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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曲折的戒酒計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1986:我的普羅旺斯幸福生活

  那些藥很管用。

  羅南的病兩天就好了。

  雖然是一場小病,但這給羅南敲了一次警鐘——他需要注意身體了。

  其實羅南的生活習慣還算健康,早睡早起,飲食營養均衡,唯一不妥當的地方就是喝太多酒了。

  羅南決定戒一段時間酒,讓身體徹底恢復到最佳狀態。

  那之后,老酒館里不再有羅南的身影,家里的酒也換成了水。

  路易那伙人終于結束了戛納之行回到盧爾馬蘭,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吃吃喝喝。

  這些普羅旺斯人似乎是喝酒的機器,只要有酒,他們永遠都不會停下。

  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羅南,當然要和他好好喝兩杯,聊一聊在戛納的趣事,并嘲諷他沒一起去絕對是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但這些美好的設想在第一步就出現了問題。

  羅南杯子里的是水。

  “維埃里都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紀,你居然喝水?”路易不滿的叨叨。

  羅南聳了一下肩膀:

  “我前一陣子病了,需要調理身體。”

  路易馬上緊張起來:

  “嚴不嚴重?”

  如果羅南病得很重,必須通知在艾克斯的佐伊。

  否則女兒回來會生氣的。

  羅南的表情嚴肅下來:

  “嚴重,救護車都來了。”

  “我的上帝,什么病?”路易兩個眉毛擰成八字。

  維埃里路過,輕飄飄的說:

  “喉嚨發炎了。”

  路易懸著的心重重的落到地上,無語的問羅南;

  “喉嚨發炎是什么重病嗎?”

  羅南喝了一口水:

  “當然,我那幾天什么都吃不下,虛弱的不得了。”

  阿蘭全程聽到路易和羅南的對話:

  “虛弱是因為沒有喝酒,喝點酒馬上就會有力氣。”

  說著,他把羅南的水杯換成酒杯:

  “不信你試試?”

  羅南把酒杯推走:

  “不喝不喝,戒酒了。”

  弗雷迪聽到這邊的動靜,扭著屁股走過來:

  “羅南,你知道在普羅旺斯,男人不喝酒意味著什么嗎?”

  羅南知道弗雷迪肯定說不出來什么好話,起身離開:

  “不管意味著什么我都不喝,休想激怒我。”

  正式開餐前,他不再和男人們湊到一起,安靜的坐在角落里‘招貓逗狗’,像是每次聚會上的佐伊一樣。

  “羅南看起來像是認真的。”路易晃動著手里的紅酒杯說。

  “但我們已經失去了卡爾,再缺少一個羅南,只有三個人喝有什么意思?”弗雷迪拿著酒瓶子說。

  卡爾敲了一下拐杖:

  “我只是不能喝太多酒,不是死了,你說的是什么話?”

  阿蘭對著卡爾揮了下手:

  “好啦好啦,誰沒嚷嚷著戒過幾次酒呢?尤其在看完醫生之后。”

  卡爾摸著拐杖說:

  “確實,那些醫生總是‘危言聳聽’。”

  普羅旺斯空氣好,氣候舒適,到處是新鮮的水果蔬菜,油也是本地最好的橄欖油,生活起來沒什么壓力,村民們的健康問題不大。

  但有一種疾病在普羅旺斯非常普遍,那就是肝臟疾病,因為這里遍布嗜酒如命的人。

  無論你去普羅旺斯當地的哪個醫院、無論看什么病,醫生都會把‘戒酒’寫進診斷建議里。

  所以酒鬼們最厭惡的就是去醫院,醫生聽到那恐怖的酒齡,會將他們描述成時日不多的人。

  弗雷迪悻悻的坐下來,喝起了自己的酒:

  “所以我不喜歡去醫院,為了酒我也不會去醫院的。”

  “羅南!”路易突然對著羅南喊道,“忘記那該死的醫生吧!”

  羅南聽到‘醫生’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打了個冷顫。

  卡爾搖了搖腦袋:

  “他們給羅南留下嚴重心理陰影了。”

  戒酒計劃比預想中順利得多。

  每當羅南說,他生了一場病,看了一次醫生,對方就會非常理解他戒酒的決定,并表示出對醫生和醫院的厭惡,連口無遮攔的特奧和皮埃爾都不例外。

  身邊沒有誘惑,也沒有人鼓動他喝酒,羅南甚至考慮是否可以把階段性戒酒改成終身戒酒了。

  因為他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擋箭牌——醫院。

  羅南沒去過普羅旺斯的任何一個醫院,但他相信那里對于戒酒的人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有酒的日子過的也不錯,不用去老酒館,羅南有更多的時間享受生活。

  這一天他開車去博尼約見雅克先生,前一天雅克給他打電話,說得到了一瓶來自中國的醋,想了解下這種中國食材的使用場景。

  羅南給雅克先生演示完幾種烹飪方式后,回到山下的停車場,發現雨刷器下壓了五張傳單。

  在1986年的法國,傳單是一種非常大眾化的宣傳手段,尤其在呂貝隆山區。

  這里的居民沒有看雜志的習慣,訂閱報紙的居民人數不會超過一半。

  商想要滲透進這片地區,第一選擇便是發傳單。

  每次羅南在外面停車超過半個小時,一定會發現車上被插了小。

  上面的信息也是千奇百怪。

  例如哪家餐廳即將開業、哪個面包店將打折扣、某某某地即將舉行歌唱比賽第一名獎品是一臺全新的洗衣機、滾球比賽招募商、售貨員招聘、急招司機當然這些內容的只能占到一小半。

  另外一大半上面寫的是:

  一位名叫夏娃的太太邀請你去參加她的盛大化妝舞會,并聲稱會‘包你滿意’;露西小姐年芳二八,期盼與有緣的你渡過一個浪漫的夜晚;斯佳麗女士可以通過電話滿足你的一切要求等等。

  這一類傳單大部分會制作成艷麗的顏色,以吸引車主的注意。

  而今天羅南雨刷器下面壓的,全部是這種艷麗顏色的東西。

  羅南并沒有查看這類傳單的習慣,通常會直接丟掉。

  不過其中有一張傳單的顏色像血一樣鮮艷。

  羅南不禁好奇,那會是怎樣一段熱情似火的宣傳語呢?

  他仔細一看,發現這并不是桃色宣傳,而是一份‘求血書’。

  上面寫到,一個4歲的小女孩現在情況緊急,急需要大量的血液保住性命。

  羅南沒有任何猶豫的開車去往獻血地址——卡布瑞村村政府。

  卡布瑞村是一個很小的地方,只有一百多村民,但在村政府門口停了十幾輛車,顯然都是看到傳單來獻血的人。

  不過羅南進去之后發現里面并沒有那么多人,只有幾張床孤零零的擺在大廳,還有一些零散的醫療設備,一看就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小醫院’。

  而羅南居然在這里看到了他的噩夢——那對醫生和護士。

  “那孩子在這里?”羅南問那忙碌的小護士。

  護士頭都不抬的說:

  “是的,她的情況不方便轉移。”

  “我是來獻血的。”羅南繼續對她說。

  她指了一下那位給羅南造成過心里陰影的女醫生:

  “先去那里做血液檢查。”

  羅南過去排隊,在他前面還有一個皮膚黝黑的老頭。

  “疼嗎?”他問醫生。

  不喜言笑的醫生沒有說話,但將針頭毫不留情的扎入他的中指。

  老頭慘叫一聲,得到了答案。

  醫生將幾滴血液導入一個紫色的試管,又加上一滴液體,上下大力搖動起來。

  不一會兒,她的目光從試管上移開,看向那老頭:

  “你是怎么來的?”

  老頭把中指放入嘴中吮吸:

  “走來的。”

  那女醫生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奇怪的神情,刻薄的說:

  “你能順利走到這真是奇跡。”

  “什么意思?”那老頭問。

  “你喝醉了,你的血倒出來可以直接封進酒瓶里。”女醫生語氣嚴厲的說。

  “不可能!”那老頭反駁道:“我只在早餐喝了一點點酒,那么一點算什么?”

  女醫生沒有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讓他去隔壁屋里喝點咖啡,幾個小時后再來測一次。

  老頭顯然不滿意這個建議,罵罵咧咧的走了。

  羅南忐忑的坐下來,放棄了和醫生‘敘舊’的打算。

  同時慶幸戒酒是有意義的。

  否則他的血應該可以直接倒進粉紅酒瓶子里。

  血液測試順利通過,除了那醫生的動作依然粗魯外,沒有出什么差池。

  但羅南心中有一些擔心:

  “我前幾天生了一次病,吃過很多藥,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我記得它們的名字——”

  羅南的話說到一半,被女醫生用手推開,示意下一個人可以坐下:

  “我記得你,你的屁股很值錢,那些藥已經代謝出去了。”

  后面排隊人的目光在羅南和醫生之間來回移動,似乎已經腦補出一個可以讓人血脈噴張的激情故事了。

  羅南被帶到床位前,抽走了一袋血紅的液體。

  護士指了下喝醉老頭去的屋子:

  “去那里吃點東西,補充一下再離開。”

  羅南乖乖的去到那間屋子,一推門誤以為自己進入了盧爾馬蘭老酒館,里面到處都是拿著酒杯聊天的人。

  不是等等!

  酒杯?

  一個男義工塞了一塊巧克力和一杯葡萄酒到羅南手里,并指了指角落的長桌:

  “那里還有三明治和餅干,可以自己取。”

  羅南在他離開前將他攔下:

  “我可以把葡萄酒換成咖啡嗎?”

  那男義工皺著眉頭說:

  “四杯咖啡都沒有一杯葡萄酒補充得迅速,伙計這里是醫院不是咖啡廳,能不要這么挑剔嗎?”

  他不耐煩的指了指四周:

  “快去隨便找個地方喝吧,確認身體沒有不適后再離開。”

  羅南苦澀的拿著紅酒杯,加入到四周的‘社交’聚會里。

  他的戒酒計劃,不得不在普羅旺斯的臨時醫院里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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