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道家實戰功夫，徹底吸引了龍振偉。
一改之前還比較有距離感的黑太子傲嬌姿態，恨不得給那位道長擦汗。
聽不懂粵語的道長莫名其妙，有白紙扇來翻譯都一概推說：“一切謹遵山主安排，問山主。”
這個名頭聽起來更神秘。
普通人難以體會黒社會是另一個世界。
黒社會就會明白修道、傳武是另一番天地。
先馬上吩咐好水好茶的給各位道長師傅安排照料好。
自己搖著尾巴問讓衛東：“真有青城派嗎？”
換讓衛東傲嬌：“你當我跟你開玩笑，程朗就是青城派的掌教長老，不然你以為他為啥這么神奇。”
這塊招牌還是唬人。
哪怕之前暗自較勁，新安這邊都不敢隨便碰程朗。
現在知道底細，愈發恭敬：“我……能不能跟著拜師學藝，我是真的愛好武術。”
誰知讓衛東上下打量：“你到底是想學武術，還是練龍虎之術？”
江湖人果然知道這些旁門左道，龍振偉眼珠子都亮了：“都學！都學，您有什么條件都可以談！”
連翻譯的白紙扇都諂媚起來。
這差不多就跟那些里面提到常人看見修道、修真之門的急切。
知道那里面奧妙無窮，是伐毛換髓的蛻變。
讓衛東也不在這個時候拿喬：“行吧，你有心可以算青城的俗家弟子，就拜在我門下算師弟，我不練武，我只練槍。”
本來說的真話，龍振偉馬上跟白紙扇露出男人間的嘿嘿嘿表情。
遠處秦羽燁看了就頭痛：“鬼頭鬼腦的！我說他就不該跟著這些社團江湖分子混！”
沈翠月馬上反唇相譏：“哦，你做美元生意撈夠了，臺前光鮮當然覺得好，還嫌我們做江湖事腥，這家里方方面面、黑的白的都要有人做！”
秦羽燁吃癟：“我就說說而已，不要沾那些旁門左道，你真要做這些夜場生意啊？好麻煩的！”
鄒慧敏在旁邊頂著齊劉海悄悄觀察兩位太太相處模式。
僅僅得了個名號的沈老三很篤定：“怎么不做，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才行，只是這里的舞女、賣唱都跑了怎么辦？”
然后就賊兮兮的抬眼看旁邊行政總監，嚇得清純玉女派掌門人趕緊往老板娘背后躲。
立刻把秦羽燁逗笑，趕緊跟著恐嚇：“對！我們家要是做這種夜場生意，就把電視臺藝人帶過來陪酒，你也要來！”
太過匪夷所思，反而讓鄒慧敏安心不少，嘻嘻甜笑的挽緊老板娘：“不會的，我相信你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帶來社會新風氣！”
一邊說還一邊捏著可愛的小拳頭，明明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仨姑娘還是一起看讓衛東拿主意。
怎么辦？
建量販式KTV歌城咯。
之前滬海電子產業園那個都不算。
最多只是秦志明順手在滬海搞出來給外籍賓客的涉外交流場所，還受到內地目前社會風氣的限制不敢大張旗鼓。
這次讓衛東才算正兒八經的到夜總會里面看看。
作為社團幫會這個年代賺錢的主要來源，從裝修到設備還是下了血本的。
金碧輝煌的那種到處都是鏡面裝飾，連地板都是鏡子。
所以這會兒燈光全開的亮堂堂照明給老板過目，反射率極高。
讓衛東走進去就回頭提醒：“裙子啊！”
還忍不住順手拍拍自己腿示意。
因為穿著白色時裝裙的老板娘和銀灰色西裝套裙的行政總監都很美麗，聞聲低頭看看花容失笑的趕緊相互依偎著走……
牛仔褲的江湖妹就鄙夷這倆裝腔作勢。
規模很大，外面很大的大廳帶著“S”形的大型舞臺，齊著桌面高度拐了好多道彎，經過一處處沙發卡座。
有幾十上百張卡座沙發酒臺，光這就能容納數百近千人。
這會兒已經完全是熱情追隨的龍振偉給讓衛東解釋：“靚女們都這樣從臺上走過，客人隨時可以挑選，沒有舞女這舞臺就沒有用了啊。”
然后又指著大廳周圍分布的那些“神秘”通道口：“加上外圍四十八間包廂，不算舞女，每天平均酒水消費100萬，可實際上舞女抽成才是大頭。”
讓衛東點頭：“嗯，要比暴利，確實沒有什么比社團罩著的黃賭毒更來錢，但第一我不在乎這點夜場收入，因為這種錢必然夾帶了大量的隱性支出，第二既然已經把這些娛樂場所打包上市，那么賺錢就應該從股市上來，這里做個名氣拉動就行了，你覺得行不行呢？”
龍振偉開始認真思考了：“譬如說怎么拉動呢？”
老板娘們已經站在旁邊傾聽，明顯沒來過的鄒慧敏還要聽老板娘比劃猜測。
但注意力都悄悄轉移到讓衛東這邊。
“首先這是個很標準現成的舞臺，譬如鄭志偉在電視臺演播廳里面的綜藝節目可以挪到這里來拍，這大廳近千個座位是不是可以賣票呢，而且這個錄制時間其實是可以在白天非營業時段，這部分的綜藝場地使用費跟門票費是不是凈收入？”
老板娘和行政總監眼睛都亮了，全都閃著“HK”的金錢符號。
秦羽燁開心鼓掌：“之前還說要興建一批演播廳，這……有六家夜總會吧，就有六座不同的演播廳了！”
鄒慧敏也能跟上舉一反三：“是不是可以在這里舉辦歌唱節目，哦哦，今年的亞視選美也可以放到這樣的場地，肯定會非常吸引人！”
讓衛東反過來鼓勵群策群力：“對的，演播廳也要經常裝修調整，這部分用放到夜總會不也一樣，我不是衛道士，在內地我肯定反對舞女之類存在，更不可能搞選美，但在HK能接受那就是一門生意，但我們可以做得不那么露骨，把重點回歸到唱K上。”
上輩子他沒唱過，但各種渠道看得多。
九十年代尤其是千禧年前后那些年，稅務大院里面的別說年輕人，連老施他們這些老干部都有熱衷過去唱K，施琳妍她媽是主力。
而稅務單位對這些歌城、歌房的收稅工作也是如火如荼，對哪幾家裝修改進更是了若指掌，肯定也是常客。
所以讓衛東可能比普通市民都更清楚這場“K歌之王”的興衰史。
起碼這會兒，唱K還是個很新奇新鮮的賺錢事物，而不需要把重心放到色情服務上。
亞洲電視臺老板，籃球總會會長，怎么會沉迷在這種低級趣味上呢。
“取消包房公主、少爺、小費等各種服務開支，讓歌唱回歸到最根本的項目上面來，亞洲電視也一定會在綜藝節目中宣傳，每個市民、情侶、同學、朋友、同事都能結伴過來唱歌，我們甚至提供包房餐飲。”
姑娘們已經迫不及待的鼓掌了：“好嘢好嘢，我要來！”
夜總會必然就是個男性消費的聲色犬馬場合，哪怕有極個別女人會以強者姿態出現在這里，那也是異類。
所以卡拉OK進入HK以后，一開始就被夜總會吸納，也唯有這樣暴利的地方才撐得起目前還比較昂貴的卡拉OK設備、音響器材裝修。
真只是賣點酒水，何年何月才能把裝修設備費用回本兒呢。
所以龍振偉又有點皺眉，懷疑你是不是傻：“這……最多也就能解決日常開支和房租成本？而且還有那么大的大廳空著，難道天天都賣票給綜藝節目？”
讓衛東搖頭：“我說了綜藝節目錄制是在白天，實際上這個場地費用還是不我們左手倒右手的做賬，讓夜總會開支看起來好看，但重要的是晚上這里應該是迪斯高舞廳……”
幾位港人都有點啞然失笑！
“DISCO？已經不流行啦……”
“也不一定哦，搞DISCO沒準兒還有點懷舊氣氛。”
“不不不，DISCO和卡拉OK結合起來，有沒有搞頭？！”龍振偉卻激動了：“DISCO也是暴利，但有些人不喜歡DISCO太鬧，而且能花得起錢的都上了年紀，不喜歡太鬧騰，可我們把包房跟大廳分開來經營，有得搞，有得搞！”
讓衛東腦海里記得九十年代的迪廳，在商州曾經風靡一時。
是全城年輕人最趨之若鶩的時尚熱門去處，每天沾花惹草、爭風吃醋、打架斗毆的事件讓丁海峰他們頭痛不已。
更別說還有這樣丸、那樣藥的暗流涌動，所以很快就成了打擊封禁的重點。
可實際上這都是HK玩剩下的東西。
這邊是從七十年代就開始流行迪斯高，到八十年代中期卡拉OK進入HK就被擠掉。
后來內地迪廳有種著名的“荷東”迪斯高舞曲，就是HK一家以打碟DJ聞名的荷東迪斯高舞廳，精彩絕倫的強勁舞曲被整理成專輯，和另外一個猛士系列，成了內地迪斯高舞曲的鼻祖。
連迪斯高都是HK音譯傳進內地，意指播放唱片專輯形式的跳舞音樂，對于設備還不夠完備的內地，只要有盤磁帶，把音響喇叭擰到最大就夠了！
三四十年后網上嘲諷的殺馬特、土嗨，其實全都是九十年代內地迪廳的常態。
現在能不能在HK重新掀起熱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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