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看著這一大堆的東西,沒想到樂苗居然打包托給自己了。
要知道她的朋友可不少。
今天這一大群人她哪個都沒托付。
偏偏找上了自己。
不過方言仔細一想也能理解。
交給自己絕對比交給其他人靠譜多了。
畢竟那些朋友絕大多數都是家族需求同階層的交往,方言這邊那屬于是沒有什么利益糾葛的朋友。
關系上來說更加純粹一些。
所以他也沒矯情,直接就點點頭:
“行,那我就暫時幫你保管,等你讀完書回來取東西。”
說罷他還用手提了一下箱子,憑借他的力氣,居然感覺稍微有點沉。
雖然不知道里面具體裝了什么,但是方言知道,里面肯定東西不少,是塞滿了的。
光是這兩口大箱子,今天要是沒有陳楷歌的車,他們都不好運回去。
而且還得加上這么多的古籍。
那些古籍已經被報紙包裹好了,不過之前方言也看過樂苗家里的一些藏書。
大概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東西。
風水古董藥材之類的書籍,雖然沒有陸東華藏書的恐怖,但是里面也有不少好書。
這些書樂苗都打包給了方言。
這時候樂苗又對著孟濟民說道:
“濟民哥,本來想給你留一部分的,但是看到嫂子今天沒來,所以我就不給你找麻煩了。”
“以后你想要找什么書,就去方言那邊找吧。”
孟濟民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哎,知道知道。”
他家里那地方本來就不算大,要是多放著一些書占地頭,家里其他人肯定會有意見的,不像是方言他們家里隨隨便便就能放。
其實樂苗本來還打算把家里的房子讓給孟濟民住。
不過這個方案被她老娘給否了。
主要是孟濟民家里也就孟濟民和她熟悉,家里其他人都不認識她。
就算是今天送別,人家家里人都沒過來。
另外,天長日久的,孟濟民一家人在這里住久了,以后她萬一回來,那這房子還真是不好騰出來。
這就是人性。
加上她伯父還在京城,隨便安排個人定期過來檢查和打掃,讓不讓人住倒是沒有那么重要。
讓孟濟民住進來,說不定以后反倒是會變成仇人。
樂苗也覺得老娘說的有道理,便放棄了這個計劃。
接下來大家一起幫忙將東西放到了吉普車上,后備箱放滿后,后座上又被放了一些,終于才把所有東西都塞下來。
方言他們勉強擠一擠才上了車。
透過車窗方言對著樂苗問道:
“具體什么時候走?”
樂苗回應道:
“三天后,先飛廣州,然后再那邊叔伯各家各店走一圈待上幾天,就去香江那邊。”
方言算了下時間,道:
“三天后,那就三十號,具體什么時候走,到時候我們去送你去。”
樂苗擺擺手說道:
“嗐,不用送了,我實在受不了離別的傷感,你們還是讓我靜悄悄的走吧。”
之前她就說過,最不喜歡離別這種事兒了。
既然如此,方言也沒堅持,對著她說道:
“那你到了香江,記得發電報。”
樂苗點點頭:
“行,這個我肯定記得。”
接著她揮揮手,和方言他們告別。
汽車發動,方言他們也和樂苗揮手告別。
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不過大家都沒故意提,所以離別的傷感淡了不少。
回到家里后,方言他們將東西歸置在了書房里。
樂苗這些書,將方言的書架最后剩余的空隙都給塞滿了。
箱子里面,方言打開其中一個看了一下。
各種古董眼花繚亂,小的瓷器,玉器,還有青銅器,另外還有字畫一卷一卷的,七七八八的像是濃縮了樂苗這一房好幾代人的。
雖然不清楚具體價值,但是他們這前京城首富家的藏品,那肯定是價值連城。
當初方言的漢代金劍樂苗都一副感覺很普通的模樣,就知道她們家藏品是多嚇人了。
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就這么塞箱子里面。
像是一堆大雜燴。
還得重新拿出來好好放置,要不然損毀是早晚的事兒。
也不知道她是多忙,這一股腦就塞一起了。
方言打算明天下午,去請教下故宮博物院的老季。
人家在保存文物這塊是專家。
方言也沒具體看這些東西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反正應該隨便拿點出來都是價值不菲的寶貝。
能夠把這么些東西交給自己保管,看得出來樂苗對方言的人品那是真的信任。
另外一口箱子,方言再打開,發現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確認了這些東西后,方言將其暫時就這么放著,到時候明天請教了老季再說怎么放置的事兒。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方言一大早上的起床后,先喂了狗,然后就教正義練拳。
現在五行拳的基礎方言都教了一遍,只是這孩子腦子聰明但是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每次動作都不是很能達標。
目前正在勤學苦練的狀態。
看他打得搖搖晃晃,就像是有兩個他在搶奪身體控制權似的。
這和安東就差不多。
只不過正義比安東那小子刻苦。
方言看得出來他正在逐步克服,并且修正自己的動作和發力技巧。
打過了拳之后,眾人就開始吃早飯。
現在全家早飯,成年人固定都是朱良春養生粥,吃了這么長時間已經能感覺到好處了。
上班和讀書的疲憊感明顯是少多了。
大姐夫他們的工作任務有些時候比較重,吃了這個后感覺精力充沛了不少。
只有家里兩個孩子本來就精力充沛,不用他們這種東西。
今天是最后三天去同仁堂上班了。
方言打算今天上班的時候,就把消息公布出去,免得到時候其他人上門,到時候找不到他白跑一趟。
昨晚下了雪,今天天一亮,結果又晴了。
方言騎車到的時候,老鄧頭正在張羅著店里的員工將房檐下的冰凌掃除,免得待會兒掉下來把人頭給砸中。
看到方言來了,老鄧頭還和他打了個招呼。
這段時間大家都混熟了,老鄧頭對方言的醫術也有了個比較清晰的認識:
第一,過目不忘。
第二,博覽古籍醫術。
第三,雖然不是朱良春徒弟,但是好多只有朱良春知道的蟲藥方劑他都會,也相當于半個傳人了。
第四,就是現在學院派針灸的大師,程莘農的針法,也被這小子學了。
后面這兩個都是江蘇一系的中醫,江湖派和學院派的代表人物。
所以目前可以把他看成江蘇一系醫生,在京重點照顧培養的后生。
能夠享受這樣重點培養的,他們老鄧家也就只有少數三四人。
這次到京的人里面也就只有一人。
就在老鄧頭想著這事兒的時候,方言對著他說道:
“鄧老,我想今天就立塊牌子在門口,寫明我在這里看診最后三天,下個月就不來了,你覺得怎么樣?”
鄧老回過神來,摸著胡須想了想說道:
“隨便你啊,反正你下個月不來了,我也一樣不來了。”
他也是臨時被抓過來頂崗的。
說罷他頓了頓,又提醒道:
“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寫了,靜悄悄的走比較好,說了之后,說不定后面就會有人打聽到你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