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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持續推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家父是康熙

第193章持續推恩  「上諭,愉王之長女丶次女,均晉和碩格格,各賜銀三千兩,賞食和碩公主俸,欽此!」

  照大清會典的規矩,親王之嫡女,封和碩格格,漢名:郡主。

  褐一聽就明白,康熙肯定知道,他視兩個親閨女如珍寶,所以,乾脆一起加恩,讓嫡庶再無區別。

  只因有個好爹,褐這兩個還在吃奶的親閨女,就已經享受到了公主級別的鐵桿莊稼。

  不過,就算是公主,在未去撫蒙之前,年俸僅三百兩,祿米也僅三百斛而已。

  在大清,皇帝赤果果的重男輕女,即使是皇后所出的固倫公主,其待遇也遠不如固山貝子。

  「臣兒褐,領旨謝恩。」

  褐起身后,溫和的說:「衡臣,請汗阿瑪,我三日后回京理事!」

  張廷玉原本醞釀了一肚子的勸說之詞,誰曾想,褐心情一爽,竟然不需要他勸了。

  離開暢春園之前,康熙一再叮囑張廷玉,務必勸說褐,早日回京理事。

  張廷玉也明白今上沒有明說的潛臺詞,老八展示了驚人的實力,到了非削弱不可的地步。

  但是,康熙若是親自上陣,很容易刺激旗主諸王的反彈。

  若是褐在前挑大梁,康熙自可于幕后從容應對。

  當然了,若是康熙把密妃抬了旗,褐就有資格競爭皇位了。

  那麼,偶和老四的關系,只會漸行漸遠,終至全面破裂。

  褐被老四視若親弟,其基礎是,褐沒資格染指皇位。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趙老大的這句名言,深刻的揭示了皇權的奧秘。

  張廷玉一大早就進了暢春園,不僅未用早膳,而且口千舌躁。

  偏偏,褐卻說:「衡臣,我身上不大干凈,就不留你用茶了。」根本沒心思和張廷玉套近乎。

  可是,耦的皇莊實在太大了,一眼望不到頭。

  張廷玉坐轎進來的時候,轎夫們至少走了半個多時辰。

  「王爺,可否賞盞茶水?」張廷玉實在渴壞了,嘴唇都乾的開了裂,必須馬上補充水份。

  褐深深的看了眼張廷玉,發覺他的嘴唇上,裂開了幾道小口,隨即恍然大悟。

  「來人,上茶!」

  褐不想拉攏張廷玉,是因為,他知道,一切拉攏措施,都毫無用處。

  但是,褐和張廷玉之間,并無私怨,只是沒有交往而已。

  張廷玉確實口渴之極,一連喝了三盞溫茶,卻又眼巴巴的望著褐。

  偶隨即會意,索性吩咐說:「把我愛喝的溫茶,給衡臣來兩壺!」

  等兩只大肚茶壺被端來之后,耦抓起壺柄,嘴巴對著壺嘴,不顧風度的灌了一大口!

  有了褐的不雅示范,張廷玉把心一橫,索性有樣學樣,也跟著猛灌了半壺溫茶。

  終于解了燃眉之急的張廷玉,拱手說:「王爺,皇上盼您早日回京,幫著主持大局。卑職還有差事待辦,這便告辭了。」

  張廷玉這話,乍一聽,沒有任何惹人疑心的地方。

  但是,褐和張廷玉曾經長期同處于一室,他自然很清楚,張廷玉這是在變相提醒他,康熙已經急眼了,繼續磨下去,很可能情況生變!

  從來都是悶嘴葫蘆一般的張廷玉,史無前例的提點了褐。

  褐馬上意識到,八爺黨的勢大,令康熙坐臥不寧,如同芒刺在背!

  太子的最終被放棄,不就是過于勢大,嚴重威脅到了皇權麼?

  「衡臣,出莊子的路途過于遙遠,還是先更衣,再回去吧?」

  褐的脾氣,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只要投桃,至少報李。

  三日后,偶又帶著兩個親閨女和老十八,一起回了京城。

  嘴,還沒進胡同口呢,回府的道上,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管帽子的實權阿哥,還捏著步軍統領衙門,這權勢用滔天來形容,猶未足也!

  老十八放下窗簾,嘆息道:「趨炎附勢之徒,才是主流!」

  褐微微一笑,老十八漸漸懂事了!

  整個大清的基本邏輯就是,誰有權,就捧誰的臭腳。

  多爾袞活著的時候,硬逼著宮里下旨,將他從皇叔父攝政王,普為皇父攝政王。

  這麼多旗主王爺們,誰敢說半個不字?

  可是,多爾袞摔死之后,號稱第一心腹的蘇克薩哈,當即反了水,主動投靠了順治。

  所以說啊,忠誠二字,絕不是鍵盤俠們所YY的,自帶神性,小弟們納頭便拜不把肚皮挖開,誰知道心黑心紅?

  「烏林,你去告訴他們,凡是堵路的,京察之時,一律升去奉天。」管帽子的王爺,見官大五級都少說了。

  一般人不知道的是,清軍入關之后,因為畏懼漢人過億的緣故,總有搶一票,就退回關外的想法。

  所以,大清仿效前明的制度,首先設立了內務府這個小朝廷,又在奉天府另設五部衙門。

  除了吏部之外,奉天府的中樞機構,可謂是五臟俱全。

  當時,只要韃清敗退出關,奉天的五部衙門,立即就可以無縫的接管政務。

  結果,南明太不爭氣了,寧可把江山拱手送給虜,也要和自己人死磕到底!

  三藩之亂時,清的旗主諸王,大多支持退回關外,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耿精忠和鄭經商量好了,共同反清。

  等耿精忠帶著主力部隊去抗清后,鄭經卻背信棄義的帶兵偷襲了他的后路,

  這就導致耿精忠再次降清。

  虎父犬子,鼠目寸光,莫此為甚!

  褐一發話,郡王府門前堵死道路的官員們,如同驚弓之鳥,四散溜走。

  管帽子的王爺,就是如此之牛叉,不服不行!

  官本位的社會,官越大,利益也越大。所以,管官的大佬,才是真大佬!

  次日早上,偶坐著八抬大轎,搖搖晃晃的去了吏部衙門。

  吏部的北邊是宗人府,南邊緊挨著戶部。

  知道偶今天要到衙視事,吏部尚書富寧安,早早的就領著吏部的堂官和司員們,等候在了大門外的臺階上。

  富寧安,隸于鑲藍旗滿洲,姓富察氏,其父是大學士阿蘭泰。

  話說,富寧安尚未出仕,運氣就大爆炸了。只因,他的叔祖父死后無嗣,就由他襲了騎都尉的世職。

  在大清,因為吏部太過重要了,所以,歷任吏部尚書都是皇帝的心腹重臣。

  富寧安也不例外!

  自從康熙四十八年,富寧安由禮部尚書,轉任吏部尚書之后,就一直待著不走了。

  按照慣例,吏部尚書三年一任,任滿即走。

  可是,富寧安已經待了三年多,卻看不出要被調任的絲毫跡象。

  見偶的大轎來了,富寧安趕緊帶著同僚們,走下臺階,一起到路邊相迎。

  褐剛鉆出大轎,富寧安便主動扎下深千,畢恭畢敬的說:「吏部尚書,奴才富寧安,請愉王爺大安。」

  六部尚書和侍郎之中,只要是滿臣和蒙臣,都必須在褐的面前,老老實實的自稱奴才。

  如今的耦,已是手握六個牛錄的領主,算是大清真正的主子之一。

  套句現代話語,大清的董事會之中,有褐的一席之地!

  「起吧。」

  「謝愉王爺。」

  行禮如儀后,在富寧安等吏部堂官們的簇擁下,褐邁著四方步,緩緩走進了吏部衙門。

  「愉王爺,您的簽押公事房,奴才琢磨了兩處,一為藤花廳內,一為水鏡堂內.」

  褐一聽就知道,富寧安確實對他很尊重。

  藤花廳,其實就是吏部滿尚書的辦公之所。

  富寧安把他自己的地方,騰出來給褐使用,已經很有誠意了。

  「君子不奪人之所好,就去水鏡堂吧。」褐也很給富寧安面子,并沒有搶占他的地盤。

  就大清的體制而言,大家都是流官,辦公地點的好壞,勿須過于計較。

  就算是酷暑難當的盛夏之時,以褐的地位,讓下邊人在門窗前,搭一座遮陽棚,也就是發句話的事情罷了。

  實在太熱了,就多帶幾名仆婢,讓他們幫著打扇子。

  若還是不行,乾脆叫木匠師傅,仿造電風扇的樣子,做一架手搖風扇。

  再說了,以偶的地位,吏部冰窖里的大冰塊,還不是隨他取用麼?

  反正吧,地位到了一定程度,個人享受的問題,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自有明眼人,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妥妥貼貼,每根寒毛都叫爽!

  過了幾天,富寧安拿來一份文選司的札子,雙手捧到偶的面前,恭順的說:「請王爺過目。」

  褐接過札子,大致瀏覽了一下,便提筆在手,在札子上的管部王爺那一欄,簽下了禍二字。

  全天下的數萬官員,偶不可能個個都認識,

  但是,既然富寧安對他很尊重,對于富寧安遞來的第一個札子,偶也索性成全了他的面子。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就和以前的圖里琛一樣,只丟了一群牛羊,就被貶回去,種了七年的紅薯。

  沒有靠山的圖里琛,肯定想過就此躺平算了!

  可是,褐將他驟然拔擢到紅頂大員的位置上,圖里琛再也不樂意躺平了。

  只因為,當官真好,利益大大滴!

  富寧安見偶如此的爽快,心甲也很舒坦,臨走前,他故意小聲說:「王爺,吏部是您的吏部。」

  褐一聽就懂,腿要他樂意配合富寧安的人事安排,富寧安也樂意私下申幫他安插私人。

  禮尚往來,都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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