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個點子。”見上愛宣布。
“我現在有事要忙。”青山理試圖逃走。
見上愛堵住去路:“人生重來的時候,身上要出現彩虹,很自然,就像是因為拍攝角度的原因,意外捕捉到的彩虹!”
“灑水、鏡子、光線折射,應該可以吧。”青山理試圖繼續突圍。
“還有一件事,人生重來前后的妝容要有變化,你、美月、田徑部、棒球部、劍道部,甚至是游泳部的水!”
“時間來不及了!”
“所以我才會現在就來找你。”
“我是說,課間留給我上廁所的時間來不及了!而且這里是走廊,你這樣會讓人誤會我們兩個有什么關系!”
周圍人早就對兩人頻頻側目。
“你在乎流言蜚語?”見上愛笑起來,好像發現好玩的事情。
這句話好像從某位金發少女那里聽到過。
“是在乎和你傳出流言蜚語。你自己或許不知道,但我聽說,如果有男性敢和你說話,會被全校一半的男生從背后捅一刀!”
“為什么只有一半?”見上愛問。
“你擔心的難道不是我被捅嗎?”
“我擔心你的話,那還是流言蜚語嗎?”
“你算了,我要去上廁所!”青山理只想走人。
這次見上愛沒有攔他。
畢竟兩人二十七歲結婚,如果他那方面憋出問題,她就是自找自麻煩了。
高二四班的教室里,井上美圣用手肘碰碰天草紗和。
于是,這天中午,天草紗和向青山理提議:“青山君,多拍幾張怎么樣?”
“什么多拍幾張?”青山理不解。
“抱歉,我說的太快了,是這樣的——比如說,我在十名以外,那照片就是普通的正面照;進入前十,是網球照;進入前三,又是另外一張照片。”天草紗和望著青山理。
青山理理解她的意思了。
“主意確實不錯,但比較麻煩。”他說。
“一生只有一次的高二文化祭,怎么能怕麻煩呢!”籃球少女將胳膊放在青山理肩上。
‘隨隨便便的女人!腦袋是籃球嘛!’天草紗和對籃球少女和善一笑。
“深山同學也這么說了”她語氣活潑地再次看向青山理,“青山君,你覺得呢?”
“不知道別人會不會答應。”青山理琢磨。
“這樣怎么樣,進入前二十的人,可以在自己的照片下寫一句話,什么都可以,可以是座右銘,也可以是宣傳,為自己班級或社團的活動宣傳——這樣大家應該會樂意吧?”
就算是見上愛,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好,努力試試!”青山理自己也不想。
“首先是給已經選出來的九位同學拍攝新照片。”天草紗和按捺住內心的喜悅。
又能和青山君待在一起了。
哼,不就是在走廊聊天嘛!
而青山理在想,他自己和小野美月可以用劇照,小野美花可以用登臺演出的定妝照,都可以發揮宣傳的作用。
“今天先聯系她們,讓她們想好要怎么拍,以及寫什么。”青山理說。
“嗯”
“你們兩個,”原本學習中的井上美圣轉過身來,“不要擅自決定,這是班級活動!”
“那班長,你同意了嗎?”天草紗和笑著問她。
這就是她們兩個人討論出來的。
‘還有,’天草紗和余光瞥了一眼籃球少女,她的胳膊還放在青山理肩上,‘把自己當男人了嘛?臭婊子!’
“我同意也沒用,晚上班會大家一起商量才行。”井上美圣說。
下午三點十分,最后一節課結束,在晚班會上,她提起這件事。
“青山君、紗和醬的工作,會不會太多了?”有人擔心道。
“入選的帥哥,交給我怎么樣?”野目玲奈舉手。
班級里哄笑起來。
“你一個人嗎?”男班長問。
“美圣!”野目玲奈呼喚隊友。
“丟臉的時候不要喊我的名字,請稱呼我‘井上同學’。”井上美圣嚴肅道。
“來嘛”
井上美圣沒搭理她,看向全班:“有人愿意嗎?”
“可以給全校最帥的男生拍照哦”野目玲奈慫恿道。
女生們似乎躍躍欲試,但沒人舉手。
“如果沒有人的話——”男班長看向井上美圣。
“我!”這時候,小林志貴開口。
“那好!帥哥組就拜托志貴你和野目同學了!”男班長迅速決定。
“.誒?!”野目玲奈驚訝,就好像好友的追求者忽然給她夾菜。
小林志貴也有些后悔。
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井上美圣去接觸全校的帥哥啊!
晚班會結束后,青山理前往雅典哲學研究部。
“走吧。”見上愛說。
“.我還沒坐下來。”
“我查了三種制作彩虹的方法,去戶外試試,看哪一種更適合拍攝。”
“等等,我先把絲襪給你。”
“我明白了。”見上愛放下相機,接過絲襪。
“明白什么?”青山理不解。
見上愛打開包裝,坐下來開始脫下鞋:“想讓我穿給你看,但你要答應我,看完之后和我一起出去拍攝。”
“我什么時候說要看了?!”
“不看嗎?”
“那個,質量、大小,這個”
見上愛開始穿絲襪。
“你可以用相機拍。”
“混賬!我是——”
“這些鏡頭或許會用上。”見上愛說。
“我是混賬。”青山理拿起相機,“居然會覺得見上同學您會誤會我,我該死。”
高考,數學,超常發揮,試卷被填滿——穿在見上愛腿上的絲襪,就是如此美妙,以至于讓人產生做夢的錯覺。
她站起身,擺了幾個腿部動作。
“怎么樣?”見上愛問。
絕美的身姿,黑寶石熔鑄的長發,筆直的黑絲美腿。
——二十七就二十七!
“看起來質量還可以。”青山理評價。
“看起來?還想試試看手感?”見上愛問。
“不想!你趕緊脫下來,這是寶貴的道具,別穿壞了,我可沒有多余的資金再買一條。”
見上愛沒有脫,而是自己試了試手感。
“這就是絲襪?”她好奇地研究。
血液涌上腦袋,青山理深呼吸。
“這是我和美花姐一起去買的,應該沒有問題。”他說。
“你們一起?”見上愛看向他。
“嗯,騎摩托車,順便兜風。”青山理放下相機,“都錄下來了,能不能看你了,走吧,去制造彩虹。”
見上愛覺得絲襪烏黑的,顏色讓她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有些生氣了。
她不會放任自己的情緒往下跌落,她開始自我分析。
騎著宮世八重子送的摩托車,載著小野美花,去買要給她的黑絲襪——青山理依然堅定地選擇小野美花。
她原本想,如果青山理一直沒買黑絲,禮拜六以‘購買道具’的名義,和他一起。
這些天的努力,沒有一點效果嗎?
‘圍而不攻’的方法,對他沒用嗎?
不管如何,現在都不能表現出負面情緒。
要冷靜沉著,想出新的辦法之前,繼續維持現在的策略。
脫下絲襪,見上愛丟給青山理:“拿去。”
“我——”
“洗一遍再給我。”
“為什么是我洗?”
“我不會洗。”見上愛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讓青山理來了興趣,他問:“像你這樣的大小姐,校服會穿多久?一個月換一件新的?”
“不清楚。”見上愛說。
“不清楚?”青山理反問。
“我的衣服看起來永遠都是新的,洗的、換的,具體怎么樣,不清楚。”
青山理明白了。
就像一個六歲小孩,從不用在乎自己的鞋子臟不臟,哪兒都去、什么都踩,再臟,第二天也有干凈的鞋穿出門。
永遠不會有‘沒鞋穿、需要自己洗鞋’的那一天。
幼稚!
兩人離開雅典哲學研究部,來到架空走廊。
六樓的架空走廊也不寂寞,吹奏部A組的人在練習。
好幾個人,全是女生,其中就有三千院堇和她的副駕駛·黑澤舞子。
對她們來說,十月最大的活動,不是文化祭,而是全國大賽。
“原本應該準備一個噴霧瓶,但用嘴噴也可以。”見上愛遞給青山理一瓶自動販賣機買來的水。
“具體怎么噴?”
“背對陽光,噴出霧狀。”
“霧狀?”青山理半問,半自問。
擰開瓶蓋,含了一口水在嘴里。
在樂器聲中,他‘噗——’的一下,將水從嘴里噴出來。
完美的水霧,朦朦朧朧,陽光照射,形成七彩的彩虹。
見上愛都不禁覺得他噴得真好。
“再來一次,這次我要嘗試拍攝。”她舉起相機。
“噗——”
彩虹再現。
“怎么樣?”青山理自己都覺得完美。
如果‘噴水霧’也有評價,他起碼是‘A’——他噴的彩虹就是如此完美。
“將來吃不上飯,你可以靠這個技能成為特技演員,好了,繼續。”
見上愛的贊美一如既往的不坦率。
‘可以成為特技演員’就可以了,非要加上‘吃不上飯’。
“噗——”
“那邊!!”三千院堇氣沖沖地走過來。
副駕駛立馬跟在她身邊,害怕她一氣之下,把手里的樂器砸向青山理。
見上愛正準備站出來,忽然靈機一動,繼續舉著相機對準青山理,以及水霧中、彩虹下走來的三千院堇與黑澤舞子。
“干嘛?”青山理對兩人已經沒有好態度。
就像蘋果,啃它的皮、吃它的肉,都沒關系,但兩人已經就開始咀嚼它的果核。
就算是蘋果,果核也是有毒的!
雖然是微量。
兩位樂器少女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而是讓了讓,避開空氣中的水霧。
避開后,三千院堇說:“你的口水飄到我們那里了!”
“那個,是真的。”黑澤舞子也道。
青山理:“.”
“我們的樂器現在全是你的口水!”三千院堇十分憤怒,白皙的臉都有點紅。
“堇,重點不是我們身上都是他的口水嗎?”黑澤舞子連忙說。
“我們重要,還是樂器更重要?”三千院堇不爭氣地盯著自己的副駕駛。
“這個。”
“對不起。”青山理說,“不過那不是我的口水,而是KIRIN天然”
“你當我們是傻子嘛!”三千院堇打斷他。
——看起來確實不是。
“我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是希望你不要在這里繼續噴口水!”三千院堇說。
合情合理的要求。
“這就走。”青山理道,“但在走之前,請讓我再次向你們道歉,我不是故意噴在你,呃,的樂器上。”
他對三千院堇手里的樂器鞠躬。
又向黑澤舞子鞠躬:“還有,你的身上。”
黑澤舞子苦笑:“沒事,其實也不是很多。”
青山理指了指吹奏部剩余幾人,示意自己走之前,還要向她們道歉。
三千院堇沒說什么,只是瞪著他。
見上愛的鏡頭里,青山理跑過去,對另外幾人鞠躬道歉,另外幾人連忙起身示意沒事,青山路又跑回來。
兩人離開架空走廊。
“看你選的什么位置?我要求你向我道歉!”青山理指責。
“這樣的情況,正式拍攝的時候也可能會出現,到時候要注意。”見上愛道。
完全沒聽青山理在說什么。
和為了學習把美月綁起來的系統有什么分別!
兩人繼續測試彩虹,青山理的嘴都噴麻了。
放學回家后,洗完澡,見上愛撥通宮世八重子的電話,將青山理騎摩托車帶著小野美花一起去買黑絲的事情告訴她。
她說完,宮世八重子沒有開口。
電話兩側,安靜得好像都沒有人。
過了一會兒,電話里才傳來宮世八重子的聲音。
“這段時間他辛苦了,周五和周六的晚上,我們開一個放松派對。”
“派對?你想做什么?”見上愛問。
“三十層會停電。”
“同一招會有用嗎?”
“他又不是圣斗士。”除了這個,宮世八重子有時還會看《搖曳露營》、超級戰隊打發時間。
“停電之后呢?”見上愛又問。
“你想做什么?”宮世八重子的聲音帶著笑意。
見上愛沒說話。
“你自己也說,繼續圍而不攻,沒有直接接觸,是不可能破城的——提前告訴你,周六,我會讓他繼續給我按摩,在黑暗中。”宮世八重子道。
掛斷電話后,見上愛翻動劇本,找到自己出場的那一頁。
排戲的時候停電,會出現哪些意外?
不需要像宮世八重子那樣直接,只要水霧遠遠飄來落在臉上、被蒲公英的絨毛弄得打噴嚏的程度,就足夠了。
此時此刻,青山理正在家里給小野姐妹表演噴彩虹。
當宮世八重子說到‘停電’時,他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啊切——”
“啊!”
“哥!!”
小野姐妹驚呼,不,慘叫。
水沒有變成水霧,就從青山理的嘴里噴出來,一部分落在她們身上。
像這樣的糗事,見上愛與宮世八重子永遠不會知道,就像青山理永遠不會知道,學校里的停電,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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