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到帽子叔叔來了。
還對讓衛東態度很好的為民服務態度。
老康肯定扛不住，到了辦公室很快竹筒倒豆子。
結論就離譜，居然是得知消息的北區有人透露信息給積極追求上進的老康，要他阻撓下這個搬遷。
因為搬到江南區，這五朵金花之一現在市場銷售最好的化妝品廠，工業產值就不算北區了。
至于開商場的商業銷售屬于三產就跟工業產值沒關系，屬于整整少了一大塊兒。
許諾是只要折騰走了洪天成，就讓他來當廠長。
真是天底下就沒有新鮮事兒。
帽子叔叔嚴肅記錄了所有內容，把人帶走。
還是洪天成提醒讓衛東去給市里面做了匯報，他自己去給工業局那邊交代辭職。
果然，跟讓衛東一樣，市里面對具體是誰在做這種事并不關心，在意的是讓衛東處理整個過程的手法！
居然說他早知道有把握，該帶個錄音機去！
因為這種體制改革中遇見的沖突，多得不得了，稍有不慎就會處理得很難看……
讓衛東聽出來：“哎哎哎，我這只是運氣好，首先鬧事的只有七十多人，并不算很大規模的事兒，其次才能比較容易的甄別出害群之馬，最后還是我那邊的體量可以輕易壓住這邊，換個大廠哪有這么容易解決未來生計問題，我不可能每次都解決好這種場面。”
市里面都笑了：“你就是喜歡打埋伏，西山廠、飛燕廠、平汽廠、電梯廠、化妝品廠，這改制經驗已經夠豐富了，還是要積極帶動其他廠家順利轉軌，現在經濟壓力非常大，你要把這些經驗傳遞給更多廠家，才有更好的局面。”
小蝶都一本正經的坐在父親胸前，不知道她一直跟著聽懂沒。
讓衛東也不談自己在商州參與的旅游開發總公司：“嗯，今年我會盡量留在江州，把幾個工程項目和廠區建設完善，尤其是把化妝品廠的其他產品線都做好爭取加入外貿銷售。”
市里面眼睛一亮，詢問這外貿銷售又是怎么回事。
讓衛東介紹主要還是順著甭管有沒有的SOD功效，以HK品牌的名義走右岸去過渡下，利用右岸對保健品比較寬松的檢測審批獲得資質，然后朝東瀛、東南亞賣，最后朝歐美走。
總之只要能在東瀛和北美地區賣出去，這收益用來抵消平汽CDK零部件進口外匯成本。
他這生意思路擴張到如此開闊的地步，江州也只能表示盡快期待看看經開區的試點效果了。
所以讓衛東出來照例經過西山計算機大廈工地看看，抓緊時間回廠區安排準備化妝品廠的搬遷。
當然上百名之前從未到過新廠區的洗發水產線職工已經嘆為觀止的在參觀了。
相比窄仄的街道廠區，這里光廠區就放大十多倍，周圍還空蕩蕩的沒多少鄰居，更顯開闊。
而且廠區里面隨時幾千人上班的熱鬧繁忙就不用說了，光旁邊六棟進度不同的高層住宅樓就足夠讓他們土包子哇。
這可是整個江州都僅有流金大廈這幾棟二十多層大廈的八六年初。
能住在這樣的大樓里，那該是多么了不起的現代生活。
正如讓衛東和池世明早就察覺到的特點，這會兒的國內市民，大多還沒形成市中心房價更高的市場概念，當然更沒歐美有錢人才住郊外的思路。
對于置換到新開發區、城鄉結合部住寬闊的新房，還不會有那么大的抵觸。
起碼江州是這樣。
沒滬海人意識到蒲東、蒲西的差別，也沒平京人在乎幾環之外的嫌棄。
立刻就想搬過來了。
洪天成還要給他們強調得排隊，運輸公司、計算機公司、衛生巾廠都排在前面呢。
搬過來上班的，先住廠房里面搭建的宿舍吧，賺到錢才有首付款啊。
實際上五階廠房，一層樓的面積就比整個化妝品廠的地塊還大。
現在直接劃了三層樓給歐妮雅化妝品公司，洗發水廠僅僅占據其中一層。
這五層樓光是工業電梯都做得寬大許多，得虧自家有投資電梯廠。
技術人員正在精心細致的調試。
四樓五樓則作為電子計算機廠的生產車間。
自然又在另一邊角落裝上普通電梯，讓衛東順著這邊升上頂樓，果然看見秦羽燁帶著設計師頗為認真的在七八千平米的超大屋頂做園林規劃。
雖然不會有人來查工業區廠房屋頂的“違建”，讓衛東也不愿給人老板高高在上如皇宮的感覺。
后世的小視頻常說人賺不到認知之外的錢。
倒回四十年，讓衛東的認知就超越這個時代。
沒有這時候窮瘋了之后的膨脹，雖然他也沒富過，但起碼知道低調。
要求把整個屋頂天臺設計建造成亭臺樓閣的接待園林，能分布二十來套大小不一的院落。
帶著開敞的茶室餐廳，魚池小溪，當然還有他最在意的半邊籃球場。
秦羽燁見了就嘻嘻笑招手：“中間這樣蜿蜒曲折的穿過去，那邊再裝一部電梯，真的很不錯哦，多種樹，芭蕉樹映在白墻上一定很有感覺！”
讓衛東看她從HK帶來的服裝設計師勾勒出來草圖，就點頭拍板：“叫他們過來施工吧，這種最多兩層的小樓快得很。”
HK設計師也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女子，吃驚這種說修就建的梟雄氣質。
讓衛東現在哪里還會糾結這類細節：“今天過去把洗發水廠誑過來，爭取盡快產線全部轉移，到時候你要注意把化妝品車間、保養品車間跟洗發水車間分隔開。”
秦羽燁也驚喜的說好，翻自己手上冊子給他看：“新設計的歐妮雅標志，挺不錯吧？”
就“OLiY”的字母變形組合，讓衛東除了覺得稍微有點像后來什么大牌子，他也不太熟悉，只是這造型讓看多了表情包、顏文字的他覺得怎么像個人撅屁股趴地上呢。
港妹觀察他表情突然開始擰來擰去就問為什么。
讓衛東正經的表達了自己看法。
秦羽燁就再也回不去了，看到那個標志就狂笑，眼淚都笑出來那種，不得不掛到讓衛東身上。
小蝶斜眼。
春天的暖意還沒來，所以穿著淡粉綠短大衣的少女蓬松波浪發，緊身細腿牛仔褲黑色長靴，是真風姿搖曳。
那設計師都忍不住多看看。
讓衛東卻覺得跟這種笑瘋的傻女子沒法說，專心看那園林草圖，琢磨籃球場要怎么搞好。
他就好這口兒。
這時沈翠月從電梯上，拉長了好大聲：“哎喲，我來得真不是時候，我走了走了……”
走就走，這么大聲干嘛。
秦羽燁依舊笑得癲婆十足，勉強支撐把商標文件遞過去：“屁股……是個屁股……”
讓衛東就不笑：“這邊六棟房抽簽的時候，你叫毛兒去，做做手腳把計算機技術員盡量抽進去，然后搬運公司的大部分抽進去，少部分沒抽到的塞技術員騰出來的筒子樓。”
小賊子練手藝的時候，肯定沒想到自己會為大哥做這種事。
反正沈翠月就秒懂，眼眸綻開的那種煙火花：“要把那樓收回來了？”
讓衛東自己是意識不到這種有多撩，在他眼里那就類似于平京的四合院，都是現在抄底都沒人會覺得多值錢的好東西。
但對沈老三的意義就重大極了，那象征著在默默回到曾經的家族地盤。
狠狠的跳起來要摟住讓衛東，結果這家伙靈活閃避的正好拉了這邊港妹迎上，兩位都蠻有料的少女就嚶嚀啊啊的撞一起。
無語。
而且還趁機抓了那張草圖溜了：“事情就這么說定了，二位上點心，我馬上安排人過來施工！”
剩下美眸相對：“你說他是真的不懂，還是欲擒故縱？”
“這都嘗過味道經歷不少了，還跟木頭似的不開竅！”
“有些男人吧，就是不解風情的心無旁騖，相比那些油腔滑調的善解人衣，我還是更青睞這種沉穩的男人。”
“你不是說了不會當小老婆嗎？”
“對啊，但我很有耐心的，現在我才十九歲不是嗎，怎么樣，今天就是生日你陪我過？”
沈翠月唉：“我下個月就二十二了，還在當黃花閨女，師門不幸啊！”
好奇的港妹問她是什么門又不說了。
讓衛東把草圖交給基建團那邊之后，還是去老張那邊找了本園林亭臺的畫冊。
然后才一本正經的端住表情上樓去接董雪晴下班。
就完全沒那種以前接她姐，只想著趕緊回去鑿的沖動。
純屬照顧好孩子媽的責任。
鳳雛已經覺得很幸福，快速收拾好東西，只抱了個文件夾和自己的小挎包出來。
今天還特意帶了兩個棒棒糖，想討好孩子。
小蝶滿眼嫌棄！
不過這小姨也還滿是孩子氣，那就拆了包裝自己叼一個再塞個到姐夫嘴里，差點挨了讓衛東一肘子：“在單位呢！”
他始終有道德包袱，白樓這邊之前都知道是姐姐，現在又換妹妹。
誰都容易想得很那啥。
起碼公開場合不能這樣吧。
摘出嘴里的糖喂娃，小蝶反而接受了。
董雪晴就等到出了大樓，再嘻嘻樂的伸手挽住。
可換讓衛東摸出自己的商州北較場新城戶口，問董雪晴的江州戶口呢。
這姑娘反而開始耍賴說沒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