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將鄧南星送到了同仁堂。
和店里的人打了個招呼后，直接就騎車離開了這里。
走到半路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原本因為下雪的冷清街道上，出現了無數的人。
大家從各單位里走了出來，熙熙攘攘的像是一瞬間充斥了大街小巷。
此時方言為免摩托車帶起的雪泥落在路人身上，降低速度然后就被好些人認了出來，紛紛指著他說道：
“那好像是今天上了報紙的方言。”
“沒錯，就是他！”
然后就有人對著他招呼：
“方言！方言！”
“方言同志！”
方言被人喊到后，也不好不理人，只能對著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回應。
華夏人都是喜歡湊熱鬧的，這場面就算是不知道的人也開始看向他了，紛紛和他打招呼。
老師說京城里經常能看到大官，方言一個小小的中醫其實并不算多稀奇的存在，但是夾不住今天他熱度高啊。
到處都是那句“親愛的祖國，請您盡情挑選吧！”
方言回去的一路上都在不斷被人認出來。
就連到了外交部街拐角，都還有人對著他招呼。
鑒于自己的這個熱度，方言打算接下來的時間都低調行動，少出門，最好出門的時候，都帶個口罩。
回到家里后，大姐方潔和媳婦朱霖已經在做晚飯了。
方言照例去給趙正義小朋友上了半個小時的課，然后就出來吃晚飯。
一上桌朱霖就對著方言說：
“今天有你的病人，都找我這里來了。”
方言錯愕：
“還找到你那兒去了？”
朱霖笑著點點頭：
“對啊，他們說上次我倆上過報紙和電視，所以知道我在協和上班，然后就打聽到協和了。”
“不過，他們都是打算看中醫的，還好我是西醫婦科的，不然他們還真打算讓我給瞧瞧病。”
“……”方言無語了，自己這辭職第一天，后勁這么大嗎？
“大概多少人？”方言問道。
朱霖說道：
“不太多，六七個吧。”
方言問道：
“有沒有人是來找我的？”
朱霖搖搖頭說道：
“這倒是沒有，他們知道你現在準備高考，也沒好意思過來打擾你，不過高考過后這就說不定了。”
方言點點頭，高考后那倒是沒事兒，高考過后他去雙橋252醫院學習，到時候要找就只能去那邊找了。
方言又詢問了下小老弟和大姐，想知道下午有沒有人來敲門。
畢竟這邊不少人都知道他住在這四合院里。
只要用心要打聽過來，確實能打聽到。
結果兩人都說沒有。
方言發現患者們還是挺有素質的。
并沒有硬上門找他治病。
這也可能和大多數人的病癥比較輕有關系，這還是第一天，后續要是遇到疑難雜癥的患者，沒準就來敲門來了。
這時候趙正義小朋友對著方言說道：
“師父，你多教我一些，到時候我可以幫你。”
聽到這話，方言笑著回應道：
“你有這份心就好，不過現在還早呢，等你長大一些基礎打牢后，自然就可以幫師父了。”
朱霖也笑著給孩子夾了一筷子菜在碗里：
“正義，多吃點東西，快點長大！”
趙正義連連點頭。
開始大口干飯。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
上午的時候，方言依舊在家里練習命題作文。
今天把自己猜測的命題：“親愛的祖國，請您盡情挑選吧！”也拿出來寫了個幾篇。
系統加持之后，方言感覺自己的高考短板應該是差不多了。
中午也沒有患者來敲四合院門，方言很是欣慰。
不過午飯的時候，朱霖說已經有婦科類的患者慕著方言的名，找到她科室治病來了。
還好最近女王大人的醫術有所進步，沒有給方言丟人。
只是開的西藥讓患者感覺有些不好。
他們其實更想讓朱霖給她們開中藥的。
方言也是哭笑不得。
自己這辭職后不光是給師父影響到了，還影響到了身為西醫的老婆。
吃過午飯后，方言又來到了自己給自己制定的下午活動時間。
今天是去各中醫院，看看破格救心湯的使用情況。
昨天去西苑醫院的時候，方言都快忘記問師父了。
今天方言打算先去東直門醫院。
打聽打聽那里的使用情況。
一路騎著摩托到了醫院外邊，方言沒有進去，雖然自己在這里掛職，但是對各科室的情況還是了解不多。
所以最好就是找個人來當導游，在家里休息的孟濟民當然就是最好的導游了，方言來到東直門醫院員工家屬院，打聽到了孟濟民家的位置，然后直接上樓去找到孟濟民家里。
這里是典型的筒子樓，一條貫穿式走廊，將樓層所有房屋連接起來。
因為其結構簡單，便于施工，是比較流行的建筑造型，頗具時代特色的住房樣式，是這個年代里很典型的住房樣式之一，是企事業單位住房分配制度緊張的產物。
學習的是蘇聯兵營大樓建筑。
這地方讓方言不禁想起了自己讀書時候的教學樓。
當時也是這樣的陽臺，下課后就一群人在陽臺上往樓下望。
不過東直門醫院這里每家每戶的陽臺上都堆放著一些雜物，頗具生活氣息。
方言來到孟濟民家門口，敲了敲門，喊道：
“老孟！”
很快房間里就傳來腳步聲。
沒有梳頭的孟濟民打開了門。
他一臉胡子拉碴的，身上還穿著睡衣，很顯然是剛睡醒。
“大白天的還睡覺？”方言問道。
孟濟民打了個哈欠說道：
“這不是沒事兒干嘛……”
說著對方言招呼：
“進來吧！”
走進孟濟民家里，能看到他這房間格局不太大，到處都是東西，確實比較擁擠。
方言找了個沙發坐下后，對著他說道：
“你這休息，還真是躺著休息啊？”
他揉了揉眼睛說道：
“休息當然就要睡覺了，老話說得好，吃再多補藥，不如好好睡上一覺，聽過沒？”
方言笑了笑，這小子總是能說出一套套的小詞兒。
他對著孟濟民問道：
“不跟你扯了，有空出去走走嗎？”
“有啊，干啥去？”孟濟民問道。
方言說道：
“跟我去了解了解，破格救心湯的使用情況。”
孟濟民聽到這話后，揉了揉自己臉，然后正色說道：
“老方，破格救心湯這事兒，你可得有心理準備。”
“嗯？！”方言一怔，不明所以的看向孟濟民，問道：
“什么心理準備？”
孟濟民表情語氣有些嚴肅的說道：
“據我了解，我們醫院里，還沒有醫生使用你那方子。”
“一個都沒有？”方言皺起眉頭問道。
孟濟民解釋道：
“急救送中醫院的本來就少，有使用機會的時候，他們更愿意用自己平日里使用過的方子。”
“說是全國主要城市推廣，其實目前應該也就我師父和師兄弟的所在的那些醫院敢用。”
方言摸了摸下巴，其實他有預感，只是聽到后又是另外一個感受了。
孟濟民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老方啊，這個和黃芪蟲藤飲，章次公流感經驗方不一樣，不能指望拿出方子讓大家用，大家就會去用。”
“這個方子看起來太危險，你得做些事兒，讓大家消除顧慮才行。”
說到這里孟濟民頓了頓，說道：
“就比如……上個電視節目專門來說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