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第三節體育課,依然是為長跑大賽準備。
青山理跑起來,明顯比之前輕松許多。
進步是可以感受到的。
要不了多久,速度的評價應該能提升吧?畢竟現在的評價是‘D’,用那句話來說,就是:提升空間很大。
第四節生物課開始前,青山理對小林志貴、相澤淳道:“待會兒吃完飯,陪我去看一下排名。”
兩人都點頭。
每次考試結果出來,前五十名的名單,都會在午休期間張貼出來。
學校有很多公告欄,只要不是一年級、三年級專用的,其余哪一個都能看到二年級的排名。
吃過午飯,三人來到距離食堂最近的告示欄,這里聚集了十幾個人。
青山理遠遠望見這些人。
青山小野家終于上了起跑線,與身邊的學生來往時,心理負擔小了很多。
不用操心除了學習以外的事情。
在這基礎上,如果還有什么煩惱,都能歸類于青春的美好回憶。
青山理感覺身體里涌起一股力量,讓家人幸福,就是力量的來源。
三人走過去,前面的人下意識讓開一些。
“不用不用。”小林志貴略顯得意地笑起來。
他們三個站在最后面,不用往里擠,也能看得很清楚。
期中考試的個人名次,會直接寫在成績單上,所以,青山理這次不用從最后第一名開始找自己。
他直接看向第一名。
順位:1
班級:二年二班姓名:見上愛 國語:100
數學:98
理科:99
社會:100
英語:100
合計:497
青山理是459。
兩人的差距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在校期間,也沒看她有多認真學習,社團活動從不缺席。
就算在家努力,可時間畢竟有限。
而且,看她肌膚如雪、眼白略微帶青的樣子,顯然睡眠充足,從不熬夜。
青山理可是每天晚上2才睡,從前四點起,最近才變成五點!
“見上同學在全國也能進入前十了吧。”相澤淳驚嘆。
“讓我重活一次,不,兩次,我也考不了這個成績,必須重新隨機智商,才有可能。”小林志貴道。
青山理看他一眼。
“我說真的。”小林志貴沒開玩笑,“不過青山你重來一次,肯定能超過她!”
這已經是他的第二次了。
青山理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
從今天開始,他要認真起來,撿起‘系統持有者’的身份,在各方面要求自己。
“到了那個層次,排名已經沒有意義,主要是和自己比,以及看誰能堅持更久——我聽補習班老師說的。”相澤淳道。
排名之所以沒有意義,是因為人類有極限。
而以系統持有者自居的青山理,是不當人的,不能每次都是全國第一,一定會被人恥笑。
考了第二名,都相當于上大學了還尿床。
青山理心里又涌出一股力量,這是羞恥的力量。
他繼續往下看。
順位:2
班級:二年一班姓名:宮世八重子 國語:96
數學:100
等等。
數學?100?超過他和見上愛了?
他連數學都不是第一名?
青山理此時的心情,仿佛昨晚真的尿了床一樣,從此以后,多了一件絕對不可告人的事情。
理科:100
社會:100
英語:100
合計:496
“四門功課滿分,我覺得學生會長更強!”小林志貴仰著頭道。
“沒必要每科都拿滿分,得總分者得天下。”說完,相澤淳補充道,“這也是補習班老師說的。”
青山理又在另外兩張榜單上,尋找小野姐妹的排名。
小野美月上次43,這次41。
小野美花上次21,這次22。
波動都在正常范圍內。
雖然在正常范圍內,下次考試之前,小野美花的心情恐怕都放松不下來了。
不過,為學習的事情而煩惱,本身就是享受青春。
剩余的午休時間,青山理哪兒也沒去,在教室里認真學習。
小野美花其實已經很努力了,但別人一樣努力的同時,還參加補習班,他自己也不能懈怠。
放學后,青山理來到晴天樂隊部。
再次齊聚的五人,正盡情演奏著,排名的下降似乎沒有影響小野美花。
將那浮在銀河中的遙遠星球思念于心,漸入夢境你所選擇的未來,與你所期望的前路無論將至何處我也會與你共存 青山理拿出手機錄制。
休息時間,他問:“歌曲已經決定了?”
“全是熱門歌曲,而且是學生喜歡的類型。”我妻明香道。
“一首原創也沒有嗎?”青山理笑起來。
“現在不是討論夢想的時候,總之先活下來。”貝斯櫻子揉著手指。
“隨便你們了。”青山理說,“不過,美花姐,你可以稍微再放開一些。”
“放開一些?”小野美花小口喝水,滋潤喉嚨。
“你唱歌很好聽,要相信自己,所以自信一點,隨意一點,偶爾扭扭腰,不需要唱的時候,像個觀眾一樣跟著節奏搖頭晃腦也可以。”
“可我走的是坂井泉水風格。”小野美花說。
怪不得最近經常聽到她哼坂井泉水的歌。
“就算是坂井泉水,也會跟著節奏動起來吧。”F·璃乃道。
“坂井泉水是誰?”貝斯櫻子問。
“白癡嘛你?”我妻明香無奈。
“我?白癡?我全年級第三,全國三十哦,小明香。”
有職權騷擾,是不是也有成績騷擾?
“咚咚”
有人敲門。
鼓手夢實與F·璃乃正要起身,青山理抬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你們休息,我來吧。”
打開門,門外是見上愛。
“恭喜你,又拿了第一。”青山理說。
見上愛看他的表情,好像青山理剛才說的是‘你下課了?’一樣。
既奇怪,又是廢話。
她略過青山理,徑直走進晴天樂隊部。
得意什么,還不是只高了一分,滿分科目也沒有宮世八重子多!
打完招呼后,見上愛對眾人道:“我看了你們的練習視頻,覺得可以加入一些表演性。”
“表演性?”她們重復。
“簡單來說,不需要太多即興的東西,把這當成一場舞臺劇,甚至連激情也演出來。”
大家沒說話,面面相覷。
“覺得假?覺得累?”見上愛反問,“但這就是舞臺,什么時間聊什么話題,都是事先決定的,就算看似即興的脫口秀,也有劇本。”
如果讓小野美花、我妻明香她們開口,難免會造成矛盾。
于是,青山理說:“高中社團,有必要這樣嗎?”
“目標不是武道館嗎?”見上愛看向黑板,“數萬觀眾的場合,也把舞臺完全交給即興發揮?”
她看向眾人:
“你們會覺得,職業樂隊當然不一樣,自己只是高中社團活動,但你們的水平也只有高中社團活動的水平,必須拿出全力,才能吸引五十名觀眾,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做吧!”貝斯櫻子忽然說。
眾人都看向貝斯櫻子。
“我從小就有一個信念,”她說,“反正要讀大學,去自己理想的最好——既然要搞樂隊,自然也要拼盡全力。”
“我沒有什么信念,”鼓手夢實說,“但我不想結束,想繼續和大家一起玩音樂、聊天、辦學習會。”
“那,我們具體應該怎么做?”小野美花有點迷茫。
見上愛拿出手機:“我讓人收集了許多偶像團體、樂隊的演出視頻,每一個位置都有,你們自己觀看學習。
“主要是找到感覺,如果找不到感覺,那只能靠演戲了。在恰當的時候,做出恰當的動作,就像紅燈停、綠燈行。
“美花學姐,你作為主唱,與觀眾互動的主要是你,你必須再放開一些。”
“完全一樣,嘿嘿”F·璃乃笑得很惡心。
見上愛疑惑地看她一眼,好像一只活力四射的小母虎,打量一只盯上自己的禿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