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沉思了良久,開口說道:
“想要在高塔區中,爭一塊兒鑄塔之地,鑄成通天塔,條件嚴苛,絕非易事。”
“整個高塔區,乃是建在娥高上帝自天外天,剿滅一只虛空神族,奪來的一尊婆娑神庭之上。”
“在婆娑神庭上建立通天塔,能大增空間神通效果,垂釣虛空之時,有無窮便利。”
“對于大靈官們的修行來說,自然是尤為重要。”
“按照神庭規劃,除了女帝洞冥宮占據的大片位置之外,一共能夠建造九百九十九座通天塔。”
“天朝立定這么多年,九百九十九塊兒土地,早就分封完畢了,此時都掌握在各個塔頂百脈手中。”
“等閑再有大靈官誕生,只能排隊輪候,等待哪家跌落位格,被天朝回收了家族高塔。”
“可這等事情,不經歷大變故,千年也難得幾例。”
“我蘇氏全靠先祖蘇瑾之地位,僥幸得了一塊兒地,建立了現在的蘇氏高塔。”
“后來,先祖為了天朝獻身,力敵天魔子,致使現世身隕落,闔族接近覆滅。”
“因為這個原因,得女帝關照,又恩賜了一塊兒高塔區的空地。”
“這么些年里,我們無力建造第二座高塔。”
“整個無極天朝,不知有多少人在惦記我蘇家的這塊兒地。”
“真要說跌落位階,被天朝收回土地,我蘇氏名下這兩塊兒,怕是能排前五。”
景遷能親自開口索要的東西,自然是價值連城的頂級重寶。
書山第九十二層,有關于虛空的知識之中,高塔區下的那一尊婆娑神庭,有著獨特的記錄。
他以須彌成道,這婆娑神庭他必然得去深入的研究一番。
而關于高塔區土地爭奪的愛恨情仇,也是娥皇大典之中,頗為經典的天朝故事,是女帝最愛看的天朝節目。
景遷和別人一樣,早就盯上了蘇氏那一塊兒極為稀缺的神庭土地。
蘇煙繼續開口說道:
“眼下我蘇氏人丁不旺,你身為蘇氏的血脈子嗣,又對家族有這么大的貢獻,繼承那一宗土地,也是合情合理合法。”
“唯有一點,能不能建的起高塔,需要極高深的法力修為,以及深刻的空間大道修行。”
“家族可以提供必要的資源支持,但是真的立下通天塔,可能還得阿姐晉升二品之后,才能嘗試。”
“不過,只要阿姐能夠晉升,短期之內,家族無虞跌落位階,倒是可以徐徐圖之。”
“你的第一點要求,我可以做主答應!”
景遷聽完點了點頭,內心一片火熱。
投資房地產,最講究的就是地段了。
整個北娥英皇無極天,乃至道淵神梭宇宙的房地產市場之中,婆娑神庭之上的一塊兒宅基地,屬于高高在上,獨樹一幟,碾壓一切的存在。
對于天朝的靈官們,這一塊兒能傳承萬載,鎮壓家族氣運,加持自身修行,維身份地位,提供海量情緒價值的宅基地,價值堪比一品靈機重寶。
哪怕對于景遷這等外來戶來說,這也是自己在無極天朝廝混的安身立命之本。
蘇煙繼續說道:
“關于第二點,你想要一個跟群星牧場或是書山有關的靈官職司,也極難落實。”
“你想要加入天朝正溯,得靈官職司,就不能再直接以純陽子身份顯露于人前,只能以蘇氏子弟身份自居。”
“而以你的修為來說,即便我蘇氏全力支持,能勉強得授從九品靈官實職,便已經是極限了。”
“天朝法度森嚴,靈官職司授予的底層律令,乃是由女帝神相全權監管,無人能夠隨意違反。”
“你隱藏道子身份,以我蘇氏伏靈子弟入官,只能從最低一級的從九品靈官,開始攀登職級。”
“而靈官職級的晉升,只有事功、襄供、蔭蔽、遴選四條途徑。”
“家里能給的蔭蔽額度,我們自不會吝嗇,定會全力支持于你。”
“至于利用資源財富,供給天朝財政的襄供之舉,家族也會傾囊相助,將所有獎勵拿滿。”
“通過這兩條途徑,能讓你在七品靈官之前,職級迅速提升,省去大量的時間。”
“不過,若想往后繼續晉升,就只能靠事功與遴選這兩條路了。”
“群星牧場之中,職級最低的職司,是正五品的牧星使,書山之中,則是正五品的避火官。”
“從正七品到正五品,看似只有四級的差距,卻是靈官途徑中,從散官到朝官的天塹,絕非容易突破之事。”
“靈官途徑,乃是我無極天朝專有的封號晉升路徑,對于我輩的修行和戰力,有巨大的加持作用。”
“正五品靈官,已經位比中品封號,有超凡神異,價值極高。”
“女帝神相對于這個序列的靈官授予,把控極嚴厲。”
“而且,靈官途徑,還分文職武序,在事功與遴選的晉升之中,各有分工。”
“你戰力超群,若是走武職序列,參加武序遴選,或者積攢戰功,晉升定然要輕松些。”
“可牧星使和避火官皆為文官序列,文武有別,無法跨序列晉升。”
“以我蘇氏的底蘊,也無法保證你能得到這等職司,只能盡力而為。”
景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能盡力就好,后續的遴選晉升,我自己來想辦法。”
第二點訴求,兩人也互相認可,達成了一致。
蘇煙接著說道:
“關于你說的第三點,國子監遴選的機緣。”
“不用你提,我們也會盡力為你來爭取。”
“甚至你若能真的入了女帝法眼,入幕寢宮,我們也會全力支持!”
“國子與國公地位非比尋常,百脈的各家,每一代最為優秀的子弟,都會全力去競爭。”
“你若能為我蘇氏爭得一個國子或是國公之位,蘇氏將以你為馬首是瞻,你的利益便是蘇氏的利益。”
“即便蘇瑾先祖復生,也不會有任何反對。”
景遷聞言再次點頭表示認可。
蘇煙所談之事,已經比較坦誠了,幾乎將蘇氏能夠提供的資源,全都開放給了他。
而對景遷來說,這個切入點已經完全滿足了自己加入無極天朝的要求。
清理魔毒、奪取兜率熔爐、積攢晉升資源、取得靈官封號,以上種種皆需往天京星一趟。
他沒有猶豫,當即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前輩,如此我便以蘇氏子弟蘇景的身份,跟你走一趟天京。”
“蘇晴前輩之毒,由我來清除,其他事情,便由你來安排吧。”
蘇煙也明顯振奮了起來!
自家最絕望的低谷之中,有麒麟兒誕生,無疑是要觸底反彈了。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領了個什么樣的禍害回家。
她對于沾染純陽天劫運的后果一無所知。
景遷開口又說道:
“還請前輩給我一年時間收拾準備。”
“一年之后的辰時,我在界膜之上等你。”
蘇煙重重的點頭表示確認,而后,便見得景遷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妖古藺海的元氣核心深處,一個被白玉盔甲緊緊包裹的幼小身影,慢慢鉆了出來。
這小女童,身著玉甲,手持金劍,嬌嫩白皙,極為可愛。
這是終于重獲新生的純陽子赤妙所在。
她這一場大轉生有夠夸張,幾乎將兩尊海界積攢的元氣掏了個空,得到了遠勝上輩子的恐怖根基。
此時此刻,剛剛才半歲不到的赤妙,一晉升九品定命位階,便有一十六條天命加身,低于天命位階的命格,根本不配進她的識海,可謂極其夸張。
而一尊媧皇圣人相的雛形,也是呼之欲出,只差些許火候便能自行凝聚。
赤妙小娘,重奪純陽天資質歷史第一,將赤霄這個前浪拍在了沙灘上。
而且,她手中的力斷仙劍胎,乃是任崇親煉,至強至剛,能護她道途周全。
她在出山之前,已經用力斷仙劍胎承載了一條天命,完成了一次靈機鑄命,眼下手持仙劍,等閑摘星妖魔,受不得她一劍。
只見她飄飄忽忽,飛向了盤坐在元氣核心之外的上希面前,又開口說道:
“師父,我可以煉藏劍匣和純陽金瞳了。”
“我要用最頂級的材料,煉這兩大靈機!”
上希對此早已準備,只見他摸出來了一個匣子,打開來后,開口說道:
“妖古藺界所有二品大妖的眼珠,我都挖出來了,一共一十四枚。”
“你想怎么煉就怎么煉!”
窮養兒、富養女,赤妙得到的資源全面碾壓赤霄。
穎浮屠界的地膜之上,停著一艘頗為華麗的虛空舟楫。
這乃是封玉的座駕,陪他一路從天京星橫渡虛空來此傳旨。
封氏乃是天朝當紅炸子雞,家族所用的靈機寶船,價值自是不菲。
景遷神眼一掃,便將其看了個通透:
靈機:封氏星舟品階:四品壓伏要求:封氏嫡血、靈寶之相壽元負擔:三日/日 別看它只是四品寶船,單論價值,不輸很多上三品的靈機,比蘇煙開來的寶船,品質好上不少。
不過,眼下它身上封氏的痕跡太過明顯,景遷若想使用,還得重煉一番。
只見他將鬼鳳喚出,將這寶船直接拖向了墨洲方向。
景遷立在鬼鳳頭頂,御風而行,好不暢快。
鬼鳳遁速極快,如風馳電掣,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一座鋼鐵巨城之上。
此乃重玄宮山門所在,穎浮屠界第一工業重鎮重玄城的所在。
三品大妖拖船而來,自然接受到了最高規格的待遇。
城內有修士升空,指引方向,景遷一行直接落到了重玄城的核心位置。
他將鬼鳳收回虛界,站在寶船,旁邊默默等待。
不多時,老熟人葉重飛速趕來了。
只見葉重開口說道:
“道子好久不見,濯靈洞天一別,道子已經是一飛沖天,成為同輩之楷模了。”
“不知道子今次前來,所謂何事,但有所求,我重玄宮必全力以赴。”
景遷點了點頭,也不墨跡,直接開口說道:
“葉道友,我要重煉這艘寶船,將其再加強一番,不知這活計你們是否能夠承接。”
涉及到專業,葉重也是鄭重了幾分,他走上前去,將這艘寶船靈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幾遍,才又開口說道:
“道子,這艘寶船煉制的手法嫻熟,物性契合勻稱,手法絲毫不比我們差。”
“你若想繼續煉制,恐怕需要添加更高位階的寶材法物,成本可是不低。”
景遷點了點頭,將一頭三品龍尸撇了出來,丟到了葉重面前。
他開口說道:
“勞煩葉道友找個老師傅,將這頭真龍的龍骨,煉進寶船之中吧。”
“真龍身上的其他零件,便算是你們勞務,你看可好?”
葉重正是眼前發亮,開口說道:
“道子實在敞亮!”
“能親手拆一拆這艘寶船,好好研究一番,都算是我重玄宮的機緣。”
“你且放心,我們必將全力以赴,煉一艘讓道子驚喜的寶船出來。”
景遷點了點頭,隨即一個閃現,便消失了。
等他再次顯出身形,人已經出現在了一處極為偏遠的村落之中。
此地位于云洲下屬的一座軍洲,喚做山洲境內。
在凡人的世界之中,也是個窮苦潦倒之地。
景遷收束自己的法力氣息,幻化成了一個凡人公子的形象,沿著村落之外的一處稻田行走。
直到來到一塊兒田內,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正騎著一頭白牛,在拉犁耕田。
景遷走到了田邊一位農夫面前,取出了碼的整整齊齊的十枚銀錠,開口說道:
“老伯,你這白牛我買了,勞煩您幫我牽過來吧。”
農夫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不敢反對,徑直走到了白牛身邊,把孩童抱下,又將那老白牛給牽到了景遷面前,遞到了他的手中。
景遷翻身騎牛而上,慢慢的向遠處走去。
直到此時,身后的孩童才意識到自己的牛被賣了,急的哇哇大叫要上前搶奪。
而后,被他爹一個鞭腿,掄倒在地,又遭一頓喝罵。
伴隨著孩童的哭聲,一人一牛漸漸走遠。
景遷這才開口說道:
“牛爺這么有興致,陪這山村幼童玩耍。”
老白牛耳朵擺動了幾次,開口說道:
“掌教不是要走了么。”
“我這尋思給純陽天找個接班的弟子,免得斷了香火。”
景遷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勞煩牛爺費心了,是我這當掌教的,太過敷衍了事。”
“牛爺倒是好眼光,竟然能從這小山村中,發現這等天生劍種。”
隨后,景遷摸出來了一片龍鱗磨制的無事牌,又捉了一只智商超高的世間解鬼才,塞到了無事牌中,掛在了老白牛的牛角之上。
接著說道:
“牛爺,這鬼牌算是我的礼物,里面的鬼物打架不怎么行,可是教一教文化課程,卻非常擅長。”
“到時候你讓這鬼物教那小子識字。”
老白牛點了點頭,說道:
“掌教費心了,掌教何時離界”
“還有不到一年時間,正好趁這段空窗期,將這界域之內的好東西再搜刮搜刮,算作我上路的盤纏。”
“還得麻煩牛爺帶我將懼洲走完,把您那些個好吃的朋友,都走訪一遍。”
老白牛隨口調侃道:
“窮家富路,還是掌教老爺考慮的周全。”
說罷,這老白牛便駝著景遷,一路向著懼洲而去。
景遷一邊心里默默的盤算著,自己的壽元缺口,到底還差多少,要如何補齊。
一邊也在算計,這穎浮屠界之中,到底還有何值錢的事物,值得他下手求取。
而在他此行的目的地懼洲之中,一群大妖,正在焦急的開著大會。
只見那頭二品的六耳獼猴,側著耳朵仔細的聆聽,將關鍵的訊息收入耳中,接著開口說道:
“完嘍!”
“那純陽子還是往懼洲來了,這把你們不死幾個,怕是不得行了。”
獼猴面前,整個懼洲所有摘星之上的大妖魔齊聚于此。
一聽這話,眾妖立刻如炸了鍋一般,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了。
“我就說吧!要完犢子了!”
“找個細皮嫩肉的送過去給他殺。”
“狐姐,你獻身吧,道子讓你干啥你就干啥,千萬別反抗!”
眾妖折騰了半天,終于形成了一個自覺非常成熟的方案。
它們派了一個能說會道的烏鴉精,湊到六耳獼猴面前,開口說道:
“猴哥,你老吹你跟大圣關系頗深,乃是它的隔代血裔,你去跟道子商量商量,讓他賣大圣它老人家一個面子,放我們一馬。”
“我們一致決定,把梨叔的梨子全摘了送過去,再把狐姐也給綁了送去。”
“狐姐已經長出來七尾了,姿色沒得說。”
“忍一時風平浪靜,將赤霄這廝送出去,咱們又能有幾千年的好日子了。”
它說話的同時,眾妖已經齊齊出手,將一頭四品的狐仙給按地上綁了。
割地、賠款、和親,眾妖是什么手段都上了。
卻聽那六耳獼猴好大的不樂意,開口說道:
“你們少鬼扯,要去你們自己去。”
“當年老山君就是這么讓你們忽悠著上去送的,面都沒見上,就讓任崇一劍給劈了。”
“它那一身虎肉虎骨,讓灶王店那胖子給燉的老香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平日里你們這些貨們聽調不聽宣,現在遇到事了,就讓我往前頂,凈想美事!”
那烏鴉精又開口了:
“猴哥!猴爺!”
“那你說怎么整!”
“讓赤霄也跟那元陽一般,從東邊砍到西邊,把四品以上的妖族,當韭菜似的全給剁了”
“還是跟任崇一般,將帶頭的山君砍了,再把三品的以上的弟兄們都給捉了,驅趕到天京發賣。”
“那純陽天守在懼洲門口,每隔幾千年就來收割一茬子。”
“好不容易眼看著他們要房倒屋塌了,結果又蹦出來個赤霄,殺性更特娘的重,把瀚海里面的龍種都快殺絕了。”
“猴哥你說讓我們怎么整!”
話說到這里,那六耳獼猴眼中賊光一閃,開口說道:
“相傳大圣有留下一撮猴毛,一直在懼洲之內流傳。”
“梨叔,那猴毛是不是在你的洞天里?”
“咱們將那猴毛拿出來,拿到道子面前,再跟他好好商量,也算有個抓手。”
“若不然,沒一點底牌,咋可能談的通。”
穎浮屠界前身乃是一尊妖族的海界,自有傳承所在。
而在純陽天和閻浮道闖入之前,此界也曾出過幾尊大妖魔。
這猴毛的背后,便是一頭得道于十萬年前的大猴妖,實力能與那古龍掰掰手腕。
即便是后來娥高上帝成道,那大猴妖也不過是被女帝鬼相驅逐去了天外天,實際未曾隕落。
它留下了一撮猴毛,傳承于后代妖族,乃是頂級的獻供之符,含有它的一擊之力,威能很是不弱。
不過,經過這么些年的耗費,和妖族傳承的流散,早已經不為大多數妖族所知了。
唯有妖族之中,年歲最長的那棵老梨樹,才有可能保存著最后的幾根猴毛。
獼猴的話引得眾妖將目光投向了最外側,仿佛雕塑的一個木人。
這是老梨樹派來參會的枝條化身。
化身見得眾妖目光投來,便開口說道:
“那猴毛早使完了,一根也沒有了。”
“你們另想他法吧!”
只聽獼猴再次開口道:
“梨叔,你不能因為自己有脫劫的法門,便不管小的們死活啊。“
“歷次大劫,您老人家總能挺到最后,肯定是有寶貝在身的。”
“莫要再吝嗇了,拿出來救命吧。”
“你若把猴毛給我,我便有信心親自出馬,找道子說和說和,將諸位道友都保下來。”
它這話一說,其他大妖盡皆附和,輪番開口:
“梨叔,您老人家幫幫忙啊!”
“莫要看我們去死啊,梨叔!”
那根雕木人不再言語,更像雕塑了。
過了一會兒,它突然動了。
只見它撐開了一個洞天蟲洞,一根梨樹根須,從蟲洞之中伸了出來。
那根須之上,掛著三根氣息極為獨特的猴毛。
六耳獼猴抬手一招,將那猴毛接了過去,頗為興奮的說道:
“諸位道友且等我的好消息!”
說罷,這尊二品的大妖,直接出門而去。
眾妖望著六耳獼猴遠去的背影,充滿了期望。
卻見這猴駕起遁光,越飛越遠,越飛越高,可它飛的方向完全不對!
這猴沒往南走,而是直接北進,且向著界域之外,直沖而去。
這猴竟然跑了!
在猴臨陣脫逃之前,那梨樹的洞天之中,有幾十個根須木人,正在擺弄著一個無比巨大的梨木柜子。
柜子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小方格子。
每一個格子之中,都放著一尊大妖身上的一份材料。
或是一撮毛發,或是一節鱗角,或是幾片葉子。
歷史上,所有在穎浮屠界之中成就上三品的妖族,老梨樹都有留存其身上的材料,從無遺漏。
它堪稱是記錄整個妖族興衰的史官,和保存大妖血脈的基因庫。
真有那死絕了的血脈,這老梨樹便會從自己的柜子之中,取些許材料,將其融入懼洲的生態圈里,慢慢的培育出來新的繼承者。
整個懼洲妖族血脈不絕,跟它有非常大的關系!
卻見這老梨樹驅使著一個木人,從柜子最最上層的一排格子里,打開了兩個格子。
它從其中一個里面,摸出來了三根金色猴毛。
又從另外一個里面,摸出了一撮細小的白色牛毛。
隨后,那木人將猴毛交給另外一個木人,傳出了洞天之外。
而這木人卻將牛毛里的其中一根,用法力給搓燃了。
正馱著景遷向著懼洲飛來的老白牛,莫名的接受到了一股奇特的尋思。
它噴了幾下牛鼻子,突然開口說道:
“掌教老爺,老牛有個私事,得求道子幫個忙。”
景遷對于老白牛可是相當重視,早將它視為了純陽天最重要的成員之一,絲毫不下于其他純陽子。
老牛頭一次這么鄭重的找他幫忙,他自然不會反駁。
只見他開口說道:
“牛爺,這么客氣作甚,你有話直說。”
老白牛隨即回答道:
“懼洲之中那尊六耳獼猴,知道咱們要去找他麻煩,準備跑路。”
“我想向掌教老爺,求一道獻供之符,將那獼猴斬了。”
“那猴子身上帶了三根猴毛,很是值錢。”
“掌教用一道符斬它,絕對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