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胡道虎和黃慧婕兩口子，和你們家關系應該挺好的吧？”
中午11點的時候，方言處理完胡道虎和黃慧婕兩口子的病情后，然后又告別了中僑辦的廖主任，隨后回到在周兆琴病房里和她閑聊。
聽到方言的問題，周兆琴想了想回應道：
“就看怎么理解了，在國外華商是需要抱團的，要不然會被其他人吃干抹凈，說是關系好，不如說是彼此需要。”
“就像……就像是你需要其他醫護人員給你打下手，他們需要你這個主治醫生掌控全局。”
方言聽到這里點了點頭，說道：
“利益共同體。”
聽到方言的話，周兆琴豎起大拇指：
“誒！你這個詞很準確嘛。”
方言看了看周圍，此時病房里也就他和周兆琴兩人，于是他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他們兩口子懷不上孩子的話，對什么人有利？”
周兆琴一怔，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興奮道：
“是有人故意弄他們？”
“發現什么證據了嗎？”
原本躺著的她就要從床上爬起來。
方言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你不要這么激動，隨便聊聊而已，因為我今天檢查他們的身體過后，就感覺很奇怪，他們這種程度的不孕不育并不算是非常怪的那種，為什么會在國外那么多中醫西醫的治療下，都沒有治愈？”
聽到方言這么說，周兆琴眼中的八卦之火頓時熄滅了大半，然后重新躺好，對著方言說道。
“或許是你真的高估了國外的技術，我感覺那幫人真的不如你一根手指頭。”
方言沖著周兆琴拱了拱手：
“哎喲，多謝您對我的認同。”
這會兒的周小姐居然也學會拍馬屁了。
剛回來那會兒她說話都還不怎么利索，帶著一股子國外的腔調，現在口音都變成京城口音了。
聽到方言的話，周兆琴笑呵呵的說道：
“哈哈哈，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看了這么多醫生，只有你就把我給醫好了，所以在我眼里你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
方言把話題拉回到了剛才的問題上：
“但是話說回來了，我們假設一下，他兩口子懷不上孩子對誰最有利？”
周兆琴想了想，然后分析起來：
“如果按照你的這個假設來推論的話……他們兩口子懷不上孩子，最有利的應該是其他兄弟姊妹。”
“胡道虎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娶了好幾房妻子，所以他的兄弟姊妹也非常多。”
“現在老頭子年齡已經非常大了，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在這之后他們這些兄弟姊妹，還有每個后人都會得到相應的錢。”
“因為胡道虎是嫡出，所以第三代孩子如果出世的話，會得到一定比例的股份，這個錢就會分薄其他第三代人的股份，如果兩口子不孕不育，在老頭子駕鶴西去之前沒有生出孩子，那么這個股份就不用分出去了。”
“所以他們兩口子如果不孕不育不生孩子的話，對于家里兄弟姊妹都有好處。”
說完之后她微微一頓，立馬又補充道：
“而且胡道虎和家里其他兄弟姊妹又不一樣，他娶的是同樣門當戶對的黃家閨女，所以就不可能因為生不出而直接換一個。”
“要是黃慧婕是其他身份，別說12年生不出孩子，就算是一年生不出孩子也早就被他換掉了。”
“反正國外的話情況很復雜的，越大的家族這里面勾心斗角越多。”
“我們家也就我爸媽他們只生了我一個，其他叔叔伯伯家里的孩子，一樣多得不行。”
方言聽到這里點了點頭。
如果不孕不育是人為造成的話，那么這兩口子的情況，也就從邏輯上能夠說得通了。
不過這時候躺在床上的周兆琴又說道：
“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因為你想呀，這兩口子又不笨，如果真有人整，他們怎么能不知道呢？”
方言心里想到，那可不一定，說不定身邊有親近的人參與。
最信任的人背刺，這種事兒可不少。
方言站起身笑著對她說道：
“多謝你的分析，當然了，我們也只是做個假設而已。”
周兆琴心領神會，對著方言說道：
“沒錯！就是閑聊一下，你可別說出去哦。”
方言笑了笑，看了一眼時間也快到中午了，于是就和周兆琴告別。
今天元旦節，上午上了班，下午就休息。
中午飯小李要過來。
1月3號的時候他就要出國去比武了，所以這次過來，是要和小師叔吃頓飯。
同樣中午要過來的，還有復診的谷老和張老。
方言讓他們和謝老一起過來，順便復診了。
自從上次方言給他們治療后，兩個老頭打電話反映情況非常好，對方言的醫術那是贊不絕口，加上方言做的飯菜，那真是帶著家鄉的味道，其他人就算是專門學過的，那也最多學個六七分相似。
方言做出來不知咋的，那就神形兼備，能夠讓他們回憶起家鄉和童年。
所以等方言回到家里的時候，正廳里已經熱鬧非凡了。
今天過來，三個老頭子就比上次要講究的多了，直接從自己家發的那些東西里帶了一大堆禮物過來。
都是部隊里，他們這些老干部才能拿得到的特供品。
市面上完全見不到的一些新鮮玩意兒。
其中謝老知道方言在收虎骨，還托關系去弄了兩個虎前肢，不光是有骨頭，而且還有皮毛。
那味道稍微有點沖，家里的三只狗子聞到后如臨大敵。
本來躺在正廳里打瞌睡的貓，聞到那股氣味也直接炸毛了。
虎妞看到方言進房間后，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想保護方言。
反正寸步不離方言身邊，小心翼翼的戒備著周圍。
至于另外兩條狗子，直接嚇得不敢在正廳呆了，但依舊在門口一個勁的汪汪叫，像是在提醒方言有危險。
見到家里的小動物們，神神叨叨的，其他人聞了一下，只是感覺味兒有些沖，但是不至于說害怕。
只能說這些貓貓狗狗本能反應還是非常強大的。
即使大多數與野生老虎無交集，但依舊保留著這種原始基因里的恐懼記憶。
今天幾個老頭子過來，剛好碰到小李也在這邊，他們居然還有人認識他。
方言沒回來之前，小李給幾個老頭子也算是哄得開開心心。
給他們說了下和方言的淵源。
知道方言居然形意拳已經超過小李這個職業武術隊的人了，三個老頭子也是有些難以置信。
聽方言大戰單浩然，完全沒辦法把故事里的方言，和現在做菜的方言結合起來。
不過他們倒是沒有讓方言表演一下的打算。
小李說的話他們還是相信的，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已。
方言做好了中午飯，這不僅是1978年的第一頓聚餐，也是給小李出國送行的宴會。
這次他們出去后，大概要一個半月的時間才能回來，也就是說過年之后正月間才能返回。
這也是個很正常的情況，跟隨他們一起出國的還有舞蹈隊，雜技團。
這些都是要在華夏農歷新年的時候，對傳播華夏文化的。
他們也算是為了國家，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因為出國也有嚴格的管理，所以方言也不可能給小李拿什么錢，讓他在國外買東西。
只能專門給他做了幾個菜，祝他這次出國比武痛擊老外，馬到成功。
吃完飯過后，小李就表示要回他們什剎海的武術隊了。
要出國之前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時間來說還比較緊張。
方言也沒留他，不過在走之前給他做了一次推拿正骨，將他全身上下的筋骨肌肉全部調整到了最佳狀態。
羅氏正骨法雖然老太太只給了自己一本書，但是隨著方言在校驗室里掌握了類似的其他推拿手法后，觸類旁通又自己悟出了一些手段，所以就算是沒有去252醫院，他自己技術也在進步。
體會過后的小李，對于小師叔的分筋錯骨手又有了新的認識。
現在他感覺方言兩根指頭一捏，都能把人肌肉給捏錯位了。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空討教了，將這個想法埋在心里，隨后告辭離開了小師叔的四合院。
送走小李之后方言回到家里，又給老谷和老張重新診斷了一下。
上次治療后恢復的還算可以，不過還沒有去除掉病根。
老張頭疼應該這次過后，就能根治。
老谷的老寒腿就麻煩些。
方言保守估計，他還得到自己這里復診兩次。
就在這邊完成治療后沒多久。
陳楷歌帶著孫佳林也來了。
今天元旦節他們兩口子的單位也放假了，不過中午的時候在孫佳林家里聚餐，所以下午才到方言他們這里來。
兩口子這次一過來，就帶來了個好消息。
小老弟這次的《白樺林》復刊，熱度已經起來了。
根據他們的消息，好多地方的《人民文學》雜志再次被賣斷貨。
和方言當初預言的一樣，1978年，作家海潮和他的《白樺林》，在高考后又帶著熱度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