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
青山理苦笑。
他根本沒當真。
“暫時不考慮‘愛情’，‘美貌’與‘戰爭’二選一呢？”他說。
二選一的話，宮世八重子就想知道，他到底為什么這么問了。
“怎么？”她笑道，“又和見上愛鬧別扭了？”
“她沒事找事。”青山理隨口說。
他自覺只是隨口一說，甚至可以認定成，在講見上愛壞話。
但宮世八重子卻從這句話中，察覺出：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青山理從沒在背地里說過別人什么壞話。
就連話劇部部長，他也先認定，對方是因為小野美月過于可愛，才對她偏愛，沒有別的心思——這和青山理主張‘小野美月離開話劇部’不沖突。
現在，這樣的他卻說見上愛的壞話。
也可能是真的被見上愛折磨壞了。
不管宮世八重子想什么，青山理繼續道：
“如果你選‘戰爭’，我和見上愛重歸于好，關系真正的回到從前；但如果你選‘美貌’，我要答應她一件事。”
他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覺得這對他有利。
“美貌。”宮世八重子說。
“.為什么？！”青山理費解。
“我不美，她不可愛，你不帥嗎？”宮世八重子笑著問。
“.我承認，你們兩人都有超現實的美感，但我要答應她一件事。”
“那是你的事，我要做的是公平。”宮世八重子伸手去拿水杯。
青山理搶先一步，將水杯移走。
‘幼稚。’宮世八重子笑了笑，覺得他好玩。
青山理也漸漸擺脫從前沉悶的兼職生活，開始變得享受校園樂趣了。
宮世八重子原本的計劃，是等他大學畢業，悄悄讓他進入一所公司，不算慢但也不特別快地升上高層，培養他自信從容的性格。
現在他靠自己，提前過上吃穿不愁的生活——這不代表他有錢，性格或許會因此變得跳脫些。
“宮世同學，幫幫忙。”青山理說。
宮世八重子打量自己左手的指甲。
她的手很好看，象征著健康的指甲月白也很清晰。
“我請你吃飯，親手做，你點菜。”青山理提出條件。
宮世八重子打量自己左手的掌心。
“.你想怎么樣？”青山理問。
“輸了的話，你要答應她一個條件。”宮世八重子對著自己的手心說。
“你要我答應你一件事？那我為什么不直接答應她？”
“先聽聽我的條件？”宮世八重子笑著看向他。
聽聽也無妨。
到時候和見上愛比較，看哪一個更能接受。
——怎么又有一種在辯題為‘奧特曼真實存在嗎’的辯論賽中，被迫選擇‘存在’一邊的感覺？
但見上愛與宮世八重子的能量，是他不能比的，想調查清楚一個人的全部背景，只能靠她們。
所以必須和解。
其實強求她們幫忙，她們也會答應，但青山理不樂意。
“你說。”青山理道。
“我從沒去過普通影院看過電影，你陪我去一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宮世八重子說。
不算苛刻。
但是。
“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青山理說。
“害怕你的小野姐妹知道？我說過了，不讓任何人知道，而且只是一起看電影，不是約會。”
“和這些都無關。你被刺殺過，考慮到你的安全，這件事不行。”
“.真這么想？”宮世八重子打量他。
“還能怎么想？”青山理不解。
宮世八重子差點直接答應他選‘戰爭’了。
但是，如果一點點甜，就讓她放棄與見上愛的約定，只會破壞兩人的聯盟，最后誰也拿不到真正的好處。
“那只能選‘美貌’了。”她略表遺憾。
青山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人身安全不能開玩笑，不能僥幸，不能覺得自己有系統，就沒問題。
萬一對方先開槍呢？
如果將‘指導系統’比喻成火，那祂只能用來炒菜、燒水、取暖，想去外太空，火力太弱了。
青山理的系統，只能算是日用品。
宮世八重子的條件已經很寬容，但他不能冒險——騎摩托車反倒還可以，不像電影院那么封閉，人還長時間待在原地。
——希望見上愛的條件不會太苛刻。
正這么想著，見上愛走進來。
看樣子似乎是去上廁所了。
“談好了？”她笑道。
“午安，見上愛同學。”終于，青山理活成了見上愛的樣子。
“午安。”見上愛笑道，這應該是她最親切、最開心的一次打招呼。
她按著裙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八重子，你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告訴我你的答案。”見上愛看著宮世八重子。
“愛情。”宮世八重子說。
青山理沒有抓住機會狡辯。
“‘美貌’、‘戰爭’，二選一。”見上愛又道。
宮世八重子看向青山理，似乎在告訴他，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
青山理沒說話。
“美貌。”宮世八重子說話時，不知為何，心竟然有點痛。
——看吧，諸位，這就是她說的愛情，知道我輸了，要答應見上愛一個條件，依然選擇‘美貌’。
宮世八重子深呼吸。
‘冷靜。’她告訴自己。
如果與見上愛的聯盟解散，她一個人，不可能是小野姐妹的對手。
眼前的選擇，是為了得到青山理而不得不做的事情。
“我贏了。”見上愛對青山理笑道。
“條件是什么？”青山理問。
“晚點告訴你，讓我好好想想。”見上愛的笑容，讓她看起來，好像校裙底露出一條黑心的魅魔尾巴。
知道她壞，還被她的魅力迷惑。
輸掉戰爭的青山理，確實地感受到了美貌的力量。
宮世八重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心里更不舒服。
“對了。”青山理想起一件事，“明天我要請兩次假，時間都很短。”
“請假？”見上愛問。
“送美花姐去參加大學模擬考。”
見上愛與宮世八重子同時冷靜下來，得意也好、失落也罷，都是一時的，而且沒有意義。
青山理愛的依然是小野姐妹。
“既然這樣，今天的午休到此為止，抓緊時間。”見上愛道。
“你們先去找機位，我處理掉緊急的事情，會立馬去圖書館。”宮世八重子起身。
“抱歉。”青山理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宮世八重子示意不用在意。
三人離開社團教室。
宮世八重子走進隔壁的學生會室，青山理與見上愛繼續往前走。
雨天，午休時間，依然傳來吹奏部的音樂聲。
“我想到讓你做什么了。”見上愛忽然道。
“什么？”青山理問。
——不會是讓他也穿黑絲吧？
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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