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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事關國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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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事關國運  康熙偏疼老四,以前還不算太過明顯現在嘛,康熙不僅把圓明園賞給了老四,而且,又找藉口,給老四增加了三個牛錄。

  這麼一來,別說偶了,張廷玉也早就看明白了。

  以張廷玉的精準政治眼光,他若不是看準了老四將登基,怎麼可能輕易的投靠過去呢?

  弘耘滿月的這天,照滿洲的規矩,褐即使再不樂意,也必須大辦「彌月酒」。

  旗人的習俗,彌月酒應由娘家人主持。

  若是康熙沒將王惜月普為側福普,按照禮法,弘耘的娘家人,就只能是翠晴的親戚。

  現在就不同了。

  早上,出了月子的王惜月,緊緊的抱著小弘耘,和偶一起進了密妃所住的景仁宮。

  弘耘是密妃的第一個孫子,她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抱著弘耘就不肯撒手了。

  「這小家伙,眼晴像你,嘴形像惜月,將來啊,必定是個有福之人——」密妃心里是真高興,夸的收不住嘴了。

  「姆媽,您少夸兩句,免得這孩子受不起!」褐看似無意的警了眼王惜月。

  王惜月趕緊陪著笑臉說:「姑母,弘耘還沒有小名兒,就請您老人家給賜個名兒吧?」

  密妃一聽這話,心里就更滿意了,笑瞇瞇的說:「照我們杭州老家的規矩,

  孩子太小的時候,必須起個賤名,方能長命百歲。我想想看啊,嗯—不如就喚作虎蛋吧?」

  「謝姆媽賜名。」偶趕緊拱手哈腰的道了謝。

  兒子的大名是康熙取的,小名必須由密妃做主。

  別說叫虎蛋了,就算是叫傻蛋,偶也必須捏著鼻子認了。

  密妃看了眼王惜月,心里多少有幾分得意。

  當初,若不是密妃硬把王惜月塞到偶的身邊做妾,王惜月又哪有今日之顯貴榮耀呢?

  大清定鼎中原之后,諸多禮法規矩,幾乎都是抄襲的前明典章。

  但是,和前明略有不同的是,大清的宗室王爵,分為了四等。其中,除了皇子之外的貝勒和貝子,他們的正室老婆,不能叫福普,而只能稱為貝勒夫人或貝子夫人。

  照前明的習俗,王惜月如今的身份,相當于郡王之側妃。

  王惜月的一步登天,此皆密妃之功也!

  密妃越想越得意,照著弘耘的腦門上,就狠親了一口。

  「你們還要回娘家吧?」密妃見時辰不早了,就催褐和王惜月趕緊去王家一聽說回娘家,王惜月便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桿。

  今時不同于往昔了!

  再回王家之時,就算是祖父王國正和祖母黃氏,也要給王惜月下拜行禮了。

  更重要的是,為了搶奪耦之妾的好位置,曾經和王惜月明爭暗斗的那幾個姐妹們,全都被踩下去了。

  哼哼,我的好姐妹們,再見面之時,你們就都要看本側福普的臉色了!

  到了王家門前,褐剛鉆出大轎,就見外祖父王國正,率領王家的所有男人們,老老實實的等候在了大門兩側。

  王家的舅舅和姨父們,仗著愉郡王府的勢,只知道吃喝玩樂,花錢如流水,

  不停的收通房納美妾,竟無一人可以幫著褐干點正經事。

  不客氣的說,王家和紅樓夢里的賈家,唯一的區別是,褐比王子騰更有權勢。

  但是,不管怎麼說,王家確實是褐的正經母族。

  當王國正領看一大家子人,下跪行禮之時,褐側身避開了。

  在王家人的簇擁下,褐和王惜月,并肩從大門進入了王家。

  以前,王惜月進出王家,根本沒資格進大門,而只能走左側的小角門。

  小弘耘的八個乳娘,今天都跟來了。

  原本,褐覺得乳娘太多了。因為,小弘耘很挑食,只吃張乳娘的奶。

  可是,王惜月非要帶著全體乳娘丶保姆和丫頭們等近百號人,浩浩蕩蕩的一起回娘家。

  女人嘛,有點虛榮心,這也很正常,耦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在垂花門前,黃氏領著王家的女人們,一起蹲身斂社,老老實實的行禮拜見。

  王惜月一眼就看見了,想和她搶男人,卻命不好,只能嫁給六品小官的三堂姐。

  「三堂姐,好久沒見了啊?」

  經過三堂姐跟前的時候,王惜月故意扔了手里帕子,順勢停下腳步,仰起下巴和她打招呼。

  三堂姐暗暗緊了手里的帕子,卻滿臉堆笑的說:「賤妾哪有資格隨意進出王府?」

  在大清朝,女人嫁了人后,回娘家有無聲威,全看男人的身份地位。

  聽三堂姐自謙為賤妾,王惜月不由得意的一笑,想和我搶男人,你還嫩了點。

  等褐帶著王家人,回府之后,好家夥,王府門前的胡同,早就擠得水泄不通了。

  不過,有老四丶四福晉和年海棠,出面幫著招待客人,即使禮數上有所欠缺,也沒人敢計較。

  這人吶,都是雙標的!

  老四既有權勢又是親王之尊,他即使做得不算周到,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包容了。

  由于,偶連生三子,結果是,沒隔多久,就連辦了三次彌月酒。

  管家的翠晴,情不自禁的感嘆道:「府里的銀庫快要堆滿了!

  褐品了口茶,微微一笑,被圈禁的老大,生了三子一女,哪個敢去送禮看他?

  趨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

  這日,康熙看了偶遞來的題本,發覺建議斬立決的,就多達十馀人,便嘆息道:「施仁政,勿施暴政,天下人,才會心服口服。」

  褐知道康熙的年紀大了,手也軟了,便解釋說:「汗阿瑪,這些漢臣們,

  嘴上讀的都是圣賢書,心里卻又黑有臭,不殺幾個,不足以平民憤。」

  見康熙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偶便接著說:「汗阿瑪,別的事情,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可是,科舉正途若是被人堵死了,就怕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吶!」

  「你真想殺了張廷瓚?」康熙坐直身子,一臉嚴肅的問褐。

  「他是主考官,不殺他,何以服眾?」偶說的擲地有聲。

  「他父親張英,乃是朕的老師,不能殺啊!」康熙略微遲疑了一下,「革職,永不敘用,回原籍閉門讀書,如何?」

  「汗阿瑪————」褐還想再勸,卻被康熙擺手制止了。

  「就這麼定了!」康熙斬釘截鐵的態度,不容任何置疑,褐只得閉緊了嘴巴。

  等旨意下達之后,張廷玉不禁長吁了口氣,總算是救下了張廷瓚一命,好懸吶!

  作為近臣,張廷玉非常了解康熙的脾氣。

  若是褐建議從寬處置張廷瓚,張廷瓚大概率會掉腦袋!

  因為,康熙必然會懷疑,張廷玉和遇,是不是暗中有什麼勾結?

  別看,康熙晚年大行仁政,那僅僅指封疆大吏們而已。

  對于身邊的近臣們,康熙一向都盯得很緊。尤其是,偶和張廷玉。

  他們兩個人,若是一氣,康熙肯定睡不著覺!

  不過,張廷玉的心里也很清楚,他沒投靠耦,卻去投靠了老四,褐不可能沒有心結。

  但是,張英留下的家訓就是,誰當皇帝,張家就支持誰!

  張廷玉的選擇,無疑是把桐城張家的利益最大化了!

  張廷瓚被趕回安徽桐城老家后,心里異常之苦悶,抑郁了半年多。

  令張廷玉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張廷瓚在爬山散心之時,竟然遭遇了千年未遇之泥石流,不幸身亡。

  實際上,只要張廷玉一直待在康熙的身邊,從安徽巡撫一直到桐城知縣,誰敢對張廷瓚不敬?

  這人吶,時也,命也!

  運氣不好的時候,即使是喝冷水,都可能塞牙!

  在大清朝的皇室之中,養育小主子的重任,幾乎都是乳母和保嬤們,一起完成的。

  王惜月和年觀音,她們生下孩子之后,就沒喂過半口奶。

  等她們出了月子,每天都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等著褐叫她們去侍寢。

  耦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他的三子二女,都被養在身邊,分別安置于正院的各個小院內。

  下衙之后,偶第一件事情,就是陪閨女玩耍,抱著兒子啃幾口。

  親子關系,必須要好,而且,不能溺愛。

  否則,將來褐若是登上了權力的頂峰,康熙和初之間的悲劇,還會上演。

  康熙二廢太子之后,死活不肯再立新太子,就是因為,他徹底想明白了其中的邏輯。

  無論是誰,只要坐到太子的位置上,最終的結局必定是父子相殘。

  如果,威廉二世按照祖父威廉一世的治國方針,持續性的走下去,德國很有機會統一整個歐洲。

  等偶熬死了老四后,他已經四十歲出頭了,還能奮斗多少年?

  所以呢,提前培養出良好的親子關系,把兒子們教育好,讓小崽子們真心認同,并沿著他指定的工業化之路,持續進行下去。

  事關國運,絕不可等閑視之!

  上下幾千年的歷史,都證明了一個規律:人亡政息。

  春天剛過不久,康熙便下了旨,準備啟程去熱河避暑。

  偶得知了消息之后,不由微微一笑,著名的斃鷹事件,已經拉開了序幕。

  熟悉清史的人,都知道一個事實,斃鷹事件,激化了康熙晚年的儲位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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