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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問題在于少女們的問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東京少女們大有問題

  九月六日,周二。

  天草紗和忽然說,要重新拍選美照片。

  “重新拍?”青山理問。

  “嗯。”天草紗和點頭,“大家都說,我最好看的時候,果然還是打網球的時候,所以想麻煩青山君,拍攝我打網球的畫面。”

  “說什么麻煩,這本就是我的工作。”

  不是放學后,而是中午,青山理跟著天草紗和前往網球部。

  去的路上,青山理向見上愛請假。

  青山理:中午不去了,有事。以后班級里的事,我都爭取中午做完,騰出放學后的時間。

  見上愛:知道了。

  見上愛:合宿有必要嗎?

  青山理沒理她。

  公事以外的聊天,是另外的價格。

  天氣炎熱,盡管如此,網球部部員依然在練習,網球在地面彈射,發出厚實的聲響。

  “我很喜歡這個聲音,”天草紗和略顯陶醉地說,“它給我一種努力的安心感。”

  她側過身,看向青山理:“青山君,你還記得去年文化祭嗎?”

  “記得,怎么了?”

  “青山君高一時所在的班級,文化祭活動是賣冰淇淋,女生負責招待,男生負責從有冷庫的餐廳搬運一桶又一桶的冰淇淋。

  “其他人累了,停下來休息,只有青山君,一步一步,一個臺階又一個臺階,就算再慢,也沒有停下來。

  “看著這樣的青山君,我仿佛聽到了網球一次次落地又彈起的聲音。”

  “因為除了搬冰淇淋,我不需要負責其他工作啊。”青山理笑道,“就像這次的拍攝一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稍等,我換一下衣服,對了,能從換衣服開始嗎?我想全程都記錄下來,然后從中挑選最有魅力的一張!”

  “從換衣服開始?”

  天草紗和笑起來:“當然是假裝啦,就像電影里的鏡頭,給人一種全程拍攝的感覺。”

  “這樣啊。”

  兩人一起走進更衣室。

  這個時間點,更衣室里沒有人。

  “我先假裝脫衣服哦。”天草紗和說。

  “如果我被抓了,記得替我出堂作證。”青山理舉起手機。

  “放心啦”天草紗和笑道,尾音有些顫抖,是因為太好笑嗎?

  她取下二年級的藍色蝴蝶結,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第二顆扣子.

  “這一幕可以了。”青山理說。

  “沒關系,我里面還有吊帶哦。”

  “我知道。”

  “青山君,H”

  “連你都說我下流的話,如果我被抓,還有誰能證明我的清白?另外,我沒有盯著看,但你坐在我前面,就算不看,也會看到。”

  “青山君是不是色狼我很清楚。”天草紗和一邊說,一邊繼續解扣子。

  “是不是呢?”青山理也在拍攝。

  “是不是呢?”

  “你可不能模棱兩可啊!”

  天草紗和的身材很好,腰肢纖細,胸部挺拔,穿吊帶的樣子很有吸引力。

  話說回來,這種鏡頭,真的能用在選美比賽中嗎?

  隱約能聽見校園廣播的聲音,廣播部為文化祭開設的預熱節目,今天是第一期。

  拍完照之后,青山理忍不住好奇,打網球的時候,網球裙下是不穿安全褲的嗎?

  白色的。

  溫柔地裹住少女嬌嫩的臀部。

  青山理想給她投票。

  ——小糸,給我死!

  如果小糸能說話,一定大喊冤枉,天賦:二次元意外連動都沒動一下。

  完全是網球美少女自己大有問題!

  井上美圣:怎么樣?

  天草紗和:偷看了好幾眼呢!

井上美圣:今晚要做色色的夢了  天草紗和:討厭,才不會做!

  井上美圣:咦?我說是青山君啊。

  井上美圣:為什么被看的你春心蕩漾了?紗和醬,難道你有這方面的癖好?

  井上美圣的打字速度飛快,污蔑別人的人,說話語速總是很快。

  下午上課時,天草紗和悄悄用小紙團砸她。

  井上美圣又把紙團丟給青山理。

  天草紗和嚇得立馬轉身,一把從青山理手里——他剛才接住了——奪過紙條。

  “天草。”數學老師淡淡地開口。

  全班都看向這個角落。

  天草紗和緩緩轉身,在座位上低著頭。

  “青山同學騷擾你了?”數學老師問。

  “老師,是我!”籃球少女用相當講義氣的爽朗聲音道,“我的橡皮掉了,想讓天草同學幫我撿,天草同學誤以為是青山同學碰她!”

  “是這樣嗎?”數學老師又問。

  “我、我不清楚。”天草紗和說。

  “我也不知道。”青山理說。

  “我也不想知道了。”數學老師說,“你們三個——”

  “老師!”井上美圣舉手,“其實是我不小心把深山同學(籃球少女)的橡皮弄丟的。”

  “和秋田老師說一聲,這個禮拜,你們班的值日活動由他們四個人負責。”數學老師道,“繼續——求最小值的方法不止一種.”

  下課后。

  “對不起,青山君!”井上美圣立馬道。

  “沒關系,”青山理完全不在意,“值日交給你們就行了。”

  “哈哈,青山君,不要說這種話,大家一起努力吧!”籃球少女把手搭在他肩上。

  ‘一碼歸一碼,把手拿開!’天草紗和對籃球少女微笑。

  “青山君,一起嘛,晚上我請你吃飯。”井上美圣說。

  “別!”青山理趕緊拒絕,“我明白了,值日我會做!”

  他可不想和井上美圣有任何聯系,包括對話,最好也不要。

  放學后,做完值日,青山理前往雅典哲學研究部。

  見上愛趴在桌上睡覺。

  雪白的小臉淹沒在黑發中。

  她那頭黑發,完全是最高級的畫框,任何畫放在里面,都會自然而然變得高級。

  何況她的臉本身已經足夠高級。

  此時此刻,就算她已經被人謀殺,變成一具尸體,青山理讓她請客吃飯,她也會睜開眼,為他刷卡。

  見上愛的睡姿就是如此的美少女。

  青山理拿出手機。

  “你已經養成偷拍的習慣了嗎?”見上愛一邊說,一邊坐起身,掩嘴打哈欠。

  “記錄美好生活。”青山理把她打哈欠的畫面也拍下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賊不走空’?

  “有機會就作惡,被抓住就極力狡辯,我是這么教你的?”見上愛問。

  “.為什么我要被你用母親的語氣教訓?”

  見上愛笑起來:“母親不敢當,但你可以稱呼我為‘老師’。”

  “見上愛同學,可以開始正事了嗎?”

  “甚至不愿意稱呼我一聲‘學姐’。”見上愛搖頭,好像青山理無藥可救。

  “我知道這兩天您辛苦了。”

  “昨晚十二點才睡,傳出去,我的淑女之名會被懷疑。”

  十二點才睡?這么早,你怎么睡得著!

  這是開玩笑。

  青山理自己睡得晚,不能因此就認為,別人在一兩點前睡覺,都是偷懶。

  別說十二點,就算見上愛十一點睡,也是麻煩她,因為她平時十點半睡。

  但青山理不會夸贊、或因此覺得有歉意。

  這本就是她該做的。

  “到時候我會替你證明,你晚上十二點睡沒有做壞事,而是在認真編曲。”青山理說。

  “你證明?”

  “我可以說,我就在現場,一直和見上愛在一起。”

  “那只能見我父母了。”見上愛笑道。

  “對不起。”

  今日的辯論,依舊是青山理的敗北。

  閑聊結束,見上愛也因為‘羞辱’了別人,而從睡眠不足中打起精神。

  “給你。”她把編好曲的歌詞本遞給青山理。

  青山理看了兩眼:“上面的蝌蚪和數字是什么意思?”

  “嗯?”見上愛疑惑。

  為了照顧聽力不行的她,青山理只好耐心地重復一遍:“見·上·老·師,上面的蝌蚪和數字是什么意思?”

  見上愛滿意地笑了。

  “我唱一遍。”她說。

  {吶,知道嗎?人類身上的某一部分,可能是曾經某棵古樹、某只恐龍、某位歷史人物的一部分}

  {分解、散播、重組,地球上的原子總量幾乎恒定}

  {被太陽蒸發的露珠,第二天有可能重新出現嗎?}

  {還是那些原子,還是那一顆露珠}

  {人生能重來嗎?細數四季,連哪一年下過雪也不記得,這樣的人生,可以重來嗎?}

  {春夜的櫻花,我想和她一起散步;}

  {教室里的她,我想和她說句話;}

  {仔細回想,連夏季暴雨后是否出現彩虹都不知道,這樣的人生,可以重來嗎?}

  {地球循環啊,助我一臂之力}

  {讓我再次奔跑,在夢中校園!}

  {睜開眼,黑板前,年少時,總是讓人忍俊不禁的矮個子女孩,今天依舊拿著黑板擦蹦蹦跳跳}

  {我走上去幫她}

  {在她開口之前,先說出了‘謝謝’}

  “怎么樣?”見上愛問。

  青山理沒說話,沉吟思索著。

  見上愛打量他的表情,問:“不行嗎?”

  見上愛譜的曲,當然比不上那些經典曲目,但作為高中生文化祭的歌曲,完全綽綽有余。

  甚至一些熱門的流行歌曲,也不過如此。

  “問題不是譜曲。”青山理說,“你唱得也很好聽,如果我是一位單純的聽眾,現在只想趕緊預定,但果然,歌詞還是不行。”

  說完,他的表情又陷入糾結。

  “不好嗎?”見上愛問。

  “配不上你的聲音和編曲,也沒有完全表達出我內心的想法。”

  “你內心是什么想法?”

  “你說,‘幸福是創作大敵’,我就想象,我上輩子一無是處,荒廢青春,卻因為意外,就像歌詞里寫的,奇跡,不,神跡般的,‘之前組成的原子,再次分毫不差的重組’,又有了這輩子。”

  “‘就像歌詞里寫的’,和‘無法表達出你內心的想法’,似乎沖突了?”見上愛笑道。

  “我想更側重喜悅,但歌詞里,更多的似乎依然是失去的感慨。”

  “不要悲傷?”

  “不要悲傷。”

  兩人同時陷入沉吟。

  宮世八重子打開門,走進來,他們聽到了,但學習優秀的人(忽略青山理的34名)都有一個習慣,沉浸在一件事時,就不太想去搭理外界。

  所以,兩人對于她的到來都沒反應,睡著似的。

  宮世八重子拿出手機,對兩人拍照。

  “你什么時候有了偷拍的習慣?”青山理問。

  “兩位很有夫妻相。”宮世八重子笑道。

  “外表上的合得來,最不值一提。”見上愛也回過神。

  “看。”宮世八重子把手機屏幕亮給兩人。

  兩人都沒看,一個不在乎,一個不愿意看。

  “你來得正好,”青山理說,“關于歌詞,我有些想法.”

  聽完青山理的煩惱,宮世八重子也陷入沉吟。

  “干脆重寫吧!”思考良久,青山理得出結論。

  “那我的努力算什么?”見上愛問他。

  青山理笑起來,見上愛白他一眼。

  “第二次譜曲可以交給我。”宮世八重子笑道,“不過,我要聽聽你的想法,你打算怎么重寫?”

  “不寫這類沉重的歌曲。”

  “寫什么?”宮世八重子問。

  “《小魔女》,怎么樣?{世界上男人大致分成兩派,美腿派、翹臀派,但小魔女是例外,能輕松自在獵殺所有男人}——這樣?”

  “宮世八重子也就算了,你要我,一位淑女,唱這種歌?”見上愛一字一頓的,向青山理確認。

  ——好像確實不合適。

  “我為什么算了?”宮世八重子問見上愛。

  “我沒見過比你更想要男人的女高中生。”

  “那是你見識少。”

  “等等,”青山理打斷,為了掩飾在乎,所以刻意表現出好奇,“宮世是這種人?”

  “是啊,不過她想要的男人只有一個,你。”見上愛說。

  ——可惡,是陷阱卡!

  奇怪。

  很奇怪。

  宮世八重子忽然說什么他和見上愛有夫妻相,見上愛又說,宮世八重子想要的只有他。

  “這樣。”青山理沉吟著改口,“題目依然是《小魔女》,但不寫庸俗的歌詞,改成稍稍過度的自由派,怎么樣?”

  “稍稍過度的自由派?”見上愛問。

  “{反正那個男人一定會出手幫我}、{做我喜歡的事,比憲法重要}這類?”

  說完,青山理看向兩位小魔女:“不覺得很配你們嗎”

  “見上愛也就算了,你讓一位立足于政界、警界的家族大小姐,唱‘反正那個男人會幫我’、‘比憲法重要’的歌詞,你覺得合適嗎?”宮世八重子問。

  ——.好像也不合適。

  “‘反正那個男人會幫我’,這句話,難道適合我?”見上愛質問宮世八重子。

  “青山,”宮世八重子質問青山理,“我和見上同時遇到麻煩,你會幫誰?”

  “誰更適合這句歌詞?”見上愛也看向青山理。

  稍等。

  青山理從今天早上的晨練開始回憶,就算這樣,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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