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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君臣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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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君臣同樂  正旦節的正日子,禑的郡王府里,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照旗人的規矩,正旦日登門拜主子,是旗下包衣們必須盡到的義務!

  不過,各家各戶的包衣阿哈,是真正的家奴,沒資格來給禑請安。

  禑的六個牛錄之下,共有一個參領和六個佐領。

  其中,參領是流官,三年一換。佐領們,則都是父傳子或兄傳弟的世襲。

  「奴才們,請主子安,主子正旦大吉。」

  在參領德成的率領下,六個佐領們都跪在他的身后,一齊恭賀正旦。

  「罷了,都坐下說話。」禑可以肆無忌憚的籠絡他旗下的奴才,根本不需要擔心康熙的猜忌。

  因為,禑旗下的六個牛錄,除了包衣阿哈之外,都算是他的家里人。

  并非朝廷重臣的一家人,不管多親熱,都不犯忌!

  德成從地上爬起后,哈著腰,異常謙遜的說:「在主子的跟前,哪有奴才們的座兒?真壞了規矩,奴才們都要吃鞭子。」

  禑故意把臉一板,斥責道:「爺叫你們坐,就都坐。再敢多嘴多舌,小心吃鞭子。」

  「嗻。」德成扎下深千謝恩后,乖乖的領著佐領們都坐了。

  八旗內部,還是十分野蠻的半奴隸制,主子就是奴才的天。

  主子氣不過,拿鞭子抽了奴才,只要不抽死,就是抽了白抽!

  以前,老奴剛建立后金國的時候,真是旗主和領主們最幸福的時代。

  那時候,旗主和領主們,若是睡了哪個旗下包衣的漂亮夫人,反而是高看他了。

  清軍入關后,迅速的漢化,八旗內部也從絕對的奴隸制,變成了半奴隸制。

  至少,旗主和領主,再不可能隨意虐殺包衣們了。

  「主子,托您的鴻福,老天也作美,地里的莊稼大豐收了,奴才們按照老例兒,帶了點薄禮,給主子您盡點孝心,請主子您務必笑納!」德成跪到地上,雙手捧上了一份禮單子。

  禑輕嘆一聲,說:「你們的孝心,爺心領了。不過,你們也都不容易,大部分人都沒有鐵桿莊稼可領,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頓帶肉的餑餑。更有甚者,有人的家里窮得快要揭不開鍋了,唉,實在是太苦了啊!」

  主子不收禮,奴才們必須苦勸,方顯出誠意。

  拉鋸了幾次后,禑火了,猛一拍桌子,厲聲道:「爺的話,難道不管用了麼?」

  德成和佐領們,都嚇跪了,大氣不敢喘半口。

  實話說,清軍入關后,普通旗人只有入營當兵,替皇上賣命,這一條活路。

  可是,朝廷的經制八旗兵,總員額是有限的,不可能讓每個旗人都有鐵桿莊稼可拿。

  時間一長,家里丁口多的普通旗人之家,基本都是吃了上頓愁下頓的窘迫狀態。

  但是,類似禑這種小旗主,那日子簡直是神仙一般的快活!

  前明時期,朝廷給藩王宗室們的待遇,一減再減。結果,有宗室成員,不僅勾結蒙古人南侵,甚至還縱火焚燒了府衙。

  大清滅亡之時,各地的駐防八旗,很多被報復慘了。但是,京城里的普通旗人,大部分都很高興。他們終于解脫了,想經商就經商,想種地就種地,想賣古董,就倒騰古董。

  直到大清垮臺之前,皇帝和官僚階級,肆無忌憚壓迫自耕農的矛盾,才是歷朝歷代的主要內部矛盾!

  自耕農紛紛破產了,皇朝也就走到盡頭,如此周而復始!

  德成和佐領們,嘴上說該死,心里卻很感激禑。

  他們又不傻,都知道一個事實:禑發脾氣是假,體貼大家的不容易,才是真!

  「你們幾個,也都聽好了,不管有事沒事,都不許盤剝旗下的包衣們。別的旗下,爺管不著,也不想管。你們若是手腳不乾凈,爺也懶得拿鞭子抽你們,徑直送進暗無天日的宗人府水牢,讓你們好好的享受一下,每天泡腳的美好滋味兒!」

  作為當朝第一實權郡王,禑的公然恫嚇,誰敢不當真?

  「嗻。」德成和佐領們,一起跪了。

  不過,禑是老官僚的出身,他比誰都清楚,讓狗改了吃屎,比登天還難!

  打一棍子,賞顆糖吃,才是長久籠絡本旗包衣之道。

  「往后啊,你們七個人,每年的正旦,都到爺的帳房上領銀子。參領三百兩,佐領二百兩,見者有份,童叟無欺。」

  禑實在是太慷慨了,德成他們個個歡聲雷動,大拍馬屁。

  「主子,您真是奴才們的好主子……」

  「主子,您但有所命,奴才一定效死!」

  禑笑了笑,嘴上沒吱聲,心里卻很贊同老四搞出的火耗歸公及養廉銀。

  在無官不貪的當下,官僚們仗著手里的權力,肆無忌憚的大撈特撈,完全無法避免。

  不高薪,肯定無法養廉。

  高薪,也不可能杜絕貪腐現象。

  但是,高薪卻可以幫著不想貪的那批官僚,守住社會的底線。

  歸根到底,從皇帝到知縣,都掌握了無法制約的權力,可以隨心所欲的折騰草民。

  禑早就想旗務改革了,不改,他手下的包衣們,不可能跟他走。

  如今的禑,不僅實權滔天,而且,完全有實力撒銀子給參領和佐領,以減輕包衣們的負擔。

  不管別人怎麼想,禑自己的腦子一直很清醒,指望有鐵桿莊稼可拿的參領和佐領們,跟著他賣命,那純粹是他自己想多了。

  到了關鍵時刻,真正頂用的人,必然是過苦日子的普通包衣們。

  「你們從誰家收來的東西,就還回誰家去。」禑淡淡的說,「若是物不歸原主,別怨恨爺心狠手毒,明白吧?」

  「嗻。」德成和佐領們也都看明白了,禑絕對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玩真的。

  打發了德成他們走了之后,禑留了圖里琛一起打馬吊。

  至于,門前的人山人海,禑當作是空氣罷了。

  大清一直禁賭,禑他們打馬吊,也不賭錢,輸家就在臉上貼張小紙條,算是必要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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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料,貼紙條的效果,比賭錢更刺激老十六和老十八的爭勝之心。

  尼瑪,堂堂皇子,臉上貼了臟東西,這可比輸銀子,更令人在意。

  實際上,賭錢的話,老十六和老十八輸得再慘,也都是輸的禑的銀子。

  而且,拉著圖里琛賭錢,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贏。

  以前,禑的一個女同學,長得頗有幾分姿色,是醫院的行政人員。

  院長就給了她一個任務,每天在牌桌上輸錢,輸得越多越好。

  結果,康熙進屋的時候,赫然發現,禑丶老十六和老十八的臉上,都貼滿了小紙條。

  「臣兒……恭請圣安。」

  「奴才圖里琛,恭請圣安。」

  天下至尊來了,禑他們手忙腳亂的下炕,紛紛跪地請安。

  康熙走到老十八的跟前,俯身抬手,從他的臉上揭下一張小紙條,定神一看,也就是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稀奇之處!

  「你們這是在做甚?」康熙其實已經看見了桌上的馬吊牌,卻故意問禑。

  「回汗阿瑪,臣兒幾個人在打馬吊,輸家就在臉上貼一張小紙條,若是臉上貼滿了紙條,只須學幾聲狗叫,就揭了紙條,重新來過。」禑知道康熙很忌諱賭博,便言簡意賅的解釋清楚了。

  「很好,不賭錢,乃是大清的規矩,你們做得很好!」康熙這麼一說,就把皇子失儀的罪過,徹底抹平了。

  屋里有三個康熙的親兒子,又沒有賭博,僅僅是關起門來貼紙條而已。

  原本,禑以為康熙待不長,誰曾想,康熙來了興致,竟然坐到了炕桌邊,招手喚他們幾個陪著打馬吊。

  「還是不賭錢,只貼條!」康熙定了調子,誰敢不從?

  只是,馬吊開始之后,禑他們又不是缺心眼,誰敢給康熙的臉上貼紙條啊?

  結果是,康熙連贏幾十局,讓三個親兒子的臉上,都貼滿了紙條。

  「哈哈,朕心甚悅,看在你們都很有孝心的份上,就每人賞銀五千兩吧!」

  「謝汗阿瑪恩典!」

  禑不缺錢花,老十六暗中幫四干臟活,他也不差錢。

  老十八樂得合不攏嘴,美滋滋的說:「汗阿瑪圣明!」

  大過年的好時光,君臣父子同樂,才是應有之意。

  「你們接著玩樂,朕去老三那里瞅瞅。」

  這個屋里的人,誰還不知道啊,康熙其實很喜歡文質彬彬的老三。

  老大和老二都被圈禁之后,老三也就成了事實上的皇長子。

  在無嫡立長的大氣氛之下,老三登上儲君之位的呼聲,也是與日俱增!

  三兄弟一起送康熙出后門的時候,康熙忽然把禑叫到了跟前,小聲叮囑說:「皇子貼條,有礙觀瞻,不能公開亂來,懂麼?」

  禑暗覺好笑,他們幾個的臉上,貼滿了紙條的時候,康熙樂得直拍腿。

  現在,康熙又一本正經的說,貼條不合規矩,唉,找誰說理去?

  這人吶,就沒有不雙標的,康熙如是,禑也如是!

  反正吧,只有手里有權,自有歪嘴大儒替你辯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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