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禑正好休沐,太陽都曬屁股了,他還在擁艷高臥。
琴書伏在禑的身上,輕柔的撒嬌。
被折騰醒的禑,二話不說,把琴書收拾的聲嘶力竭。
事后,琴書咬著禑的耳朵,小聲說:“爺,我的手帕交,也就是那位一等海澄公夫人,她的家中出了點麻煩事兒,想求您幫著發句話。她說了,只要您答應出手,不管辦的結果如何,都必有重謝。”
禑就知道,懷中女人十分賣力,必有所圖。
所謂無欲則剛,人家不求你幫忙辦事,憑什么彎腰討好你?
不管是在廟堂,還是在家里,考驗的本就是人情世故!
琴書死心踏地的跟著禑,趕都趕不走。就是因為,她最理想的逍遙日子,禑都有能力滿足。
女人所需要的床上西門慶、滔天的權勢和花不完的銀子,禑都是頂兒尖的存在!
“說說看,她家里出了何事?”禑已經入鄉隨俗,有權不用,又何必掌權呢?
琴書咬著禑的耳朵說:“我那位手帕交的阿瑪,本是駐守巴里坤的參領,他為了泄憤,濫殺了近百名戰俘,被彈劾下了獄,眼看著就要斬立決。”
原本,禑并不打算插手這種破事。可是,聽說是在巴里坤殺俘,他確實起了憐憫之心。
“成,這事我管了。不過,沒必要謝我,謝你即可。”禑這么一說,琴書立時喜上眉梢,死纏著禑不放。
結果,康熙剛進院子,就聽見了琴書的歡叫聲。
納喇善眼珠子一轉,就小聲建議說:“奴才去提醒一聲?”
康熙卻搖了搖頭,說:“小十五就好這一口,別掃了他的興致。”
圣眷正隆的親兒子,在自己家里快活,康熙這個當爹的,總要體貼一下吧?
“嗻。”
等禑快活夠了,納喇善這才在康熙的暗示下,高聲喝道:“皇上駕到!”
禑趕緊穿好衣衫,開門出來,跪到了康熙的跟前。
“臣兒禑,恭請圣安。”
“起喀吧。”康熙負手而立,笑瞇瞇的調侃禑,“我兒果然好體力!”
原本臉皮極厚的禑,史無前例的羞得滿面通紅,他小聲說:“二十二弟長得格外健壯,臣兒不及汗阿瑪之萬一。”
在講究多子多福的大清,康熙的親兒子已經排到了老二十二,還是年近花甲得子,不管怎么說,都是值得驕傲之事。
康熙情不自禁的拈須輕笑,略顯得意的說:“朕乃是有福之君!”
“汗阿瑪乃是千古少有的圣君。”禑趕緊大拍馬屁。
“小十五,小碗炸醬有多久沒吃了?”康熙故意暗示禑。
禑知道康熙饞小碗炸醬面了,便主動建議說:“前門的何記小碗干炸,那味兒滿京城只此一家,臣兒已有好久沒去嘗嘗了!”
“咱們爺兒倆同去?”康熙抖開折扇,笑吟吟的看著禑。
禑心想,這不是廢話嘛,您都進了內院,我哪敢不陪著啊?
于是,禑陪著康熙一起坐馬車,出了內城,直奔前門大街。
何記的小碗干炸,最主要的特色是:炸醬格外之香!
豬肉切大丁,且肥瘦分開,炒好瘦肉,先盛出來,等醬熬得差不多了,再放入瘦肉。
如果,一開始就放瘦肉,瘦肉就會很干,嚴重影響炸醬的口感。
炸醬要地道,醬料是關鍵。
六必居的干黃醬、鮮黃醬、甜面醬,何記秘制的豆豉,外加八角等料,一起熬醬。
值得一提的是,干黃醬一定要用水澥好,不然的話,一炸就糊了!
康熙和禑到地方之后,好家伙,不僅店內坐滿了人,而且,店外還排著長隊。
爺兒倆對視了一眼,便很有默契的站到了排隊人群的末尾。
排了大約半個時辰,康熙和禑一人端著一只面碗,和草民們一起,都蹲在路邊,伴著街上的塵土,大口大口的吃面。
反正吧,不干不凈,吃了不得病!
一陣風卷殘云之后,康熙打著飽嗝,說:“今兒個不看戲,改聽說書!”
有了上次戲園子失火的教訓,康熙這一次學乖了,選了個靠大門邊的位置,一邊喝茶,一邊聽書。
這年頭的民間說書,不是三國演義,就是岳飛傳,再就是楊家將。
一般情況下,康熙更樂意聽三國演義,因為,里邊沒有抗擊北虜的故事。
不過,康熙和禑進門的時候,說書先兒正繪聲繪色的講述岳飛抗擊金兵的傳奇故事。
在康雍乾三朝,康熙朝和雍正朝的文字獄,并不嚴重。
老四登基后,搞的文字獄,主要是廟堂斗爭的衍生品,并未大規模的波及到民間。
其中,清風不識字案的起因,其實是徐駿自己想找死。他寫給老四的題本之中,居然把陛下寫成了狴下。
老四一怒之下,下旨罷官抄家,卻發現了徐駿文集里的那段經典名言: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
真正厲害的是,乾隆搞了幾千起文字獄,把整個大清的知識分子們,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說書先兒,把金兵說得不堪一擊,岳家軍區區五百人,便可大破十萬。
康熙皺著眉頭,問禑:“你也知兵之人,這可能么?”
禑心里有數,康熙的心里不痛快了,他若是應對不慎,說書先生肯定要倒血霉。
“阿瑪,軍報可以隨便吹牛,兩軍對峙的戰線,卻足以說明一切!”禑這么一說,康熙不禁啞然一笑。
禑說的沒錯,金兵真不堪一擊,宋軍早就收復汴京,馬踏黃龍府了!
“賞他五兩銀子,改說諸葛亮六出祁山!”康熙的心里多少有些硌應,趁說書先生討賞的時機,砸銀子堵嘴。
“話說,諸葛孔明……”說書先生得了重賞,自然要格外賣力的贊美諸葛亮了。
“諸葛亮是真忠,還是假忠?”康熙冷不丁的問禑。
禑毫不遲疑的說:“回阿瑪,孔明能篡卻沒有篡,真忠也!”
“那么,霍光呢?”康熙緊接著追問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