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因為那份獲得了五年位的協議屬于讓衛東。
應該說是讓衛東在豬下水那個協議里面嘗試過價格逐年遞增的條款,某種程度上迷惑了磚兒臺處,覺得穩定又不吃虧,加上又是鐵定不會出錯的領導背書品牌。
就同意了這個五年協議里,關鍵的可以更換品牌內容。
畢竟五年的時間誰也說不清這個品牌還在不在,總得有個替換的可能性。
還沒限制次數,某種意義上只要電視臺同意內容沒問題,天天都可以換。
這已經是事實上的承包位了。
當然讓衛東覺得能把自家品牌宣傳好就不錯,沒想著靠這對外賺錢。
他很滿意這個協議,回去還給沈翠月顯擺:“要更換什么,只能是我去簽字畫押,所以老金只有管理、操作的權限,卻沒有最終更換的權力,我們就用他拍、跑路子的能力,保證我們以后的精彩漂亮讓產品賺錢。”
沈老三拉長聲音:“怕是都沒那個小姑娘漂亮哦。”
讓衛東臥槽,然后反應過來:“石頭給你說的,老子待會兒去收拾他!”
沈翠月就是故意作,哪怕她不知道這個詞兒,但試探讓衛東反應的意圖很明顯。
還樂在其中。
讓衛東根本沒往心里去,看都沒多看:“我是隨便想到的,這倆加我對著老金就是三比一,投票我占優,就算老金拉攏她們,股份我還是占優,而且得罪我就可以把換家公司做,大家都沒得收,所以目的還是為了制約老金,你去接觸吧,最后一晚的奧運報道了。”
于是從吃晚餐開始,沈老三就拿腔拿調的去面對那個叫虞曉秋的小姑娘。
說起來得虧奧運會只有十五天左右,這每天兩間房錢,十來個人晚餐夜宵,加起來也兩三千,整個過程小幾萬都花出去了。
約等于后世幾百萬投入。
當然換來了極為融洽的關系,讓衛東又不謀求從陽光日報直接撈好處,所有人都無須擔責,相處就很是輕松。
因為連那個代理部的承包都不用跟報社談了。
蘇大姐自從聽懂這公司就是一幌子,只要是找這類報社雜志社承包部就行,八方聯絡打電話,很快扒拉出家某部委下八竿子打不著的《便民指南》雜志的代理,一年兩千塊承包費就可以拿到全套合理合法的代理資質。
就跟那《編輯部的故事》里面一樣,偌大個平京城,多的是這種編制內的閑人單位。
也只有關系活絡的土著才能找到來利用。
讓衛東點頭認可,這位姐到晚餐時候已經拿著簽好的承包合同回來了。
積極性就有這么高,再面對那個拍上稍勝一籌的舞蹈姑娘,也美滋滋的跟人炫耀,搞得舞蹈姑娘一個勁兒咬嘴皮。
這是拍了,她還什么都沒得到呢。
但還算沉得住氣,沒有鬧騰,晚上也繼續各種照料報社忙碌。
首次參加奧運會的自家軍團讓全國人民都很驚喜,最后一天幾乎沒有奪金點了,可十六枚金牌飽含所有運動員的汗水跟全國的期待,必須大書特書。
讓衛東肯定不記得上輩子這具體金牌數,還有誰誰誰得了沒得,斷著手腕的他心態都是崩的,哪有閑心關注這。
但總覺得自己影響到了什么吧。
那就繼續影響勸導:“多寫寫那些沒奪牌的運動員,哪怕是在報紙上多個他們的名字,也許一輩子都能影響到,退役回鄉也能分個好點的工作,不至于為國報效多少年還無人問津。”
記者、編輯們調侃他:“衛東你這思想覺悟可以啊,要不你幫他們安排工作得了,聽說你那胡同口的廠子連包裝工都能拿兩三百一個月。”
這特么已經壓了又壓的包裝工資了,胡同里的大爺大媽也不端著,積極熱烈的報名。
每天穿著消毒服坐那聊天包卷兒,中午拿一覺兒,下午沏壺高的繼續聊,手上不閑著還能賺工錢,嘿,地道!
其實效率絕對不比江州低,估計聊得開心情緒價值支撐了工作氛圍。
反而是粵州那邊反饋是真大爺,一個個兒的趿著拖鞋慢悠悠,天天喝了早茶才來上班。
讓衛東笑罵何月梅你就不能招點火車站的打工人嘛,非得招當地的。
駐粵分公司總經理說當地人不管食宿多簡單,讓衛東鄙夷她就不能把食宿這份兒錢也給賺了嘛,廖師傅當公司股東你還怕沒人做飯?
何月梅才恍然大悟的去執行了。
所以連陽光日報都派人去飛燕廠采訪過,打算等著奧運熱潮過去之后,再鋪墊這個題材,唯獨就是工資稍微高了點,超出市場平均水準了啊。
讓衛東嫌棄:“我們這是標準的多勞多得,企業結構簡單,原材料成本、生產成本、銷售成本明晰,管理方不想著壓榨賺錢,市場需求旺盛,自然就工資水漲船高。”
轉念一想也行:“嗯,參加奧運的運動員甭管成績怎么樣,回來退役愿意下海工作的,銷售或者廠里都能安排,只要安心工作,收入絕對杠杠的。”
尼瑪奧運選手跑銷售,哪怕一配一的跟大學生搭檔,買收錄機不,要不要我現場給您來個托馬斯回旋,或者我單手就能把你這辦公桌舉起來,你信不信?
就說這體育銷售,有沒有搞頭吧。
能打到國手級別的,一般退役還是有保障,但似乎也聽說過一些默默無聞的運動員后來也過得不咋樣。
還有些人好像是集中訓練了一輩子,就不愿再搞體育了。
讓衛東就當是幫這些天之驕子兜個底。
報道不是說一共才兩百多運動員,再怎么也來不了幾個,再不服管教又能如何,裝這個逼的成本其實極低。
可“前線指揮部”只稍微安靜了下,立刻在總編、主編帶領下,套間內外都在鼓掌。
在國營企業舉步維艱,私營經濟又沒蓬勃壯大的節骨眼兒上,有人敢這么站出來分擔壓力,絕對是排憂解難。
商品意識還沒那么強烈的各位,是真想不到奧運選手能給銷售帶來什么。
只覺得是好人好事。
讓衛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小事情小事情,我們現在銷售人員好幾百,工人兩三千,小事情小事情。”
主編來邀請他:“過兩天奧運代表團回國,你跟我們媒體一起去迎接,有機會的話當眾宣布這個事情也能幫企業帶來些名氣?”
他還覺得是個小小的彌補。
讓衛東趕緊搖頭:“算了算了,你沒做過銷售,這些人如果真肯學愿做,肯定是頂級優秀的好銷售,我們不吃虧的,再去公開這么談就是作秀,哦,就是故意顯擺,我的目的不是為了顯擺吧。”
大家恍然,更覺得讓衛東同志高風亮節。
十八歲的少女正是最含苞待放的歲月,一雙水靈靈的美眸看著那邊目不轉睛。
沈老三慢慢的捅刀子:“他有老婆了,還帶著娃。”
虞曉秋的眼神是真的黯淡了下,超級失望的那種但瞬間掩飾:“什么,你說什么啊。”
沈翠月不留情面:“他是爺們兒,沒有貪花好色的那種純爺們兒,更不會恃強凌弱的欺負女人,所以他只對能并肩作戰的兄弟姐妹上心,光憑著漂亮想來蹭好處的,我們這真不稀罕。”
金卓群現在也有點并肩作戰的意思了,一整夜都在酒店到磚兒臺之間奔波,讓衛東把拖拉機手給他,連軸轉的當助手。
磚兒臺那邊當然也能收看世界各地的頻道,但體育欄目、播出時間只有那么一丁點,也沒報社這邊可以無限制增加版面的便利,所以能做的文章反而少。
現在只能是把明天早上八點四十五的閉幕式當成主要內容,半夜做了個慷慨激昂的主旋律總結回顧,后半夜僅剩的比賽都顧不上了。
金卓群最后一次過來聊了幾句,綜合下兩邊的素材,決定凌晨就守在那邊:“特么租用的衛星直播信號,天曉得那些洋鬼子會不會故意搞事情,那邊緊張死了,要是開始前沒把播出來,老子要喊退錢!”
讓衛東看他也緊張,連忙規勸:“以后天天有得播就行了,不要繃太緊,這會兒所有人都緊張,我們搞商業做買賣的別去觸霉頭。”
金卓群沒準兒也就是表表態做樣子,心力憔悴的去了。
也是這一趟,讓衛東才知道七點的聯播新聞到這會兒都全部是錄播,包括上次的開幕式,實際上都有半小時的延播,也就是這邊拿到信號在演播室走了遍才對各方播發,就為了避免出突發問題。
任何事情都有這半小時可以緩沖。
但奧運熱潮現在是徹底滾燙,各級領導也很關注,不知道是誰提出要直播給全國觀眾。
媽耶,這要是出點岔子咋辦。
只有經辦人才知道,這尼瑪所有環節都被攥在外國人手里,人家要使點壞簡直手拿把掐。
于是才所有人都緊張極了。
報社總編都知道難度:“幾年前吧,花旗統領訪華,領導帶我們媒體去機場迎接,人家用運輸機帶來5臺電視轉播車和一座衛星地面站,在統領座機降落的同時就把這一消息遍了整個世界,在華期間的每一項活動,花旗方面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向全世界發布消息,而作為東道國的我們卻無法將新聞快速傳播出去,就只能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全場屈辱到落淚啊。”
讓衛東點頭:“會好的,說到底還是經濟,有錢才能發展科技,有錢才能帶來物質繁榮和生活便利,怎么在D的領導下發展好經濟,才是解決這一切的根本路徑,而不是只會屈辱落淚下決心,決心是不值錢的。”
能說出這話的,還是普通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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