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海雖說也被認定為穎浮屠界的十大兇地。
可實際上,若論兇險程度,它卻是這些兇地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
只因有一頭年歲極老的鯤鵬,常年宅在鯤鵬海中,從不胡亂出門。
而在當下留在穎浮屠界的四位二品大修之中,這頭鯤鵬的實力自然也是數一數二。
在過去的很多年里,每每有純陽子出世,在游歷界域的過程之中,都會嘗試來挑戰這頭鯤鵬,不過,按老白牛所說,還真就無人在這鯤鵬面前,討得過便宜。
景遷對于鯤鵬的實力,有著充分的認知,可對他而言,自身實力的提升,帶給了他充沛的信心。
純陽天古往今來的第一天資,自然要兌現出古往今來的第一強力。
同境界之中,自己天賦比前輩們強,那前輩們打不過的鯤鵬,自己偏要嘗試一番。
法相武裝之下,持劍而立的景遷,真的仿佛是那圣人的化身。
到這伏靈境界,激活武裝之后,圣人相的威能,才會真正的顯現出來,并與低階法相,拉開難以想象的差距。
此時,受圣人相加持,他法力修為直接翻了一倍,防護力量,更是強到沒邊。
更重要的是,借助圣人相,他能充分的發揮出自身一眾強力靈機的威能,不會因為修為境界太低,而受到限制。
這讓他的攻伐上限,被三大從一品仙劍胎,提升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境界。
在命碑空間之中,他幾乎是將三品修為的血衣當豬來宰。
在這一方修行世界,唯有掌握大道傳承的法脈、世家、豪族、官府、教派等等組織,才能培養出最優質的弟子。
這些弟子,因天賦和機緣的差異,涇渭分明的劃分出了不同檔次。
從普通弟子,到靈機子,再到封號靈機子,每一級的實力差距都大到難以想象。
像生姬、血衣、血蒼、羅添這等身懷封號的靈機子,已經是尋常頂級法脈的最強傳人。
可是,這些人距離真正道祖傳承的核心道子,還有巨大的差距。
同為五品地煞修為,上希斬生姬如切菜,甚至連三品修為的血衣,也擋不住他全力一劍。
等他晉升摘星之后,更是要單人劍挑整個花靈海,足見其夸張戰力。
而在道子之上,還有一等更強的天驕!
那便是如景遷這般,凝聚了圣人相的道子。
只因這類道子實在罕見,等閑上萬年也見不到一位。
極少有人能夠真正體會到其強大之處。
不同等級的修士,拿的是完全不同的成長模板,即便境界相同,數值之上也能差出去上萬倍。
舉個很直觀的例子。
普通弟子拿的是小怪模板,每次境界的進步,只能帶來少許的提升,修到最后,只修成了人畜無害,三千血量的納格蘭羊。
靈機子拿的是精英模板,持續修行,修成了地獄火城墻里,兩萬血量的守門小怪。
道祖傳承道子拿的是首領模板,一路碾壓,上限是能修成四百萬血的格魯爾大王。
而到了景遷這個層面,凝聚圣人相,拿的可謂是版本之子的終極模板。
修到上限,修成的甚至可以是五千五百萬血的伊利丹·怒風,乃至上億血量的基爾加丹。
在景遷所有遇到過的,道子級別存在,無眼、真玉米、上希、真妙、古藺、敖寶一共六人,無一人凝聚成功圣人相。
足見這圣人相之難得。
縱然景遷此時才是伏靈修為,可憑借圣人相、仙劍胎以及三大中品封號,讓他在面對暴怒沖來的鯤鵬之時,也是從容不迫。
他的陰極仙劍胎被完美駕馭,一道洶涌劍光,便向著那鯤鵬斬去。
“小輩爾敢!”
這老鯤本是在巢穴洞府之中修行,卻不想被人殺到門前,自覺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可當它親身出現之后,對方不僅沒有停手,反而還繼續出手,自然也激起了它的兇性。
景遷劍出入龍,劍光之上,孕育的已經是從一品的劍氣強度。
他未曾有絲毫退讓,硬頂著鯤鵬澎湃的仙靈氣斬出,劍光如陰陽裂界,劍鋒未至,面前的瀚海已自發沸騰。
當劍光與仙靈氣碰撞,有如劈開了混沌,又如攪動了輪回。
一時間,竟是如針尖對麥芒,誰也奈何不了誰!
“倒是比血衣耐砍些。“
景遷輕笑道,圣人相腦后光輪驟然膨脹。
下一秒,他便遁入了須彌次元之中,而后,正片戰場之上,瞬間密布無數的空間裂縫。
每一道裂縫之中,都有犀利無比的無形劍氣刺出。
這些空間裂隙組合起來,輕松布下了一道大周天須彌劍陣,將那老鯤鎮壓在了其中。
此乃景遷激活法相武裝之后,才能運使的頂級空間神通。
可謂是聚合了他諸多天命力量的一場虛空劫難。
經歷了晉升之后,他的戰斗體系再次發生劇變。
以這劍陣壓人,將仙劍胎加持的無形劍氣,融入其中,乃是陰損至極的斗戰法門。
景遷再不用手持劍胎,還需切近敵人的真身,來施展攻擊了。
在這劍陣的包圍之下,老鯤周身的法力氣息受到了猛烈的切割。
它絲毫不敢怠慢,迅速將自身壓箱底的手段給用了出來。
一時間,這一頭一丈二長的白色小鯨騰空而起!
其壓縮到了極致的肉身,開始解放開來,迅速的膨脹放大,轉瞬之間,便超過了百里。
景遷目視這頭偉岸大妖,一時間也是目眩神迷,內心不由得浮現了一篇文字: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
“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鳥也,海運則將徙于南冥。”
鯤鵬升天,依靠著無比磅礴的肉身,和無窮無盡的生命元氣,阻礙著景遷的攻伐手段。
縱然陰極仙劍胎在這大妖身上,留下了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卻分毫礙不得它的性命!
景遷大周天須彌劍陣的力量,與他的修為息息相關,眼下撐到極限,才不過方圓三里的范圍。
面對著這一頭身長超過了百里,卻還在持續增長的巨大鯤鵬,縱然能夠帶來殺傷,卻淪為了癬疥之疾。
鯤鵬身懷四條天命,且性質特異,全部都應在了增加肉身力量的方面。
這讓它能輕松支撐起這般法象天地的龐然身軀,更是讓它極其的難殺。
只要無法做到像任崇的劍氣一般,將其直接秒殺,連仙山之上的命碑都斬破。
都會在它磅礴的生命元氣之中,將傷勢恢復圓滿。
歷代純陽子前來與鯤鵬切磋,皆在其防高血厚之前,累斷了腰也未曾將其斬死。
眼下,景遷也陷入了與鯤鵬的對拼消磨之中。
劍氣凌霄,每一劍皆可斬破鯤鵬護身的仙靈氣。
雖看不到斬死對方的希望,卻也一時間絲毫不落下風!
一尊六品的修士,就能與一頭二品的鯤鵬纏斗良久,這等顛覆三觀的現世情景,震懾著整個穎浮屠界的大能修士。
純陽子位格所代表的含義,開始越來越深入人心了。
而這也正是景遷的本意!
晉升之后,他需要這樣一場大戰,來昭告天下!
面對著這一頭皮糙肉厚的老鯤鵬,景遷三生眼法力全開,推演著能斬死對方的方法。
于此同時,他也在盡全力挖掘法相武裝之中的力量。
圣人相所激發的法相武裝,又被稱之為圣人真身,每一尊,都是有名有姓的終極兵器。
對于中三品的修行來說,是毫無疑問的根基。
景遷底蘊深厚,他的須彌真身,幾乎無時不刻不在增強。
這也讓他在面對鯤鵬的抵抗之時,越發的從容了。
而在那一片須臾未曾離開鯤鵬肉身的大周天須彌劍陣之中,逐漸有細細的根系延伸出來。
一根嬌弱的玉米幼苗,不知何時,藏進了那劍陣之內。
好玉米開始以自身的法力,逐步侵蝕鯤鵬肉身。
在景遷的晉升之中,好玉米吸收龍母仙炁,得到的好處絲毫不比景遷來的遜色。
它在仙炁之山中苦熬一年多,竟然硬生生突破了一百層,來到了一百一十二層!
此時,它身懷四道金仙靈氣,法力本質還要勝過面前的鯤鵬。
好玉米以這等法力驅使根系,竟然深深的扎入了了景遷的劍氣刮出來的傷口里面。
好玉米的根,和景遷手中的劍,是唯二可以刺破鯤鵬防御的攻伐方式。
可與景遷的劍氣相比,好玉米的根,明明攻伐威力不強,造成的傷害也不大,卻仿佛刺入鯤鵬靈魂的一陣火針,讓它莫名有了劇烈的反應。
只聽一聲無比渾厚沉重的鯨鳴,響徹整片戰場。
老鯤鵬好像是那潔癖之人,粘上了屎,巨大的身形一陣瘋狂扭曲,試圖將扎在背上的好玉米甩下去。
可這小玉米苗子,深深的扎入其中,仿佛是一記狗皮膏藥,又有劍陣護持,哪里是那么容易甩脫的。
老鯤鵬一聲長嘶,吼道:
“魚飼料!”
“你怎敢在北天顯露痕跡?”
“你露了行蹤,無眼也逃不脫女帝追索!”
“我當上秉無極天朝,幾位宰執絕不會放過你們這兩賊人!”
在他的后背之上,好玉米小嘴一撇,開口說道:
“你少在這里放屁!”
“我乃閻浮道護法超大神,乃是閻浮道祖門下走狗,哪怕是到了無極天朝,也是有面子的!”
“我看你骨骼驚奇,皮糙肉厚,能當大任,他日為我當牛做馬,保你仙炁之山上鑄碑立命,絕對不至于像現在這般,弱的連門都不敢出!”
鯤鵬要氣瘋了,它也是在好玉米侵入身體之時,才發現了這小玉米苗子的跟腳,一時間無數惡劣回憶涌上心頭,險些直接破防。
而就在兩尊大妖魔互相纏斗之時,它倆都未發覺,挑起大戰的景遷,已然消失在了戰場的核心。
那伺機出現的陰極仙劍胎,竟全是某人隔空斬來。
景遷的本體,早就沿著須彌次元,向著鯤鵬海摸去。
這鯤鵬海作為二品鯤鵬的老巢,本質上,乃是一尊演化極其發達的洞天。
其內里被鯤鵬攢下了厚重的水行元氣,更有無數水族生物生活在其中。
對于斬殺鯤鵬,景遷全無企圖,只因二品存在,早已經將自身的本源投射到了仙炁之山上,留下了不死不滅的權柄印記。
哪怕現世之中的肉身被斬,也不會徹底隕落,仍會有大把的重生機會。
除非景遷使出任崇之劍,將鯤鵬在仙炁之山上的痕跡全部打滅,不然,在現世之中爭個長短,只是徒增法力的消耗,全無用處。
因此,從最一開始,景遷就在研究著怎么從這鯤鵬身上,刮下些油水。
他思來想去,還就屬這尊鯤鵬海洞天最值錢了。
只需將其挪入須彌次元,自身的空間神通、神識心念和法力修為,都會有個非常直觀的加持提升。
因此,他沒有猶豫,趁著正面戰場,好玉米與鯤鵬正在糾纏不清,他果斷出手了!
只見一個巨大的空間裂隙猛然張開,無數劍光攜帶著虛空辟的神異,斬向了鯤鵬海。
他這一道象征著空間開辟的奇異天命,最為擅長切割空間。
此時他全力發揮,沿著三生眼標記出來的,鯤鵬海與穎浮屠界之間的空間聯系,便切割而去。
虛空辟劍光之下,這鯤鵬海就仿佛是一顆荔枝,被剝去了麻麻賴賴的外皮,露出了讓人垂涎欲滴的果肉。
隨即,景遷驅使空間裂隙,一口將那鯤鵬海給吞了進去。
“賊子!”
“小賊!”
鯤鵬老家被抄了,直接破了大防,竟然驅使法力,將它背部的血肉炸碎了。
連帶著吸在它后背之上的好玉米都被炸飛了。
而下一秒,這鯤鵬化作了一頭無比巨大的金翅鵬鳥,竟然飛離了穎浮屠界,直接跑路了。
這頭不知活了多少年歲的老逼登,對于勝負早已經沒了執念。
它更在意的是景遷身上,那一絲無眼的味道。
與其在界域之內,跟這后輩胡攪蠻纏,它倒不如盡早離開界域,將這極其重要的信息傳遞出去。
無眼大君重臨北娥英皇無極天,諸位大修為者,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機會來了!
而景遷對此毫無所覺,并不知道自己修為提升太過,提前介入無眼的因果,會有何影響。
唯一知道些內幕的好玉米,三觀歪了,總覺得它和景遷牛逼到不行,根本不怕那些糟心的爛事。
是以,景遷毫無所覺,頗為安穩的沉淀在須彌次元,全力消化著鯤鵬海。
好玉米見敵人如此不識相,不接自己邀請,猛啐了一口,便也消失在了原地。
至此,純陽子出世之后的首場大戰徹底終結,穎浮屠界資格最老的坐地炮,竟然被霸占了洞府,直接攆出去了。
景遷如此恐怖的戰果,可謂是直接引爆了整個穎浮屠界。
只見那洞天界膜之上,天罡塔正在瘋狂顫抖,向著人皇穎坤傳遞求救的信息。
以天演為首的幾位大修,唯恐純陽子盯上界膜之中嵌入的諸多洞天,將其強行擄走。
畢竟,他短時間之內,眼瞅著已經吞噬了三座洞天了 而他們作為鎮守這些洞天的守護者,自然也要直面純陽子的恐怖劍鋒。
這是誰都不愿意面對的事情。
只能求助人皇,看看人皇能不能出面,增加些安保的手段了。
灶房之中,依然像是菜市場一般凌亂熱鬧。
可原本當值的命蟾養身爐,卻聚攏了一眾灶靈,正在商量著什么:
“那新晉的純陽子有些嚇人,若是打上門來,我等可是抵擋不住。”
“為了護住我灶房,我申請拿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想辦法將純陽子給收買了先。”
一旁的一位灶靈說道:
“道子的灶靈也是我等的老熟人了,先砸些錢試試,求棲貍想想對策!”
穎浮屠界諸多洞天背后的存在,被景遷的行為嚇了一大跳,一度開始有過激反應。
可他自己管殺不管埋,在鎮壓了鯤鵬海之后,竟然從瀚海深處靜悄悄的走了出來,直接一個閃身,落到了一座荒島之上。
景遷這是來赴那遲到了一年半的約定!
只見荒島之上,一口黑玉大鍋,正灼灼燃燒,有劇烈元氣波動從中滾滾而出。
一張偌大的餐桌,琳瑯滿目的擺著一十七道頂級美食,皆是摘星妖魔的血肉做為原料所化。
而餐桌之上,有一道奇異的結界,將其籠罩,所有的美食被包裹其中,竟然被凍結了時光,完全維持住了剛剛出鍋之時的狀態。
景遷安步走到近前,開口說道:
“實在抱歉,是我來晚了,累得羅道友替我守著這菜。”
“道友怎么瘦了這么多?”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盤腿坐于飯桌旁邊的羅添,才緩緩的蘇醒過來。
隨即說道:
“道友可算來了!”
“你可知我這一年多是如何過的么”
“罷了罷了,終究是吃飯要緊,道友且嘗嘗我這一桌蝦蟹宴!”
景遷面前,這位灶王店的核心弟子,在這一年之中連續透支自身法力,幾乎將自己多年積累的脂肪榨干了。
眼下,羅添不光是瘦了好幾圈,更是一副縱欲過度的爛仔模樣,可沒有之前富態的樣子好看。
不過,對于是灶王店弟子來說,只要有好吃的,這法力和脂肪的虧空,也能很快的補齊。
而羅添想方設法,為景遷保留一桌子大菜,也是足見這位高修的真誠與重諾,倒是讓景遷刮目相看。
對他而言,這一桌好宴,恰好是為他晉升伏靈所準備的慶賀之礼。
他拉著羅添安然入座,盛好一碗龜陽湯,接著說道:
“羅道友辛苦了,你且多吃點,我這還有幾條真龍的尸骸,皆是新鮮貨色,稀有的很,到時候還得麻煩道友再處置處置。”
“這倒是好說!”
羅添一面嗦著一根蟹腿,一邊答復道。
有高端食材在手,羅添的修行才算是有了更好的基礎。
正在兩人大快朵頤之時,一艘雍容華貴的龍輦自天外飛來,停在了這香氣撲鼻的大島上空。
當代人皇穎坤叔侄二人,從中走出,又落到了荒島之上。
景遷和羅添對于兩人的出現頗感驚訝,隨即停下了筷子,站起身來迎接。
景遷當下開口說道:
“瀚海龍宮一別,人皇、太子兩位修為更勝從前。”
“卻不知來我這荒僻之地有何貴干”
“若是兩位不嫌棄,也請入席,咱們邊吃邊聊。”
卻見穎坤抬手一抹,拿出了一個白玉小酒瓶,開口說道:
“道子客氣了,我倆來的冒昧,卻有事情與道友相商。”
“我倆便嘗嘗祭灶種子的手藝也好。”
“我手中這壺花漿,乃是天外花靈海中特產靈酒,功效非凡,味道獨特,也請兩位道友一起嘗嘗吧。”
穎坤、穎昊入座,隨即這場別開生面的荒島野宴便正式開始了。
而四人身份沒一個簡單的,修為更是不凡,一陣推杯換盞,氣氛很是不錯。
不過,到底是人皇底蘊深厚,整個席面的氛圍最終還是以他為主導。
景遷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口詢問道:
“還未請教人皇來找我有何貴干?”
“您有話直說便可!”
人皇點了點頭,說道:
“道子乃是純陽和閻浮嫡傳,對于我穎浮屠界來說,是一等一的天驕。”
“道子可能不太清楚,這么多年里,我穎氏神朝,受女帝職責所在,與閻浮道和純陽天關系特異,不過,總的來說,還算是維持著一個相當不錯的關交往。”
“而有一件事,這么多年,一直都保持完好,成了穎氏與兩大道祖遺脈的默契。”
“我穎氏弟子,若是天資足夠,意愿夠強,皆可拜師道子,得道祖傳承。”
“過去這十萬年中,我家里出過兩位閻浮子和一位純陽子,對外雖然宣稱是穎氏子,可那不過是為了堵住無極天朝之嘴。”
“了解情況之人,皆知我們三家的關系。”
“我今次來尋道子,也與此事有關!”
“我這穎昊侄兒,天資不錯,修為才不過延壽,便已經是身懷四條天命。”
“我意欲令其拜入閻浮道,一窺閻浮道祖傳承,還請道子多多支持。”
堂堂穎氏人皇,姿態擺的相當有親和力,開口說話令人如沐春風。
可這也有很大程度上,是來源于景遷的實力增長。
景遷聽了人皇的話,也將手中的筷子停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還在埋頭苦吃的穎昊,開口說道:
“人皇前輩實在客氣!”
“不過,我與穎昊道友分數同輩,閻浮道這邊一時半會也沒有其他前輩大能歸界。”
“這收穎昊道友入門之事,怕還要從長計議才行。”
卻見人皇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這等名分之事都是給外人看的,若是道子愿意,你把穎昊收入門下即可。”
“而且,此事事關重大,我穎氏絕不讓道子白忙活。”
“我穎氏愿意拿出一份相當有誠意的拜師之禮,算是耽誤道子修行的彌補。”
說罷,他抬手一揮,一旁的穎昊將一枚玉簡,承到了景遷的面前。
景遷抬手接過,有些不明所以。
只聽人皇又說道:
“此乃無極天朝之中一處奇特洞天書山的門契。”
“持此門契者,無論身在北天何處,皆可隨時利用它勾連書山所在,閱讀其內藏書。”
“無極天朝這一奇異洞天,乃是女帝親手搭建,內里藏書包羅萬象,從經史子集,傳記秘辛,到各類傳承秘法,浩瀚如煙,應有盡有。”
“對于我輩修士來說,此等寶物在手,便可以博覽群書,大幅提升修行底蘊,有莫大的好處。”
“還請道子莫要嫌棄!”
景遷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簡,內心并不像看起來那么平靜。
這等書山密庫,他早有所耳聞,乃是匯聚海量知識的獨特洞天。
如今有機會親身接觸書山,他并不想放棄!
至于說到拜師收徒之事,他看了一眼期待中帶著些許尷尬的穎昊,開口說道:
“人皇實在客氣,此事我便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