他上鋪的人,用湖南口音說道:
“誒,我也好像也聽過這個名字。”
這下宿舍三個人都關注到了方言,其他兩個人也丟下手里的書紛紛看向方言,方言今天這身打扮相當樸素,但是依舊遮擋不住俊朗的外表。
一眼就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只不過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的,愣是沒想起方言到底是誰。
“方哥!你在這里啊?”這時候楊景翔的聲音從背后傳了出來。
方言回頭一看,發現原來是對面宿舍的門被打開了,楊景翔站在門口,對著方言招呼。
方言對著他說道:
“誒,巧了,沒想到咱們是對門的鄰居呢。”
楊景翔對著方言說道:
“我剛聽到外邊有聲音,感覺像是你的,就打開門看了下。”
方言對著他房間里看了一眼,也是六人間,里面的鋪位都鋪上了東西,不過好像只有楊景翔和另外一個人在里面。
其他人應該是出去了。
方言對著他問道:
“你都收拾好了?”
楊景翔說道:
“剛把鋪給鋪好。”
楊景翔說完,看向方言,問道:
“對了,您帶的東西呢?”
方言說道:
“放研究院那邊了,我說先報到了,然后過來看看宿舍的條件。”
“那咱們一塊兒去拿東西,然后過來鋪床吧。”楊景翔說道。
方言擺擺手,示意不急。
對著楊景翔問道:
“其他人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嗎?”
楊景翔指了指過道盡頭的廁所和洗漱間方向:
“我知道孟哥在盡頭那邊。”
楊景翔又指了指中間的樓梯口:
“張延昌在我們上一層樓梯口。”
“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方言點點頭。
這時候楊景翔又說道:
“還有剛才我遇到謝春榮謝學長他們了,也在我們更上面一層樓上。”
“他們說,待會兒十一點要在禮堂宣讀《赤腳醫生誓言》,還要發衛生部特批的三件套,讓我們收拾好了等到時間差不多,就早點去禮堂。”
“三件套?”方言皺起眉頭。
寢室里的其他人,也好奇的投來了目光。
楊景翔說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說是今年衛生部特批下來的東西,要發給今年的新生。”
聽到這話杜衡對著楊景翔說道:
“嚯,同學,你這消息夠靈通的啊?還認識學校的學長?”
楊景翔笑了笑:
“認識,都是老熟人了。”
這時候寢室里另外一個同學說道:
“還是你們京城的學生厲害啊,這剛開學就認識里面的學長,不像是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啥人都不認識,想要出去一趟都得和老師報備。
楊景翔笑著說道:
“你們誰都不用認識,和方哥一個寢室比認識誰都強。”
“嗯?”一寢室的人被這句話整的莫名其妙的。
方言對著眾人說道:
“別聽他胡說八道,大家都是同學,以后遇到困難需要幫忙的話,給我說一聲,能幫的我肯定幫。”
杜衡聽到方言這話,笑著點點頭說道:
“那你都這么說了,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哈哈哈……”
這時候房間里另外一個清瘦的年輕人放下手里的書,站起身也走了過來,他對著方言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用天津口音說道:
“方言同學,幸會幸會,在下天津人,嚴一帆。”
很顯然這位是應該想起方言是誰了。
“嚴同學,幸會!”方言也對著嚴一帆拱手。
這時候杜衡對著方言說道:
“方同學,既然你東西還沒抱過來,我們一塊兒去給你搬東西過來吧?”
不等到方言拒絕,這時候嚴一帆也說道:
“對,同學之間互相幫助嘛,方言同學以后也可以幫助我們嘛。”
方言一想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自己還真不好拒絕了。
而且有來有回嘛,也正好結交他們兩個。
畢竟這兩個人,看起來就很有眼力見。
“那行!就多謝二位了。”方言對著兩人拱手感謝。
楊景翔見狀,也連忙說道:
“方哥,我也一塊兒過去。”
他是真怕落后了,畢竟怎么說他也是方言手下助理,這種事兒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方言點頭:
“行,那就一起。”
等到方言他們離開了宿舍后。
剩下的四個人有些面面相覷。
然后就開始討論起來:
“這個杜衡和嚴一帆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個人說道:
“還能是什么意思?就是想和這個本地人拉關系唄。”
另外一個狐疑的說道:
“可我剛才聽到他說,他的東西放在隔壁研究院?”
開頭的的人說道:
“隔壁有什么研究院?”
“華夏中醫研究院!”前者回應到。
開頭的人說道:
“開玩笑,他能放那個里面去?那地方當兵的站崗,拿著槍的!他能走到門口都夠嗆!”
其他人附和道:
“就是,那地方聽說是咱們學校教授才能去的地方,一般的學生都進不去。”
“他想進去,他怎么進去?我看他剛才就是故意那么說的。”
“還不帶東西過來,太裝了……”
頓時有人笑了起來:
“哈哈哈……也是!二十三歲的小年輕,心里想啥我們太清楚。”
結果就在這時候,剛才看書的一個人丟下書,失聲道:
“誒,不對,他說他叫方言!”
“嗯?”其他三人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這人他一拍大腿,站起身說道:
“你們可別笑了,我想起這個方言是誰了!”
今天冇了,明天請早。
老鳳努力碼明天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