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天身為道祖遺脈,已經在穎浮屠界中傳承了十萬年。
這十萬年中,出過雙位數的上三品大修士。
而且,只要純陽子能晉升上三品,基本上都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大殺胚,無論最終的結局如何,都能折騰出好大的動靜來。
殺孽造得多,繳獲的資源自然也就多,畢竟,哪怕是最擅長生產的重玄宮,賺錢的速度,也沒有直接明搶來的快。
是以,純陽天的修士,大部分都不缺資源,稱得上豪富。
因此,能被純陽天的前輩修士,存入宗門密庫的,全是真正價值連城的頂級寶物。
當景遷邁步走入密庫之中,映入眼簾的,是一頭氣息極為強大的妖魔尸骸。
他三生眼一掃,便通曉了這妖魔的信息:
靈機:千眼金蜈品階:三品 純陽金瞳寶材蘊養之所,無眼退避。
這尊三品靈機,足有一米來粗,十米多長,團成了一個圓堆,矗立在密庫的入口之處。
蜈蚣的背上密密麻麻都是一只只緊閉的眼睛,景遷一靠近,這些眼睛就忽閃忽閃的睜開了,偷偷瞄著他。
這些眼眶之中的眼珠子,大半都不是蜈蚣原裝的。
景遷神眼一掃便能發現,這些眼珠,上至三品,下至五品,來自不同的生物,種類繁多,神異各樣。
這些眼珠,都是儲備來,給不同天資的純陽弟子,祭煉純陽金瞳所用的素材。
而整座金蜈身上,卻是一枚二品位階的寶材都沒有。
景遷所用的無支祁之瞳和夜叉之眼,遠勝蜈蚣身上的眼珠。
他繞過金蜈繼續深入,來到了一座巨大的書架之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堆疊著巴掌大小的白玉鱗片。
他隨手捏起來一片玉鱗,用神識一探,發現其中竟是一部極為完整的修行典籍:《淵函龍隱命冊》。
這本命冊自燒身定命開始,包含完整的命格、靈機祭煉法門,可一路直指三品補天修為,已經是頗為稀缺的秘法了。
而類似的命冊法門,這書架之上,還有上百種之多。
甚至就連更加珍貴的道書都有整整七部!
景遷抬手取過來上希所修的《太虛周天內觀道書》,仔細閱覽了一番,只覺得頗有收獲。
隨后,他又取來灶王店的根本傳承《起鍋燒灶煉世道書》,有滋有味的閱讀了起來。
這灶王店的傳承之中,修行法門還在其次,里面很多極為珍貴的菜譜,效果神異,倒是讓他眼前一亮。
景遷抬頭掃了一眼滿滿一書架的傳承典籍,不由得對自家的諸位前輩,升起了由衷的欽佩。
這得是何等的威逼,才能將這么多法脈的根本傳承,收入囊中。
諸位前輩真是對因果報應,全無顧忌。
他站在書架之前,挑挑揀揀,將七本道書,和三十六本獨具特色的命冊拓本,充入了自己的私藏。
回想當年,求取一本傳承道書都要費勁心血,可在這密庫之中,卻是挑的眼花繚亂。
等后續有了時間,他會好好的花費一番心思,仔細研讀這些修行典籍,充實自身的修行積累,增強自身的底蘊。
等他的數據庫進一步充實,無論是修行還是戰斗,都能有更佳的效果。
這些典籍,讓他自覺收獲頗豐。
隨后,景遷繞過了書架,繼續深入密庫,來到了一處更加奇異的所在。
卻是一座青石搭建的小廟,廟門之上,掛著一個小牌匾,上書:劍冢二字。
他鉆入小廟,來到了一間密室之中。
密室里供奉著一十七尊已經亡故的純陽子牌位,若是以神識感應這些牌位,便可得知這位純陽子的生平。
而能在劍冢,樹立牌位的純陽子,各個皆是已經隕落,且魂飛魄散,不得轉生的上三品大能。
這里面的每個人,都曾經有過一段極為輝煌的修行經歷。
只不過,諸位前輩最終還是倒在了成道面前,永世沉淪。
景遷隨手用神識勾連了其中的一道牌匾,瞬間有信息落入識海:
“純陽弟子道淵,修行四千六百七十二載,執掌淵明劍,得九條天命,至三品補天位階,為證二品修為,至九烏炎鳴天,獵殺二品血珠子金烏九頭、紅鸞三尾、青鳥兩尾,不幸隕落,仇已報。”
而在道淵的牌位之前,淵明劍橫放于一把木質劍托之上。
這把隨著道淵縱橫虛空的二品神劍,早已經崩解落幕。
此時這劍上已無命數與法力氣息,僅剩一柄質地極為堅硬,殺氣彌漫的空殼子。
景遷環顧整個劍冢,另外一十六座牌位,都與道淵情形類似,都有一柄法劍的軀殼,落在牌位之前。
他按照順時針的順序,默默走到每一尊牌位之前,仔細瞻仰了一下前輩多姿多彩的生平。
卻也發現,每有一位前輩純陽子隕落,都必然源于一場驚世大戰。
自家隕落一尊高修,必然也有更多的大能作為陪葬。
而且,大部分大修隕落的仇怨,都已經報償。
牌位之前的殘劍各有特征,并非每一柄都是徹底損毀。
純陽天建立這一尊劍冢,除了瞻仰前輩風姿之外,積累的大修殘劍,也是極有價值的一類寶物。
后輩弟子,無論是祭煉劍道命格,還是熔煉靈機,皆可利用。
而一十七人之中,自二品位階隕落的,只有一人,關于他的生平,卻也極為簡短:
“純陽弟子簡陽,修行七千六百三十五載,煉圣人相,執掌天罡三十六陽劍,于仙炁之山上鑄碑刻四字,后命碑被斷,不幸隕落,仇未報。”
關于簡陽的生平和隕落,這牌位之上記載的極其輕描淡寫。
不過,景遷也深知,這背后必有更深的隱秘。
能將二品修為的純陽子,立在仙炁之山上,承載自身不死不滅位格的命碑都給折斷,這必然是遇到了相當強大的敵人。
甚至于為簡陽鑄牌位之人,將其他的信息全部隱去,只留下了“仇未報”三字。
簡陽牌位之前,他的天罡三十六陽劍也已經相當的殘破。
這一尊成套的靈機飛劍,最終缺了一柄,只收集回來了三十五柄,且每一柄都是坑坑洼洼,受損嚴重。
不過,哪怕到了這個地步,的三十五柄陽劍的氣息,也是極為強盛,遠勝其他一十六位前輩的殘劍。
景遷走上前去,捏起了一把陽劍,放到手中把玩,卻驚訝的發現,這陽劍竟然還未死透。
他將手中的陽劍放下,又陸續拿起了其他三十四把,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這才最終確認,簡陽的三十六天罡陽劍未曾全部損毀,內里的法韻并未全部流散,尚有極高的利用價值!
他起身向著簡陽的牌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緊接著,盤腿坐在牌位前,拿過來了一柄陽劍,開始以自身的法力,嘗試祭煉。
簡陽的三十六天罡陽劍,若是完好無損,可是一套從一品的頂級套劍,位格極高,威能極強。
可此時法劍殘破,力量流失了八九成,早不是當年的模樣。
不過,也正是如此,景遷才有一絲重煉這法劍的可能。
他在純陽傳承之中,得了《純陽煉仙劍道書》和《刻劍陣法》。
對于煉劍法門的掌握,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在他的推演和規劃之中,一直有一套重煉鎖命針的方案。
這一根獨特的靈機魚鉤,威能固然不俗,可與景遷的其他靈機相比,底蘊無疑要差了很多。
將其徹底重煉一番,補齊鎖命針的短板,是他早就在做的準備。
眼下適逢其會,看到了簡陽的陽劍遺物,正好能夠作為重煉鎖命針的原料。
只見他利用《煉仙劍道書》中法門,從一柄陽劍上,抽出了一根精粹的劍意細絲,又將這劍絲,纏在了鎖命針之上。
劍意瞬間與靈機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鎖命針的氣息明顯厚重了幾分,命數、位格卻并未發生變化。
景遷隨即拿起了第二柄陽劍,照例從中剝離劍絲,繼續纏在了鎖命針之上。
每次剝離,都像是徹底剝奪了一柄陽劍的最后一口氣,讓陽劍徹底的陷入了沉寂。
而隨著景遷的動作,三十五柄陽劍之上的劍意,被他全數剝離了出來。
鎖命針之上,密密麻麻的纏繞了三十五條珍貴的劍絲。
這些劍絲,將是他重煉鎖命針的素材。
當材料齊備之后,他卻停下了手中的祭煉工作,將神識重新投入到了命碑空間之中。
為了配合重煉鎖命針,有一枚劍道命格,也需要再做提升。
在凝聚圣人相之前,他緊趕慢趕,耗盡壽元,將諸多命格提升到了極致,將命數也全部占滿。
等他晉升了延壽境界,命數空間得到釋放,又能再做提升了。
只見他將劍陣命格,置入命碑之上,一連九次鑄命,將其推至紫瞳大成。
隨后,天命之知神威,被他完美激發,劍陣命格,應聲而碎。
延壽的晉升,仙劍胎的熔煉,與封號的加持,讓景遷的戰斗體系,經歷了一次關鍵重塑。
現在,他最強的攻伐手段,變成了劍陣困敵,再以仙劍胎配合空間位移,近戰斬殺。
仙劍胎的極致殺伐威能,是他越階斬殺的核心憑依。
而在這個基礎之上,原本的劍陣命格,卻拖了他的后腿。
當他命數大漲,壽元大增之時,他第一時間,選擇將自身的短板補齊。
這一回,也是景遷煉成圣人相之后,第一次提升天命,當須彌大道碑神異被激發之時,圣人相竟然直接顯現到了大道碑的旁邊。
其上的須彌圣人身影,竟仿佛活過來了一樣,一指點出,扎在了已經碎裂的劍陣命格之上。
景遷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明悟!
當圣人相凝聚之后,浩瀚如煙的大道真意,在他的眼中,有了更加清晰的具象。
而憑借圣人相,他竟然能夠引導天命之知的走向,選擇更加符合自身心意的天命進化的方向!
這無疑是個新的質變!
本能的,景遷神識異動,對著正在進化的劍陣命格,施加了一個有關于“空間”和“困敵”的傾向。
劍陣命格,竟然真的朝著這個方向開始了演化!
當圣人相與須彌大道碑的力量碰撞衍生,一道新的劍陣天命陡然出現。
位格:天命 劍炁應周天,加減無差達四禪。
應無須彌深遠,觸處皆均,功圓 一股無比磅礴的劍陣真意,直入景遷的心神之中,他的劍道修為直接暴漲。
隨即,他竟然捏起了鎖命針,向著青萍劍匣雕刻而去。
他以針為筆,下筆如刀,雕刻的極為神速,不多時,一座天罡劍陣,就被雕刻到了青萍劍匣之上。
極為繁復,可以向下位拆解出來天罡地煞劍陣、七十二編地煞劍陣和天罡劍陣。
景遷的法力底蘊不足,想要雕刻完整的大周天劍陣,力有未逮。
暫時只能刻出一座三十六劍的天罡之陣。
一時之間,劍匣得劍陣加持,各項神異都有明顯上漲。
而,有了劍匣的支撐,也有了實物演化的根基,后續布設劍陣,就是一件極為便利的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鎖命針也在這個過程之中,與劍匣氣息交合,直接變形進化:
靈機·陣釘類型:求己之根品階:五品 而原本被鎖命針所分擔命數的浪潮命格,也在這個過程之中,與新的陣釘解綁,并由所取代。
這劍陣天命與陣釘靈機,變成了一套極為契合的整體。
恰如青萍末與青萍劍匣,閻浮天與閻浮提印。
景遷完成了關鍵的修行,隨即站起身來,只見他抬手一揮,手中的陣釘陡然分化成三十六道小劍,在他的手掌之中,匯聚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天罡劍陣。
他對于劍陣的掌控,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至此,純陽密庫一行,他也算是把自身能夠利用的資源收獲,全部拿齊了。
幾十部秘法典籍,配合著嶄新的劍陣和陣釘,修行積累變得更加深厚。
景遷從純陽洞天之中一躍而出,重新回到了界膜之上,他望著身下的穎浮屠界陷入了沉思。
自他走出渾洲,一路的修行可謂是火花帶閃電,卡著最猛的節奏,一路平推,修行的各個環節,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此外,隨著實力和地位的提升,他未來的修行之路,也已經徹底打開。
眼下,他有著最好的師門、最頂的傳承、最強的根基和充足的資源。
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就能一步一個腳印的扎實推進,將修為推向新的巔峰。
只不過,無論是純陽天還是閻浮道,突出一個因果深重,危險當面。
除非他放棄現有的一切,找個安全的地方茍起來慢慢修行,不然,他不認為自己有按部就班的機會。
就在剛才,他在命碑空間之中,拉著血衣、血蒼和血冥的化身,仔細將血河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這位血河宗的宗主,早已經是二品血神子位格,修為很是不俗!
而且,他身懷中品血河主封號,已經將自身的仙靈氣升華到了金仙靈氣位格,戰力遠非普通二品大能可比。
若是上希還在界域之內,這血河歸界,自有師尊前去對付,不用他操心。
可眼下,上希太過重女輕男,去折騰真妙的新學區了,景遷作為新晉的閻浮子和純陽子,當仁不讓的要直面血河的刀鋒。
換做旁人,這等壓力根本承受不起,可景遷偏偏沒有絲毫的膽怯。
相反,他只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有一股子意氣,正在蓬勃而出,讓他在根本不可戰勝的敵人面前,也躍躍欲試,勇往直前。
他剖析自己的內心,卻發現隨著他劍法的提升,他內心的兇性和殺性也在激增。
他捏了捏手中的劍,沒有作出任何的調整。
反而是任由自己的思緒信馬由韁,并開始瘋狂推演起下一步的修行計劃。
隨著實力的提升,他修行計劃能夠引動的資源,自然也是一路走高,越來越離譜了。
正在這時,老白牛也飛到了他的身邊,開口說道:
“掌教老爺,你若用完了磨劍崖,我便先撤了。”
“上希老爺走了,把這場子讓給您了,大戰之后的余波才剛剛開始,這穎浮屠界眼看著也太平不了。”
“老牛修為不夠,摻合不了你們這些道子的紛爭。”
“您想干啥請放手去干,穎浮屠界本就是給你們這些道子練手的地方,咱們純陽天也無需顧忌太多。”
老白牛伺候純陽子的經驗極其豐富,對這幫子殺胚再了解不過了。
它看到景遷沉默不語,便知他肯定是沒憋好屁。
對于老牛來說,保全自身,順帶看護磨劍崖是第一重要的,對于景遷根本管不上,也懶得管。
“我牛蹄子里的小鬼還留著,您有啥吩咐,直接聯系我就行。”
“若是無事,我應當還是會在北上關里面貓著,等老爺你安定下來,想要重立純陽天的山門,你再聯系我。”
說罷,老白牛就打算及時跑路。
不過,景遷卻是一把將它拉住,開口問道:
“牛爺,我入門時間太短,有些規則還沒摸索清楚。”
說罷,他用法力幻化出來了一張偌大的地圖,擺在了老白牛的面前。
這是穎浮屠界的界域全圖,包含神朝一十二上洲,二十四軍洲,以及偌大的瀚海,和群山環繞的懼洲。
而在這些地圖之上,有星星點點的法力標記,遍布全圖。
景遷開口說道:
“牛爺,弟子剛剛晉升延壽,已經準備開啟新一輪的伏靈修行了。”
“不過,以我此時的狀態來說,法力底蘊并不欠缺,反而少了一股子磨礪。”
“弟子準備抽出些時間,親自登門拜訪我穎浮屠界之中的四品以上存在,與這些大能前輩,交流下修行的心得。”
“不過,弟子掌握的信息太少,不知道以三生眼粗略探查到的大修位置,夠不夠齊全。”
“還有,也不知道弟子這行為,犯不犯我穎浮屠界的忌諱。”
只見那老白牛白眼一翻,開口說道:
“赤霄掌教無需遮掩,你就直說你想以一己之力,把整個穎浮屠界諸位大修挑翻便好。”
“此事沒什么不好理解的,純陽子的修行本就該如此。”
“過去三千年里,上希老爺不得下山,倒是讓整個穎浮屠界安定了些許。”
“可若是往前看,你這挑翻全界的修行之路,三位純陽子里,就得有兩個半這么干過。”
“大家是英雄所見略同!”
“不然,你以為咱們密庫之中珍藏的修行典籍,都是哪來的。”
“不過,大部分老爺,都是在中三品之后,才開始這么搞的,您這才延壽境界,就開始行動,倒還是頭一回。”
“這事我熟的很,當年我修為還在的時候,駝過不少老爺,在界域之內亂殺。”
“那些個藏的深的老家伙,我全都知道。”
老白牛一邊開口,一邊抬手揮灑出了一道法力。
景遷手中的地圖之上,瞬間多了更多的信息,不光是諸多摘星以上大能的坐標,甚至連他們的修行特征,都有簡單描述。
他掃視了一圈,接著開口說道:
“牛爺,弟子的修行路數獨特,殺性有些重。你給我標記出來的朋友,有哪些是我能直接殺了的?”
“弟子主要是怕我純陽天和誰家有交情,被我誤傷就不好了。”
老白牛對自家新掌教的口氣刮目相看,再次開口說道:
“掌教老爺,你總不至于要將界域之中的高階修士,全給宰了吧?這可有點過了。”
景遷內心盤算了自己的壽元缺口,和晉升純陽劫主的殺戮需求,接著說道:
“弟子若想修行圓滿,至少得斬殺十七位以上的大修士。”
老白牛甩了甩腦袋,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瀚海之中的龍宮肯定是可以殺的。”
“龍宮雖說也算是十大兇地之一,可前代的二品龍王讓任崇老爺一劍給剁了,連命碑都剁碎了,復生都做不到。”
“眼下十多頭三品的真龍之屬,在瀚海之中,各自占了一處大島,抽取地氣,燒煉命火,都想早日晉升二品,爭一爭那龍宮之主。”
“龍屬與咱們關系一般,諸多前輩殺的多了去了,你再多殺幾條,也無傷大雅。”
“它們也能生的很,不缺血脈傳承,也不用擔心殺絕了種。”
“至于海中的其他野妖,隨手殺了更是沾不上什么因果。”
“不過,若是碰上鮫人一族,倒是可以手下留情幾分,之前有一任純陽子老爺,口味刁鉆,做過鮫人一族的駙馬,也算是有幾分香火情。”
“還有那鯤鵬之屬,這個倒是可以下手輕些,瀚海之中,還有一頭二品的老鯤存身,修為很是不弱。”
“前代的純陽子上門挑戰過幾次,卻是都沒殺成。”
景遷拿著小本本一頓猛記,牛爺講的純純都是干貨。
“冤魂海里的鬼物,多殺一些也是沒啥大問題,只要不與無常鬼帝和他倒霉的嫡妹起沖突就好。”
“至于神朝之中的各大法脈,能動手殺戮的浮下三宗,已經被你倆弄死完了,剩下的宗門,都不好下手太狠。”
“掌教老爺您挨家挨戶,上去切磋切磋就好,莫要搞出來人命。”
景遷頻頻點頭,他也不是濫殺之人,同為人族大修,應該不至于搞出來人命。
“若是過了神朝的北上關,去往懼洲之地,前十大妖族之內,才有大妖鎮壓。”
“老牛我在懼洲之地,有些人脈,親舊故友很有一些,老爺還請多多手下留情,莫要殺了老牛的朋友。”
“等您要去懼洲切磋的時候,讓老牛我馱您去就好。”
“保管給您直接拉到合適下手的大妖老巢門口,不用您多費心思。”
景遷聽完點了點頭,內心做了個簡單的總結。
神朝勢力里面,基本都殺不得,最多能切磋一二。
山鬼地界,老牛的仇敵能隨意殺戮,還有本地向導帶路,殺怪的效率應該還可以。
至于瀚海之中,大半敵人皆可殺,幾乎無所顧忌。
他看著面前的地圖,上面有老白牛標記出來的一百三十余位四品以上的大能位置。
經過簡單的推演,一條別樣的伏靈修行之路,便被規劃了出來。