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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羅南不走了,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佐伊伸手在他眼前搖晃了兩下:
“你今天怎么一直愣神,又想什么呢?”
羅南一把抓住面前的手,看著佐伊的帶著笑的眼睛說:
“想怎么還不到春天。”
佐伊原本笑呵呵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先把冬天順利度過去吧。”
見佐伊又在為即將開始的戈爾德藝術活動而焦慮,羅南趕緊把話題引到了她更感興趣的地方:
“你小時候經常觀察鳥?”
佐伊的語氣歡快了一點點:
“是啊,鳥是村子里最常見的動物,一年四季會有不同的鳥出現在這里,我看它們是如何飛的、如何捕獵的、如何求偶的事實上我只有模仿鳥會模仿的像,因為看的最多。”
羅南用夸贊的語氣說:
“所以你做的作品都那么栩栩如生。”
佐伊的作品全部圍繞動物展開,鳥是她非常喜歡做的一種動物,應該也是她做的最多的。
“雖然很不想用這樣的語式——”佐伊得意的揚起下巴,“但我絕對是個鳥類專家。”
從提到喜鵲這個話題后,佐伊展示出來的種種行為都變得可愛和俏皮起來。
羅南相信只有真心喜歡動物,才能以它們為主題做出那么多優秀的作品。
喜歡小動物的人都是善良的羅南為遇到了一個如此善良的女孩而幸福和開心。
羅南思考的樣子,讓佐伊誤以為他是不相信其‘鳥類專家’的身份。
她的語氣突然嚴肅下來:
“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了。”
羅南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說什么?”
佐伊用食指點了兩下羅南的胸膛:
“至少有一只貓頭鷹長期生活在你家200米范圍內。”
羅南一下子瞪大眼睛:
“你看到過?”
羅南住在那所房子里一年多了,從來沒見過貓頭鷹在附近出現過。
佐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用專家的口吻說:
“不用看,是‘鳥類專家’的敏銳度告訴我的,我從來沒在你家附近見過喜鵲,而阻攔這種傲慢的鳥類大搖大擺生活的唯一原因就是——它們不想進入貓頭鷹的領地。”
佐伊‘哼’了一聲,扭頭繼續向前走:
“不信你夜里留意一下,聽聽有沒有貓頭鷹的叫聲,現在正是它們求偶的季節。”
羅南沒有失眠的習慣。
到了普羅旺斯,幸福度激增,睡覺質量變得更好。
不僅不失眠,夜里也很少醒來。
不過為了印證他家附近有沒有另外一個住戶,羅南當天晚上躺下后沒有直接睡下,而是打開臺燈看了一會書。
不過書他是一個單詞都沒有看下去,想的都是和佐伊相關的事。
想他們初次見面的場景、想兩個人一起擺攤時發生過的事、想那個每天都要去夜游的夏天、想他們的阿普特之行想他們的點點滴滴。
如果這是在21世紀、有了移動電話,羅南必須得給佐伊發一條短信,說‘我想你了’。
隨即他更加堅定的要幫助佐伊在即將開始的戈爾德藝術活動上取得成績。
他對佐伊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但多加一把火有什么不好的呢?
夜晚人的思維會更加活躍。
想了一會,羅南逐漸找到了一個可能性和方向。
佐伊那么喜歡鳥,那么會模仿鳥,而且這次她去參加活動的其中一個作品就是鳥要不然,這次他也雕一只鳥?
和佐伊婦唱夫隨?
如果是這樣,在作品介紹時可以寫——
“嗚嗚嗚——”
一連串‘嗚嗚嗚’的顫音由遠及近的出現,最后幾聲似乎就在玻璃以外幾米的地方發出。
被打斷了思路的羅南翻了個身,有些不滿的抱怨:
“這才幾月,怎么這么多發情的東西呢。”
每次羅南進山的日子,羅天海都會早起給他做點熱乎的東西吃。
羅南在山里一待就是一天,做父母的覺得兒子太辛苦。
今天不止羅天海起了,馮珍也跟著起了。
吃完早飯,羅天海在屋里刷碗,馮珍把兒子送出家門:
“路上慢點開,到了山里注意安全啊。”
羅南沒有去開車,而是抬頭向兩側頭頂的位置張望。
“看什么呢?”馮珍也走出來和他一起看。
羅南語氣淡淡的說:
“看鄰居住哪兒。”
現在天還沒完全亮,馮珍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用力在羅南的后背上錘了一下:
“你有病啊,這附近幾百米就咱們一家,哪有什么鄰居,我告訴你,少跟皮埃爾學那些惡作劇,一點都不好玩!”
羅南指著一個窗戶說:
“可能有一只貓頭鷹住在咱家附近,昨晚它應該就在那里,我聽到它的叫聲了。”
馮珍剛剛只是頭皮發麻,現在是全身都麻了。
羅南指的就是他和羅天海臥室的窗戶!
連再見都沒來及說,她慌張的把門關上,生怕鄰居來家里坐坐。
站在門外的羅南聽到一連串尖叫聲由近到遠的移動起來:
“羅天海!羅天海!咱家有貓頭鷹,天吶,太嚇人了,我最怕貓頭鷹了!!”
羅南聳了下肩膀,轉身去開車:
“‘鳥類專家’惹禍了。”
羅南去山里采了兩天松露,第三天早上去餐廳的二樓看實驗結果。
在十幾份實驗品中,居然真的有兩個成功了——沒有起霉斑,質感也沒有改變,只是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不過羅南暫時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那之后羅南立即投入到創作中。
調研和實驗已經耽誤了4天,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在山里采松露的兩天,羅南已經策劃好了這次作品的主題和方向——這將會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雕刻作品。
作品復雜意味著更加耗時,也意味著不能出錯。
為了提高效率,羅南讓亨利守在2樓樓梯口。
這幾天除了佐伊他誰都不會見,但佐伊也去了戈爾德.所以羅南給亨利下的命令是:
“不要放任何人上來,我爸媽也不行,我餓了會自己下來的。”
亨利給羅南敬了一個禮:
“放心吧羅南先生,保證一只蟲子都不會飛進去!”
羅南想清楚了所有,但唯獨忘記了一件事——他忘記向歌迪亞匯報進度了。
從接到諾曼德先生的電話起,這位勵志要成為普羅旺斯傳奇藝術經紀人的家伙,每天都要來餐廳看看進度。
第一天調研——好的~
第二天實驗——雖然不理解,但是尊重。
第三天進山——為什么突然不創作了?
第四天進山——羅南!老娘跟你拼了!趕緊給我滾回來創作!!
第五天,好不容易羅南又開始創作了,但亨利死活攔著歌迪亞上樓。
亨利這個家伙不懂什么情況特殊,也不懂禮讓婦女,他只知道羅南先生說了,不讓任何人上去。
歌迪亞伸出了兩個中指送給亨利,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藝術商店。
不是她想要逼羅南,但雕塑展的人每天都給她打電話問進度.她也要被逼死了。
這不,還沒到中午,那邊的電話又打來了。
“羅南的作品做好了嗎?”對面是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說話非常不客氣,連招呼都不會打一個。
歌迪亞扶著額頭說:
“還沒有,還在創作。”
對面的男人幾乎咆哮出口:
“為什么還沒有?已經五天了!你們到底要不要合作?他到底能不能拿出雕塑作品,不會才開始學握刻刀吧?”
歌迪亞忍住一肚子的臟話,卑微的說:
“先生,我們說好的一周時間,您當時也答應了.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好嗎?”
那個中年男人生氣的掛斷電話:
“我要重新考慮是否給你們這個機會了!!”
戈爾德。
西蒙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放下話筒:
“馬雷查爾,這招除了讓對方認為我是一個沒有禮貌的傻子外,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沒辦法提前拿出作品,無論用多么高的壓逼他們都沒有用,我們還是等幾天吧。”
西蒙斯對面的馬雷查爾比幾十公里外的歌迪亞臉色還差:
“但宣傳已經開始了,我需要把羅南的名字加進去我們已經決定即使他拿過來一塊木頭也讓他通過,但他至少要給我木頭啊,現在什么都沒有,我無法把羅南作為雕塑展的噱頭宣傳出去。”
一周前,馬雷查爾認為應該先看看羅南的作品,再決定是否與他合作。
但幾天前,安迪·戈茲沃西團隊抵達了普羅旺斯。
從布置會場起,他們就做足了噱頭,讓普羅旺斯藝術聯盟不得不想點其他辦法。
作為這次最最重要的中心雕塑展的策展人,馬雷查爾決定把羅南加入到宣傳計劃中,吸引觀眾和游客的關注。
即使到今天‘希望’都有很高的討論度,那些來的太晚以至于沒有看到‘希望’的家,甚至愿意高價收購‘希望’的照片。
如果誰有‘希望’7天不同狀態的一套照片,價格還會翻倍。
整個戈爾德都在為羅南沒有其他活動參與而惋惜,雕塑展這個時候把他們和羅南合作的消息放出去,會收獲大量的關注度。
所以馬雷查爾讓西蒙斯去給歌迪亞施壓,讓他們快點把作品拿來,這樣就可以對外把羅南的名字和雕塑展結合到一起了。
但.對方完全無動于衷。
馬雷查爾無奈的敲了一下桌子:
“明天繼續給他打,早一天官宣出去,多一批關注度。”
由于電話里那個中年男人說的話實在太重,有可能要收回這次合作的機會歌迪亞第二天上午又去了一次羅南餐廳。
這已經不是羅南自己的事情了。
她歌迪亞的名聲很可能也會受到影響!
這一次她直接和亨利纏斗了起來,拿出了一股‘不讓我上去我就死給你看’的樣子。
亨利根本不管歌迪亞的死活,拿出了一副‘你死我也不讓你上去’的架勢反擊。
但他們的動靜驚動了羅南,他歉意的把歌迪亞接上去了:
“抱歉,這次的作品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所以我讓亨利幫忙看門.我發誓明天一定能做好,對了,他們最近又給你打電話了嗎?”
歌迪亞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想要對羅南發泄出去。
你知道那個人把我逼成什么樣了嗎?
你知道他有多無禮嗎?
你知道我有卑躬屈膝嗎?
你知道——
但在看清桌子上的東西后,歌迪亞心里一點委屈和氣都沒了。
她表情嚴肅的圍著羅南的半成品作品轉了兩圈,放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我明天不過來打擾你了,你做好叫人去喊我,好好創作.別的事情交給我。”
歌迪亞從樓上下來,亨利以為這個女人肯定要‘奚落’他兩句,沒想到她說的卻是:
“好好看門,即使是佐伊來了也別放上去,別讓羅南分心。”
亨利:“???”
回到藝術品商店。
歌迪亞立即坐到了電話旁邊,一邊涂黑色的指甲油一邊等待這個東西發出聲音。
同時臉上還浮現出了白雪公主的后媽問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士時的惡毒笑容。
上午11點,電話如約而來。
歌迪亞瞬間接了起來,不等那個沒有禮貌的男人先發難,氣勢洶洶的說:
“好啊,不合作就不合作吧,我們不在乎,我這樣告訴你,等明天羅南把作品拿到戈爾德,所有展覽都會給我們開后門,你天天那么大聲嚇唬誰呢,我忍你好久了!”
當歌迪亞看到羅南的作品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齒輪開始轉動了。
羅南一定會像導彈一樣,把普羅旺斯藝術界砸出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