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下班的時候，程老對著趙錫武副院長提議：
“我們應該激勵這種找出問題，查遺補漏的精神。”
趙錫武當然明白程老要說什么，當即就點頭答應道：
“行，那就給方言記上一功。”
此話一出，程老才算滿意。
最近他們回來一直在寫交流的報告，暫時還沒空去管方言那邊的事兒，現在看來方言還是做的蠻不錯的。
另外一邊，方言和季堯那邊聊著天就去車棚里取了車。
老季讓自己一個同事給家里帶個話，他今天要去方言家里，要晚一些才回去。
老季上班不騎車，他這段時間都是坐的公交車。
其實冬天大部分人都更加習慣坐公交。
只有方言比較騷包，還在騎到處透風的摩托。
讓老季坐在車斗里，方言就載著老季出發了。
路上的冷風吹的老季縮在擋風玻璃后面，人就覺得冷。
倒是看到方言像是沒事兒人似的。
“年輕人就是火力旺啊！”老季對著方言說道。
方言聽到這話就知道老季是冷到了，趕忙降低了一些速度，對著他說道：
“不好意思啊老季，平日我就這速度。”
“從這里回我家一條直線，三公里不到，一會兒就到了。”
老季點點頭，躲在擋風玻璃后面叼上煙，狠狠的抽了幾口。
方言發現老季抽的比老丈人的煙好多了。
看來故宮博物館搞古董的專家，待遇還是蠻不錯的。
想來也對，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嘛。
以后他們這種專家會越來越吃香的。
而且徹底證明漢代重量的大司農銅權，還得靠他們去挖掘。
算起時間來，還有4年才能被挖出來。
方言在思考，要不想辦法暗戳戳指點下，讓其提前現世。
不過只有個大概位置，要找也是大海撈針，自己目前可不會尋龍點穴，風水堪輿。
除此之外，準備位置就只有恭王府下面那座和珅藏著的金山了。
但是這個東西嘛……方言感覺對中醫也沒啥幫助，還是讓他后面自然被發現吧。
經過一路行駛，在老季煙抽完的時候，終于到了方言家門口。
“老季同志，下車吧，咱們到了。”方言指了指自己家門口。
老季冷得哆哆嗦嗦的下了車，看了一眼門口，驚訝道：
“你住，大雜院？”
其實這也不怪他，周圍那些有人出入的四合院，那都是大雜院。
這些地方住上好幾家人，那不知道得堵成什么樣子，老季已經在想像里面擁擠不堪的畫面了。
這種地方能放古董？
方言解釋道：
“我這里是獨門獨院。”
老季揉了揉自己的臉，說道：
“我就說嘛，你這身份怎么可能是大雜院……不過能混到獨門獨院的四合院，那你家里父母應該挺厲害的！”
老季倒是沒想到這四合院是方言自己弄到的，因為他太年輕了。
這種院子想要分到除了靠資歷，還得靠運氣和地位。
他根本沒有往方言自己身上想。
方言笑著對他解釋道：
“這是涉外部門給我的，和我父母沒有關系。”
“啊？”老季有些懵逼了。
這一刻他感覺對方言的了解，還是有些少了。
說著就跟著方言一起打開門走了進去。
迎接他們的是三條狗。
老季有些害怕，一直往方言身后躲。
方言看到后，對著黑妞說道：
“帶著它們去雜物房里呆著，別嚇到人了。”
黑妞“汪”的叫了一聲，然后轉過頭就對著兩只小土狗甩了個頭，然后另外兩條狗直接就跟著她往雜物間里去了。
“這狗聽得懂人話？”老季驚訝的問道。
方言對著他說道：
“它是市公安局淘汰的預備警犬，經過半年訓練的，能夠聽得懂一些人話。”
“你們家還有干公安的啊？”老季驚訝的問道。
方言也懶得解釋自己這條狗和家里公安沒關系，干脆笑著回應道：
“我大姐夫是公安，干痕跡學的。”
老季恍然點點頭。
現在這會兒才有空觀察方言家里來。
這時候才發現這四合院的規格和一般的大雜院不一樣，不光是磚瓦，還是布局。
作為專業人員，他很快就發現這地方以前應該是個官員府邸。
聯系這里的位置，很快也就猜到了石亨身上。
看了看家里這些布局，每個房間都是通了水電暖氣的。
并且對院子的破壞做到了最小。
裝修的背后有高人指點啊。
他們回來過后，家里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
方言來到廚房里：
“媳婦兒，介紹一下這是故宮博物館的季堯同志，他和我一起在華夏中醫研究院做校驗工作。”
“老季這是我媳婦兒朱霖。”
朱霖笑著打了個招呼：
“季同志你好，歡迎來我們家做客。”
老季連忙對著朱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方言對著朱霖說道：
“我和老季同志先去書房了，你晚上多加一個菜。”
“知道。”朱霖點點頭應了下來。
老季聽到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哎呀，加什么菜呀？隨便點，我這個人吃啥都行。”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方言家該做到的禮數還是不能少。
方言拉著他就去了書房里。
這時候小徒弟趙正義已經在這里等著上課了。
一開門就對著方言喊了一聲：
“師父。”
方言對著老季介紹：
“這是我外甥，也是我小徒弟，現在每天都跟著我學中醫和國術。”
老季看著趙正義小朋友小小的樣子，驚訝方言這么早就開始培養徒弟了。
“正義，今天的課暫時停一下，今天師父要招待客人。”方言對著趙正義小朋友說道。
趙正義聽話的點點頭，立馬就跑了出去。
只留下方言和老季在書房里面。
老季這時候才注意到，方言整個房間里放置著的這些書籍。
有書架的兩面墻都被填滿。
這一看起來就像是在圖書館里似的。
一個普通人家里居然有這么多的藏書，而且仔細一看這里面書籍的裝訂，好多還是古籍的線裝。
老季還是忍不住驚訝的問道：
“這就是你家里的藏書？全是醫學古籍？”
方言指了指昨天剛放上的書籍說道：
“也不全是，那地方還有一些雜書。”
“不過目前書房里大部分全都是醫學相關的書籍。”
“有一些我都還沒有看。”
老季點點頭，努力讓自己表現的稍微平靜一些。
其實他非常驚訝，這么多醫學相關的書籍居然被在一個人家里，這得費多少時間，多久功夫才能弄到這么多呀？
簡直就像一個小型的中醫古籍圖書庫。
老季干了這么久時間，也見識接觸過不少中醫了，但是方言這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雖然不知道方言家里太多的情況，但這時候他已經把方言家世背景預判的很高了。
要不是這時候不方便問這些問題，他真想查戶口式的詢問一下，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方言倒是不知道對方的心理活動，他對著老季說道：
“老季，你看看我這些書，怎么做下防蟲防霉？”
老季走到書架邊，左看右看，然后說道：
“這個簡單，你家里環境還算好，不算太潮濕，也不算太干燥，而且房間里在冬天居然還是恒溫零上的，這就很簡單了，直接定做加玻璃，隔開一下，然后弄點防蟲的藥丟在里面，就沒有問題了。”
說完他拍了拍書架，又補充到：
“還有，你這書架的木頭材質，本來就是防蟲的。”
他摩挲著上面的漆面：
“你看吧，一個蟲眼都沒有，當時定做這個書架的人就是費心思下了功夫的。”
方言點點頭，師父陸家以前保存肯定還是下了功夫，要不然也不可能保存這么久，大部分書都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是有些問題的書也都是小問題。
最多就有一些發霉褪色而已。
蟲蛀是真沒看到。
方言拿著本子寫了下來，給書架加上玻璃。
老季從自己的兜里掏出皮尺說道：
“你不用寫，我量個尺寸就行，到時候我會讓人定做。”
方言聞言立馬上前幫助老季丈量了一番。
等到老季量出來后，他刷刷的畫了個圖出來，并且在上面標注了尺寸。
這手藝上次還是在孟濟民手里見到過。
搞定自己家里書籍的事兒后，方言又將兩箱古董給拖了出來。
這是樂苗的東西，現在要保存還得定制一下。
方言打開箱子后，直接給老季看傻眼了。
整整兩大箱的各種古董文物。
里面一些東西看的他眼皮直跳，要不是相信方言的人品，他都想報警了。
這些東西得多少代人才能收集到啊！
而且最要命的是就這么放置在兩個大箱子里面。
雖然擺放的還算有規律，但是明顯是不利于長期放置的，經過重力擠壓，肯定在后面會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
他太陽穴嘣嘣直跳，對著方言說道：
“你這東西這么放，是不想要了嗎？”
方言對著他解釋道：
“這是我一個朋友寄放在我這里的，她大概幾年后才會回來，家里放著不放心，所以就全部交給我收著了，這放置也是她自己放的。”
“我感覺有些不妥，所以才找您幫忙設計下放置柜子。”
老季遲疑了下，問道：
“方便問下你那個朋友是誰嗎？”
方言聽出來了，不說老季不放心，方言也沒啥好隱瞞的說道：
“樂家，樂苗。”
老季聽到這番話后才明白過來。
樂家實在太出名了，怪不得有這些東西。
從清朝一路收集，確實能收集不少東西。
他有些無語的搖搖頭，拿出手套，戴上口罩，開始將兩個箱子的物品拿出來重新歸類。
不一會兒，就在房間里擺放出了四塊區域。
然后他就拿著筆開始在本子上，憑空描繪起來。
很快兩個造型各異的柜子就被他設計了出來。
柜子里面還標注了每個格子的大小長短，盡量做到讓這些東西能夠穩穩當當收納進去。
做完設計之后，老季對著方言說道：
“行了，我會盡快讓人把柜子做出來，你這些東西就不要疊放在一起了。”
“好，我待會兒自己想辦法，把它們分開放。”方言回應到。
老季揉了揉自己眉心，對著方言說道：
“也就是你了，換做其他人有這么多古董，我肯定都得報警了，這些家伙事兒，有些故宮里面都沒有。”
說完感慨：
“這曾經的京城首富，果然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