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這也不老啊！”葉云對著眾人問道。
這時候謝老爺子解釋道：
“嗐，他們都說那個藥方，是個老醫生開出來的藥方子。”
“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我都以為是真的了。”
方言被這情況搞的有些無語了，說道：
“說實話，從藥方開出來，到現在只有九個人去找過我，我也不知道他們這個老醫生的結論，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大舅哥朱瑯說道：
“我看吶，都是以訛傳訛，傳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人相信了。”
“我看也是。”葉云也點點頭。
謝老爺子看向方言，說道：
“畢竟中醫都說是越老越厲害，他們認為那個藥方是一位老中醫開出來的也很正常。”
“只是沒想到傳說里的老神醫，居然這么年輕，這說出去估計也沒幾個人會相信吧？”
老爺子此話一出，其他人都點點頭。
葉云說道：
“外公，這下你應該相信人家的水平了吧？”
老爺子下意識點點頭，然后馬上又搖搖頭，說道：
“嗐，我老頭子好多年沒看中醫了，看不出什么水平。”
“只相信一個原則，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瞧瞧以訛傳訛，把事情都傳成什么樣了，所以還是得自己親身體驗。”
葉云被整無語了，反正都要讓人家看，您說好聽點能死不成？
方言這個時候卻笑著說道：
“老爺子您說得對，名聲什么的只是參考，最終還是得看真本事。”
謝老爺子終于夸獎道：
“我就喜歡你這種有本事有自信的人。”
然后他大手一揮，對著眾人招呼：
“來，都別客氣，趕緊動筷子。”
眾人紛紛拿起來筷子，今天桌子一盤辣椒，一碟湖南腐乳，還有一盤野菜，一盤菠菜，還有唯一一道葷菜紅燒肉，以及一碗青菜豆腐湯。
主食是南方人喜歡的大米飯。
也就是所謂的“九二米”，這個說法是1950年3月政務院指定的標準，指的是100千克糙米，碾磨出92千克白米。
另外還有“八一面”，指的是100千克小麥，碾磨出81千克面粉。
這樣的標準，可以保留較多的谷粒糊粉層和谷胚，營養方面比較好。
那會兒全國人都吃“九二米”、“八一面”，據說一年可以節約八億斤糧食，多養活兩百萬人。
只是口感方面肯定是沒有精米好吃的。
老爺子表現的還是相當熱情的，對著方言指了指一盤野菜，說道：
“小伙子，這馬齒莧可是我們韶山人最喜歡的東西，可以鮮吃，炒菜，煮粥，干吃，甚至拿來做餡。”
“以前我們老家也有人管他叫長壽菜，死不了，長命花。”
“教員都說，馬齒莧，既可食，又是藥。”
方言立馬夾了一筷子進碗里，馬齒莧一般是六到九月吃最好吃，這明顯已經老了。
不過方言還是一口吃進了嘴里，嚼吧嚼吧感覺一股酸味兒在嘴里蔓延。
這就是馬齒莧的味道。
方言點點頭說道：
“嗯，這確實是好東西，入肝、脾、大腸經、清熱利濕，解毒消腫，止咳殺蟲，最關鍵它還利尿通淋，您現在倒是可以多吃一些。”
“啊？是嘛。”老爺子有些驚訝。
方言對著他點點頭又夾了一筷子，吃得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含糊的回應道：
“嗯，按照我們中醫解釋是這樣的。”
看到方言吃得這么有滋味，老爺子趕忙也夾了一筷子進碗里，并說道：
“怪不得我身體出毛病了，看來是吃馬齒莧吃少了。”
等到飯吃到中途的時候，趙春生那邊的紅燒魚就端來了。
好大一條魚，用一個大盤子盛著，他親自送了過來。
老爺子讓他留下來吃飯，他忙說不用，就是看到方言過來，特意來添個菜的。
這種情況在軍區大院里很常見。
經常自己家里有吃的，就會做好送到別人家里。
只不過趙春生家里的級別比較高，可以讓食堂里這時候加班幫忙做小炒。
這魚一上桌，除了謝老爺子，其他人的注意力明顯都被吸引了過去。
沒辦法，平常他們也不怎么在這里吃飯，也就只有到了周末，才會過來憶苦思甜。
但是一桌菜，就沒一個喜歡的。
倒也不是嬌生慣養，主要是老爺子每次讓做菜，還必須少油少鹽，不光食材沒油水，甚至連鹽都不舍得給。
他們訓練強度大的時候，習慣了重油重鹽，這突然之間回來憶苦思甜，實在有些不習慣。
這一條看在方言面子上送來的魚，算是解決了這方面的問題。
一頓飯給那么大一條魚，愣是吃的一點沒剩下。
只有方言和謝老爺子，默默的吃著野菜菠菜，這些東西。
等到吃完后，老爺子指著方言夸獎道：
“小伙子很有吃苦耐勞的精神啊！”
“你一看就是吃過苦的，很對我老頭子胃口！”
然后指著其他人說道：
“這一個個的，看到一條魚，就不吃其他菜了。”
其他人也被老頭子整無語了。
每次吃個飯都要挨教育。
這時候葉云趕忙岔開話題，對著老爺子說道：
“外公，好了。”
“現在飯也吃了，讓我妹夫給你看看病吧。”
“行。”謝老爺子點點頭。
然后站起身說道：
“那我倆去書房里看，你們就別跟著了。”
這方面比較隱私，老爺子實在不想讓孫輩兒知道太多。
主要是尷尬的很。
葉云看了一眼其他幾個人，大家都沒意見，于是她點點頭說道：
“那行，我們就在外邊等著。”
謝老爺子招呼方言說道：
“走吧，小伙子，跟我來。”
方言點點頭，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書房里，老爺子坐好后，方言就開始給他診斷。
舌根紫紅有些水腫，舌苔薄黃，脈弦細。
除了尿痛和尿不出，陰囊潮濕，還有伴口干口苦，惡寒發熱，夜里睡著也老是容易醒，而且多夢。
然后在吃了葷腥油膩后，大便會不成形，持續兩天到三天的時間。
方言也算是明白老爺子為啥不喜歡吃葷腥了，這也不全是憶苦思甜，還有他自己本身的原因在里面。
老爺子看到方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問道：
“怎么樣？您看出我這是什么毛病沒？”
“看出來了。”方言點點頭，然后說道：
“您放心，這個屬于常見病癥，很好治的。”
聽到方言這么說，老爺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小伙子我跟你說，西醫我可吃了半年藥了。”
“要是不好治，你可別逞強。”
方言無語的說道：
“您信我，真是很簡單的問題。”
說著亮出手腕上的銀針，說道：
“我先給您針刺，幫你把排尿困難的問題先處理了。”
老爺子聞言，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的意思，現在就能給我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